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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边沟记事》读后感10篇
日期:2022-07-07 18:28:15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10篇

  《夹边沟记事》是一本由杨显惠著作,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9.80元,页数:35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一):关于饥饿与死亡的真实叙述

  题记:关注历史,就等于关注现实,也等于关注我们自己。

  杨显惠这个名字,和夹边沟连在一起。如果不是他写了夹边沟记事,只不过是一个二流地方作家。如果不是他写了夹边沟记事,我们也就丢失了这段历史。

  这是一段尘封四十年的历史,当年的幸存者散落在各个角落,没有人问过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的死难者早已化为白骨,连他们的后代也不知道埋在何处。幸亏杨显惠这位有良知的作家,不辞辛劳,四处寻访,历经数载,终于揭开了历史的盖子。

  夹边沟,是甘肃酒泉县一个劳改劳教农场,从1957年10月开始,那里关押了近三千名右派分子,每天从事十几个小时的繁重的体力劳动。在随后三年的大饥荒中,右派们大量死亡。1960年12月,中央工作组和西北局共同解决甘肃省委的左倾错误,决定释放右派回家时,夹边沟农场仅有数百人生还。这是二千四百多名右派的苦难史,不少评论家称其为中国的“古拉格群岛”。在我来看,《夹边沟记事》绝对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个里程碑,在杨显惠面前,那些粉饰太平的御用文人们根本不值一提。

  书的副标题是杨显惠中短篇小说集,夹边沟记事只是上编,下编以知青文学为主。夹边沟记事有7篇小说,选自作者在《上海文学》的连载。仔细读来,发现上下编有很大不同,上编类似纪实,语言朴实无华,手法近乎白描,下编才象小说,故事相当精彩,文笔细腻传神。为何差别如何之大?难怪有人诟病杨显惠,说他文笔不好。依我看来,夹边沟记事原本就是纪实文学,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意戴上小说的帽子。杨显惠有意用纪实的笔法来再现历史,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没有华美的文字,只有赤祼祼的真实。

  但是真实不等于苍白,相反比虚构更感人。第一篇“上海女人”以爱开始,最后一篇“李祥年的爱情故事”以爱结束,同样刻骨铭心。那个顾姓的上海女人走了几千里来看右派丈夫,孰料几天前他已饿死。她近乎偏执地不吃不喝,一心寻找他的尸体,火化后又坚持将所有的骨头带上火车带回上海。这种生死与共的夫妻情分,令人动容,为之落泪。李祥年被打成右派后,为了初恋情人的幸福,狠心不与她联系,后来忍不住思念逃跑去看她,几经磨难到了家门口又放弃了,只因不想连累对方,自己却付出了判刑六年的代价。结尾的一句话让我想起了杜拉斯的情人,“快七十岁了,我已是满头白发了,但仍然时时想念着她,没有一天不想她。”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此外,“夹农”里还有另外一种爱,母爱。女右派们因为一个初生的婴儿空前团结起来,她们用各种办法偷东西给母亲给孩子吃,每个人都成了孩子的妈。正因为有爱,夹边沟记事超越了所有同类题材的作品。爱是不朽的,可以超越时代。

  当然更多的是悲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饥饿中一天天死去,毫无尊严的死去,没有棺材,没有墓碑,甚至没人掩埋。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奴隶,死去的时候也是奴隶。“右派”是他们背负的罪名,他们是党的阶级敌人,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对待他们,没有人道主义可言。当死人达到高峰时,每天都有数十人死去。农场党委书记慌了神,跑到张掖地委汇报情况,请求调点粮食。地委书记是位坚定的老革命,训斥他说,“死几个犯人怕什么?干社会主义哪有不死人的”于是大批右派就这样活活饿死了,吃光了所有能够找到的东西,包括沙漠里的野草,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和自己死去。俞兆远是少数的幸存者,他活下来的办法是偷。“贼骨头”讲述的是他的故事,他曾是夹边沟农场最出名的贼,可最初他是耻于偷窃的,即使饿得全身浮肿。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同屋的两个右派饿死了,突然就偷起粮食来了,一发不可收拾。古人云“仓禀实知礼节”,饥饿可以让人忘记礼节,甚至于人吃人。俞兆远是幸运的,在饿死之前被解救出来,到了招待所有饭吃,可他还是偷烧饼,回到家后又忍不住偷吃粮食,而且非要生吃,为此老婆差点跟他离婚。貌似可笑的结局折射出的是深不可测的悲哀。高吉义也活了下来,因为他逃跑了。逃亡过程惊心动魄,背后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他是和师父一起逃跑的,半途师父走不动了,又不愿拖累他,就让他一个人逃,自己等着被人抓回来。结果师父被狼吃掉了,这件事令他终生不安,一辈子也想不通。

  那个饥荒的年代已经一去不返,我们是否有理由遗忘呢?且不说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事实上某些东西仍然存在,比如意识形态,比如劳改制度,比如人性。很难说有一天夹边沟记事会不会以另一种形式重演,但愿不会。

  最后用索尔仁尼琴的名著《古拉格群岛》的开篇语结束这篇短文,“献给没有生存下来的诸君,要叙述此事他们已无能为力。但愿他们原谅我,没有看到一切,没有想起一切,没有猜到一切。”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二):残酷却被遗忘的时代

  我们整天丰衣足食,我们还是有太多的烦恼和忧愁,这些,是后话。

  在不同的环境下能够体会到的人性大相径庭,不要忘记在我们内心深处,有着怎样残酷的人吃人的本性。

  不论看电影还是看书,总是会把自己带入到其中的环境和故事中,不妨每个人都问一问自己:加入我身处夹边沟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故事,是让故事更惨烈还是增添上一点人性的温暖?

  也许这样的问题很荒谬,也很苛刻,因为时代让我们遗忘了。

  内心有个声音,不要忘却,不要忘却。

  也曾怀疑着物质的意义,尽管痛心疾首,需要承认的是凶恶的人性,所以我们不得不努力让夹边沟变成新农村,或是变成上海北京。直立行走,成为一个都市人。

  这本是关乎生死,另一本是关乎伦理:

  曹乃谦: 《到黑夜想你没办法》

  人啊人,你该怎样矗立世上呢?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三):不容抹去的历史

  通过梁文道知道这书的。这边订下了纸质版的书,那边已经把电子版读完了...不为别的,父亲在文革定位反革命,在劳改农场呆了十年,我出生在农场,每个故事深深刺痛着我,父亲母亲从不多讲过去的故事,讲起来也是谈笑风生,摸平的是创伤,记起的是过往的趣事。读完这书,我知道了我的父亲母亲曾经遭受到怎样的苦痛(尽管还没到夹边沟的苦难),当我把书给父母亲看过,问他们时,他们的笑容都收起了,只有沉默哀伤的眼神。母亲带着年幼的我从东北到青藏高原的农场看我父亲,那情景比《上海女人》要好,毕竟父亲还在。我拿起父亲在农场的照片---形销骨立。

  最为人愤懑和悲哀的是,过去的那些日子仍是公开谈论研究的禁区;如今的中国,到处流淌着遗留下来的污水,肆意污染年轻的人的精神,侮辱着被侮辱的人;直到一天,沉渣泛起,中国又陷入黑暗。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四):上海女人

  小时候,我家的邻居梁阿姨家是上海人,她的小女儿和我一般大,叫梁英,平时总在一块儿玩,那时一个单元里总是住着两三家人,邻里之间相处的非常好像一家人一样.他家的男主人姓梁,是中学的体育老师,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去坐牢了.梁阿姨长相一般,但是在气质上总是显出些与众不同,让人很舒服,后来才知道,那似乎应该称作娴雅端庄,很喜欢听她与女儿讲的上海话,其实我根本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那低低软软的声音像阳光下翻飞跹舞的蝴蝶,煞是好看,煞是好听.在梁体育老师被抓走后的不久,他们家就搬走了,印象中搬家的时候整个单元的人都出来送行,后来就断了联系.只记得我父母说他们家人非常厚道,每次过端午节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们就会提到他们,说以前的这个时候梁阿姨总会送来自己包的几个粽子给大家尝尝,很好吃.

  触动我幼年回忆的是一篇名叫<上海女人>的小说,它出自04年版天津古籍出版的一本叫做<夹边沟记事>的小说集.作者杨显惠,甘肃人,曾上山下乡赴西北生产建设兵团。当过农工、售货员、会计、教员、盐场秘书。八十年代初开始创作,经过五年的呕心沥血,终于创作出《夹边沟记事》,曾在《上海文学》连载一年,引起巨大轰动。说实话在未见到原书内容之前,凭借自己多年的阅读经验,我认为那不过是一部以记述甚至过分夸张右派生活艰苦为噱头的书而已.

  上个月的12号,四川汶川发生了自建国以来的一场巨大型地震,里氏8级,顷刻之间几万人就走了,十几万人伤残,电视里天天不间断地报道着,19日开始的国悼日更加让人心情沉重,不可否认这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可是在悲痛之余我总是被另一种思绪所左右,是啊,面对大自然,人是多么的渺小和脆弱,这里没有善,也没有恶,可以说没有人的因素,一切都只是无法抗拒的自然力量,如果非要上升到某种文化高度,我只能说这场地震是对曾经意图改造自然年代的反讽.或许是遥远的缘故,我显得有些冷漠.

  然而,让我感到从骨髓里都发出颤栗的地震,却是在一个不经意的下午突然来临(呵呵,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巧合:都发生在下午).5月31日是月份的最后一天,业务收款工作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再喊再叫也于事无补了.刚刚看完通过网络下载的杨小凯的<牛鬼蛇神录>,在即将关闭下载页面时,眼角扫到了"杨显惠<夹沟边记事>",点击,下载,打开.啰哩巴唆的序言,迅速下行,目录,头一篇<上海女人>,说实话做图书业务以来,尤其是98年在上海机场经历过尴尬场面的我,对于势力的上海人没什么好感,算了算了,这毕竟是一本传说很牛的书,看看再说.35个页码的故事,长篇是肯定算不上的,短篇可能稍微长了点,后来我一直在回想,究竟是什么在推动我竟然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这篇小说.一阵一阵寒冷的颤栗从灵魂的深处传来,扑簌簌地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是在单位,这是在上班,别这样,怪丢人的,我不断地提醒着自己,靠,怎么了,好多年没这样过了.可是......

  故事并不复杂:从夹沟边迁到明水的右派们,坐在自己洞穴里(作者说是窑洞,估计是西北地区比较普遍的地窝子)等待着死亡的临近,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多动一下,不想死就什么都得吃,否则只有饿死,其中有一个医生出身的右派叫董坚毅,坚持不肯吃非粮食性的东西,饿死了,几天后他的爱人顾大姐从千里迢迢的上海赶来看他,可是还活着的人怕她无法承受董坚毅死的惨状不敢告诉她董尸身埋葬的地点,原来已经被埋的董坚毅尸体,不知被什么人挖了出来,拿走了尸体上的所有衣服,甚至还在尸体屁股上挖走两块肉,弃尸荒野.女人非要找到自己丈夫的尸骨,最后用行动感动了那些活着的人(右派),帮着她找到了丈夫的尸骨.

  洪迈在<容斋随笔>中写道:嬉笑之怒,甚于裂眦,长歌之哀,过于恸哭.我不知道自己的悲哀会怎样,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给于我的震撼远远大于前不久发生的地震.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五):夜读

  最近几天读一本叫做“夹边沟记事”的书,花城文艺出版社出版,厚厚的一本400页左右,每个章节都自成一体,做独立故事。这本书是记录60年左右,甘肃反右扩大化后,一批知识分子被打成右派,到夹边沟农场劳动教养的事。

  我对这段历史的印象,还停留在少时历史课本上寥寥的一段文字“因为政策执行上的偏差,造成个别地方反右扩大化…”那是只是单纯的认为,可能是这些所谓右派仅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组织的信任,没有也不可能往更严重的地方去想。

  然而这本书彻底改变了我的认知,不知道书中的故事有没有刻意渲染的成分,如果真如书中所述,让人不敢想象事情竟然是发生在新社会…

  印象最深的是开头的两篇,一是“上海女人”、二是“李祥年的爱情故事”,最喜欢的还是李祥年的爱情故事。

  李祥年,听名字感觉挺土,展开读后才知道,李祥年也曾经风光无限过,大学学的是体育,英俊潇洒、谈吐不俗加上是天之骄子,自然能吸引很多女孩炽烈的目光。大三时候,李祥年去石家庄一所高中进行校外辅导,和正读高二的一名女孩相识。女孩豆蔻年华,于是朦朦胧胧的感情就产生了。记得上大学时候,我们系有一位宋教授总喜欢对我们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和恨可能都是产生于一刹那。爱可能更复杂一些,有的人喜欢一见钟情,所谓有感觉看着顺眼罢了,有的则是慢热型,两个人在一起呆了久了,彼此相知,由好感产生情愫。李祥年的爱情属于第一种吧。当然他们都是学生,刚开始只是通信,聊人生、聊理想。天津、石家庄两个城市间,一张张藏满浓情蜜意的信笺将两个年轻的心连在了一起。

  李祥年毕业后响应号召去了甘肃兰州,尔女孩去北京读师范大学。

  那个火热的年代,人们对政治运动充满了热情,李祥年也不例外。李祥年在兰州刚开始还不错的,做篮球裁判,在电台做主播,也是风云人物。但是当这场政治运动来后,一切都改变了。右派的帽子,让他从天上跌倒了地下。

  被组织发放夹边沟农场时,他还心存幻想,想着很快脱帽返回心爱的工作岗位。但是情况的恶劣出人意料。西北大漠边缘的沙丘地,气温又很低,还要背负超负荷的劳动工作,最让人寻味的时每人每天不到一斤的口粮……

  很多人可能没有过挨饿的经历,现实社会中也很难体会到。但是读了这段文字,我还是心有余悸。

  很多右派在高强度的劳动,及缺乏营养的情况下,不断死去,最后竟然发展到人相食的惨状。李祥年也是,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是他还有一位朝气蓬勃、相知相爱的恋人。但是他这样的境遇,实在无颜去见那个女孩。

  终于他逃走了,因为想在临死前见她一面。

  月黑风高的夜晚,荒僻的路上除了不断巡检的人员,还有野狼出没,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阻挡的了离开的信念。终于李祥年坐上了开往石家庄的火车,下车后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店,洗澡、刮胡子,还用仅有的钱买了两支老母鸡。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李祥年提着老母鸡出现在女孩面前时,女孩呆住了,因为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通信。时间和距离就是这样,容易让人产生隔膜。

  女孩带他回家,女孩的父母、兄弟都很热情,但是短暂的寒暄后是令人窒息的寂静。原先的熟络,在很长时间后是渐生的隔膜。李祥年没有隐瞒在夹边沟的境遇,只是隐瞒了是逃回了的这一段。李祥年也意识到了这种隔膜,短短的谈话后,离身告别。女孩的弟弟,叫“姐夫”住家里,李祥年含糊着说已经在外边住下了。女孩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告别时说“明天早上你过来”。

  第二天,李祥年重新来到女孩家,但此次没有进家门,只是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他感觉自己的状况已经不配这段感情。一个转身,恍惚间再见面时已经是几十年后….

  我不是个很善于讲故事的人,叙述这段故事的时候,自然感觉文字乏力。

  剪灯夜读,至今脑海里还浮现李祥年风雪夜奔的一幕。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六):《夹边沟记事》读后

  中国近代史的残酷和剧烈,远远超越了小说作者的想象。口述故事为读者带来的震撼和感动,也大过于作者以小说笔触写出的篇章。极端环境下的生死考验、爱恨情仇有着强大的力量,远远超越了和平时代为赋新词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

  读些近代史,便很难再去苛责50、60年代生人的粗鄙和功利。被政治运动浪潮冲击得东倒西歪,被饥饿和人祸迫害得命悬一线,生存无法保障,思想、情绪都被严格控制,右派、文革、知青,个体被裹挟着东奔西跑,茫然无措。如此成长起来的人,还谈何精神境界与广博情怀?只能以本能需求指挥行为,不择手段篡取资源,获得生存希望。而独立、节操、情怀这些字眼早已被各种利益集团各种倾向的运动冲击消散。客观地说,他们的人生几乎是一场悲剧,生而为人,却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生存和自由权利,直接被逼得仅凭动物本能欲望的驱使过完残生。

  有论者提及,中国的希望是建立在50、60年代人死光了过后,固然偏激,却点出了我们父辈人生的悲哀。此刻的中国,尽管物质极大丰富,社会表面平和日久,但他们出于本能,出于几十年来颠簸和屈辱的历程,依旧在以最大努力争夺权力、资金、势力,先入为主的靠潜规则实现目标。这是铭刻于记忆深处的社会现实,绝不会因为短暂的安定时段和几句说教就能扭转。

  在书中,一个个故事在压抑的背景下惊心动魄:被饥饿逼迫的“惯偷”;火车站的“隐居岁月”;互食人肉的悲苦,对尸体和死亡的漠然;压抑中萌发的爱情,单纯而执着的守望,物是人非的感怀。对那段历史,对那些老人,情节已足够曲折,冲突已足够尖锐,遭遇已足够悲惨。时代在等待一支伟大的笔,去为每位死者,每位右派,每位被浪费掉青春、被冲垮信念、被摧毁人格的个体留下足迹,留下这个民族沉痛的记忆。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七):揭开历史的一角

  揭开历史的一角

  ——看纪实文学《夹边沟记事》

  看纪实文学《夹边沟记事》令人触目惊心,痛彻肺腑!更让人心痛的是,这些事发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是共和国时期的历史。什么是历史?历史就是记录真实。历史不可能都是歌功颂德,它应该反映整个社会的全貌,应该有揭示、有批判,使后人能从历史中吸取经验和教训。三千多名右派分子被发配到甘肃省酒泉的夹边沟农场劳动改造。这些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知识分子,热爱新中国的热血青年,有工程师、教师、医生、抗美援朝回国的军人等等,他们在夹边沟经历了人间地狱般的生活,到六零年底离开时,只剩几百人,死亡达两千多人。繁重的劳动、饥饿、寒冷使这么多人失去了做人的尊严,丧失了生命,甚至发生吃死人的事情。我听前辈说过反右斗争,各单位有比例名额,从《傅雷家书》中也看到过反右的过程,后来给领导提意见的或是爱发牢骚的都被凑数了。即使是右派也不是敌我矛盾,也应该有生的权利。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我惊骇,在这里暴露的人性之恶让我惊骇,使我深疑“人之初,性本善”的古语。李祥年的实例更是让人痛惜,为了不饿死,逃跑回家,竟然是母亲亲手送走他,让他安心接受改造,姐姐向公安部门举报他逃亡的地点,在夹边沟找家里要吃的,家里一点儿都没给寄,在那个非常的年代亲情都没有了。值得欣慰的是,恶梦结束二十年后,他初恋女友对他的真情补偿了他经受的苦难。他们对传统的道德规范做了新的诠释。因为爱情是人最本能的本性,它植根于生命的深处,是生命的原点。这是日本作家渡边淳一说过的话。

  古人云:处治世宜方,处乱世宜圆,处叔季之世当方圆并用;待善人宜宽,待恶人当严,待庸众之人当宽严互存。人必须有自我保护意识,如果不能保证生存,如何传播正义和真理?

  今天我们生活在国家提倡的“以人为本,创建和谐社会”的社会环境里,所以才会有汶川大地震万众一心,众志成城震撼人心的抗震救灾场面,才会有13亿人民56个民族共同关注的辉煌的2008北京奥运。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八):古拉格倒影

  《夹边沟记事》,痛苦的中国古拉格。杨显惠的这本带有纪实性质的作品,以细致的笔触还原了上世纪中叶本该湮没在历史尘埃里惨绝人寰的reform of criminals through labour真相。那甘肃边陲耸立的巨大苦难符号,阅读的过程一如耶稣在格格地痛苦前行的历程,每一行读起来都如渗血着踏出一步。

  这是终极恐怖。以前读起《一九八四》、《城堡》等作品,乃至苏联文豪索尔仁尼琴的《癌症楼》、《古拉格群岛》,在感受上总是有道国别的鸿沟。那是暗幸能在东方体制下可以隔岸观火,虽会在文本中感到骇惧发冷,但还有很大程度是对书中的人人事事产生惋惜。人道人权在纳粹、苏联、Khmer Rouge、阿拉伯专制统治,乃至Korea都受到极致压迫时,仍然会以祖国宽和的环境而自我安慰,甚至不相信那些事实在六十年内存在。然而,当面纱被剥离,面具被卸下,恐怖的氛围在周遭蔓延开来。

  五月张艺谋的新片《归来》很是期待,其改编自《陆犯焉识》就是让我产生兴趣的原因之一。体味严歌苓这部描写陆焉识和冯婉喻人生苦恋的情感史,在悲伤于黄昏恋后无尽悲哀的同时,对陆在concentration camp里的残酷叙事倒匆匆翻过。读完了《夹边沟》,方能回味这其中的辛酸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几乎可以肯定,严歌苓在写作时多少借鉴了《夹边沟》的故事原型,《上海女人》中老董的妻子仿佛冯婉喻的化身;《夹农》中那个早夭的孩子多少和大荒草漠监房里的牢犯子女有些相像;《逃亡》与《饱食一顿》的主人公千里走单骑和陆焉识的逃离过程极为相似;高吉义的梅花表不也正像陆焉识的欧米茄?《贼骨头》里的俞兆远文人形象暗合着陆焉识的气质,而鸡鸣狗盗的劳改营荒诞之举又与《陆犯焉识》里的梁葫芦窃食情节如出一辙。荒野的狼群,颓圮的高炉,浮肿的身躯,构成了达利超现实主义般诡谲的画面。

  我们可以看到那么多昔日辉煌的人才翘楚被折磨得如此不堪,那如同摇晃着被存封的黑白纪实片,表现的是那样一群人:如当代美学家高尔泰,北大高材生巴多学,甘肃农大教授沈大文,美威廉斯大学留洋博士、书法家王鹤鸣,本该踏上充满希冀征途的大学生李怀珠、李祥年……他们,遭到的是另一场屠杀!政治high pressure下,知识与学识别贬低得一文不值。

  突然想起戴厚英的《人啊人》封面设计,两个血红的“人”字如血泪般让人毛骨悚然。在《夹边沟记事》中,不能不对“人”的生存境遇所觳觫:偷吃猪食马粮,忍受极限饥饿,面对各种刑罚劳动……极度扭曲,极度catabolize。他们在如此环境中,只能“关禁闭大休息,斗争会看大戏,强制劳动练身体,枪毙透透气”,“人”的一切意义都已丧失,庞大的政治机器压死的,是芥子般卑微的生命。

  《夹边沟》中还提到个党委书记的故事,几近淡漠的语言中,是法制薄弱、人权践踏的时代呻吟:“听人说,农场党委书记原先是陇东一个地区的法院院长。有一天他正和别人下象棋,手下的干部拿来一份文件叫他划圆圈,说省高院已经批准了前些天报上去的关于几个犯人的审判决定,哪个人枪毙哪个人劳改。他拿过文件划了圈之后接着下棋,结果一个判了劳改的人被处决了,判处决的人被送去劳改了。为此免了他的院长职务,后来又调到夹边沟农场当书记来了。”我不想以“草菅人命”粗暴简单地评价此故事,我感到的是这个故事背后的时代苍凉感,而映射当今,一种窒息冰凉的气息注入鼻翼颅腔,当下,这样的故事就销声匿迹了吗?

  当然也有温暖,那是来自人情。最触动的是中篇《李祥年的爱情故事》,我自以为写得比严歌苓的《陆犯焉识》还要打动自己,归根是其中的“真”。李祥年,一个体育大学生,reform of criminals through labour十八年,与reform of criminals through labour前的女友俞淑敏展开了一段黄昏恋情。那是怎样的爱与情愫,宝贵得在全书压抑悲哀的氛围中使人获得希望的明亮?李祥年的两次逃亡,比陆焉识的“归来”还要触目惊心。陆焉识的归来被子女不解,而李祥年则是被自己的母亲拒挡在门外,这其中的世事人情,更为辛酸痛苦,更为缱绻复杂。

  “我和母亲告别的一幕永远地刻在我的记忆里了。亲妈,独子,我的亲妈把她的独子撵出家去,叫独子去接受非人的生活。”这不是控诉、怨言,这是饱含悲情的《代传檄天下文》。

  我在以前《变形记》阅读体验中,对格里高尔变形后家人对其遭遇态度的变化很是愤懑,但这种愤懑在读完后变为释然——我又不会真的变成甲虫。我没领悟出卡夫卡“甲虫”象征后的内蕴。而到这里,李祥年由大学生到劳改犯身份的转变,不正是如同甲虫般的变化么?相比之下,彻骨的寒冷袭来,合书之后,涌入心中的是无尽的悲哀。

  最近看到《东方早报》五月二十号对严歌苓的专访,记者有特意问及两本书之间的联系:

  东方早报:在电影《归来》中,焉识和狱友在大西北的残酷生活被严重弱化了,小说是否更强调那部分残酷历史?杨显惠的《夹边沟纪事》中,那些上海right的经历跟陆焉识都很像。

  严歌苓:我特地拜访过杨显惠先生,听他讲关于right劳改营的故事。实际上,夹边沟离我写的那个地点,距离不远。那个给我很多大西北监狱材料的 老人,就是上海人,他说那个监狱里有很多上海人。为创作这部小说我曾到青海做调研,Culture Revolution时那里有很多监狱和劳改队,我听到的故事都非常残酷。比如有一个营地,每天都要死很多人,所以每小时都要点人数。小说里也写到了焉识逃跑的故事。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是我们不能忘却的记忆。

  短评中“几乎可以肯定,严歌苓在写作时多少借鉴了《夹边沟》的故事原型”也可以改成“完全能肯定”了。

  短评主要说的是《夹边沟》,对《陆犯焉识》,劳教部分也是泛泛读过,比较留意的也是建国前的叙事和之间穿插的回忆。最后的部分读起来,就像冗长寒冬过后的小阳春,老年重新开启的黄昏恋情给人薰薰然的读感,而到冯婉瑜去世那里,真的可以说是崩泪了。

  知识分子归来叙事中的爱情主题确实在以后的阅读中得多加注意,推荐的作家书目我会再去认真比较。

  “非虚构”作品因为其真实性,确实是虚构作品的上佳原材料,刘震云的《温故一九四二》、钱钢的《唐山大地震》、张纯如的《南京浩劫》……这几年大火的国产片,多少有这些非虚构纪实作品的影子,而这些大都也都是具有苦难悲情、民族之殇的作品。能不能这样说,编剧或者虚构作品作者希望借助与纪实作品间搭建的桥梁,来使作品更打动人心,使故事性和真实性在纪实与虚构间达到完美平衡?通过对纪实作品的转介,虚构作品这样是不是很讨巧?

  最后说下《归来》。记得有人戏评《归来》是借了《陆犯焉识》两个人的名字说了个新故事。那日复一日去火车站举纸糊木板“等焉识”的情节完全是另起炉灶。这让我想起《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和《活着》了。《归来》的眼泪叙事真没达到原著的境界,酸鼻子也只有“弹钢琴”和“幕终等焉识”两个桥段。倒是两个老戏骨炉火纯青的功夫让人拍案。怎么看都感觉像经过Culture Revolution的“方鸿渐”和知识分子型的“家珍”在过招。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九):逼近真实切莫小说

  小说并不适合作为纪实之用,文字分类以为逼近真实之用时,最怕小说之名。这仿佛是一种虚构与真实的角逐,在文字的院落,这种角逐被全然不顾,以为秋风式之气氛,只穿过文字,而没有走出它。

  并不是小说不可有半点真实,而是,那段至关重要的历史,作为反驳生活的理由,容不得半点虚构。我们需要看到的,在那段生活中,仍未到有虚构想象的程度。对它真实的了解,都尚且不够,在小说之名的瓦解下,又怎会更显露原貌?

  作为小说,其实作者并没有在作品中体现作为小说家的思考,而像他自叙的,他只是“一个采访者”。这是这本书的一个悖论。它所以珍贵,是那段历史之下的人的珍贵,它所以被猎奇式的观赏,是那段历史下的人的遭遇有吉祸。但这和一个小说家,有什么关系?小说是一种极端残忍的文字形式,把过去打破,按照一个人的自己的意愿再制造。这是另外的世界,在这里思考,要以高于真实之名,要在开放的一个人的个体中,找到比两个人更多意义。它的形式,个人写作的形式,从一开始就把人类的角色转换到无法理解的至上之中。打开了自己的作家,与感受一个打开人类的读者,这是一件私密的事。这里不把玩真实,他只对文字带来的,与人的内在有关的眩晕相连。

  太神叨叨了……不要写了

  再,我家就张掖山丹,高台临县。问家人说从未听说夹边沟和明水,唔,有一丢丢落叶了又起风的感觉。

  《夹边沟记事》读后感(十):你在猥琐的状态下只记得恨。

  去年读的书,心里放着不知道说什么。

  老见着有人说喜欢一句话,貌似是,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我所承受的苦难。

  史铁生说的?记不清。

  只记得北京刚到冬天的时候,每天都很累。跟家里闹翻了没钱花各种打工蹭饭,总是赶着快熄灯回寝室,躺到床上就生不如死。

  芒爷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她老抽风又饥渴难耐,一抽风就跟我发骚一起想姑娘。可是我累着的时候,她也要拉着我想姑娘。我就烦了。

  我有时特想抽她,我想跟她说你他妈蛋疼一边蛋疼去我这边都穷的快卖身了我跟着你瞎抽什么呢一这么想我就老爱哭哭了又跟芒爷那边寻求温暖。好贱= =

  祖国的花朵是么,我也是花朵,我也不管你给我浇灌的是不是开水。

  突然就发现自己成了那样猥琐的人。语言暴力是什么玩意?夹边沟里无数的暴力。赤裸裸的揭开伤疤给人看。“我他妈都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了,你们他妈的怎么还不来尊重我。”滚蛋吧,你真以为,你掌握着自以为是的疼痛,你就掌握着牛逼轰轰的话语权么。

  我觉得我讨厌这本书不止因为它揭露的丑恶,还因为它让我想到父母与那一代人。

  后来我觉着不妥,因为它描述的其实是我父母的父母那一代人。

  嗯一代人名号变来变去,实际上都是什么都没变。

  你慢慢的变老变丑于是你不自觉地向着老人的模样飞奔你生怕自己落后被人耻笑你装模作样让自己变成一颗光滑的石头直至你可以坦然地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个辈分。

  你把伤心与失望都强加在懦弱的人身上并教会他们自我欺骗。你把他们当成道具。

  后来你觉得生命无法控制,你的无力感膨胀因此自尊心扭曲。

  然后我就变成了和你一样猥琐的人。

  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你在猥琐的状态下只记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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