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弟弟出生,我才意识到,就算两个孩子都是男生,就算生活在同一个家庭里,我也可以被理所当然地针对与否定。
以至于后来长大,我做任何决定时,都感觉有人在背后指着我,说:
“你是错的。”
父亲一笑,我甚至以为他要夸我。
“什么东西你都敢拿出来给我看。”
我忽然觉得这张奖状根本什么也不是。
我明明记得,一个星期前,他对弟弟说,如果能获得一张奖状,就带他去游乐场。
父亲没有对我讲过同样的话,但我听到了,我很想去,从来都没有人带我去过。
我考了满分,可最后去游乐场的还是我弟。
他甚至没及格。
而我拼了命才拿到一次满分。
放学后,父亲来到学校,在教师办公室里,老师向我父亲介绍了一位作家。
那位作家的书我曾看到过。
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在我面前笑容满面。
我欣喜满面,以为他要读一读。
可他打开车窗,把那一整册都扔了出去。
“别给我丢人现眼。”
我却连哭都不敢。
我父亲终于参加一次我学校的会了。
轮到我发言,我站起来,鼓着勇气讲了十分钟。
我说我曾怀疑过自己有抑郁症,我便自己去了医院,自己去学习,自己去了解。很早就看遍了相关书籍,也查阅过许多资料。
我说抑郁症一点都不可怕。
老师鼓起掌,家长们鼓起掌,父亲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我。
老师按惯例让父亲发言。
他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指着我。
“屁都不懂,谁都没对不起你,你要有病就退学回老家种田。”
我就那么站着,听他否定我刚讲完的一切。
无处可逃。
但是他没有,或许他在等我说谢谢。
可我在等他说对不起。
后来长大,我学着做父亲的生意。
在建筑工地忙到凌晨四点,与工头交接后,我蹲坐在倒塌的泥柱上看对账单。
夜间工地的灯光不够明朗,一辆施工车从我背后驶来,没看到蹲坐的我。
我被它的前械顶了出去,一头撞在石缝里。
它又向前走,我爬起来,往一侧疯跑。
工人看到我,停下,对我抱歉。
我无碍,可对账单散落一地,用手机灯光照亮暗处,一张一张捡起来。
父亲微信问我,怎么还没做完。
我说我被施工车撞倒,对账单掉了。
他回我两个字:
“废物。”
我的头上现在还留着一条疤。
他到现在也没发现。
有人说我长得清秀,父亲便会告诉我,那是在说你娘炮。
有人说我成绩有进步,父亲便会告诉我,那是假装夸你。
先否定我的长相,再否定我做的事,又否定我的朋友,最后否定我的性格。
因为是父亲,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听从否定。
但他们从来不帮你向前走哪怕一步。
他们只顾着否定你的一切,打着教育的旗号,摧毁你身上所有的可能性。
毁了我,然后告诉我,都是我的错。
许多年后,我妈笑着谈起我出生前的趣事。
“堕胎是最好的选择。”
她笑容满面,父亲坐在对桌喝茶。
“你还真是个傻子。”
我以为那仅仅是对我的谩骂,直至今日,我才明白。
浑热夏日,冷汗遍体。
这么帅这么有才华的阿潘,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不应该是每天给他点100个赞吗?!
我:???阿潘的抱抱没有,阿潘很帅的视频倒是有,在他的公号“四只栗子”里。
她们每个人还自称潘夫人,抢着跑去给阿潘留言安慰他了。
我:???
偷偷告诉你们,你们的每一条留言,阿潘都有认真看,而且每次都回复到后半夜!!
哎,难怪公司女生都加班到半夜,还不要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