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调查、地图和博物馆这三者一起深刻地形塑了殖民地政府想象其领地的方式——在其统治下人类的性质、领地的地理、殖民地政府的家世(ancestry)的正当性。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民族被想象为拥有主权,因为这个概念诞生时,启蒙运动与大革命正在毁坏神谕的、阶层制的皇朝的合法性。民族发展臻于成熟之时,人类史刚好步入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即使是普遍宗教最虔诚的追随者,也不可避免地被迫要面对生机勃勃的宗教多元主义,并且要面对每一个信仰的本体论主张与它所支配和领土范围之间也有不一致的现实。
民族被想象为一个共同体,因为尽管在每个民族内部可能存在普遍的不平等与剥削,民族总是被设想为一种深刻的,平等的同志爱。最终,正是这种友爱关系在过去两个世纪中,驱使数以百万计的人们甘愿为民族——这个有限的想象——去屠杀或从容赴死。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在“人物”的世俗故事当中有开头也有结尾。她从父母的基因和社会环境中出现,在一个短暂的历史舞台上登场,在那里扮演一个角色,直到死亡之日为止。在那之后,残留的不过是那徘徊不去的名声或影响力的暖昧暗影罢了。……然而,民族并没有可以清楚辨认的生日,而如果死亡竟然来临,那也绝不会是出于自然因素。因为没有创始者(Originator),民族的传记就不能用福音书的方式,经由一长串的生殖与父子相承之链,“顺时间之流而下”地写作。惟一的替代方案是以“溯时间之流而上”的方式来为民族立传——上溯到北京人、爪哇猿人、亚瑟王,上溯到断断续续的考古学之灯所照射到的任何地方。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用前半生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成年人,后半生则学习如何做一个小孩。 ----琼·安德森《海边一年》
●对民族的界定: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limited),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
它是想象的,因为即使是最小的民族的成员,也不可能认识他们大多数的同胞,和他们相遇,或者甚至听说过他们,然而,他们互相联结的意象却活在每一位成员的心中。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一个人一旦为自己掌握了一个真理,称之为他的真理,并且努力依此真理过他的生活时,他便变成了畸人,他拥抱的真理便变成了虚妄。 ----舍伍德·安德森《小城畸人》
●遵循着人类学的精神,我主张对民族作如下的界定:它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limited),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她从门里走出去了,而房间里的一切生命也跟着她出去了。她把我的人物全带走了。 ----舍伍德·安德森《小城畸人》
●民族被想象为一个共同体,因为尽管在每个民族内部可能存在普遍的不平等与剥削,民族总是被设想为一种深刻地,平等的同志爱。最终,正是这种友爱关系在过去两个世纪中,驱使数以百万计的人们甘愿为民族——这个有限的想象——去屠杀或从容赴死。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这儿,就在刚过去的白天里,从小城里和四乡涌来了许许多多的人们,都曾经聚集在这些木板墙的里面。年轻的小妮子曾经大笑过。留着胡髭的男子汉曾经高谈过他们的生平大事。这个地方曾经挤得满满的,生命洋溢。生命曾在这里发痒和扭动,而今黑夜来临,生命都消失无遗了。这种寂寞简直使人害怕。默默地躲在树干旁边,天性上反省的倾向便会加强。想到人生的无意义时,身体便会发抖,而同时,设若小城里的人都是自己人,又会热爱生命,以至泣下。 ----舍伍德·安德森《小城畸人》
●在西欧,18世纪不只标志了民族主义的降生,也见证了宗教式思考模式的衰颓。这个启蒙主义和理性世俗主义的世纪同时也带来了属于它自己特有的、时代的黑暗。迟管宗教信仰逐渐退潮,人的受苦——有一部分乃因信仰而生——却并未随之消失。天堂解体了——所以有什么比命运更没道理的呢?救赎是荒诞不经的:那又为什么非要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生命不可呢?因而,这个时代所亟需的是,通过世俗的形式,重新将宿命转化为连续,将偶然转化为意义。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舍伍德·安德森的一生都是故事,他给我讲述他的遭遇,他往前走的每一步,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还有他的生活中的那些至关重要的时刻。他的故事充满悬念,他说起某一天早上,他一下子就决定放弃家庭,还有他那非常成功的颜料生意,离家出走,永远放弃了那种为了得到别人尊重而受的局限,还有为了寻求安全感而要背负的重担。 ----西尔维娅·毕奇《莎士比亚书店》
●逃离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确切的理由,但是这点很多人难以理解。这种事舍伍德?安德森知道,毛姆的斯克里特兰德也知道。 还有一种逃离可以准确地表述为逃避。 ----阿丁《寻欢者不知所终》
●民族是一种想象的政治共同体——并且,它是被想象为本质上有限的,同时也享有主权的共同体。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
●我所主张的是,我们应该将民族主义和一些大的文化体系,而不是被有意识信奉的各种政治意识形态,联系在一起来加以理解。这些先于民族主义出现的文化体系,在日后既孕育了民族主义,同时也变成民族主义形成的背景。只有将民族主义和这些文化体系联系在一起,才能真正理解民族主义。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