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点上:“她看中个金项链,死活闹着要买,前两天刚给她买了镯子,贪得无厌这是。不给她买吧还闹上了,大街口的,真不嫌丢人。”
“这样啊……”老张有点同情岳峰了。
季棠棠脸色都绿了,心里把岳峰骂的狗血淋头:你妹的我什么时候看中金项链了,这是你跟苗苗的戏码吧,往我身上套,你当我好惹 是吧?
老张反过来又劝季棠棠:“丫头,眼睛别老盯着钱,关键是对你好,金项链就是一疙瘩块,不能吃不能穿的,要那玩意儿没什么用。”
季棠棠怒极也笑了:“怎么没用了,这谈恋爱这么久了,他给我买过什么啊?就送过一个镯子,说是翡翠的,送去一检验是石粉压的,顶多80块钱。我亏不亏啊?每次出去吃饭都我掏钱,身上穿的衣服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我走了。不要太快找女朋友,偶尔想想我,我会高兴的” ----尾鱼《怨气撞铃》
●出藏之后,季棠棠就改了汉装,辫子也都放开了——刚放的那一阵子简直惨不忍睹,从发根卷到发梢,剑拔弩张跟狮子似的,还是岳峰拖她到理发店烫的直,烫完了才发现这一年她的头发长的可真长,乌黑油亮的,都到后腰了。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看她:“失忆了是吧,吃药没?”
“吃了。”
“都吃什么药啊?”
“三九胃泰、善存泡腾片、开瑞坦、斯达舒。”季棠棠没好气,她原本还准备加个乌鸡白凤丸,后来一想这好像是女性专用药,翻了翻白眼又咽回去了。
…………
岳峰实在是啼笑皆非,原本还准备耐着性子跟她过几招,听她睁眼说瞎话尽扯点有的没的,终于绷不住就乐了,伸手狠狠揉了揉她头发:“棠棠你有病吧,在别人面前坍我台很有意思是不是?我跟你有仇怎么的?见到我掉头就跑见都不想见?我会咬人是么?我有说要找你麻烦吗?你吃了枪子是不是?还脑子被驴踢了,臭丫头挺能较劲的,你有这精神怎么不去反恐啊。” ----尾鱼《怨气撞铃》
●“那你想吃什么啊?”
“虾仁炒蛋。”
岳峰不怒反笑:“你怎么不说你想吃满汉全席呢?”
“我诚实。”
岳峰心说是,祖宗,你真够诚实的。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气坏了:“棠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摸我脑袋?”
上菜了,季棠棠若无其事的把手缩回来,筷子在碟子边上顿顿齐:“岳峰我告诉你,做我男朋友,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得能摸头,第二得是男的,排名有先后,你自己掂量吧。”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口拙了,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明:“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的后盾明白吗?坚强的后盾。”
季棠棠含着泪笑出来:“我知道,我这后盾多坚强啊,像个烤鸭一样倒吊在这里,撞车之后继续坚强,跟我说了这么多话,可见是皮厚不怕撞……”
岳峰气的差点晕过去,他瞪着季棠棠吼:“你妹的你才烤鸭,你全家都烤鸭……”
后面的话没说完了,季棠棠忽然凑上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这个吻很柔,很短,凉凉的,美好的触感,她没有再说什么,很快离开,临走时,把车门给关好了。
岳峰的大脑有一段时间停止了运作,他脑子特别乱,理不出个头绪来,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了,之前不是在谈烤鸭吗?这跨度也太大了。
那以后多谈谈烤鸭吧。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原地站着不动,过了会扶着车身慢慢蹲了下去,陈二胖有点慌,也蹲下了问他:“峰子,怎么了?”
岳峰低声说了句:“没事,你让我缓一缓。”
●岳峰捏捏季棠棠的下巴:“棠棠,以后在我面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季棠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想打也打吗?”
岳峰拽着她狠狠搂进怀里,贴着她耳边说了句:“想打就打!”
季棠棠惊讶极了,她挣脱出来,瞪大了眼睛看岳峰,岳峰很淡定地补充了一句:“大不了打完了,我再打你一顿,打回来呗。” ----尾鱼《怨气撞铃》
●陈二胖气的腾一下跳起来,一脚踹岳峰肩上,同时暗暗做好准备,预计着会像以前在部队似的,被岳峰追三圈揍一顿,谁知道岳峰身子晃了晃又坐正了,同时慢条斯理拿手掸了掸被踹的地方:“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踹一次还免费送一次,来来,再踹!”
陈二胖看鬼一样看他:“你有病吧?”
岳峰哈哈大笑,往后一仰就躺到草坪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天:“就是有病,怎么着,咬我啊?”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看起来憋火的很,刚把季棠棠放下就冲他抱怨:“你妹的你见过这么诚实的人没有?才说了一句困了,几秒钟内就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
●秦守业终于带着苗苗上楼了,岳峰几乎是三两步就跨下了整截楼梯,一口气奔到街心左右一看,季棠棠已经快走到街尾拐弯了,岳峰不敢叫她名字,大叫:“喂!”
季棠棠回头看了他一眼,拖起箱子就跑。
岳峰那个气啊,心说我还跑不过你啊。
季棠棠跑了一阵子回头看,岳峰已经追过来了,她心里头叫苦不迭,加上拖着箱子,古城的青石板道本来 就不平整,跑的一快吧,箱子格愣格愣的,跟拖拉机似的,回头率甭提多高了,临近一条岔的小巷时,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箱子一扔,自己跑了。
岳峰大老远的看到,憋不住地想笑,一笑就岔气跑不动了,捂着肚子慢吞吞走到她箱子那,俯身把侧倒的箱子给拉起来,一手扶箱子,一手往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怔愣了一下,回想起最近一次跟神棍的通话,有点好笑:“他不是去什么荒郊野外找美女吗?找到了没?”
毛哥火大的很:“找个屁!TMD我说出来你都不信,昨天我搁门口坐着,突突突一辆拖拉机开过来,两藏民抬一担架下来,这孙子就在上头趴着呢,还有医院的单子,尾椎骨折,什么哪个椎体错位!尼玛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这个智障拿自己的屁股去坐一条蚯蚓!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他!”
那头响起神棍尖利的声音:“谁?你给谁打电话?是小峰峰吗?我强调过多少次了,不是蚯蚓,是异形!异形!”
“你TMD坐死的还是恐龙呢,你给我滚!”
杂音小点了,估计毛哥拿着电话走开了一些,听起来,还是余怒未消:“我都不好意思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 ----尾鱼《怨气撞铃》
●“如果说不在乎那一定是假话。我曾经很痛苦,我痛苦的不是因为我之前有岳峰,当然我也希望小草降临到这个人世,碰到的第一个男人,甚至于,真正的唯一的一个男人就是我,可是这是多么的不现实啊!也正是因为她经历了那么多,才会造就现在我爱的小草,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么多,她没有遭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她就不会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珍惜我。我痛苦的是我没有办法恢复她的自信,我没有办法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面还有能够为之牺牲的爱人!” ----《我是一棵小草》
●红色警示格跳的更厉害了,岳峰拿起手机,揿下了接听键。 信号不好,沙沙的声音,很大的风,像是旷野里席天幕地着卷过,剧烈的喘息声,然后是颤抖着的沙哑问话。 “岳峰?” 轰的一声,岳峰觉得有什么东西把他的大脑轰的粉碎,有那么一瞬间,他完全不能思考,身体一寸寸的发烫 发热,四周的一切突然都不存在了,家具、房子、乃至城市,他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云团翻滚的荒野之上,狂风肆虐着呼啸,但是卷不走他耳畔那一线极其熟悉的魂牵梦绕的声音。 “棠棠?” ----尾鱼《怨气撞铃》
●华岳峰前两路分,数间茅屋一溪云。
师言耳重知师意,人是人非总不闻。
(录自《因树屋书影》)
【附记】陈抟同意进京时,他的老师麻衣道者嘱咐:好自为之,并赠诗一首云:“独坐茅庵迥出尘,亦无衣钵日随身。逢人不话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陈抟与麻衣老师离别时,表示牢记老师的教诲,特和师诗意而作此诗矣。 ----陈抟《别麻衣高道》
●这人你认识么?” 岳峰满肚子火没处撒,恶狠狠吼他:“滚,老子教训媳妇,关你屁事!” 季棠棠也怒了:“你滚,少跟我攀亲戚,谁是你媳 ----《怨气撞铃》
●“岳峰,名也好听,姓也好听”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看了她一会,穿过草丛过去坐到她身边,顿了 顿问她:“棠棠,我叫你了,你听见了吗?”
季棠棠还是雷打不动的那个姿势,连头也不抬,闷声答了一句:“听见了。”
岳峰顿时觉得刚才那段路爬的真冤枉:“那你不答应我?”
季棠棠的回答差点把他给气晕了:“你叫我,我就要回答啊,宪法规定的啊?”
不过岳峰还真拿她没辙,只好又问她:“好端端的,你干嘛跳河啊?”
“河里凉快。”
岳峰真恨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棠棠,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算我求你了行么?”
低声下气还是有点作用的,季棠棠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她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眼神很疲倦,唇角的淤青还没有消 ----尾鱼《怨气撞铃》
●下午两点多,毛哥再次接到岳峰电话,说是快到了,挂了电话之后,毛哥指挥神棍:“你带件厚实点的衣服,楼下候着,峰子说棠棠穿太少了。我去附近饭店打包点吃的过来,估计两人都饿坏了。”
神棍异常兴奋:“小棠子要是知道我为了跟她相处,把火车票都往后改签了一天,肯定特别感动。”
毛哥翻了个白眼,心说感不感动我不知道,峰子肯定是 又要崩溃了。
毛哥打包了菜和汤回来,大老远就看到神棍以一种昂然和不正常的姿态杵在酒店门后,路过的不少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走近一看,毛哥差点没晕过去:神棍一身藏装,右胳膊下夹了床被子,左手捧了束杂七杂八的花,表情挺严肃庄重,偶尔还领导人一样对对他行注目礼的人含笑致意,来一句“扎西德勒”。 ----尾鱼《怨气撞铃》
●季棠棠先开口了:“回避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
岳峰不怒反笑:“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前一阵子失忆了。”季棠棠冲着岳峰特挑衅地笑,笑的岳峰恨不得给她一拳。
“怎么就失忆了呢?”
十三雁在旁边听得动容,也难得岳峰这次这么能忍,季棠棠这么明显的挑衅,他居然还能接下话去。
季棠棠答的飞快:“因为脑子叫驴给踢了。”
岳峰看了她半天,齿缝 里迸出两字来:“无耻。”
“是啊,驴是挺无耻的,但是踢都踢了,我又不能跟它计较,是吧。”
季棠棠笑的明媚,眼睛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情。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想着:丫头刚刚真是美翻了。
顿了顿又纠正自己:我媳妇儿刚刚真是美翻了。 ----尾鱼《怨气撞铃》
●听听外头没动静,季棠棠忍不住又把蒙住脑袋的被子拉下来了,跟岳峰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之后问他:“你就没话跟我说吗?”
岳峰茫然,下意识回了句:“有啊……棠棠……你好。”
季棠棠无语,过了会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岳峰的头:“二傻,你也好。” ----尾鱼《怨气撞铃》
●“我虽然在下头能呼吸,但是我没力气爬出来了,如果没人把我挖出来,我可能撑不了两天,不是饿死也是脱水风干了。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还能活过来,是不是就算再世为人了?我能不能换一种活法了?要么我就躺这不出去了,出去了我就得过回从前的日子了,想吃吃,想喝喝,没那个本事,我就不去管那些糟心的事了,我这条命也是爹生娘养的,没人疼的话,我得自个好好珍惜。”
岳峰看了她一眼:“早这么劝你了,是谁老把自己当超人使来着?我真不待见说你。”
“第二件事……”季棠棠忽然有点吞吐,“你也知道,人绝望的时候,会发一些比较毒的誓,比如谁来救我,我就给他五万,越绝望越加码,最后发展到以身相许什么的……”
岳峰嗯了一声:“所以呢 ----尾鱼《怨气撞铃》
●季棠棠嫌他聒噪,抬起头啪一下亲在他左脸上,然后没事人一样,又低头拿勺子搅锅里的粥。
岳峰让她这一下子给亲懵了,半天才捂着脸咬牙切齿:“太不庄重了……”
说归说,脸扭到她看不见的地方,登时就绷不住笑了,笑完了又回头严肃地批评她:“公开场合,注意一下影响。”
季棠棠老老实实哦了一声,哦完之后无限感慨:“还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做女人真不容易……”
岳峰彻底给气乐了,他伸手去揉季棠棠的头发:“棠棠,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呢……” ----尾鱼《怨气撞铃》
●岳峰想着:丫头刚刚真是美翻了。
●季棠棠问:“吃什么都行?”
岳峰点头:“那必须的,咱有钱。”
季棠棠点了点头:“双头鲍鱼一只。”
“要么带两包子,你吃素的荤的?素的吧,一大早吃荤的太油。”
“乌鸡老鳖汤一碗。”
“再带碗粥吧,小米粥,要有红枣给你加两,养胃。”
“三文鱼刺身,北极贝也行啊。”
“再要点咸菜,咸菜配着粥喝才有味道。”
毛哥跟听天书似的,心说这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有病的,尼玛这是正常人的对话吗,这完全是精神病院翻墙出来的重度患者吧,居然一句接一句接这么溜,太绝配了,天仙呸啊…… ----尾鱼《怨气撞铃》
●他看到岳峰像受伤的兽似的,整个身子都蜷缩着往床底去,额头死死抵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似的声音。 ----尾鱼《怨气撞铃》
●季棠棠看着岳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岳峰斜了她一眼:“感动了吗,感动了就过来亲一个,不要尽整点眉目传情的,不实际。” ----尾鱼《怨气撞铃》
●爸,你答应我的,你带走妈妈了,带走阿成了,你一块块剜我的肉了,把岳峰给我留下吧。 ----尾鱼《怨气撞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