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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花路过护城河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往河边跑,边跑边喊:“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黎花一听,赶紧冲了过去,黎花是一名警察,对她来说,无论什么时候,救人都是职责。
黎花挤进人群去看,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已经爬到桥上,正准备往下面跳,很多人都在下面劝:“姑娘,你还那么年轻,千万别想不开!”
但姑娘一点都听不进去,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探索,似乎在等什么人,黎花简单地判断了下,这姑娘迟迟没跳,应该是在等情人,这是好事,姑娘在没等到情人之前,应该暂时不会跳;也是坏事,姑娘若是迟迟等不到情人,会因为负气而跳下去,这种事,黎花不是第一次遇到。
黎花抬起头问她:“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姑娘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黎花装作难过地说:“我也刚和男朋友吵架,以前他什么都顺着我,但现在,他越来越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是吗?原来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茫然地低着头,身体由僵硬到放松,黎花见状赶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低声回道:“小青。”
黎花像个姐姐一样看着她:“名字真好听,我叫黎花,比你大几岁,我可以叫你小青妹妹吗?”
小青心不在焉地说:“随便你。”
正在黎花伺机准备营救小青时,小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应该是男友打来的,小青在电话里怒吼道:“好啊,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说完,便跳到了河里。
黎花刚准备下河救人,一个男人先黎花一步跳了下去。
小青有心寻死,不愿接受搭救,死命地往水里沉,男人一边拖着小青,一边奋力地往河边游,黎花见状也跳下水帮忙,两人合力才把小青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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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救上来以后,被救护车带去了医院,黎花让那男人去警局做一份笔录,还要给他申请一个见义勇为奖,男人死活不愿意,说他当时只想救人,没打算拿奖,黎花不好强求,只得放他走。
临走的时候,黎花问男人的名字,男人回道:“肖锋!”
黎花看着肖锋转身离去的背影,内心泛起了涟漪,她对肖锋有种莫名的好感。
半个月后,肖锋主动找到了黎花,那天,黎花从警局走出来,迎面看到了坐在青石板上的肖锋,黎花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肖锋笑道:“我那天听到你同事叫你的名字,他们说你是警花,很容易就打听你在这里工作了。不仅如此,听说你在上学时还是远近闻名的校花。打听美女的工作单位,太容易了!”
黎花听后耳根有些发烫,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他们都是瞎说的,我不是.......”
但肖锋一点都没注意到黎花的变化,他继续说道:“我找你,是有事求你帮忙。”
原来,小青被救上来以后,每天都在护城河边上等肖锋,有一次等到肖锋之后,便一直跟着他,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还要做他的女朋友,小青坚持认为,肖锋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肖锋没办法,只能找到黎花,他请求道:“你们都是女孩子,你和她说,她应该会听。”
黎花笑道:“那你怎么没找你的朋友帮忙?”但黎花刚开口就后悔了,肖锋来找他,不就是把她当朋友吗?她的问题真是多余。而且肖锋被黎花这么一问,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黎花见状主动说道:“一起吃个饭吧,边吃边聊。”
肖锋迟疑了下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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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一家牛排店,黎花对服务员说:“我要一份三分熟的牛排。”然后看向肖锋:“你呢?”
肖锋回道:“和你一样。”
牛排吃到一半,服务员给他们倒饮料,不小心把饮料洒到了肖锋身上,服务员连连道歉,黎花拿纸去帮肖锋擦,黎花的手碰到肖锋的手时,像触了电,黎花红着脸,缩回了手。
肖锋起身去卫生间擦洗,男女卫生间共用的盥洗区在外面,肖锋洗完后,撩起衣角在烘手机上吹,来卫生间找肖锋的黎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应该是正好看到了肖锋腰部上方一处若隐若现的纹身。
黎花走近想看清楚一点,但肖锋已经把衣角放了下来,肖锋有些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啊,吃顿饭弄成了这个样子。”
回去的路上,黎花问肖锋:“你有纹身?”
肖锋听后愣了下,黎花见状解释道:“你刚才在卫生间吹衣服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你腰上的纹身。”
肖锋回道:“哦,那是以前纹的,一直想洗掉,但洗了几次都没用。”
“有点吧。”
黎花觉得,肖锋特别像电影里那种冷酷的人,不会和你多说一个字,但没办法,她就是情不自禁地喜欢他。后来,黎花受肖锋之托,悉心开导了小青,又带小青去认识了新朋友,小青不再缠着肖锋了,肖锋因此特地去谢黎花:“你真是个好警察。”
黎花在心里骂道:“真是个固执的傻瓜,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黎花已经打算找个机会和肖锋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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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来得及表白,便出事了,一次抢劫中,肖锋为了解救人质,中了刀,但解救完人质之后,他还是追着劫匪上了天台。
黎花在接到报警冲上天台之前,调查清楚了关于肖锋所有的事。
那次看到肖锋解救小青,黎花便知他身手不凡,后来看到他吃带血的牛排,那种感觉很奇怪,像狼在吃肉。
还有肖锋身上的纹身,黎花也查清楚了,是某个团体的图腾,组织老大是一个恶魔,他把有潜质的孩子抓去从小训练,并在每个杀手腰部都纹上纹身,纹身是先用刀在皮肉上刻画出纹路,然后根据疤痕纹身,所以那种纹身,是刻在肉里的,根本就洗不掉。
那个组织在几年前,便被完全歼灭了,老大当场饮弹自尽,根据另一个头目供述,只有两个人逃跑了,没想到,其中一个人就是肖锋。
黎花赶到天台时,劫匪和肖锋正在对峙,黎花见状赶紧躲起来,想偷听他们的对话。
歹徒看着肖锋说道:“我们都是贼,你为何要在这里贼喊捉贼?”
肖锋说道:“以前是没得选,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你也可以,现在老大已经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歹徒苦笑道:“如何重新开始,身上的纹身每一天都在提醒我,我曾经是个杀手,从小到大,我只会打人、杀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宁愿今天死在这里,也不愿像你一样辛苦地讨生活。”
歹徒讥讽道:“踏实,踏实就是窝囊,肖锋,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条好汉,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窝囊废。”
说完,歹徒爬上了天台:“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坐牢。”
黎花和肖锋见状一起冲过去拉,但都没拉住,歹徒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好在下面已经布置了安全气囊,歹徒虽然受了伤,但并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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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楼下的歹徒上了救护车,肖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肖锋去找黎花自首,肖锋交代说,他这几天其实是去安顿之前捡到的一个弃婴,不把孩子安顿好,他不能安心地去坐牢。
肖锋还说,他当初就是被父母卖掉的弃婴,辗转几次被卖到了犯罪团伙里,说起这一切,肖锋依然像个受伤的孩子,那种悲痛已经印刻在他心里,现在提起来,还是会清晰地感到痛。
肖锋还交代说,他其实没名字,肖锋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以前在团伙里只有代号,他是17号,那个歹徒是20号,20号曾替他挡过一刀,所以在组织里,他们关系最近。
最后一次,团伙遭遇突袭围剿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逃了出来,但逃出团伙后,却像进入了另一个监狱。
虽然他们以前一直想逃离团伙,但一旦逃离,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一个普通人,特别是20号。他们两个以前去过一家洗车行工作,去了两三天,20号因为口角争执打伤了三个客户,最后被老板辞了,要不是肖锋一再阻止,20号甚至打算做了洗车行老板。
说到这里,肖锋眼里闪过落寞:“我到底是没能阻止他。”
黎花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肖锋笑而不语,伸出双手,坦然地接受黎花的手铐:“说完这一切,心里畅快多了,我这次来,已经做好了入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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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花回道:“不用了,20号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唯独没供出你,他说你在当初逃跑的过程中,中枪死了。”
“可你是警察,你不就是要抓我这种罪犯入狱吗?”
“现在不是了。”
“是不是我连累到你?”
“不是,是我自己提出了辞职。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武侠》里的一句话:如果法不能使一个人变成好人的话,那法有什么用?以前在我的观念里,非黑即白,我觉得自己的职责就是把坏人抓去坐牢,直到有一年冬天,我们去抓一个北方的逃犯,罪犯在逃跑的过程中跳进了冰窟窿里,队长为了救那个罪犯,差点牺牲。后来那个罪犯承认了所有犯罪情节,并在坐牢期间积极表现,提前出狱后,做了队长的线人,到犯罪团伙卧底,破了不少大案要案,有一次抓捕行动中胸部中枪,他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了队长,他对队长说:谢谢队长给了他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坏人也可以变成好人。”黎花顿了顿说,“但即便你打算做个好人,可我依然要把你送进监狱,这是我的职责。”
黎花越说越哽咽:“但是,我做不到,肖锋,我喜欢你。”
黎花破涕为笑:“那你就以后好好待我,我现在不是警察了,你也不是贼了。我现在只是女人,你是男人,所以我们之间只讲爱情,不讲法。”
肖锋听后也跟着笑了,这是黎花第一次见到他笑,笑得那样单纯、美好。
之后,黎花和肖锋便离开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直到有一次,一个贩卖弃婴的团伙被捣毁,被解救出来的孩子说,是一对大哥哥大姐姐救了他们,记者问起施救者的名字时,孩子回道:“他们说自己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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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哥凹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