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过“上”的宝宝，点这里 婆婆把我灌醉，和小叔子关在了一个房间
06
“五一”假期一结束，李建成就回南京了。邹莉在家住着，没走，大家都告诉李建兴，说是那天起迟了，没赶上火车，等几天再买票，他当然不会说什么。
邹莉有个老同学，在县二院工作，没几天，她去找她玩，顺便开了个怀孕证明。晚上回家，她不动声色地放在餐桌上，准备餐具的婆婆，看到单子的那一刻，几乎喜极而泣。
“是怀上了吗？是吗？是不是？”婆婆追着邹莉三连问。
邹莉不说话。
“这孩子，你倒是说话呀？”婆婆快急死了。
邹莉还是不说话。
“这可怎么是好啊，咱们家又没钱，以后怎么养孩子……”邹莉叹了一口气。
婆婆一蹦三尺高，恨不能打开音乐，跳段广场舞。“这你就不用管了，万事包在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老头子，老头子。”婆婆走到里间，关掉公公看的电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装神弄鬼的，影响我看新闻。”公公厌弃地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莉莉怀孕了！”婆婆像宣布圣旨一样，故意将声调抬高了一个八度。
“真的假的？”公公正抽烟呢，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怀孕单子都有，还能有假？”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你和妈在说什么呢？她怎么那么吵？”李建兴诧异道。
07
事情遮不住了，公公坐下来，从头到尾和李建兴说了一遍。他再三强调，建成和莉莉都不是有意的，可能这就是天意吧，老天有眼，不希望李家绝后。
李建兴气得浑身发抖。尿壶被他丢到门上，又反弹回来，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如同他心底的呐喊。
“呵呵，呵呵呵，我明白了。”李建兴仰天长叹，“都是妈搞的鬼，我了解莉莉，她做不出那种事，我也了解建成，他单纯、善良，更不可能做那种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妈。
难怪那天她要摆一桌……”
“事已至此，就别提怪不怪谁了。你想想，建成的孩子和你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咱们家的吗？以后啊，多想想怎么把孩子养大，是正经事。”公公将尿壶捡过来，重新刷了一遍，递给李建兴，“是男人，就要经得起事儿。”
经不经得起又能怎样呢？李建兴也只能接受。此后，他越发把自己当成行尸走肉，只管活着，别的都不想。
“妈，我今天要吃油焖大虾。”一天下午，邹莉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好好好，妈给你去买。”拖地的婆婆急忙应着。
“你去啊，赶早去，赶早回，来了还要给我挠背呢，我最近痒得不行。”邹莉催促着。
“妈，你给我剥吧，不知怎么回事，我手指肚好像肿了，剥不了虾。”油焖大虾上桌了，邹莉无奈地说。
08
“好好好，我来给剥。”婆婆剥好虾，蘸了一点蒜汁，“来，张嘴。”
“会不会剥？你到底会不会？”邹莉刚咬了一口，就全部吐在了地上。
“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虾背上的那条黑线，你怎么不摘下来？太恶心了。”邹莉眼里瞬间蓄满了泪，“你要是不愿意照顾我，就明说，这样背地里搞事情，有意思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婆婆分外委屈，“说实在话，我们都很少吃虾的。你别生气了，莉莉，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仔细些就是了。”
又一天。
“妈，我想吃燕窝。”
“我们乡下到哪里去买燕窝啊？”婆婆一脸愁容。
“那好吧。”婆婆答应了，但显见得不太高兴，从钱包里掏钱给公公的时候，像是被割去了一块肉。
炖了两个小时，燕窝端上了桌。
“这炖的什么啊？为什么要放那么多水？燕窝的味儿都没有了！”喝了一口，邹莉将勺子“啪”的一声丢在桌上。
“我……我哪里知道啊？”婆婆快哭了。
“你不知道，你不会问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邹莉把燕窝一推，干脆不吃了，“里面要放红枣，牛奶，只是燕窝，我吃不下去。”
“那你也不能饿着啊，我给你煮小米粥，好不好？”
“行吧。”
婆婆走进厨房，默默擦了两滴泪。
一天中午，正睡午觉，邹莉在客厅里惨叫了一声，婆婆走出来，看到她被一块西瓜皮绊倒了，正捂着肚子喊疼呢。
09
“莉莉，我的莉莉诶，老头子，赶紧叫车。”婆婆吓得脸上没有了血色。
“妈……我们去二院，二院有……有我同学，她认识医生，会格外照顾些。”邹莉痛苦地呻吟着。
“好，好好好。”婆婆满口答应。
孩子没了。医生劝慰了两句，走开了。
公公婆婆赶紧追上去，婆婆险些跪下来，“医生，你帮帮我们吧，钱的事，你放心。”
“孩子没了，谁也没办法，以后你们再生吧。”
婆婆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落了泪。哭着哭着，她突然惊醒过来，像是被谁捶了一拳。她想起怀孕证明也是在二院开的，莉莉今天也特意嘱咐要来二院，二院有她同学，会不会……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假的？怀孕就是在演戏？
活到这个年纪，她没那么傻，很多事情只是不想，稍微一想，就觉得处处有漏洞。比如，那个西瓜皮，她明明记得都放进了垃圾桶，怎么会出现在地板上？
不行，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骗我们？婆婆站起来就要去病房，被公公一把拉住了。
“我们都被骗了，她十之八九是装的。都怪我急着要孙子，一时没想到这里。”婆婆自嘲地笑了。
“怎么这么说？”
“你别管，以后给你说，现在我就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婆婆一溜烟似地走进病房，到了门口，正要张口，她傻了眼。
哪里还有邹莉呢？床，空空如也。
10
是的，趁公婆不备，邹莉跟在一群护士里下了楼，马上买车票去了南京。上了火车，开动的那一秒，她不自觉地流了两行泪。
终于，终于自由了。她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在黑暗的房间里关了太久，太久。像是一只鸟，终年关在笼里，所幸，见到蓝天的一刻，还没有丢失飞翔的能力。
“这也太好吃了吧？”邹莉大声嚷嚷着，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生活在这里真幸福啊。”
“是啊，我也觉得。”李建成笑了，“不仅仅是鸭血粉丝好吃，而且，城市给人的感觉更自由，在这里，我才觉得有安全感，不会有人‘关心’你的隐私。”
邹莉懂得他的意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问服务生点了一杯热奶茶。“给，我请你。”
“我也是。”
“祝贺你逃了出来。”
“也祝贺你。”
“干杯。”
“干碗。”邹莉喝了一口汤，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 end •
作者：谷润良，处女座处男，情感砖家，十九线青年作家，微博谷润良，公众号谷润良（），新书《对得起时间，对得起自己》全网热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