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圆圆
“4万块1瓶,我病了3年,吃了3年,为了买药,房子没了,家人也拖垮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而真实主人公陆勇,在34岁那年确诊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后,吃了两年的瑞士抗癌药格列卫,花了56.4万元。
拿着连税都不用交的工资,我需要一整年不吃不喝不花一分钱才能买上一瓶药。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都穷人,如果我们也得了类似的病,那我们是不是也只能选择死亡?
我努力工作热爱生活乐于助人,但是因为穷,就要被迫面对生活给我的连线题,死亡。
01
我想到两年前的杨改兰事件。
杨改兰是甘肃省康乐县景谷镇阿姑山村一名普通的村民,16年8月6日,杨改兰在杀死了自己的4个亲生孩子后自杀身亡,外出务工的丈夫回到家料理完家人的后事,也以喝农药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为什么离开杨改兰也要选择这么决绝的方式?
因为穷的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在杨改兰家里,除了丈夫外出打工赚取的微薄收入,剩下的收入来源就是几亩薄田。农民看天吃饭,收成一般的时候,一年的忙碌仅够全家吃饱饭。因为超生,4个孩子都是黑户,上学都很困难。
支撑这家人活下去的,本就是微弱渺小的希望,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最后一丝希望消失,他们可以轻松做出放弃自己生命的决定。
穷的世界就是这么可怕,因为穷,活的憋屈死的毫无尊严。这是一道仅凭自己终生也无法跨越的鸿沟,杨改兰即使不自杀,拼命劳作穷极一生也难以买套房买辆车实现阶级跨越。
然而杨改兰的穷不是因为懒惰,正是因为辛勤劳作却依然难以摆脱穷的现状招来的极端无助的绝望感。别再说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因为活着需要的不只是勇气。
02
这个世界上太多拼尽全力奋斗却依然穷苦一生的人,因为穷,他们甚至没有选择生存的权利。当疾病来临时,选择死亡不拖累家人是他们给家人最后的祝福与庇佑。
一个65岁的农民,患有多年的心脑血管疾病,一直吃最便宜的药物治疗。
但他时时担忧一旦发作的厉害,会连累家人,早早的偷偷备下百草枯。
因为他听人说,喝百草枯玉皇大帝都救不回来,但是他却不知道,百草枯号称“给你后悔的时间,却不给你后悔的机会”,不过大伯应该没有想要生还的机会吧。
最后,他在最不舒服的时候,灌了一瓶百草枯。药物中毒加上脑部出血,高烧不退,身体多个器官衰竭。
家人在医院哭的天昏地暗,大伯忍着口服百草枯后,口、咽喉的灼烧感,笑着跟家人说,没花多少钱吧。
姐姐说,饶是见过诸多生老病死,当场的医护人员也泣不成声,谁家还没个病人没个难处呢。
这个农民,有着中国传统农民的美德,省吃俭用、勤俭持家一辈子,吃个药都要一分一厘的扣,连新衣服都没有买过,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愈发的生存困难,愈发的被边缘化。
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社会的淘汰机制,淘汰机制似乎就剩下了穷,这样的结局,残酷的不像话,绝望的不像话。
03
有人说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那些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人,你不知道这些人背地里做了多少恶,但是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
像快手、抖音上颇为人诟病的各路网红,爆红途径层出不穷。有未成年怀孕的,有整容蹦迪钓富二代的,有胡吃海塞扮丑卖丑的……当社会摇牌牌琦成为下一代孩子们的偶像,不知道谁会为三观被毒害的少年买单。
我不敢想象我的孩子、我熟识的少年们三观扭曲的模样,成年后成为社会主力的他们,要从哪里看到正在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
穷人的穷成了富人的敛财工具,这恐怕是这个世界最可悲最难堪的笑话了。
我穷,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努力奋斗了却依然活不起。在贫穷的沼泽地里越陷越深,不光磨灭了奋斗的激情,也耗光了余生的所有力气。
04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既不是慢粒白血病人,也不是杨改兰们,但同时我们也不是马云王健林,我们可能正挤在合租房里,啃着馒头掰着指头算下月的花呗怎么还。
可是即使我们很平凡,很普通,也应该问问自己,除了动动手指转发,我们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曾任摩托罗拉首席信息官的高琳在评价杨改兰以及那篇痛斥社会不公的10万+文章《盛世中的蝼蚁》时说:
我没有转发这篇文章。我担心我手指间轻轻一转发就以为自己已经为这场悲剧做了些什么。
我也不止一次在思考,作为普通人,可是面对这些穷的陷入骨髓的边缘化人群,我们个人能为我们的同类做些什么呢?
他说,如果把社会比作一个大的集装箱,那么政府和企业就是集装箱里的盒子,而公益组织和个人就是填补那些空白和盒子之间缝隙的。
盒子再满,也有缝隙,再弱小的个体,都拥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
田青本是北京人,1970年的时候跟随下放的母亲来到甘肃陇西,一个距离杨改兰所在康乐县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在那里,田青被分配到化肥厂,工作了八年。
2005年,田青从加拿大回国,带着她筹集到的3万加元来到甘肃,资助考上大学却没有钱上的27名女大学生。之后,她在加拿大注册了慈善机构,帮助西部贫困山区的女孩接受教育。
她相信 ,如果一个女人接受了教育,她的后代很大概率上也会接受教育,这样社会才会进步。
田青已经坚持了12年,在无数人的帮助下,改变了300多位贫困女生的人生轨迹。
05
英雄不是不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而是你我这样的平凡人做出不平凡的改变。
在《我不是药神》电影的最后,靶向药被列入了医保,能吃得起的人越来越多了;
杨改兰事件后,包括副县长在内的6个干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
而那些依靠恶俗低质量内容走红的网络红人,在正义网友的举报下纷纷被取缔……
就像徐峥扮演的程勇在电影里说的,我相信之后会慢慢变好。
我也相信。
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他们穷并非因为劣根性的穷,他们也拼搏过奋斗过,但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局限了他们的发展。
作为平凡人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改变,做一颗弥补巨石间空隙的沙子,让生活变得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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