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是一部由王分执导,王宏伟 / 伍宇娟 / 吴刚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箱子》观后感(一):藏匿著的另一種可能
某一天,河上飄來了一個箱子,旅館的男主人無聊地望向河溪時,看到這個上了鎖的箱,忙的衝到河邊,乘著沒有人看見,把箱子拖回旅館。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不過是一個普通至極的黑色箱子罷了,為甚麼男主角看見箱子時會興奮得立地衝下河去,還要千方百計的把箱子藏好,生怕被人發現?沒有人知道箱子藏的是甚麼,它裡面放的可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可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然它藏著些甚麼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它代表著一種「可能」,一種「未知的可能」。
在電影的開首,我們看見一只蟑螂在男子角的妻子身上行走。在電影後來的地方,妻子要男主角買蟑螂藥,並對蟑螂表現出一種厭惡的態度。作為共同生活多年的丈夫,男主角不可能不知道妻子對蟑螂的惡絕,然當他看見妻子身上的蟑螂時,他並沒有作出任何行動,只是淡然的看著蟑螂爬入妻子的衣管之中。他這種漠然的態度或多或少可以反映出他對這段婚姻的態度。然後,我們從他與妻子的交談中找到了這種態度出現的原因。妻子東一句西一句的,談老山羊,談老山羊的妻子劉麗,從這些認識的人中,再談到丈夫的出軌。丈夫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間中涉一句:「我的工具箱在哪裡?」妻子的說話是以「出軌」為中心的,丈夫的說話卻以「工具箱」為中心,兩個人彷似在交談,可都只在意自己想說的東西,完全漠視對方說話的內容。於是,我們看到了兩個人的自說自話,你的問題與我的答案沒有任何關連,你盡說你的,我只想我的。這種狀態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的,所以男人只能把婚姻當成生活一部份,就像擦牙、洗面一樣日常的事情,無法喚起任何熱情。
在這樣枯淡的生活中,任何一個「未知」都是充滿刺激的。當男人看見在河上飄浮的箱子時,他二話不說就衝下河去。他並不知道這個箱子裡藏有些甚麼,然正因為「未知」,箱子才有提取的價值。男人千方百計的想要知道箱子內的秘密,他瞞著妻子把箱子藏好,偷偷地買了開鎖用的工具,再乘著妻子忙於別事的空檔,獨個兒毀掉箱子上的鎖。秘密是不能分享的,一但分享了,秘密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所以男人偷偷地幹下所有的事,不容許妻子或其他人知道。然秘密也都是危險的,因為它總有不能告知別人的地方,才會以秘密的形式在這世上呈然。男人把鎖打開,發現裡面藏的是一塊塊冰,冰裡面藏著以低溫保存鮮妍的花朵,亦藏著一段段的人屍碎塊。男人知道大禍臨頭,必須要把這些東西去掉,然要避過妻子的耳目,卻是不可能的事,於是男人把屍塊暫存在花泥之中,找機會再作處理。
「箱子」的出現象徵著另一個可能。「女人」對男人而言,意義與「箱子」一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突然在男人面對出現,彷彿有著很多背負,女人的臉上總是掛著憂鬱的表情。男人想知道女人的秘密,想從她身上找到另一種可能。然而,他身邊還有著妻子,而女人的身邊也都有著丈夫,於是他只能把感受隱藏,珍惜與女人的每一場對話。
男人不敢把箱子內的真相告訴妻子,卻把這件事說了給這個不認識的女人知道。女人幫男人想辦法,把最後一段屍塊藏好。共同的秘密成了慾火的催化劑,男人與女人禁不住發展肉體關係。然這時,原應在外頭的妻子卻突然回來,識破了二人。妻子氣憤得緊,大叫著「別以為我不曉得你的秘密,我要把你作的好事說給弟弟聽。」(男人的妻舅是個公安)男人情急之下,隨手拿起了冷硬了的屍塊,往妻子頭上打去。妻子被男人打穿了頭,血不住的流,氣息逐漸變薄。男人嚇得呆住了,妻子死前卻對丈夫笑道:「我只是跟你鬧著玩,你放在花盤裡的東西,我都給你藏好了。」男人以為妻子不會理解自己的秘密,然而,妻子其實甚麼都知道,她只是不說穿,暗地裡為男人把事情都做好了。
男人殺了自己的妻子,只好帶著女人逃亡。男人與女人合力把妻子的屍體搬進車尾箱,卻發現女人失蹤的丈夫被綁裡,藏在車尾箱之內。然後,女人駕車,送著兩男一屍上山,路過公安的檢查站時,女人不顧他人性命的一把撞飛了男人的妻舅。男人驚惶不已,女人卻盡是笑:「妻子都殺了,還管妻子的弟弟?」男人一直以為女人是一個把丈夫照顧得好好的,卻得不到丈夫歡心的女人,然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卻現出了兇狠之相,與自己初想像的全然不同。女人的面具一層層的撕開,終於把那最終的秘密也都道出:女人的丈夫另外有了情人,善妒的女人把她殺了,切成碎塊,灌了水,冷凍成一塊塊的方冰,藏在箱子內,丟進河中。揭開秘密是一件危險的事。男人知道了女人的秘密,女人曾狠得把人殺掉再肢解,自不怕再多殺一個,她把男人一把推下山,然後男人的眼前就只剩了一片黑。
故事發展到這兒,應當完了吧?然原來以上所述的只是男人的夢境。若換了別的故事,發展了這麼久不過是一場夢,觀眾哪有不反面的理由?可故事最重要的不是男人的死與不死,而是女人與他丈夫的真正身份。
在男人的夢中,女人是一個帶著丈夫來投宿的旅客,是一個從外面世界進來的人。而事實上,這個女人卻是男人與他妻子都認識的人。在電影開展的初段,妻子曾質問男人對漂亮的劉麗有沒有意思。男人口口聲聲的說沒有,說妻子多心。然劉麗正是他夢中的女人。如果夢是潛意識的一種,又或是欲求的反映,那丈夫說自己對劉麗無心,其實只是謊話。妻子知道男人對劉麗有意,正如夢中的妻子知道男人其實暗藏著屍塊,她心裡都知道,然她也知道男人有心而無膽,斷不會真的去做,她只是忍不住要問,問了一遍又一遍,然若丈夫真的背著自己做了些甚麼,她恨得再多還是會原諒的,就像夢中的她,即使被丈夫殺了,臉上還是會掛著笑的說一句:「我只是跟你鬧著玩的。」
男人不知道女人的心情,他只是徘徊於想要出軌的慾望以及害怕承受結果兩者之中。其實每個男人都有著要走出現況的想法,不獨是有一個胖妻的男人有這種想法,連有著一個漂亮妻子的老山羊亦有著相同的想法。在電影的末段,男人打開了花房的後門,門下的河水正飄著一個與夢中箱子一樣的箱。鏡頭略過了男人的反應,我們不曉得經了一場惡夢的男人會選擇不去觸碰這未知的可能,還是會重複自己在夢中的行為。我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正在做體操的老山羊看見了箱子即露出興奮的表情,飛也似的往箱子走去。
《箱子》观后感(二):一只先锋的《箱子》
下班以后直奔电影院,去看了《箱子》。
本来不想去的,但听说有王宏伟,迫不及待就赶过去了。
这个片子颠覆了以往几乎所有国产片的观影感受,可能也是与我几乎不看恐怖片有关,所以看到这个略带惊悚风格的片子以后有很强的不适感,事实上这种不适感伴随整个观看的过程,有一瞬间觉得像金基德的诡秘莫测,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迎面而来的感觉又像苏童笔下的幽暗和阴冷,某些特写镜头很容易让人认为这是一部充斥着潜意识碎片和隐喻的片子,就像这个弗洛伊德式的片名一样,演员的表演则像是轻度精神分裂患者,一个紧张压抑,一个歇斯底里,缤纷怪异的背景音乐时时冲击观众的每一条神经……看这个影片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折磨。
然而我不得不表示对这个片子的欣赏。是的,我欣赏这种风格浓郁的东西,尽管并不喜欢。
见面会上,一个学生说,如果结局不停留在噩梦,整个片子先锋感十足,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实验片,满分是10分的话,这个片子就可以打10分,然而结局停留在了噩梦上,这个片子就只能打6分。这代表了一种观点,就是认为情节停止在噩梦,这是一大败笔。遗憾的是导演没来,执行导演说了一通不痛不痒的话,主要意思大概是解释成梦和生活都行。如果说这是编剧想法不彻底的地方的话,那导演应该还是很成功的,起码能把一个噩梦或者噩梦一样的现实表现的很像那么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有了噩梦这一节,逻辑上更圆满,镜头感觉和情节也更合理,比如,男主人公看介绍弗洛伊德理论的杂志,一系列表现男主人公欲望的情节都和“箱子”这个隐喻相呼应(箱子在弗洛伊德理解中起码有女性生殖器的含义)。欲望即使在梦中以伪装的形式出现,与正常生活中相比,还是更加浓烈和夸张,也更飘忽和不合逻辑。还有一点就是,当最后知道这是一个梦以后,估计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就像无数次我们从噩梦中醒来一样,我们很庆幸那只是梦。也许,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削弱了力量,但我们依然可以明白,梦展示了现实的另一种可能,当在梦中经历了惊心动魄和懊悔以后,也许我们更珍惜眼前如此安稳的现实。
最后,看了这几个片子,我发现今年的最佳女主角应该挺为难的,也许余男终究是最后的赢家,但颜丙燕和伍宇娟表演也相当出色,当然这个片子里面男一号演的更棒,人艺出来的人好像演这种性格复杂分裂的人都特别有一套,像冯远征、倪大红。
对了,王宏伟一出场还是引起一阵小轰动的,看来小武蔡明亮的形象深入人心。比较意外的是,王宏伟在台上也是那样歪歪扭扭地站着,手插在裤兜里,回答问题从不超过三句话,比较拽。
《箱子》观后感(三):"箱子"
有人说这是部男性电影,因为这里面讲述男性的欲望,焦虑和彷徨,主人公内向而敏感,夫妻关系令他麻木游离,就像一块总处在半倾斜状态的冰一样,随时都会顺着自我的斜坡滑入黑暗寂寞的心灵角落.这个角落里充满着矛盾与逃避与遮掩(在片中直接物化为花房).老婆的猜疑刺探与他的遮掩逃避相互推进,使他的“角落”越来越小,最终,压抑和焦虑在四十岁生日前一夜爆发了.
导演王分说:我用“0”来形容剧本中的故事性.它的作用也就是漂亮的,完整的一个“0”——零。剧本要传达的精神部分我称他为“丿”,它就像一把体态清秀、明晃晃的小刀。作用就在于用尖銳而,轻盈的角度轻轻挑起那个“0”。
当“0”和“丿”连在一起时会形成什么呢?
一个“9”。
整部电影既有松又有紧,而这种节奏感穿插于影片的各个环节之中.并且从色调的强烈反差上,配乐的律动强烈变化上,都充分体现了主角的心理活动.镜头陈述也由两种角度构成,人物的主观感受角度以及创作者怀着对人物那种百感交杂的感情,最后只能把自己抽离出来“旁观”的观望角度.
电影总体来说不错,而且很吸引人,不落俗套,期望中国年轻的第七代导演们继续加油带来更多更优秀的作品.
《箱子》观后感(四):不告诉你说什么
清晰的记得布鲁斯.威利斯那部电影《第六感》的结尾,导演别有心思地以字幕强调“请不要与他人谈论此片情节,以免丧失观看乐趣”。同样,《箱子》也是这样一部不应事先张扬情节的心理悬疑电影,于是对它展开故事层面的评论也是对观众不礼貌的。这就好比你会痛恨一个在银幕拉开前,就在电影院里高声炫耀“那卖苞米花的就是凶手”的家伙。
记得在跟片方采风路上,当地顾问正得意地向我们介绍着丽江束河古镇的一座桥,“张艺谋刚在这拍了《千里走单骑》”,导演王分却消失了。过了一会,她从桥下绕回来,感慨“那湿漉漉的环境真性感,真想有个恐怖传说”,于是我们在某大宅邸里为其营造了恐怖气氛。晚上,她兴奋地跟制片人谈论她的灵感——一个湿漉漉的性感的《穆赫兰道》般的恐怖故事。
最终这个“恐怖片”以它精巧的结构震撼了我,我们一向觉得国内的大片追求视觉、小片追求思想,没一个会讲故事,没想到第一次拍剧情片的王分却把故事讲到那么精致漂亮,并且以一种很商业的方式,里面有着凶杀、鲜血、情色、层层铺垫的紧张感,而且还自然而然地赋予其“中年心理危机”的精神内涵。有了扎实精巧的故事,王分也就有资格精巧地将她的作品形容为一个“9”字(详见导演阐述)。
《箱子》观后感(五):藏匿著的另一種可能
某一天,河上飄來了一個箱子,旅館的男主人無聊地望向河溪時,看到這個上了鎖的箱,忙的衝到河邊,乘著沒有人看見,把箱子拖回旅館。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不過是一個普通至極的黑色箱子罷了,為甚麼男主角看見箱子時會興奮得立地衝下河去,還要千方百計的把箱子藏好,生怕被人發現?沒有人知道箱子藏的是甚麼,它裡面放的可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可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然它藏著些甚麼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它代表著一種「可能」,一種「未知的可能」。
在電影的開首,我們看見一只蟑螂在男子角的妻子身上行走。在電影後來的地方,妻子要男主角買蟑螂藥,並對蟑螂表現出一種厭惡的態度。作為共同生活多年的丈夫,男主角不可能不知道妻子對蟑螂的惡絕,然當他看見妻子身上的蟑螂時,他並沒有作出任何行動,只是淡然的看著蟑螂爬入妻子的衣管之中。他這種漠然的態度或多或少可以反映出他對這段婚姻的態度。然後,我們從他與妻子的交談中找到了這種態度出現的原因。妻子東一句西一句的,談老山羊,談老山羊的妻子劉麗,從這些認識的人中,再談到丈夫的出軌。丈夫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間中涉一句:「我的工具箱在哪裡?」妻子的說話是以「出軌」為中心的,丈夫的說話卻以「工具箱」為中心,兩個人彷似在交談,可都只在意自己想說的東西,完全漠視對方說話的內容。於是,我們看到了兩個人的自說自話,你的問題與我的答案沒有任何關連,你盡說你的,我只想我的。這種狀態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的,所以男人只能把婚姻當成生活一部份,就像擦牙、洗面一樣日常的事情,無法喚起任何熱情。
在這樣枯淡的生活中,任何一個「未知」都是充滿刺激的。當男人看見在河上飄浮的箱子時,他二話不說就衝下河去。他並不知道這個箱子裡藏有些甚麼,然正因為「未知」,箱子才有提取的價值。男人千方百計的想要知道箱子內的秘密,他瞞著妻子把箱子藏好,偷偷地買了開鎖用的工具,再乘著妻子忙於別事的空檔,獨個兒毀掉箱子上的鎖。秘密是不能分享的,一但分享了,秘密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所以男人偷偷地幹下所有的事,不容許妻子或其他人知道。然秘密也都是危險的,因為它總有不能告知別人的地方,才會以秘密的形式在這世上呈然。男人把鎖打開,發現裡面藏的是一塊塊冰,冰裡面藏著以低溫保存鮮妍的花朵,亦藏著一段段的人屍碎塊。男人知道大禍臨頭,必須要把這些東西去掉,然要避過妻子的耳目,卻是不可能的事,於是男人把屍塊暫存在花泥之中,找機會再作處理。
「箱子」的出現象徵著另一個可能。「女人」對男人而言,意義與「箱子」一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突然在男人面對出現,彷彿有著很多背負,女人的臉上總是掛著憂鬱的表情。男人想知道女人的秘密,想從她身上找到另一種可能。然而,他身邊還有著妻子,而女人的身邊也都有著丈夫,於是他只能把感受隱藏,珍惜與女人的每一場對話。
男人不敢把箱子內的真相告訴妻子,卻把這件事說了給這個不認識的女人知道。女人幫男人想辦法,把最後一段屍塊藏好。共同的秘密成了慾火的催化劑,男人與女人禁不住發展肉體關係。然這時,原應在外頭的妻子卻突然回來,識破了二人。妻子氣憤得緊,大叫著「別以為我不曉得你的秘密,我要把你作的好事說給弟弟聽。」(男人的妻舅是個公安)男人情急之下,隨手拿起了冷硬了的屍塊,往妻子頭上打去。妻子被男人打穿了頭,血不住的流,氣息逐漸變薄。男人嚇得呆住了,妻子死前卻對丈夫笑道:「我只是跟你鬧著玩,你放在花盤裡的東西,我都給你藏好了。」男人以為妻子不會理解自己的秘密,然而,妻子其實甚麼都知道,她只是不說穿,暗地裡為男人把事情都做好了。
男人殺了自己的妻子,只好帶著女人逃亡。男人與女人合力把妻子的屍體搬進車尾箱,卻發現女人失蹤的丈夫被綁裡,藏在車尾箱之內。然後,女人駕車,送著兩男一屍上山,路過公安的檢查站時,女人不顧他人性命的一把撞飛了男人的妻舅。男人驚惶不已,女人卻盡是笑:「妻子都殺了,還管妻子的弟弟?」男人一直以為女人是一個把丈夫照顧得好好的,卻得不到丈夫歡心的女人,然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卻現出了兇狠之相,與自己初想像的全然不同。女人的面具一層層的撕開,終於把那最終的秘密也都道出:女人的丈夫另外有了情人,善妒的女人把她殺了,切成碎塊,灌了水,冷凍成一塊塊的方冰,藏在箱子內,丟進河中。揭開秘密是一件危險的事。男人知道了女人的秘密,女人曾狠得把人殺掉再肢解,自不怕再多殺一個,她把男人一把推下山,然後男人的眼前就只剩了一片黑。
故事發展到這兒,應當完了吧?然原來以上所述的只是男人的夢境。若換了別的故事,發展了這麼久不過是一場夢,觀眾哪有不反面的理由?可故事最重要的不是男人的死與不死,而是女人與他丈夫的真正身份。
在男人的夢中,女人是一個帶著丈夫來投宿的旅客,是一個從外面世界進來的人。而事實上,這個女人卻是男人與他妻子都認識的人。在電影開展的初段,妻子曾質問男人對漂亮的劉麗有沒有意思。男人口口聲聲的說沒有,說妻子多心。然劉麗正是他夢中的女人。如果夢是潛意識的一種,又或是欲求的反映,那丈夫說自己對劉麗無心,其實只是謊話。妻子知道男人對劉麗有意,正如夢中的妻子知道男人其實暗藏著屍塊,她心裡都知道,然她也知道男人有心而無膽,斷不會真的去做,她只是忍不住要問,問了一遍又一遍,然若丈夫真的背著自己做了些甚麼,她恨得再多還是會原諒的,就像夢中的她,即使被丈夫殺了,臉上還是會掛著笑的說一句:「我只是跟你鬧著玩的。」
男人不知道女人的心情,他只是徘徊於想要出軌的慾望以及害怕承受結果兩者之中。其實每個男人都有著要走出現況的想法,不獨是有一個胖妻的男人有這種想法,連有著一個漂亮妻子的老山羊亦有著相同的想法。在電影的末段,男人打開了花房的後門,門下的河水正飄著一個與夢中箱子一樣的箱。鏡頭略過了男人的反應,我們不曉得經了一場惡夢的男人會選擇不去觸碰這未知的可能,還是會重複自己在夢中的行為。我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正在做體操的老山羊看見了箱子即露出興奮的表情,飛也似的往箱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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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观后感(六):不能错过王分的《箱子》
去年开始筹备一部新片《婚礼》,由《疯狂的石头》的几位编剧执笔,宁浩要拍《银牌车手》,导演必须另觅他人。当时,主笔的张承介绍,有个叫王分的新导演,十分不错。
王分是女孩,江西人,懂广东话,曾做过演员和模特儿,2000年拍过纪录片《不快乐的不止一个》,获日本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新浪潮优秀奖。
张承推荐她的原因,是两人合作了一部片,叫《箱子》。这是制片人罗拉与云南省合作的新导演计划,共有十位女导演各拍一部剧情片。其中,王分的《箱子》获奖最多,在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和上海国际电影节上,都得到最受观众喜爱奖。请留意,是“最受观众喜爱”。这可比受到评委喜爱更难。因为观众的接受,等于市场的肯定!
《箱子》同时被今年的香港国际电影节选映。因为打算和王分合作,所以在香港首映时,我去看了。看罢感到无比的信心,知道如果由她执导新片,一定没有问题!
《箱子》只是一部制作成本不高的小片,但和许多新导演经常出现眼高手低的野心不同,王分很清楚自己在做着一件什么事。最难得的是,影片表现出国产片少见的黑色幽默。我看中的,就是这份幽默感。
影片的情节不算复杂,却有寓言性。男主角某天捡到顺水漂来的一只箱子,好奇心驱使他把箱子收藏在家里,却从此一步一步陷于窘迫的境地,在可笑可悲的情节中暴露出他和妻子之间隐藏的破败、不信任的关系。
“可笑可悲的情节”,是国际电影节场刊里的用字,我觉得十分准确。人生,本就如此!
演员除了饰妻子的伍宇娟之外,男主角吴刚和艳女郎王思菲都不为人熟悉,却有精彩的表现。如果大家都赞叹小宋佳在《好奇害死猫》中的演出,那么,王思菲同样会令你眼前一亮。
这个箱子,就像潘朵拉盒子,打开了,就不可收拾。王分却在片末来了一下神来之笔,使得这个表面是偷情谋杀的题材,增添了深思的空间。
我们常慨叹影坛没有接班人,常慨叹小片不能出精品(《疯狂的石头》是例外),《箱子》将会改变一般人的看法。
《箱子》将于5月27日起在北京各大影城上映,值得期待。
还没看这部片子,真想赶快去看,哈哈哈
《箱子》观后感(七):过瘾~
少见如此扣人心弦的国产片! 看完大呼过瘾。直到导演见面会时仍整个沉浸在片子营造的气氛中。极有节奏感,笑位全场哄笑,紧张处全场屏气,陡然吓人一下还真有不少人惊呼,可见处理都非常到位有效。
可能本身并无什么预期,国产女导演处女作,每一样标签似乎都令人信心不足,所以会格外惊喜。题材选取固然倾向男性角度,整个片子的处理,那种紧凑节奏,及黑色幽默,其实亦倾向男性化。
结局被很多观众质疑,说太老套,我本来也没觉得,但想想也是,老套的结局不可怕,哪能每部电影都创个新啊,可怕的是故弄玄虚仿佛出人意料似的,其实观众早就猜到了。不过导演回答说只是觉得合适便用了。
也对。但我还是希望能让人更意外一点。
《箱子》观后感(八):《箱子》:看到一部讲故事精致漂亮的中国电影
清晰地记得布鲁斯 威利斯那部电影《第六感》的结尾,导演煞费苦心地以字幕强调“请不要与他人谈论此片情节,以免丧失观看乐趣”。同样,《箱子》也是这样一部不应事先张扬情节的心理悬疑电影,于是对它展开故事层面的评论也是对观众不礼貌的。这就好比你会痛恨一个在银幕拉开前,就在电影院里高声炫耀“那卖爆米花的就是凶手”的家伙。
记得在跟片方采风路上,丽江政府里负责宣传的顾问正得意地向我们介绍着丽江束河古镇的一座桥,“张艺谋刚在这拍了《千里走单骑》,那名字饶口的俄罗斯张艺谋(直到如今我都猜想是米哈尔科夫)也来这转过”,导演王分却消失了。过了一会,她从桥下绕回来,感慨“那湿漉漉的环境真性感,真想有个恐怖传说”,于是我们在某大宅邸里为其营造了恐怖气氛。晚上,她兴奋地跟制片人罗拉谈论她的灵感―――一个湿漉漉的性感的《穆赫兰道》般的恐怖故事。
最终这个“恐怖片”以它精巧的结构震撼了我,我们一向觉得国内的大片追求视觉、小片追求思想,没一个会讲故事,没想到第一次拍剧情片的王分却把故事讲到那么精致漂亮,并且以一种很商业的方式,里面有着凶杀、鲜血、情色、层层铺垫的紧张感,而且还自然而然地赋予其“中年心理危机”的精神内涵。有了扎实精巧的故事,王分也就有资格精巧地将她的作品形容为一个“9”字―――完整的梦境“0”和轻佻的现实一刀“丿”,它们上下结构着,构成了一个最大的单数“9”,也即简单的最大值。
关于“9”背后的秘密,因为必然涉及太多故事情节,我只好忍痛不予议论。王分是一个很会说话的美女,常常以最简单的形容和论断就完成一次复杂的追问。这在她那部在山形纪录片电影节获大奖的《不快乐的不止一个》中已有体现,镜头留给自己复杂的家庭,答案她愿意去很简单地理解。当她面对那些观影经验丰富的观众,面对那些“《箱子》情节似曾相识”的质疑时,也就只能简单地以一句“我觉得合适最重要”就轻松带过。
是的,合适最重要。大山打开《箱子》,会发现碎尸,这在所有观众的预料之中,于是,藏匿、谎言、慌乱、冲动、闯祸,种种预料之中的情节都在我们的智力里发展开来,但是,步步为营的气氛营造和节奏控制,还是拉住了观众,等待着期待中必然到来的悲剧高潮,这是合适;男人打开《箱子》,会发现自己共通的心理危机,会发现自己也对家里那歇斯底里的媳妇受不了,但自己是否也有着和大山一样自觉不可告人但实则并无所谓的秘密,这也合适;观影经验众多的观众打开《箱子》,会看到《穆赫兰道》和《蓝丝绒》,故事高潮背后隐匿的那轻巧一“丿”,他们想得到,角色特点他们会去揣测,心理层面他们也能剖析,但继续解同类数学题也是大多数人的爱好,只要已知条件不同就行,这还是合适。
我们恋旧,我们也去追新鲜。于是如果对自己复杂点,我们就会去质疑,末端镜头下拉也太传统太明显太模仿了;如果对自己简单点,就会跟着兴奋的节奏,在小河一惊一乍的配乐中去紧张。情感经历丰富的人总希望自己“对别人简单点,对自己复杂点。”可《箱子》中的男人难做到,总还把眼睛瞟向河流,期待漂来个什么;观影经验丰富的观众也难做到,总怀着对比大卫 林奇的想法,期待挑战智力的复杂。
5月27日,《箱子》登录北京各大影院,期待这部手法娴熟的商业电影。
《箱子》观后感(九):别打开,那是潘多拉的盒子:观王分的《箱子》
王分的《箱子》是“云南影响”十位新锐女导演十部云南题材影片之一。
印象中,里面还有个下半身写作的女诗人尹丽川。
云南够气魄。最近中国电影在复苏,很多地区开始利用电影塑造形象。
新疆这几年就出来了好几部佳作,例如《美丽家园》
影片是在南京东路的虹庙艺术电影中心看的,在一个数百年历史的道观里,屋顶上是看得见天的玻璃,天气超热,没有空调,追求感觉牺牲了舒适度,不可取,据说现在换到有空调的咖啡厅里了。
《箱子》的故事发生在云南束河某小客栈(37.2?如果是的话,应该也有互文效应)一对中年男女店主和一对青年房客之间。伍宇娟饰演的老板娘中年危机,老是怀疑自己的老公不清白。这个身体不好的老公貌似有些焦虑。某日他忽然发现客栈旁边的小河里漂来一只大旅行箱,偷偷拎到自己的私人空间小花房里,鬼鬼祟祟躲避着妻子,打开却发现箱子里装满了冰块,冰块里貌似有人的手指头。丈夫的鬼鬼祟祟引起了妻子的怀疑,此时节外生日,一对神秘的青年男女房客的入住,加剧了矛盾。感情同样遭到危机的男店主与妖娆的女房客同病相怜间产生了激情,恰好被归家的妻子撞见,争斗中两人失手杀死了愤怒不休的妻子,疯狂的男女开车抛尸时,男店主才发现后备箱里还捆着女房客的丈夫,从王宏伟饰演的丈夫口中我们得知,冰块里的尸体是被女房客杀死并肢解的情敌。魔鬼般的妖蛾子女把获悉真相的男店主首先推下了悬崖。
影片至此,似乎故事结束,但主题上面临一个道德危机,或许这是一个好看的悬念故事,但是主题上似乎无甚可取,于是导演进行了常规的然而危险的补救:原来这是男主人公的一个梦。妻子依然睡在身边。
之所以说这是危险的,因为这种“原来是梦”的托词,会给观众被戏弄感,会自我解构,这是年轻的初学者经常犯的错误,以为新鲜,却腐朽无比。因此看到这里,我给身边的朋友说,只有一个解救方法了,那就是下一个钩子,梦中出现的人物或场景接下来重现在生活中。
果然,第二天,门铃响,门外站着身份换成店主好友的青年男女,同样拎着一个大箱子。前一天的时候,店主夫妇曾经谈论起他们两位,谈到不检点的老山羊和他可惜了的漂亮女友。显然是这场谈话引起了男店主夜晚的梦。作者图解了弗洛伊德理论:包括中间有好几场戏涉及内裤,第一次妻子撞见女房客从男主人的楼上房间下来时,女房客手中拿着丁字内裤,假装收衣服。第二次撞见他们在一起激情时,也有一个女房客索要内裤的情节,而原因么无非是开篇真实空间里,一个退宿的男房客找不到内裤,原来是被女主人给收起来了。
影片结尾,在小河里又飘来一只箱子,只是这一次是老山羊发现了,他屁颠屁颠地捡回了这个潘多拉的盒子。
影片的悬念用的还是不错的。男主人捡回一个箱子,悬念建立——这个重重的神秘的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当这个谜底揭开,发现箱子里是冰冻的尸体时,接下来派生出三个悬念,其一,男主人会被发现么?其二,发现了会被误解么?其三,箱子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这中间还穿插着其他的悬念,例如神秘的男女房客是谁?男主人和女房客会不会发生偷情?会不会被撞见,撞见了会怎样?作为年轻的导演,拍成这样还算不错了。
成本不会太高,人物就这么几个,场景也比较简单。一个小成本的悬念片。
该片在此次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最受大学生欢迎影片奖。
《箱子》观后感(十):《箱子》:一次精神分析理论的软着陆(杨海燕)
裹挟着商业片的性爱、凶杀和悬疑,糅合了艺术片的抒情、唯美和人生叩问,又秉承了实验片的时空叙事和先锋探索,《箱子》作为《云南影响》的开山之作,很花哨,很炫目,很暧昧,更狡诘。古镇与噩梦,爱情与美女,暴力与性,光怪陆离的心理惊悚和耳晕目眩的剪辑技巧,《箱子》带着“内心潮湿的欲望与真实生活之间的冲突”, 1 高调地奉上了一席奇异的视听盛宴。
《箱子》有关欲望、迷失、性、死亡看似清晰,实为模糊,仿佛莫衷一是,却又皆有染指。而这些泛义化、模糊化的多棱主题又被遮蔽于传统的情节叙事和“拼盘”式的商业电影元素中,因此更显晦涩。我发现倘若不借助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就很难深入地揭示弥漫在《箱子》中的多元形象隐喻。也许,当传统的有关镜头、画面、剪辑、音效等形式本身的电影本体批评在《箱子》面前变得束手无策时,精神分析理论可以成为认知《箱子》美学的一种尝试,且这种尝试还夹杂了类似于猜谜般的愉悦和激奋。
梦境·欲望
清晨,何大上雀跃地捡起了漂移而来的黑箱子。那一刻,欲望释放出来,毁灭便接踵而至。
欲望是一切罪恶之源。
《箱子》里的欲望不仅带来了罪恶,而且与杀戮如影相随。何大上的妻子从头到脚、无孔不入地管制着丈夫,是源于爱情,更是源于欲望,是对所爱之人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投宿于客栈的神秘女人,为了报复丈夫的出轨,肢解了情敌,欲把丈夫投掷悬崖。此举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源自与何大上妻子同出一辙的欲望。这欲望夹杂着嫉妒和绝望,疯狂至癫,不可救药。而何大上的欲望,是要挣脱妻子的枷锁,寻找欲望的满足和精神的自由。
弗洛伊德的性本能理论说,死亡是人最后的稳定状态,因为不再需要为满足生理欲望而斗争,所以所有生命的最终目标是死亡。死的本能派生出攻击、破坏、战争等一切毁灭性行为。当它转向内部时,导致个人的自责,甚至自杀;当它转向外部时,导致对他人的攻击、仇恨和谋杀。《箱子》里有关死亡的主题,是对弗洛伊德的经典诠释。杀戮是一种本能,欲望就是它的原动力。
幸而,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切终又重回现实。死亡是虚拟的,仅是梦里的惊魂。何大上在惊醒的瞬间,疯狂地搂着睡梦中的妻子乞求。恐惧可以压制一切。虽是梦中虚拟的死亡,却也导致了现实中何大上欲望的萎顿。
导演王分曾经说:“我用‘0’来形容整个梦境部分,它的结构是独立的,完整的圆形。梦醒后的部分为‘丿’,它就像轻轻甩出来的一把体态清秀的小刀,刀尖轻轻挑起了‘0’。当‘0’和‘丿’连在一起时便形成了‘9’。‘9’是最大的单数,如同我的期望——获得最简单的最大值。” 2 确实,梦醒之后,最令人错愕的一幕发生了:何大上好友老山羊带着妻子刘丽登门拜访。刘丽正是梦中那个美丽的女人,而老山羊就是那个神秘的丈夫!
弗洛伊德的精神层次理论认为,人在清醒的意识下面,还有潜意识。潜意识是人类本能冲动的源泉,包括人的原始冲动和被压抑的违反成人道德的非理性欲望。它被排斥在意识之外,只能借助睡眠时意识的监督力减弱乘虚而入。所以梦是人潜意识欲望的变相表达,是受到抑制的潜意识冲动与自我监督力量之间的一种妥协,“梦的内容是在于愿望的达成”。3
何大上的这场噩梦恰恰暴露了他潜意识里不为人知的隐秘:他对老山羊的妻子心存欲望。迫于成人道德中“朋友之妻不可欺”的伦理约束,这种欲望在现实中被压抑、掩埋,只能通过梦境折射出来,达到满足。这场噩梦还泄露了一个秘密:那个每时每刻管制着他、对他充满了猜忌和不信任的妻子让何大上难堪重负,他力图挣脱这种压抑的生活。于是,在噩梦的高潮中,他亲手杀死了妻子。
现实生活中,何大上对妻子怀有深深的畏惧,所以梦境里的愿望表达也是变相的、曲折的、软弱的。他把自己对妻子的杀戮行为打扮得很无辜,是错乱中的失手,情非得以的失误。对于另一个“监控人”小舅子,何大上的畏惧心理更为明显,所以对他的杀戮只能借神秘女人之手。与此同时,为了消解潜意识里的道德罪恶感,老山羊夫妇在梦境中也演变成投宿客栈的陌生游客,而他对神秘女人的欲念也是出于女人暧昧的诱惑和主动的勾引。他之所以着了魔,只是意志薄弱,一时失控,所以情有可原……在这样的装扮下,梦境于潜意识冲动和自我监督之间达成了妥协,幻想融入现实,曲折地达成了何大上欲望满足、自由重获的意愿。
梦境所创造的这场错觉的盛宴,折射出一个中年男人生存的困境:理想与现实的天壤落差,外在道德与内在欲望的殊死挣扎,沉闷的生活,抑郁的心情,在重重枷锁中,生命像一口枯死的老井,弥漫着腐朽的味道,叫人不寒而栗。梦境为何大上死寂的生命拉开了一条希望的缝隙,他沿着那细微的光亮攀爬,到达巅峰之际,缝隙突然摇变为无边无际的深渊,成了一条不归路。梦境之于欲望,既是引路人,又是掘墓人,梦境撩拨了欲望,又将欲望终结。这样想来,真是倍觉凄凉。
花房·箱子·性
箱子和花房是影片中两个重要的形象化喻体,含有多重隐喻。总制片人罗拉在观众见面会上提供了一种解释:“箱子代表欲望,花房表示秘密,每个中年男人或许都有这样一种欲望和秘密,《箱子》把它达到一个整体宏观的展现。” 4
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探讨了所谓梦的工作(dream work),即梦如何对愿望进行改装,其中最主要的方法之一便是象征(symbolism)。象征是指显梦不是直接而是用一种替代物来间接表达隐梦的意义。这种以此代彼的方式代表的是人的感觉和内在经验,它使得潜意识通过一种曲折的方式在梦里出现。
花房是何大上生活中唯一的自由之地。在倦怠而迷茫的现实里,花房是他精神的寄托,是释放自我、隐藏秘密的快乐港湾,也是逃避妻子监控的唯一避难所。弗洛伊德在对多个梦例进行分析时指出,梦中出现的箱子、花园、花等事物,都指代女性的生殖器官。由此想见,花房便是何大上对女性欲望的象征式表达。他曾喃喃自语:“花期明明已经到了,为什么花儿还没开呢?”花期已到,却不见绽放,是暗喻他对性的期待与渴望迟迟得不到满足。后来,神秘女人出现了,满屋的花儿姹紫嫣红,竞相开放,他不免惊诧:“这花怎么都开了?”
耐人寻味的是,这间包藏着秘密、寄托着欲望的花房并不是何大上安全的私密之所——妻子有花房的钥匙,小舅子也带着人强行闯了进去。这样的情节设置意味深长:每个人在心灵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欲望和私密,但现实生活中却又日益透明,没有绝对的秘密,没有真正安全的自我空间,没有不为人知的欲望。内心与现实的悖论正是现代人生存的困境。
黑箱子是个多义的能指,所指的可以是罪恶,也可以是美好。
何大上捡到箱子的那一刻,雀跃而欣喜。箱子是他的希望,是寻找新生活的开始。殊不知箱子里隐藏的是罪恶,打开的那一刻,希望破灭了,罪恶被释放出来。梦醒之后,老山羊和刘丽带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黑箱子来到了何大上的家。箱子打开了,里面是两人结婚十年所有值得纪念的物品。这次,箱子里装的是爱情,是美好,是希望,是对未来的祝福和守望。
罪恶与美好只是箱子喻意的表征。作为一件没有归属的神秘物,黑箱子的深层隐喻是性的修辞,与封闭、隐秘和禁忌联系在一起。加斯顿· 巴什拉在谈到古希腊神话“潘多拉的盒子”时,曾这样诠释“盒子”的意义:“从盒子被开启的那一刻起,盒子的外在已不再具有意义,连三维空间也不再有意义,因为一种新的维度——性的维度——已经被开启。” 5箱子和盒子属于同一类别的物件,代表着被深锁的禁秘,其隐喻性在于箱子、盒子和女性生殖器之间,存在着一种由具象化形状到抽象化联想之间的必然相似性。
影片结尾处,何大上在梦幻与现实的困惑中走进花房,打开了一扇隐秘的小门。门下,又一只黑色的箱子淌在小河里,顺水漂流。二楼刷牙的一个男人看到了,雀跃地跑下楼去……
《箱子》通过花房和箱子的形象折叠效应,将电影固有的对女性身体的窥淫癖折射出来,致使女性的性别特征再次落入“被看”的境地。
其实,每个男人骨子里都渴望拥有一个花房和一只箱子,所以两性关系总是以悲剧收场。
神秘女人·潘多拉
究其本质,《箱子》讲述的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式的故事。《箱子》里的“潘多拉”——神秘女人,感性、柔媚,活色生香,芬芳醉人,是男人原始欲望的伊甸园,却也是美丽、诡计、邪恶和危险的化身。她是何大上性欲、本能冲动和原始生命力的体现者和释放对象,顺应了何大上人格结构中“本我”的需求,追求本能的快乐,逃避痛苦。她诱惑着何大上背离道德,违反社会规范。这种自我放逐的诱惑力是如此强烈而执著,像疯长的野草,不可抵挡,难以抑制,是潜意识里最狂野的洪流。
神秘女人之于何大上,不仅有生理本能的诱惑,还包含着精神上的温存慰藉和救命稻草式的坚强依靠。当妻子质问黑箱子的来历时,何大上支支吾吾、无以应对,是神秘女人默契地帮他解了围;当他为箱子里的秘密焦虑、烦躁时,是神秘女人分担了他的心事和痛苦,还试图帮助他销毁残尸。基督教认为女性是不洁之物,给人类带来灾难。而在神话故事中,潘多拉作为一个危险的女巫,亦是荡妇的原型。她之所以被制造出来,是为了撩拨和引诱男人,致使他们堕落。
梦的结局是悲剧性的。何大上至死方才看清神秘女人的真面目。只可惜,“埃庇米修斯”的醒悟来得迟了些。被诱惑时总是快乐的,只是快乐过后,生死难卜。
由此不难得出一个奇怪的悖论:作为一部女性导演的作品,《箱子》看似凸显了女性独有的思维特质和女性主义的美学追求,但是从文化表征和形象隐喻上却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男权主义电影,将女性置于“他者”之境,成为男人“看”的对象。神秘女人一出场,一个自下而上的摇镜头(何大上的主观镜头)——“被看”——将她的摇曳柔媚表现得淋漓尽致:婀娜的身姿,撩人的风情和幽怨的眼神,宛如盛夏的果实,散发着成熟而诱人的芳香。在影片的高潮中,神秘女人更是以性感的睡衣示人——彻底的“被看”——撩拨着何大上的心弦。劳拉· 穆尔维在《视觉快感和叙事性电影》中说:“在一个由性的不平衡所安排的世界中,看的快感分裂为主动的/ 男性和被动的/ 女性。起决定性作用的男人的眼光把他的幻想投射到照此风格化的女人形体上。女人在她们那传统的裸露癖角色中同时被人看和被展示,她们的外貌被编码成强烈的视觉和色情感染力,从而能够把她们说成是具有被看性的内涵。作为性欲对象被展示出来的女人是色情奇观的主导动机,她承受视线,她迎合男性的欲望,指称他的欲望。” 两性之中,女人总是难逃“被看”之命运。纵如《箱子》中这般意志强悍的女性作品,也难免成为这般萎顿的男人观看的对象。
《箱子》挤出现代人生存中无数的“小”来。这些“小”是灰色的,带着秘而不宣的悲哀,有凉彻心扉的疼痛,却是每一个平常人活生生的生命体验。
作为处女作,《箱子》难免有些许不尽如人意之处,但是若从影像的形象化隐喻角度来统观影片,《箱子》不失为一部较具特色的影片,为当下的电影文化和电影创作提供了某种边缘化思考,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