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是一本由[日] 岛崎藤村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6.00元,页数:245,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破戒》读后感(一):简介与评论
【这是三年前应黄老师的邀请而写的,最终收录在黄华老师编《外国小说名著导读》(新华出版社,2016年)一书中,十分感谢!另,这里略去了作者介绍、关键词解读等部分。】
作品梗概
《破戒》的主人公是出身于秽多家庭的丑松,由于秽多在当时被视为低贱一族,在社会上遭到歧视,丑松从小就严守他的父亲的戒律,即不许公开自己的秽多身份。丑松后来进入饭山镇的小学教书,同时借宿在莲华寺。丑松的同事、家境贫困的敬之进在退休之后借酒消愁,他的女儿志保则在莲华寺帮忙,丑松与志保之间逐渐产生了真挚的感情;而丑松所在学校的校长和个别教师对于丑松一直比较反感(因为丑松颇受学生欢迎),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丑松是一个秽多。丑松始终痛苦地保守着自己的身世秘密,而同为秽多的前辈猪子莲太郎不仅勇敢地公开自己的身份并写作《忏悔录》等作品,积极投身于社会运动,使得丑松获得极大的鼓舞。某天夜里,丑松感到久未联系的他的父亲似乎在呼喊他,而就在第二天,父亲逝世的消息传来。丑松踏上了奔丧之路,却意外遇到了一直无比敬重的猪子先生以及议员候选人高柳。丑松来到父亲死去的牧场,原来丑松的父亲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刻意来到偏僻的牧场工作,却意外地被一头种牛杀死。葬礼之后,猪子来访,与丑松有许多真诚的交流,丑松的内心虽然经历了激烈的挣扎,但他最终也没有向这位敬爱的前辈告白自己的秽多身份。与此同时,丑松得知高柳为了政治资金而秘密与某富有的秽多家庭的女儿结婚,但是丑松的身份也被高柳得知。返回学校之后,丑松先是得知已有妻子的莲华寺住持不知羞耻地追求志保,而关于丑松是秽多的传言也开始在学校里传播起来。此时,猪子先生来到饭山镇,他的激情而正义的演讲揭露了正在竞选议员的高柳的丑态,但不幸的是,高柳随后指使手下人谋杀了猪子先生。前辈壮烈的死亡坚定了丑松公开自己身份的信心,最终,丑松在课堂上向教室里的学生们下跪,将自己的秽多身份公之于众,终于“破戒”。最后,丑松决定前往美国,他的朋友和学生们前来为他送行,在茫茫大雪中,丑松告别了众人。
整本小说的主线是围绕丑松的告白(亦即“破戒”)过程展开的,勾画出丑松内心的苦痛、犹豫与挣扎,最终以丑松“破戒”而被“放逐”结束。除此之外,小说中还有不少文字是描写当地自然景观与民俗风情的。最后,除了丑松的“破戒”这一核心内容之外,小说中还穿插叙述了退休教师敬之进、政治家高柳和寺庙住持等人的“破戒”行为,使得“破戒”这一小说的标题的内涵更为丰富。
作品分析
关于《破戒》这部作品的定位,评论界历来争论颇多。在日本,佐藤春夫等认为《破戒》属于“告白小说”,即侧重于个人情感的表述;野间宏等则将其看作“社会小说”,即反映和批判了当时日本社会中的一些现象;持折衷立场的学者也有不少。在中国学界,把《破戒》视为批判现实主义作品的论断似乎较多。但是无论这部作品究竟属于什么文学流派,或者到底应该如何界定,《破戒》在整个日本近代文学史上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存在,这是无可质疑的事实。不管《破戒》本身是否为“自然主义”作品,它都深刻地影响了后来的所谓日本“自然主义”文学,所以,将其称为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奠基作,大致应该是比较妥当的。
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如其名称所示,与十九世纪兴起于法国的,以龚古尔兄弟和左拉等人为代表的自然主义文学有着密切的关联。在日本自然主义文学萌发的初期,左拉等人的理论与创作确实曾发挥过举足轻重的影响,但是大部分评论者都注意到,日本的自然主义文学作品与它们的法国“导师”实际上是存在一些差异的,而且在发展过程中有越来越偏离左拉等人的创作理念的趋势,最终变异成为具有日本特色的“自然主义”文学。在此过程中,岛崎藤村虽然并非“自然主义”文学理论的热心倡导者或拥护者,但是他的《破戒》却继承了其中的某些创作观念,并衍生出新的特质,这使得《破戒》成为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发展过程中十分关键的一环。
所以,本文尝试将《破戒》与左拉及田山花袋等作家的作品互相参照,说明《破戒》等日本自然主义或具有自然主义倾向的作品相对于左拉的小说的“变异”之处。
一、从外部世界遁入内心世界
《破戒》的核心情节其实就是丑松的“告白”,以及漫长的内心挣扎的描写,从这个意义上说,《破戒》的确是一部以内心情思的表述为主体的作品。《破戒》缺少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和精妙绝伦的情节设置,关于丑松内心的苦痛挣扎的细致描写以及与忧郁心情密切关联的自然景色倒是随处可见。虽然小说中也涉及了当时日本社会的一些问题,比如学校教育、农村土地和政治黑幕等等,但是总体而言,小说中对于人物内心世界的描写无疑超过了这些对于外部世界的反映。
在《破戒》之后,这种告白的写作模式以及对于内在描写的强调在日本文坛变得愈发普遍,尤其是田山花袋的《棉被》,作为真正开启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发端之作,以作者自白忏悔的模式,记述了作者如何爱上自己的学生而不可自拔,甚至暗中破坏学生恋情,最终导致学生离开,而自己的情欲无从宣泄的故事。藤村后来的《新生》基本上也是这种模式,讲述的是作者与侄女之间的不伦之恋。继续发展下去,到了“私小说”那里,基本上则只剩下个人的独白,所写内容也大多与情感和欲望相关,逐渐失去了对于社会现象的观察与表现,其中的某些作品完全蜕化成隐秘而狭隘的文学。
与此相对,左拉的大多数作品却是以对当时的法国社会进行全面而细致的揭露为主。对于人物心理的描摹固然也是左拉作品中的重要部分,而且左拉在《实验小说论》等著作中倡导以实验分析式的视角剖析人物,尤其重视遗传与环境的影响因素。但是,正如诸多论者所说,左拉提出的文学理论与他的创作实践存在一些差异,而左拉实际上是继承了巴尔扎克的衣钵,在反映法国社会的丑陋面,揭露资本阶级的腐朽与市民阶层的堕落等方面都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卢贡-马卡尔家族”系列与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真正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记录。
总之,《破戒》及其后继作品基本侧重于人物内心世界的描写,而他们引以为范的左拉等法国自然主义作家却将重点置于对社会现实的反映。那么,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差异呢?为何在日本作家那里,描写的重点从外部转移到了内在?
首先,学界一般认为所谓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当然是与法国的自然主义文学关联,前者以后者为学习对象,但是,虽然在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发生的初期,左拉等人的影响(尤其是理论方面)确实是无可置疑的,而真正产生关键的实际影响的恰恰是个别非“自然主义”作家和作品,尤其是卢梭的《忏悔录》,其自白忏悔的形式直接影响了《破戒》《棉被》等。藤村曾经在《在卢梭的<忏悔录>中发现自己》一文中回忆他年轻时读到《忏悔录》时受到的震撼,自己正因为读了这本书而“对自己的道路多少有了一些理解”[1]。只是,卢梭的《忏悔录》实际上恰恰并非“实录”,而是近于“灯”式作品,即重点落在个人情感与思想的强烈表达;而左拉等“镜”式作家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恰恰是成为法国社会的“书记员”(巴尔扎克《<人间喜剧>前言》),重点更多落在外部世界。从这个角度来看,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真正“导师”实际上或许并非左拉等人,所以他们在描写重点上出现分歧大概也就可以理解了。
其次,明治维新以降,自坪内逍遥等呼吁在小说中戒除传统的道德训诫,提倡忠实的模写,“写实”几乎成为日本近代文学起源阶段最重要的理念,而所谓“写实”往往意味着书写人物的真情实感。坪内逍遥在其影响巨大的《小说神髓》中明确提出,“小说的主脑在于人情,世态风俗次之。何为人情?曰,人情即人类的情欲,所谓一百零八种烦恼。”[2]也就是说,人物的情感是小说最重要的描写对象,而社会现实居于次位。从坪内逍遥这里开始,日本近代文学基本延续了这种以情为重的创作趋势。至于藤村,他本就是抒情诗诗人,《破戒》又恰好创作于藤村由诗人向小说家转变的阶段,对于情感的表达自然成为小说不可或缺的部分。
最后,近代日本文艺评论界那些引进左拉的人物,他们对左拉的理解存在“误读”。首先,他们误以为左拉的理论即等同于左拉的创作,比如永井荷风是最早介绍左拉的评论家之一,他在《<地狱之花>跋》中明确地跟随左拉的理论,“余欲专门而肆无忌惮地描写伴随祖先的遗产和环境而带来的种种黑暗的情欲、殴斗和暴行的事实”[3],却没有顾及左拉的很多作品是超越了简单的遗传和环境解读而具有广泛社会性的这一事实。再者,日本的评论家和作家们从左拉那里吸取的更多是“写实”的精神,至于真实描述的究竟应该是社会现实还是个人内心的波动,日本作家们似乎大多选择了后者,这也成为左拉和他的日本“继承者”的关键分歧所在,也就是说,在客观真实地描写现实这一点上,日本文艺评论界心目中的“左拉”与明治以来的“写实”观念是基本一致的,但他们理解的左拉已经是经过“变异”的左拉了。
二、资本的缺席
关于左拉与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差异,评论者们一般都是强调日本作家们在写作视野上的局限(限于家庭内部或者内心的冲突等等),这固然是极其重要的一点,也是日本自然主义文学区别于左拉等人作品的关键,但是笔者认为可能尚有某些内容值得继续讨论,尤其是在对于资本(金钱)的作用的描写方面。
左拉虽然在理论上标举“实验”、“遗传”和“环境”等等,但他与巴尔扎克的作品都一直关注着资本,具体而言则是金钱的作用。且不说左拉一部小说的标题就是《金钱》,即便在那些描写下层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的作品里,金钱实际上往往也处于核心地位,在左拉那里,金钱的决定性作用是被频繁提及的,而更为重要的是,金钱这一因素经常直接与人物的命运起伏紧密相关,构成情节发展或隐或显的推动力。比如在《小酒店》中,吝啬至极的洛里耶夫妇在整个家族中是最有权威的,因为他们每天能挣十法郎,高于其他家族成员,所以洛里耶太太也就“理所当然”在弟弟的婚事上有发言权,反对弟弟与主人公热尔韦斯的结合,而这也成为热尔韦斯一家最终堕落崩溃的原因之一。而说到热尔韦斯一家的彻底毁灭,金钱可以说是最为根本的要因,当古波(热尔韦斯的第二任丈夫)不幸坠楼,自此意志消沉,而热尔韦斯的洗衣生意也每况愈下,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一点点将家底抖出,男女主人公最终几乎沦落为不可救药的酒鬼和娼妓,道德上的堕落总是与资本的锐减相伴而生。此外,借钱给热尔韦斯的古杰的整个人生因为没有(也不愿意)收回借款而迅速黯淡。包括热尔韦斯的女儿娜娜在如此缺乏金钱和关爱(关爱往往也与金钱联系在一起)的环境中过早成熟,这也是她整个悲剧人生的起点。所以娜娜命运的起伏始终与金钱的有无与多寡紧紧相连,娜娜并不只是一个道德败坏的荡妇,她同时也是一个被金钱控制而无力反抗的木偶。此外,即便在强调遗传作用的作品中,金钱往往也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比如《戴蕾斯·拉甘》是一部典型的表现遗传因素造成悲剧的小说,女主人公的非洲血统遗传了原始而丰沛的情欲(暂且不论这个设定所包含的“东方主义”式偏见),不仅导致了丈夫的被谋杀,也使得自己与情夫,包括养母不得不经历悲惨的心灵折磨,但是,引诱女主角走向堕落的罗朗之所以触发这一切悲剧的开关(与女主角偷情),是因为当时他只是一个小职员,没有足够的金钱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经济状况促使他去占有朋友的妻子”[4],也就是说,金钱成为激发遗传的情欲并造成悲剧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但是,在岛崎藤村等日本作家这里,金钱却似乎“缺席”了,至少并不像在左拉的作品里那么关键。《破戒》第一章第一节写到与丑松同为秽多而被人揭发的大日向,他虽然很富有,但是却受困于他人的偏见,被迫在病中搬出住处。金钱在这里成为了衬托,而对秽多身份的强调超过了金钱的作用,当然,这与《破戒》的整体构思相关,但是这个情节或多或少提醒我们,曾经在左拉那里具有决定性的金钱在藤村这里受到了某种“冷遇”。值得注意的是,在小说的末尾,藤村给主人公丑松安排的人生出路是追随大日向去美国德克萨斯从事农业开发。藤村写道,大日向“将放逐的屈辱变为奋发图强的力量,制定了一个计划,要到美国的德克萨斯开发农业”[5]。从这一结局中,可以看出如下两点。首先,大日向化悲愤为力量的坚强勇敢的态度明显是表现的重点,至于他去的究竟是美国、英国还是法国,似乎无关宏旨;再者,如果大日向真的是去美国开发农业,我们可以将其视为一种资本积累的行为,但是,在藤村这里,资本的积累仅仅是一种似乎无可奈何的解决办法,资本的力量仿佛无足轻重,这与左拉作品中体现出的对于资本的关注是截然不同的。实际上,这种对于资本的忽视似乎也存在于其他一些日本自然主义文学作品中。比如,在田山花袋的《棉被》中,追求女学生的可怜的男青年放弃了原本的生活而来到东京,被切断了经济来源,生活艰苦,但是即便如此,在文本中,金钱对于他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与女学生产生情感的纠葛,至于他失去金钱后的困苦与无奈,更多只是一种背景而已,在小说文本中根本无法与情感的主要作用相比,而在整部《棉被》中,个人私欲的涌动与喷发几乎掩盖了一切,我们很难见到金钱的位置。总之,在《破戒》以及之后的日本自然主义文学作品中,我们似乎极少能够见到左拉很多作品中举足轻重的金钱的作用,取而代之的往往是个人情感私欲的单纯萌发与宣泄,甚至无目的的琐碎的心理描写,这也是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重要特点之一。
那么,为什么在《破戒》等作品中会存在着资本的“缺席”呢?
首先,如前所述,近代日本文学的主流观念是以情为主的“写实”,而关于资本的流动,尤其对于普通人的影响,在日本作家们看来,大概是太过于“外在”的题材。其次,受限于作家本人的经历与认识,通过文学作品表述资本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题目,比如藤村的职业基本是教师和专业作家,对于校园和家庭生活自然是最为了解的,但是对于资本、阶级和商业等方面相对来说没有那么熟悉,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等不少作家可能也都存在这个问题。再者,就整个近代日本文学的发展而言,对于资本以及阶级问题的反映,似乎更多是由“普罗文学”,即小林多喜二等日本无产阶段文学的作家们完成的,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日本的无产阶级文学也是“写实”文学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最后,就日本当时的情况来说,较为急迫需要表现的文学主题,可能是知识分子群体在精神上的彷徨挣扎,因为明治时代以来传统与现代的政治、文化、思想观念等等几乎全部发生了剧变,许多知识分子由于种种原因而陷入精神危机,这一主题在日本近代文学的滥觞之作二叶亭四迷的《浮云》之中已见端倪,夏目漱石的不少小说实际上都表现了人的精神危机,芥川书写的是古代,言说的则是当代人的精神状态,藤村《破戒》中的丑松也是一个陷入思想危机的知识分子,在此之外,资本问题可能并非他们关注,自然也就较少涉及的内容,但是对于左拉等人而言,资本却是首要的关键问题,仿佛一切罪恶与悲剧都由此而生,当然,这可能主要与法国与日本处于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有关,日本其时的资本主义力量尚未强大,而法国是老牌帝国主义国家,两国作家对于资本的认识自然存在一些差距。
三、岛崎藤村对于自然主义文学理论的反思
如上所述,藤村的《破戒》及其它一些日本小说与左拉等人的作品存在一些差异。除此之外,《破戒》对于遗传“决定性”的颠覆(如果完全由遗传决定的话,丑松应该像他的父亲那样永久保守着秘密,而不应勇敢自白)等方面,也是重要的差异,本文不再讨论。实际上,就《破戒》而言,小说文本中已经有一些地方表现出对于自然主义文学理论本身的反思与反驳,这是特别值得注意的。
比如在第三章中,丑松的好友银之助与文平两个人在丑松面前辩论疾病与写作的关系,银之助坚持认为疾病确实与写作有所关联,而文平认为银之助总是从生理的角度观察问题。“总是从生理角度观察”,我们难以确认藤村在这里是否暗指左拉的理论或者永井荷风等跟随左拉理论的日本评论家,但是这一观点确与他们的立场是极为接近的,而最值得注意的是,丑松在这里并没有做出任何评论,作为作者的藤村也没有发表任何见解,我们或许可以将其视为藤村对于自然主义文学理论的某种沉默的怀疑吧。在小说的第十九章中,银之助向丑松坦诚,“我曾一度只顾搞研究,总是用解剖的眼光看待事物,最近我大有醒悟”[6]。银之助反思自己从前的的眼光过于“解剖式”[7],他的语气是十分真诚的,而这提醒我们,如果说银之助可以被看作自然主义文论的代表,那么藤村安排他在小说中悔过,也许说明了藤村对于自然主义文论的态度,或许是持质疑立场的。
当然,无论藤村本人对于左拉、自然主义文论及其日本传承者究竟是怎样的态度,至少《破戒》及其它文本体现出的与左拉等人作品的差异之处已经足够表明,《破戒》虽然是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奠基之作,但它却并未完全因袭法国的自然主义文学,而是在此基础上广泛吸收而另辟蹊径,因此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占据了关键的位置,而当代的评论者们可以借此进行探究,从而更好地理解《破戒》的价值与意义。
引申阅读
1、叶渭渠、唐月梅:《日本文学史·近代卷》,经济日报出版社,2000年。
该书比较全面而细致地介绍了日本近代文学史上的重要流派、作家和作品等,其中第七至第十章重点讨论了自然主义文学及岛崎藤村相关问题,论述精当,可以作为了解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方便法门。
2、柄谷行人:《定本 日本近代文学の起源》,东京:岩波书店,2008年。
此书是研究日本近代文学的经典著作,作者以一种解构主义的精神与方式重新梳理了日本近代文学史上的一些重要问题,其中第二、三章与本文涉及问题关联性较大。这一版本经由作者最新的修订,与之前的版本在文字编排和注释等方面都有一些改动。中译本由赵京华先生翻译,书名译为《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三联书店2006年出版。
3、刘晓芳:《岛崎藤村小说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
这是中国学界关于岛崎藤村小说的最新研究成果,也是较为完备深入的一部著作。不足之处则在于涵盖面似乎不够,而且侧重于“告白”,主要应该是受到柄谷行人的影响,但似乎未能超出其论述。
4、岛崎藤村《新生》、田山花袋《棉被》、左拉《娜娜》《小酒店》《戴蕾斯·拉甘》等等、龚古尔兄弟《热曼妮·拉赛朵》
读者可以在阅读岛崎藤村作品的同时,参照阅读法国自然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比如被视为法国自然主义文学开山之作的龚古尔兄弟的《热曼妮·拉赛朵》,而左拉的诸部小说也是重要代表,而藤村的《新生》和田山花袋的《棉被》等作品比《破戒》更加符合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主流观念。对参以上几种作品,可以窥见日本作家相对于法国作家的一些差异,以及《破戒》在文学史上的特殊位置。
[1] 岛崎藤村:《千曲川速写》,陈喜儒、梅瑞华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237页
[2] 坪内逍遥:《小说神髓》,岩波书店,2010年,第50-51页。
[3] 转引自叶渭渠、唐月梅:《日本文学史•近代卷》,经济日报出版社,2000年,第224页。
[4] 左拉:《戴蕾斯·拉甘》,毕修勺译,黄河文艺出版社,1988年,第28页。
[5] 岛崎藤村:《破戒》,陈德文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第235页。
[6] 陈德文译本,第197页。
[7] 藤村原文为“あまり解剖的にばかり物事を見過ぎていた”,直译即“一味过于解剖式地看待事情”,陈德文先生的译文似乎没有突出“过分”之意。
《破戒》读后感(二):不是评论的评论~我只是懒得起标题
前阵子读完了夏目漱石的大部分作品,然后接下来就是看的这本岛崎藤村的《破戒》。有说法提到本书属于日本自然主义文学的代表作。作为一个纯粹把读小说当做消遣的人,以前是对所谓某某流派、某某文学理论没有丝毫兴趣的,不过反复看到“私小说”呀“自然主义”呀之类的词蹦出来,也就想还是了解一下,说不定还挺有趣的。于是跑到网上找相关资料,然而检索到的都是些零碎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像一些可能比较有价值的文献,如“河内清編『自然主義文学』(1962・勁草書房)”“正宗白鳥著『自然主義文学盛衰記』(講談社文芸文庫)』”等,又接触不到(其实就算拿到书,以现在的日语水平基本不可能读懂吧)。就这样子忙活了一圈,最终还是放弃了,还是安安静静的看看原小说就行了吧。《破戒》读后感(三):未完待续
看这本书的时候,我都在思考着些什么?现在这个时间,突然想起了斯陀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破戒》读后感(四):破戒,人在怕什么
莲华寺作为一个清净之地,然而也不能摆脱当时所谓的偏见和社会“规矩”,条条框框扼住丑松的喉咙让他无法自由地呼吸。寺庙拥有自己的戒规,但是在社会人群这个大熔炉中也拥有自己的戒规,不同的是寺庙的戒规守住的是身体,而社会的戒规守住的是人心。
丑松面对世人对猪子先生的诋毁,或者说是对他自己的诋毁,意识到无论怎样努力也只是被称作“披着兽皮,夹着尾巴做人的”秽多。颤抖着大笑的他,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父亲所谓的规则和戒律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也是对自己无谓的守规矩而释怀。面对志保姑娘的泪水,心中或许是万般无奈和愤恨,愤恨自己和对社会环境有着满腔的不忿,但是无论怎样,也不能挽回了,就像一颗种子在不适合的的土地中,无论怎样也不能发芽结果。
丑松面对银之助和学生们挽留,心中是喜是怨,我想怨多一些,怨社会的条条框框不能够容纳他这样的人存在,怨自己的一腔热血不能够在课堂上奉献给学生,怨自己不能够不顾一切而留下来陪在朋友身边,怨自己还是向现实低了头。好比他在给学生们的最后一堂课上,向学生们的下了跪,跪的或许是对学生们的歉意,但更多的是心中的无奈和怨念而让他不得不认了输低了头。
丑松的一生飘忽,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心中的“戒”,从父亲给予的教诲到无限挣扎的成年。父亲对丑松诉说了“新平民”的“规矩”,使他不得不在所谓的规则中生存,而失去了真正参与游戏的机会。从童年到培训学校到工作单位,看似与常人无异的他,却无时无刻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中生活。即使认识了猪子先生后,心中想要冲破限制的欲望愈发强烈,想要“破戒”,但是父亲的话一直在脑海中警示着他,使他挣扎不堪。直到父亲去世和猪子先生去世,他意识到在那时的社会环境,即使遵守规则,即使像猪子先生拥有那样的社会成就,也不能摆脱一切束缚和社会偏见,面对亲人和伟人的死亡,他选择了“破戒”而心安理得。
当一切都发生的时候,当自己终于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时,当自己终于打破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戒规”时,当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扼在喉咙的魔爪之后,终于可以在自己的世界中自由的呼吸,不受束缚,轻松地面对。这是丑松内心可能想不了太多的事情,但是充斥在内心的一定是不安和喜悦,但绝无后悔。
读完岛崎藤村先生的《破戒》,读完濑川丑松的内心,读完了当时社会的“规矩”,心中波澜久久不能散去,所以写下这篇有感。看看当时社会的样子,看看当时人的样子,再想想现在的我们,又何尝不是那个样子呢?过去,社会拥有所谓的等级制度,不同等级的人就需要遵守所谓的规矩,和守住自己的“戒”,越不得雷池半步;而现在呢,谁人心中又不是有自己的小秘密,谁人又不是处于自己特定的小团体中,谁又不是需要遵守所扮演角色的规矩和守住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戒律呢?
在当下这么一个“标签化”的社会,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定位和自己需要扮演好的角色,而做好这些,又不得不听从这所谓的“长辈”给予我们的教诲,而这样,我们不就是和丑松一样守着所谓的“戒”么。因为在当下社会化程度较高的各个团体中,我们社会化的程度也在不断加深,所以我们就需要去满足自己给与自己确立的个体印象从而去迎合我们各自的社会印象。也就是为了迎合社会附加在我们头上的“标签”设定和“人物形象”,以及为了在团体中保住自己得“面子”,我们就必须保证不能“破戒”,不能打破被标签化的我们的规矩。
与丑松相比,我们幸运得多,起码我们不用被迫在阶级社会中生存,起码我们面对不同的社会定位和社会标签不会受到不同人强烈的冲击,起码我们面对的“雷池”不那么危险。但是我们依然需要守住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戒”,可能我们向往自由,想要摆脱所有社会角色给与我们的设定,但是当下,只有合乎“常理”,才能获得“自由”吧?谁又能像丑松一样勇敢呢?或许是有的,毕竟我们面对的被强加的标签“戒律”没有像丑松所面对的社会“戒律”那样紧紧地扼住我们的喉咙。
《破戒》读后感(五):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糟糕
《破戒》读后感(六):莫名的,我就仇恨你
1《破戒》读后感(七):陈译中值得商榷的两处
第8页,丑松“闻到饭菜的香味,丑松就感叹不已”。实际上,原词是“剩饭”,即旅店将客人吃剩的饭划拉到一起,再供给其他住客。因此才能解释为什么后边丑松草草吃了一点点,因为他已经吃够了,这也能反映他当时在经济上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