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作为老师自己骨子里还有很多固有的很僵化的成见,这些成见影响着我们的师生关系,更影响着学生的发展和自我的成长。基于这个认识我一直在不停地学习,不敢不学习啊,教师这个职业不学习、不时时更新自己的教育理念就是在误人误己啊,虽然这样,教学中不尽如人意的事情还是在时时发生。
已经是末考的最后一天了,因为我们四年级的孩子进行的是第二场考试,最后一场数学考完已经是11:30了,给家长发的接孩子的时间已经到了,考试一结束我就往教室走去,往常只要看到我一到门口,教室里就会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就会迅速进入到待上课模式,可昨天不是,今天也不是,我进了教室,在讲台上目视大家好一会儿,我多么希望同学们能像以前一样自觉地安静下来,也有不少自觉的孩子已经坐得端端正正地注视着我,等着我安排事情,可教室里还是一片喧哗,声音大有压过菜市场的架势,看来,今天让他们自己完全安静下来是不能了,我拍了几次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刚刚谈笑甚欢的几个同学也开始抬头看我,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安排,不过是说一下毕业典礼的时间以及这几天的注意事项,两、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我刚开始说下面的小琳也开始低着头和同桌小声说起来了,一边说一边笑,我停了下来,瞅了她好几眼,可人家在这长的足够有一分钟的时间里、在不少同学的注视下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完全沉浸在说笑里了。我先语气正常地喊了她一声,她还是没有反应,我忍无可忍了,大叫了一声:“王依琳”直到这时,她才一脸惊愕地抬起了头,“你们说什么呢?看了你们好久了,一直在那说,全班同学都在等着你们安静下来。”她没吭声,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我,眼神里似有一丝怨气,这个孩子虽然成绩不太好、学习也不太自觉,但还算一个懂事的、明事理的孩子,孩子,你可能会说,我和我的同桌一起说话,你为什么单单点我的名字,批评我,因为我更信任你,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你在主动地和同桌说话,你的同桌只是在被动地应和着你,他说话的神情远没有你这么嚣张,你说话时那个乐啊,而且特别投入,旁若无人,你同桌就收敛得多。
后来放学了,我去送路队,我本来是在队伍的后面走着的,快到学校大门口时我突然发现路队队伍前面几排走得特别散特别开,我赶快跑到了队伍的前面,对前面的那几排同学没有好生气地说:“你看看你们走得,中间别说能加一、两个人,四、五个人都能加进去。”他们听了我的话之后迅速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把他们送走了之后,我因为这两个小插曲内心颇不宁静,我有点不开心又有点自责,我觉得末考最后一天了,大家有点小激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了末考,同学们的神经都已经紧绷那么多天了,现在终于考完了,心里能不激动?能不感到放松吗?心里的激动、心情的放松肯定要通过某种方式释放出来,而且下午他们就不再到校了一直到散学典礼才会再见面,同桌之前聊聊天再正常不过,可我竟然以那样一种粗暴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女孩子脆弱的自尊,我本可以像以前一样不经意地踱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以无限信任的眼神望她一眼,或是我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尝不是一种大智慧。而后来的路队我原本也可以不说的,走路队学生偶尔走神也很正常,我在那个时候还很不开心地纠正他们,无非是为了自己的班级能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顺便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别人觉得,嘿!这个老师带的班学生就是规矩,但我真的没有换位思考想一下被提醒的孩子感觉怎样,在那么多目光的注视下会不会感觉很尴尬?
末考最后一场,我对自己的表现真的不太满意,一直觉得只有先赢得孩子的心灵教育才有可能真正发生,可我自己的做法在很多方面真的还不太尽如人意,碰到问题还不能够自觉地站在孩子的角度想一想,只有先理解孩子才有可能真正走进孩子,要知道,“理解是爱的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