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榴芒鹿 图：网络
01
程铮眉头紧皱，握紧方向盘的指节早已经泛白，汽车平稳地行驶在环山公路上。
“那个，小霖，妈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介意。”
林霖没有说话，裹紧身上的大衣。
程铮默默地将暖气开大，别过脸看向始终缄口不言的林霖，眉头微微紧皱。
盼孙子盼了五年的母亲与一切随缘的妻子自然而然意见不合，矛盾重重。
程铮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犹豫间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母亲习惯性地嘱托了几句，顺便提到了也同在市里工作的肖雅。
高三举家搬迁后，程铮再也没有见过她。
挂断电话之后，程铮一脸心虚地转头看向妻子，此时却恰好对上她清冷的双眸。
他讪讪一笑，眼神有些躲闪，却又立即恢复镇定，握紧方向盘专心开起车来。
02
突然，手机振动。
“程铮，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小禹烧得厉害，身上还起了红疹，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别急，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之后，程铮顾不得许多，披上大衣便匆匆出了门。
肖雅握紧小禹的手，趴在一旁沉沉睡去。
突然，手机振动，程铮连忙推门出去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林霖声音有些沙哑，大意就是同事急性阑尾炎，自己需要留在医院照看一下，可能会晚点回去。
“喂，你怎么了...喂...我好像看到你了...”
程铮放下电话，别过脸正好对上一脸惊讶的林霖。
03
林霖一直知道肖雅的存在，只是她从来没有把丈夫青春时期的女神当成情敌。
如今，肖雅就这样突然出现，难免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更何况丈夫还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样。
十字路口，程铮有些烦闷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自顾自地燃起一根烟。
“掐了吧。”
程铮看了一眼林霖，终还是将烟掐灭了。
他自顾自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为止。
林霖依旧缄口不言，半晌，方才开口，声音淡淡的。
母校近期准备面向艺术专业学生开设关于动漫市场的讲座，特地邀请优秀校友开展讲座。
程铮怔了怔，随即看向始终风轻云淡的妻子。
“你去吗？”
“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去。”
不同于程铮的职业自由，林霖在公司上班，加班已是家常便饭，再加上公司最近又在开展一个新项目。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待看见闭目养神的林霖之后，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04
程铮身着正装，立于一侧。
程铮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随即抬眼向台下观众席望去。
事先留好的位置依旧空空如也，距离开讲还有三分钟，林霖还没有来。
“程老师，到您了。”
身边戴着眼镜的男生轻声提醒道，程铮皱了皱眉，接过话筒，向舞台中间走去。
突然，舞台一旁的侧门开了，程铮猛然回过神来，向门口望去。
程铮轻轻舒了一口气，笑着挥了挥手。
“进来吧！”
女生连忙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落了座。
有那么一瞬间，程铮真的以为是林霖来了，一如当初。
当时，林霖是系花，程铮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工科男。
程铮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霖也是在这样一个讲座上。
听说母校在美术学院开展艺术讲座，便毫不犹豫逃了课，骑着单车来到了南校区。
讲座开了不足十分钟，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的时候，突然，门开了。
那是程铮第一次见到林霖。
林霖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留着及腰长发，穿着藕合色长裙，面容清丽。
“瞧见没有，这是我们系的，漂亮吧？公认的系花！”
身后的男生暗暗戳了戳身边的学弟，学弟感叹几句之后，随即叹了一口气。
“系花很难追吧！”
自始至终，程铮的视线始终放在林霖身上。
台上的张教授挥了挥手，面容慈祥。
“进来吧。”
林霖轻轻颔首道谢，面色微红。搜寻了一阵之后，终于落了座。
许是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林霖抬起眸，正好对上程铮探究的目光。
程铮承认自己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对林霖无法自拔的。
05
“程老师？”
“同学们，很多年前，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扮演着学生的角色坐在台下...”
程铮将艺术理念与动漫市场的发展娓娓道来，最终赢得了满堂喝彩。
结束之后，已是黄昏时分。
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香樟气息，迎面走过来谈笑的学生们，学校还是原来的模样。
程铮自顾自地走着，不经意间突然瞥见立于荷花池旁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林霖？
他以为她不会来。
林霖立于荷花池旁，裹紧着风衣，定定地看着池中早已经枯败的残叶。
他悄然走上前去，轻轻揽过妻子的肩膀，柔声道：“冷吗？”
没有先前的抗拒，林霖抬起眸望向依旧温柔如水的丈夫。
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大学时期的程铮。
所有人都以为，林霖不会答应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林霖，然而她却让大家失算了。
在林霖看来，程铮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只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程铮与林霖更喜欢秋天或者冬天来荷花池。
因为，人少，那个时候这里才是真正的两人世界。
捧着奶茶，畅想着关于两个人的以后。
那个时候，主动认错和好的人总是程铮。
“小霖。”
“怎么了？”
沉默半晌，她望着他，他声音很轻。
“我们和好吧。”
良久，林霖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喝奶茶了。”
程铮宠溺一笑，说了一声好。
基于出版社的要求，程铮疲于修改画稿的最终版，一个通宵下来，整个人有点憔悴不堪。
突然，门铃响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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