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姨夫干了一天活,累了,丢到就睡。我睡不着,睁着眼睛看星星,看月亮,偶尔一阵风吹过,凉簌簌的,但随之树叶哗啦啦的声音,仿佛觉得院子里有人在走动,坐起来,向四周看看,什么都没有,但还是不安心。于是强迫自己,尽快入睡,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有一次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急刷刷而来,有一种冰凉的感觉。我睡的正香,姨夫摇了摇我,我没动弹,姨夫立即抱着我向房间冲去。然后收拾门板,自己也回到了炕上。
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了睡意。窗外,雷声阵阵,嘎嘎作响,雨一阵比一阵急。姨夫似乎想起了什么,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我则悄悄起来,站在门后看着电光下的姨夫手忙脚乱的样子。姨夫回来的时候,浑身是水,我悄悄的递给了他一条干毛巾,姨夫一边擦,一边说,快睡去,小心感冒。
几十年过去了,姨夫早已作古,表姐表哥已经成家,原来的一家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好几家,但老院子,老生活的情形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之中。母亲常说,对你姨妈好一点,她对咱家有恩。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姨妈很亲。
三八节那天,妇女们放了半天假,单位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空洞了许多。几个孤零零的老男人,从这个房窜到那个房子,步履悠闲而又从容,神态安逸而又清净,每人手里抱一只茶杯,滋溜滋溜的喝茶,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