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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声礼炮读后感1000字
日期:2021-04-19 00:48:05 来源:文章吧 阅读: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1000字

  《第一声礼炮》是一本由[美]巴巴拉·W·塔奇曼著作,三辉图书/中信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8.00,页数:36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一):美国独立战争史

  我之前读过作者的普利策奖的获奖历史作品-《史迪威与美国在华经验》,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从中国的角度来看,她的一些观点是有失偏颇的。但总体来看还是值得一读的。

  总的来说,这本书涵盖的时间是从1776年到1781年,包含了荷属要塞圣尤斯特歇斯向美国战船安德鲁·多利亚号鸣放礼炮,荷兰共和国的崛起,罗德尼上将的登场,在南部的陆地战斗,和法军的援助,以及著名的历史事件—约克郡战役,同时也是美国独立战争的转折点。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美国人有更强的意志来赢得这场战争。而英国人相比却显得缺乏斗志,多年来,事实上一直到约克镇,英国人认为美洲殖民地的叛乱只是一群忠诚于英国的人民受到了一些极端分子的欺骗,他们迟早会认清自己的错误并重返家园的。因此,他们认为这场战争大不列颠的胜利只是时间的问题,从来没有考虑到华盛顿先生的美国人可以赢得战争,有或没有法国援助。此外,英国的优先事项是坚定地维护自己的岛屿在加勒比地区的安全。

  最后,法国帮助美国人,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有代表性的民主的想法(在当时,他们是一个君主政体),只是因为这样做,他们会严重破坏英国的贸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仅此而已。

  作为一个美国人,写自己国家的独立史,确实可以看得出芭芭拉非常用心,对很多内容的描写细致入微,让整本书更像是一本传奇小说,而不是枯燥的历史书。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二):移步换景

  知道今日特朗普大叔取胜的秘诀么?了解希拉里女士为何遗憾落选么?《巴巴拉•W•塔奇曼作品04: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这本书的镜子作用不可轻视,套用句广告语,那就翻翻这本书吧。历史是面镜子,也是一种高科技的多棱镜。

  如果,把翻开一本书是在领略一处独特风景的话,那么,这本书的主要景点如下:一是,可以用讲故事形式再现历史,二是,让叙述文字有温度的秘密,即增强画面感,语言充满张力。三是,作者往往画龙点晴几句议论,闪耀着思想的智慧。四是,作者接地气,平民视角一扫庙堂书卷气,翻这书不累。

  这样的历史书,读不厌烦。

  妙就妙在另一种视角的丰富性多义性。

  喜欢旅游的人,都有一种感受:移步换景,会带给人一种逆向思考,一种另类视角,一种发散性思维,一种熟悉的陌生奇异感觉。

  就拿美国从当时最大的帝国,大英帝国手下另立门户一样,这事叫不同人说,调门就不在一个谱系。英国人、美国人、印第安人,各有各的看法。有人说是革命,有人说是灾难,有人说是命运,有人说是机遇,有人归功于上帝。

  而这本书独特之处,既未照搬历史书的严肃面孔,也未偏执一种民间议论,而是从移步换景的视角,另类审视美国独立的历史烟云。

  这里的移步换景,另类视角,可以有不同的认知:经济因素、政治原因、历史误会、时势造化、地域差别、人文意识、贵族平民博弈、民族文化……

  另外,不同于读庙堂历史书的装模作样,阅读这本历史书,会忍不住给人一种联象,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解当年大英帝国对不听话的殖民地刁民们有多恼火,有多无奈,有多愤愤不平,也就不难理解,今日美国,对很多国家,民族,为啥动不动就给白眼黑脸了。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三):暗助

  1776年,圣尤斯特歇斯奥伦治要塞的这几声礼炮响起,预示着承认美国的主权,同时也揭开着各国战争的“暗助”。 《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将从侧面的角度,见证美国的独立。

  作者巴巴拉·W·塔奇曼,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曾两次获得普利策奖,代表作《八月炮火》、《史迪威与美国在中国的经验,1911-1945》。本书主要讲述了美国革命被认可,同时描述各国的战争对美国革命胜利的暗助。

  在内容上,分为三个部分,一是荷兰与英国的战争,以“礼炮”为导火索,五年内,荷兰与英国人之间的敌对情绪达到顶峰,1776年1月敌对公开化,这对美洲殖民地的命运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二是,乔治·布里奇斯·罗德尼登爵士上将登上“历史舞台”,他的一次失职对美国战争的结局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三是,美国正面的战争,《危急时刻》中,格拉斯的两个决定对美国革命的军事后果。从写作风格上,书中战争场面描写细腻,如详细描述了约克镇战役等。

  书中通过罗德尼,特别提到了英法的七年战争。这是一场为争夺殖民地和霸权而进行的一场大规模战争,多国参战。结果英国成为大赢家,但剥削美洲殖民地引起了民众的不满,七年战争之后的13年,美国爆发了独立战争。《愚政进行曲:从木马屠城到越南战争》书中,很清晰地看到英国对美洲殖民地的不公平待遇以及错误的决策使得美国革命的爆发。法国在1778年3月,承认了美利坚合众国的独立,并公开与美国结盟,从而改变了未来战争的局势。在最后一章中,约克镇战役,也是美法同盟,1781年7月,位于纽波特的罗尚博带领部队从罗德岛进入,与华盛顿会合,而格拉斯会合会合巴拉斯与英军展开切萨皮克湾海战,从而切断了英军的支援,这才导致了康沃利斯的军队投降。约克镇战役最终胜利。

  从我来看,美国革命是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所有便利条件,尤其是人和,书中有一段形容海军格拉斯,历史赋予了他的责任是帮助美国人与英国彻底断绝,尽管他是外国人,他仍然会为美国的独立奉献自己的生命、财产和至高的荣誉。在过往读关于美国成立早期的书籍时,会发现美国人民的凝聚力和爱国心,这也是美国革命成功的理由。

  《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让我们看到了美国革命的侧面,一种暗助成就了美国独立。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四):塔奇曼是如何谈美国革命的?

  塔奇曼写历史的切入点总是令人感到出其不意,上次读《史迪威与美国在中国的经验》就是这样,从1911-1945的中美关系是纷繁而复杂的,如果不选取一个角度去论述,抛开篇幅的长短不论,通常这比较宏观,不那么具体。很多学者会选取一个角度为出发点去谈论它,塔奇曼选择的是史迪威这个人物,抽象的历史一下子具体且形象了。另外,她写历史还有一个区别于其他历史学家的特点,即,她的叙述风格里构建了一种特别真实的画面感,仿佛在阅读一部纪实文学作品,所以说,她的书又兼具了文学性。

  这部《第一声礼炮:另一个视角下的美国革命》亦如此。如书名表示的这样,塔奇曼以另一种视角来论述美国的诞生。这个视角区别于单纯地从乔治·华盛顿的角度出发,或者说美国为主的视角。选取的是另外一场战争,正如此书的介绍那样:在荷兰人和英国人长达百年的纷争中,展示了为什么这两个国家的救助使得美国独立革命的胜利成为可能。

  本书第三章,先写到了荷兰海上霸主地位是如何确立的,这也为后来的英国、法国与之争夺海上霸主地位有了缘起,之后在第六章的论述里,荷兰同英国的一场战争中诞生了一位人物,影响了美国战争的结果。

  如塔奇曼分析的那样:第四次英国战争,这场几乎被人忽视的边缘战争,就世界范围而言影响很小,微不足道。就局部影响而言,在赫拉夫鸣放礼炮所展开的这幅历史画卷中,圣尤斯特歇斯岛屈服了,而一个新的大人物登场了,这便是乔治·布里奇斯·罗德尼爵士上将,英国海上霸权的核心人物,他的一次失职对美国战争的结局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之后,在第七章里,罗德尼上将登场了。

  本书第十二章,即《最后的机会——约克镇战役》。从之前对美国之外的英国、荷兰、法国的主体论述,第一次转到了美国,在各种角力之中,对美国的诞生的可能性,在这章里做到了结束。华盛顿率领美军与罗尚博带领的法军,联手围攻困守约克镇的英军,在美国独立战争中,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塔奇曼以细致入微的笔调重新叙述了这场战役的过程,华盛顿的形象在这里得到了具体的勾画,就像塔奇曼开篇说道的这样:

  人们常常用“奇迹”来形容约克镇战役。华盛顿意识到,让自己的陆军与法国海军联手,将康沃利联合围于约克镇这个敌人薄弱的地方,这将是自己战胜敌人的最后机会,将迎来漫长斗争的高潮。围达成目标,按计划部署部队难度极大,且失败的风险极大——这个失败将危及他本人和部队的名誉,也将危及独立事业……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五):《第一声礼炮》:礼炮一声震天响,独立国家旗飘扬

  文/吴情

  革命史是现代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很多情况下,我们如何理解革命,甚至会影响我们如何理解我们周遭的现实社会(尤其是它的历史渊源和后续)。在世界历史研究领域,法国革命、美国革命、俄国革命,堪称人类历史进程的三大革命。可对它们的评价,史学界意见不一。法国革命最“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却也最为惨烈,资产阶级和保皇派你方唱罢我登场。俄国革命,将资本主义世界打开一个缺口,以成功的实践彰显了科学社会主义的非凡力量。至于美国革命(并非局限于独立战争),有人认为其太过保守,有人则强调其激进的一面。

  三大革命中,美国革命的历史虽然成果显著,但却并不总是受到以往的史学家的高度赞扬,以马克思为例,他本人没未把美国革命纳入研究范围。不过,在美国本土的革命叙事当中,美国革命摧枯拉朽般的正当性不容置疑。托马斯•潘恩《常识》的重大意义,乔治•华盛顿将军的有勇有谋,法国、荷兰援军的及时帮助,都是这场革命(尤其是早期的美国独立战争)取得最终成功的重要原因。然而,对历史事件原因的简单归纳往往容易忽视了历史的复杂性,叙事史的出现,很好地直面了这一问题并试图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The First Salute: A View of American Revolution),美国著名史学家芭芭拉•W•塔奇曼著。塔奇曼曾凭借《八月炮火》、《史迪威与美国在中国的经验,1911-1945》两次获得普利策奖。以往关于美国革命尤其是早期的独立战争的著述,主要从中心——殖民地反叛宗主国——的角度揭示这一革命如何得以成功。而《第一声礼炮》的独特之处在于,它更多的是将视角放在边缘——商业环境、国际形势、法国同英国之间的博弈——从边缘如何影响中心的角度解读这场革命(虽名之为“美国革命”,但主要论述的其实是美国独立战争,这一点必须明确);边缘是极不稳定的边缘,中心是时时变动的中心。

  尽管北美十三个殖民地在大英帝国的海外版图中异常醒目,但是当时它们的经济地位远不如那些种植热带经济作物以便出口、同时充当大英帝国的市场地的西印度群岛。殖民地的人,饱受英王的苛捐杂税之苦,恼怒于在大英帝国本部英伦三岛的议会中没有自己的法定代表,为殖民地人民争取合法利益。“无代表不纳税”,英王和殖民地人民之间的矛盾最终爆发。从波士顿倾茶事件到莱克星顿的枪声,从最初的警示英王到竭力呼应启蒙时代的自由号召,从节节败退到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直至最终锁定胜利。美国独立战争,打得漫长曲折而又艰难。

  本书开篇,即将背景设置在美国独立战争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准确说,战况对大陆军不利,大英帝国军队则占据着有利条件)。大陆军的粮草设施,都有赖和荷兰、法国等国的贸易。荷兰人精于商业贸易,甘愿冒着挑战英国的风险也不愿放弃高额的利润(或多或少也有着对北美殖民地人民的反抗精神惺惺相惜、人道同情之感),法国与英国则是宿敌,乐见到北美殖民地的反抗削弱英国为法国称霸欧洲创造机会,但同时也忌惮美国革命颠覆王朝的倾向。在这一复杂的历史语境中,美国革命的前途,似乎紧紧关系到世界政治格局的未来。

  从占有北美十三个殖民地到完全失去、承认其独立,英王自始至终从未踏入这片陌生的土地。殖民地人民的命运,由此可见一斑,这仿佛也暗示着这片土地之后的命运。大英帝国致命的傲慢自大,断送在一场场海战的对抗中(固执的纵列队作战术等),也断送在陆地战役上,无法自拔。大英帝国的逐渐没落,并非始于印度人的反抗,而来自美利坚民族的人心向背。大英帝国的结局自然令人遗憾,但历史,从来就不允许假设。

  在历史叙事越来越走向学术化、专业化的现代,芭芭拉•W•塔奇曼为普通读者书写的历史,比如《第一声礼炮》、《八月炮火》、《史迪威与美国在中国的经验,1911-1945》则以别样面目呈现在读者面前。它们不是必须背诵、记忆的历史,而是需要理解、可以感受和体验的故事。在这些故事里面,王侯将相有着普通人的情感——比如焦虑不安、颓唐沮丧、乐观旷达——有着自己的独特个性,以及作为普通人的弱点和不堪。以往为史学家不屑一顾的历史细节,却因她的巧妙安排别具一格。在这些人物背后,隐约可以察觉到时代的烙痕,个人的情感,神秘命运的不可知等等。历史,既是英雄的历史,也是普通人的历史。历史,既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尤其当一个个行为难以预料的普通人参与其间的时候。必然也好,偶然也罢,历史,或许本来就不外乎是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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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六):美国革命的另一种开始

  美国革命的另一种开始

  文/米雪

  历史书上会这样记载,莱克星顿的枪声,《独立宣言》的起草,标志着美国的诞生。但是它的诞生并不代表所有人会承认它,它所被认同、被礼遇始于荷属一个圣尤斯特歇斯奥伦治要塞的那11声礼炮:“在这里,美利坚合众国的主权第一次得到承认”。这就是曾两次获得普利策奖的著名历史学家芭芭拉•W. 塔奇曼带给读者的《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的第一章。

  芭芭拉•W. 塔奇曼是美国著名的作家、历史学家,“她偏爱以文学的方式书写历史,她的文字充满戏剧性和画面感,在充分发掘史料的前提下伴随着意味深长的议论和反思。”独特的写作方式,充满戏剧性、画面性的文字,幽默、生动而风趣的语言,使她的作品受到很多历史学家的推崇。作为历史学家,她的文字具有很强的文学性;作为作家,她的历史著作主题深重而精彩,兼具历史的真实和文学性,芭芭拉•W. 塔奇曼为读者带来了历史写作的全新体验,不光是写作方式,还有视角。

  正如开篇中说道,美利坚合众国的诞生也许只有北美十三州的人民在热血沸腾,独立战争就像很多殖民地要摆脱宗主的战争没什么区别,就连英国自己也认为这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这样的“愚政”,滋生了英国骄傲自大的轻敌情绪。被认同的那十几声欢迎的礼炮响起的时候,北美十三州与英国的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并且骄傲自大的英国正处于上风。作者将美国的独立战争放在了当时的19世纪的全球纷争之中,并追随着这代表着隆重欢迎的礼炮,回溯了荷兰这个国家的发展历程,从从属西班牙到独立,从海上乞丐到与英国争夺海上霸权,以及在美利坚合众国与英国这场波及欧洲的独立战争中,它所扮演的角色。

  作者将这一段历史的展现,没有按照历史的时间发展顺序,而是围绕这件重大事件的发生展开,前因后果,以及在当时产生的巨大影响。将圣尤斯特歇斯放在英、美以及荷兰错综复杂的利益、政治关系当中,法国的参战对事态发展的影响,荷兰、英国的利益关系的另一场战争,这些历史事件都对美国的战争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把美国革命放在全球化战争风云当中这一事件断面,各国纷争、利益、经济和政治关系就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所有的复杂关系一目了然。

  《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读起来精彩纷呈,高潮跌宕起伏,非常像故事,实际它却是真实的历史。它与演义类型的历史小说不同,演义小说是在历史基础上,几分真实,几分虚构。中国古典名著《三国志》中诸葛亮并不像《三国演义》当中那样雄韬伟略,无人可及,事实上,《三国志》中周瑜更胜一筹。演义带着写作者的个人意愿和虚构的色彩。塔奇曼这种读起来像演义小说,实际却是真实历史事件的重演的历史著作,很快轻易虏获读者的好奇心。英国军人罗德尼的所向披靡,英国人约克的蛮横与骄傲给他的国家带来的各种难堪的后果,圣尤斯特歇斯总督在鸣礼炮之后遭受的各种命运,他们在历史中真实存在,却又像一个个小说的角色一般,带动了读者,使读者在历史的漩涡中,读懂了第一声礼炮的含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历史的发展怎能不在乎细节?在影响每一次人类发展重大意义的历史事件中,细节也可以决定成败。以小见大,以大化小,在小细节与大理论之间自由转换美国革命的历史,被芭芭拉•W. 塔奇曼用神奇的构思演绎的精彩纷呈,斑斓而绚烂。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七):《第一声礼炮》:追寻看似微不足道的本质原因

  《第一声礼炮》:追寻看似微不足道的本质原因

  历史有无数的解读方式,有的从内部去窥探,有的从外部去触摸,有的用数字统计去解读,有的用放大细部来解密,正是因为解读方法的无数,相同的历史结果,总会有无数的前因,看似笃定唯一的历史之所以还会引发无数的争论,正是因为对不同的前因的选择。而不断地为历史寻找到合适的前因,也给了无数的戏说与穿越剧以可能性。比如,金庸的《鹿鼎记》让康熙的旷世伟业落脚到韦小宝鼎力相助这一个前因,正体现出小说家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处入手、去建构一个崭新的大历史体系的戏说套路。

  当然,美国作家塔奇曼的历史著作与金庸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架构,但是,她在进行她的历史写作时,我们仔细考究一下,会发现她也在是历史的深处,去寻找那些微不足道的本质原因。

  在中信出版社出版的塔奇曼六卷集系列作品的第四部《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中,我们就会发现,女作家剑走偏锋,有意抛开美国独立战争的立足于本土的前因后果,而将她的视线拉扯到在一般正史中从未提及的美国独立战争的外部支持因素,这就是女作家在书中特别提及的“另一种视角”的意蕴所在。

  作者采用了这样一种外在的视角,其用意何在?又找到了什么?我想,女作家的意图明显的是,将美国独立战争放在全球化的语境里寻找到它的前世今生,这实际上体现出塔奇曼一贯的叙述策略,在她的历史作品里,作者从来没有将她的历史目光聚集于世界的一隅,而始终关注的是在全球化大背景下的历史走向问题。即使在她描写史迪威个人历史的《史迪威与美国在中国的经验》一书中,她也没有仅仅关注美国或者中国单方面的历史史实,而是放在了全球纷争的整体氛围中,着重讨论美国与中国的关系现状。可以看出,塔奇曼善于从一个个体人物这一小到不能再小的个体单位入手,牵连起全书的主脉,但关注的却是复杂的包括了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大历史体系。

  同样,在《第一声礼炮:另一种视角下的美国革命》一书中,塔奇曼没有按照已有的程式,从美洲的发现到殖民地拓殖历史再到克莱星屯的枪声来按部就班地复现美国独立战争的熟套的历史路径,而是从位于西印度群岛中的一个名叫圣尤斯特歇斯的荷属小岛上发出的向美国战船第一声致意的礼炮,来折射美国的主权是如何在此第一次得到了世界的承认。

  而这一声炮声的背后,却有着复杂的历史渊源。作者由此深挖历史,对炮声响起的小岛的属主国荷兰进行了一番全程扫描,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荷兰甚至是远比英国更早地开始了对北美的殖民生涯,只是英国后来居上,鸠占鹊巢,夺得了本来由荷兰开辟的位于今日美国的殖民地。因此,荷兰属的岛上发出的第一声炮响,便不仅仅是一次偶然性的礼节性待遇,却包含着历史的深层原因。当时抗英反叛者的枪支弹药,完全是依靠荷属的圣尤斯特歇斯小岛提供,正是这些外来军火的支持,才使得美国的革命得以持续下去。我们很难说,荷兰对美国革命的暗中支持,背后没有交织着过去殖民地争端中的积怨与过节的爆发。

  而这一点,在法国对美国革命的支持中,更可以鲜明地看出是英法的历史恩怨,借助于一场新的战争,自然地布局了法国的立场与战位。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法国毫不犹豫地站到了美国革命的一边,而这很难说法国人是出于自身的正义而选择了革命。历史的复杂性就在这里,即使在美国革命的年代,利益的潜在动机,业已支撑着交战各方的自身立场。荷兰与法国,都按照历史上的惯性趋向,选择了对美国革命的相似态度,他们分别从武器与军力上促成了美国革命的成功,而这也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是这两个国家,成为最先正式承认美国的国家。

  正像塔奇曼所习惯采取的叙述方式一样,在书中,他把英国军人罗德尼作为一个个体的视角予以详尽的交待,他远不是一个美国独立战争的关键因素,但他却可以极好地串联起英国、美国、荷兰、法国的关系,作为一个忠诚于英格兰的军人,他执行使命,攻下了为美国革命提供军火库的荷兰小岛,后又在美洲大陆上纵横驰骋,意图剿灭殖民地的叛军队伍,但是,他劫掠过的发出第一声炮声的荷兰小岛又沦入法国之手,最终重归荷兰,直至至今。一个小岛的朝秦暮楚的命运,折射出的是美国独立战争的外围支持势力强弱盛衰的流变。而罗德尼在美国大陆上的失败,却依靠他在“圣徒之战”中的完胜法国而给世界范围里的势力平衡带来了重大影响:法国人不会再去美洲进一步支援华盛顿,而罗德尼重新为英国人赢得了自信(P275)。在英国军人罗德尼的身上,女作家很敏锐地抓到了美国独立战争的外部因素的所有关系环节,罗德尼有效地串起了这些本来散放着的关键环节,给全书提供了一条由个人跌宕人生写就的戏剧性。

  塔奇曼在研究历史的过程中,从没有放弃对现实的镜鉴与观照。她在书中尖锐地指出,曾经号称“体现正义、平等和自治的模范国家”却留给二十世纪更多的是悲哀。“革命所造就的是别的人,并非新人”,“那些士兵为之浴血奋战的东西,经过我们之手,变得何其庸劣不堪。”(P278)。作者留给我们的深刻忧虑是:革命年代的牺牲与代价在时过境迁之后,都面临着一种遗忘与背叛的命运。为什么革命的理想总是遭遇到现实的骨感的无情的狙击?美国革命也没有逃脱这样的怪圈。而作者在书中所揭示的美国革命当初的支持力量(荷兰与法国)的并不纯粹的动机,有没有是日后革命变质而变味的内在原因呢?因为革命只不过是另一种争霸斗争的豢养的婴儿,这样的先天性的劣根性,会让美国革命永远承载着正义、平等与自由的原则吗?一旦美国能够替代它当初战争的对手英国可以权倾一时、争霸天下的时候,它同样不是以暴力与强权的形式凌辱其它国家的正义、自由与平等吗?这个结论,将是塔奇曼在《愚政进行曲:从木马屠城到越南战争》里所加以讨论的主题了。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八):【转载】云也退:抓住人类的闪光时刻

  云也退/文

  乔治·华盛顿没有子嗣。“美利坚国父”本人花了很多年时间才接受了这一事实。不过,结婚四十年,华盛顿在弗农山上自己的家里从来不缺少孩子的噪音。他的太太玛莎是二婚嫁给了他,结婚时带来了一婚生的一子一女,很不幸,女孩17岁突发急病而死;男孩则因感染瘟疫死在了1781年约克郡决战时的战壕里,终年也不过27岁,留下了三个女儿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

  美利坚的第一声礼炮

  华盛顿夫妇收养了四个孩子里最小的两个。不幸还在叠加。就在1781年,他的幼弟也死了,华盛顿又多收养了三个侄子侄女。到1799年底逝世时,他有了五个重孙子女。虽然如此,巴巴拉·塔奇曼在《第一声礼炮》里还是忍不住安慰他:

  “他没有意识到,独立自主的美国本身便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对美国的未来充满自豪和自信,就像任何一个生了有出息的儿子的父亲一样。在1783年6月《致十三州总督公开信》中,华盛顿对美国的未来欢欣鼓舞——尽管今天回过头来看不免让人黯然神伤……”

  塔奇曼虽然涉笔历史、军事、政治这些男人的世袭领地,但在精确、详细、周密之外向来不少同情,她给失败者找到他们无法逃脱命运摆布的证据,挖出成功者鲜为人知的心头之痛,以及他们成功的偶然因素。但是美国独立战争打了八年的,按照通常的思维误区,觉得肯定是一个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过程,事实上,当事人直到1780年还看不见出路,甚至觉得自己快要完蛋了。华盛顿在1779年12月写,“部队有一部分已数日没有面包了。”两年后的5月1日,他说,“我们一无所有,摆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场辉煌的进攻战,而是一场混乱、暗淡的防御战。”

  那之后才迎来了转折点:法国人的外援到了,在内外夹攻之下,不可一世的英国人失去了殖民地。

  《第一声礼炮》是塔奇曼人生最后的一本书,出版于她去世前一年的1988年,不过她在1984年出版的《愚政进行曲》中已经写了长长的一篇文章论述英国如何因为决策失误(“愚政”)导致丢失了美洲殖民地。此外,从她1980年刊发在《华盛顿学者》上的演讲“人类的闪光时刻”来看,她不仅非常认可北美殖民地独立所反映的自由精神,而且被荷兰人在大西洋畔围海造田的成就深深吸引。《第一声礼炮》的开头就跟荷兰有关,塔奇曼写了1776年11月16日发生的一个迷雾重重的事件,那天,安德鲁·多利亚号美国船从马里兰驶出,进入荷属加勒比的港口圣尤斯塔歇斯。按说,港口应该按照英国人的要求拒绝美国船进入,谁料,安德鲁·多利亚号却获得了隆隆礼炮声的欢迎。一个荷兰殖民地总督擅自认可了美国的独立,此事随即引发了英荷之间的冲突。

  ···

  荷兰,人类的闪光时刻

  这是一个有着众多可能性的历史关口。出色的历史作者能够逐条逐段、津津有味地探究可能性。塔奇曼经常不失优雅地讥讽那些任职名校、威望素著的历史学家,说他们只能研究已发生的事情的必然性,却忽略了,或者说,懒于思考历史本来未必如此;她甚至说,她要是也有几个博士头衔,写出来的书也就没人看了。她比那些科班学者更善于写历史,圣尤斯塔歇斯岛上的礼炮就是一个精心选择的开头,既有戏剧色彩,又有象征意义。

  当然,让读者一读之下便手不释卷,并非她唯一的目的。事实上,塔奇曼本来就很喜欢荷兰,她对荷兰在17世纪的崛起十分赞赏,又很好奇她何以衰落。这个国家的经济主要依赖长途贸易,而到了“第一声礼炮”的时候,它军事上的弱势已不足以保障国家的海外利益,处处受到新崛起的大英帝国的摆布。在一本写美国革命的书里大篇幅地探究荷兰,以及与之相关的欧洲殖民地的海权问题和大西洋两岸的地缘政治,的的确确是“另一个角度”了,我们所知的从“波士顿倾茶事件”到“莱克星顿枪声”的辛亥式历史叙事,完全不在塔奇曼写作的考虑范围之内。

  1985年73岁时,塔奇曼应邀访问荷兰,参加荷兰解放(指1945年从纳粹手中解放)四十周年庆典。而在那之前,她已经到过荷兰多次,把该国历史研究得相当深入,《第一声礼炮》中,甚至写到美国人在约克镇的最终胜利,都不如她在写荷兰人修堤坝、抽水、掘沟,终于把欧洲边陲被海潮淹泡的陆地改造得适宜人类居住的时候那么动情,她曾说,当她行驶在须德海大道上,“一边是阴郁的大海,一边是欣欣向荣的城市,这一刻对人类的未来充满了乐观”,这是“人类的闪光时刻”给她的激励:

  “通过人力和工程上的惊人壮举,这个民族成功地为自己创造了可以居住的土地,用人类的手完成了这之前只有上帝才能完成的事。他们成就了可以与《创世纪》相媲美的伟业,也就对人和自然之力毫无畏惧了,浑身充盈着事在必成的信念。”

  荷兰的衰落,塔奇曼说,跟领导人缺乏权力欲有关,也跟错失一些机会有关,还与荷兰人拒绝给国家以金融支持有关——她纯然就是以一个军事、政治战略家的眼光来分析这些的。相比之下,美国(此时终于回归了主题)在面对与荷兰人同样的机会时表现得更好,他们的政治领导人和思想家更加敏锐,更加老练,他们制定了宪法,大胆地尝试建立人类前所未见的政治框架。

  ···

  勇气,美德之上的美德

  尽管如此,正像塔奇曼在随笔集《历史的技艺》中所说,成王败寇的诱惑是免不了的:因为我们知道后续的结果,所以总会忍不住去评价古人行为的是非正误。她对此很谨慎,小心避开事后之明的傲慢。她在《八月炮火》中写兴登堡,在《骄傲之塔》中写让·饶勒斯,都十分动人,王侯将相,不管是因壮志未酬而败,还是因站错队而败,甚或那些被“滚滚向前的历史的车轮碾碎”的不太出色的人,都值得接受同理心的一番注视。何况,我们读历史是为了什么?荷兰人小国寡民,却能常年反抗强大的、且就在身侧不远的帝国西班牙,并最终赢得独立,这跟北美殖民地反抗英国,难道不是出于很相似的精神吗?

  勇气是她最看重的美德,高于其他任何德性——骄傲、谦卑、坚持、忍让等等。缔造荷兰跟缔造美国还有更多的相似点,例如两者都显示出领导人的远见,荷兰的富强堪称一个奇迹,“让历史学家感到困惑,就连荷兰学者也感到惊讶……这些事件显得神秘,只是因为我们永远无法搞清楚人类精神所能发挥作用的上限所在。”

  在讲完荷兰的光荣过去之后,她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罗德尼上将。1781年初,他率领军队占领了圣尤斯塔歇斯岛,在那里大行劫掠,并厉行惩治贩卖武器给敌人的英国商人。尽管与荷兰人为敌,尽管是美国独立战争的失败一方——英国人的一员,甚至还赶走了生活在岛上的一个犹太人社区(塔奇曼自己是犹太人,支持犹太复国主义,写过不少赞美以色列文治武功的文章),但塔奇曼仍然不肯随意丑化罗德尼:

  “不错,他的确暴戾乖张,但当时哪一位海军指挥官不是这样呢?之所以会有这种脾气,无疑是因为那无穷无尽的磨炼:要操作笨重的船只作为战斗工具,它的动力是飘忽不定、非人力所能控制的风;要发挥好风这个动力,必须有赖于一群粗暴强悍的海员……或许指挥一艘船,不管是帆船还是蒸汽机船,自然会让人脾气变坏——或许是因为船上某种神秘的真菌的缘故吧。”

  罗德尼也是一种历史可能性的承载者,站在历史发生了什么与历史“可能”发生什么之间的张力点上。罗德尼上将原本是有机会一举摧毁美国革命的,“个性倔强,雷厉风行,早就期待有机会教训荷兰人”,可惜,在华盛顿他们陷入困境的1779—1781年,罗德尼因个人的严重失职而让美国人绝处逢生。

  ···

  细节,藏在历史深处

  与其聚力于论述历史人物功过是非,塔奇曼宁可用一些有趣的细节来增进读者对一个过去了的时代的直观认知。比如她写道,18世纪在海上生活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海员,体质都很成问题,船员们普遍得了坏血病,直到1754年才有外科医生发现吃柑橘可以避免坏血病,而这种疗法又用了整整五十年时间才推行开来,当时的人竟然算不来这么一笔账:在船上照顾那些身体虚弱到无法工作的船员,哪怕是提供最低限度的照顾,要比装一桶酸橙汁的代价更高。

  即便是在全面探究政治愚行的《愚政进行曲》中,塔奇曼都不喜欢嘲笑。英国的失败有总体战略上的原因,也有具体到责任人的关键性失误。《第一声礼炮》里提到了乔治三世的过度乐观:在身边一帮托大的臣子的陪衬下,乔治三世始终认为大西洋彼岸发生的事无非是“叛乱”。他的傲慢点燃了殖民地“叛乱分子”的气焰。他以征服为唯一目标,但执政十几二十年来,他一直凭着习惯性的自满而不去考虑具体的征服策略(“自满是像中国那样长期存在的大国所特有的秉性”)——“他所做的只是坚信自己能够征服而已。”但类似的错误,乃是人天然携带的弱点所导致的。

  历史总是人的历史,政治和军事人物身负一国一族的期望,在危机面前必然会有畏怯、动摇的一瞬,会懵圈,会一叶障目,一意孤行,而像英国这种早熟的帝国,最大的问题是官僚体制过于完善,掣肘了个体的能动性,他们必须与一个并不是由他们参与设立的体制厮打、周旋,从而行动效率低下。塔奇曼总是说,她眼里的历史是一群能够影响“命运”的人所组成的,这话被学院派历史学家抓了把柄,他们敲打她的研究和解释框架,但她不屑一顾,还说:幸好我不会做研究,否则,我根本就写不来东西了。

  为了让“人类的闪光时刻”呈现在自己的写作中,塔奇曼把礼炮轰鸣的画面放在开头。《八月炮火》她用1910年爱德华七世隆盛非凡的葬礼开头,《远方之镜》的开头写了有五座高塔的库西城堡,“气势凌人,控制着从北方通往巴黎的道路”;《愚政进行曲》开头就提出一个让人暗自嘀咕“我怎么没想到”的问题:特洛伊统治者看到这么大一座木马突然出现在城下,为什么浑然不疑地就把它拉进城去?这些开头,包括她给《第一声礼炮》选择的开头,都表明她虽然在政治上归属民主党,内心却是个贵族,对伟大的事物、壮阔的场景抱有巨大的热情。精美的画面不会逃逸出任何一本他的作品,这是《礼炮》中写的受降仪式:

  “10月17日早上10点,在隆隆的炮声中隐隐传来了微弱的鼓声,鼓声来自一个穿着红色英军制服的男孩,他就站在防御阵地的胸墙上。一个高个子军官也从阵地上站出来,把一块手绢当做白旗挥舞着,在一直拼命敲鼓的男孩陪伴下朝美国的战线走过来。随着这奇异的景象变得清晰,鼓声也变得真切,联军的炮火停下了。寂静突然降临到这个被摧残的小镇上,这种寂静比过去六年半中听到的任何声音都更加令人震撼。人们很难相信这种寂静究竟意味着什么。”

  该段话的最后一句颇可玩味:作者提出一个问题,同时悬置它,而且,她不说“人们不知道这种寂静究竟意味着什么”,而说“人们很难相信这种寂静究竟意味着什么”——它的意味,在后人眼里是比较清晰的,而当时的人非但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还“很难相信”,塔奇曼在这里把张力修辞玩出了境界,这也是高级写作、“贵族写作”的一个特征。

  ···

  大人物,她有自己的安放之道

  写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十五年的《骄傲之塔》,在前言中,塔奇曼明言自己只选大人物来写。1963年肯尼迪遇刺后,有人就建议塔奇曼来写写肯尼迪自己的葬礼,她回答说,她会选一个相当酷的视角,“会让想欣赏盛大腔调的读者们失望的”。话虽如此,在她眼里,写一个政治巨头,总是比写一个普通人价值要大得多。

  华盛顿赢得侥幸,但并不能取消美国革命的伟大:它也是人类历史上“闪光时刻”。你可以轻蔑地说“不就是英王要他们纳税,他们不爽,才起来造反的吗?”这确是事实,但历史不只有事实。荷兰人身上的自由精神,像季风一样吹拂到了北美殖民地,移植到那些殖民地有产者的身上,塔奇曼在“人类的闪光时刻”一文中说,华盛顿和那些在《独立宣言》上签字的有产者,在做出决定的时候,都摈弃了个人的眼前利益。

  “他们的土地被英军刻意破坏,房屋被劫掠,书信被焚烧,家具被砸毁,牲畜和储粮被毁,佃户和仆人被赶走……独立战争中,所有人都靠着朋友勉强度日。”

  华盛顿弗农山上的庄园,曾经迎来一支沿着波多马克河溯流而上的英军。他们威胁庄园管家,如果不提供补给就要放一把火。在华盛顿的授意下,管家拒绝补给,结果英国人动手。华盛顿在信中说,英国人“烧掉了我的别墅,毁了我的种植园”,但我“不那么痛苦”——这是他作为造反领袖应得的,否则他还觉得对不住那些因为响应他而倾家荡产的人。

  不过,这本写美国革命的书,得过了三分之二的篇幅才正面写到华盛顿等人。塔奇曼从不落俗套,她曾讽刺说,英国作家给克伦威尔、维多利亚女皇写了一本又一本的传记,她可不想再给华盛顿以中心人物的位置,至于约翰·亚当斯,让他的日记来说话即可,本人都不必出场。美国铸造了她的精神,而欧洲唤起她的想象力和写作的热情,所以,与其说欧洲是观察美国革命的新角度,不如说是美国独立给了塔奇曼一个观察欧洲的新角度,让她在最后一部作品里,向她曾经在《八月炮火》、《骄傲之塔》、《远方之镜》等作品中一次次书写过的欧洲致敬。

  原载于《北京青年报》2016-11-15

  http://epaper.ynet.com/html/2016-11/15/content_226882.htm?div=-1

  《第一声礼炮》读后感(九):开始或真只是单纯的幸灾乐祸

  

这当然不是一本只关于美国独立战争的著作——书名已经显而易见的表明了立场,否则,巴巴拉·塔奇曼该写下类似于第一声鸣枪之类能够更确凿的申明主动立场的标题才对。但第一声礼炮的发声对于年轻的大陆军而言,其重要性不啻于莱克星顿的枪声。按照弗朗西斯·福山的论点,任何主体的存在都依赖于另一方的承认,同样的,美洲殖民地再高调的宣称自己将要成为这颗星球未来的灯塔,如果没有其他主权国家给予对等地位的承认,它是永远无法出现在外交舞台的。无论回过头去看,这个荷兰殖民小岛上的总督会向当时大陆军的旗帜以礼炮回礼,怎么看都有那么一点冲动和糊涂的意思,但确实就是卡住了历史的关键点,于是被计入了而今这个制霸全球大国的史册。

巴巴拉·塔奇曼十分之认真的就这第一声礼炮的前因后果进行了拆解,并且详细叙述了作为航海时代三大强国之一的荷兰究竟是基于怎样微妙的心境,给予大陆军以对等于主权国家的礼节,在这占据了全书几乎一半的篇幅之外,却是更多意味深长的较量——其实会很像某些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诙谐戏谑的总结一样,当时荷兰的这一回应,很有些小孩子斗气的意思。换句话说,荷兰也好,或者后来加入到荷兰的立场,并联合起来的比如西班牙或法国之类,他们并没有认真想要帮助独立战争的立场和念头——尽管到了后面,有很多荼蘼颓废的年轻贵族似乎从新的名词和见解里嗅到了让自己兴奋起来的新鲜感——或许可以更单纯的来看,他们从未认真的去考虑过乔治三世与华盛顿将军之间微妙的宗主国或殖民地的臣属关系。当乔治三世面对美洲殖民地的反叛而暴跳如雷的时候,波旁王朝和联省议会的心情,就像是看着邻居家的领养小孩四处捣乱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心情。

在某一本讲述美国独立战争领袖群像的书里,作者曾经用冷静且悠闲的笔触回顾那些创造了历史的人在其当时都是怎样的木知木觉。约瑟夫·埃利斯觉得,历史的看客往往具有一种独特的后见之明的预设天赋,使他们很容易就发现历史是怎样从这个弯角拐去了下一个,但身在历史行进中的人则永无可能掌握这种洞见,对于他们来说,身居旋涡之中,往往只能依据本能做出短暂的判断——至于这判断会促生怎样的后果,无论他们作为奠基者或开拓者的身份是怎样的高贵,都无法哟准确的感知。

埃利斯当然是对的,但他似乎稍微低估了伟大的人之所以伟大,乃是因为可以看见某些未来的风向——在这本有趣的书里,巴巴拉·塔奇曼以此来影射当时参与到美洲战争中的那些英国将领,他们终究没有试图在呆板的作战条例和错乱的军阶关系里做稍许积极的挣扎,是因为很早就预见因为缺乏正义,他们失去美洲是注定的。然而,在战争打响的时候,谁会面对无比乐观的以为不过是某一个街角小混混骚动级别的乔治三世和议会表达出这样的悲观的?当殖民地忘恩负义这件事已经被定性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英国人会站在殖民地的立场上去看待帝国和殖民地的关系的。尤其是英国人和法国人刚刚在加拿大打了一架然后艰难取胜的情况下——法国人的战败意味着天主教和当地印第安人对于美洲殖民地的威胁被去除,所以英国本土理所当然的认为美洲殖民地需要为此承担战争费用,但泛滥的走私船严重伤害了英国的收入,两层关系加在一起,印花税法案简直就是正义到无以复加。

但美洲殖民地不是这么想的——尽管他们的辩护词换个角度看实在是有点模棱两可的诡辩——殖民地的代表认为,之所以会发生走私泛滥这样的事情,是因为英国给予美洲殖民地的税负早已难以承担,为了能够活下来,他们只能铤而走险。苛政猛于虎这件事在自下往上的通道中是不会被认可的,早期希望能够和英国政府达成妥协以获得更高自治权或在议会加入殖民地代表的领袖们会在伦敦遭遇什么,就可想而知了。那无论到底有没有发生官逼民反这件事,巴巴拉·塔奇曼并没有给出一个结论,不过她倒是很明确的指出,如果当时赢下七年战争的不是英国而是法国,美洲殖民地大约是不会动了独立的念头,毕竟在靠近加拿大的北方,他们因为疲于应付讨人厌的天主教神父和印第安人,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

这个结论,其实为美洲殖民地寻求独立提供了另一个维度的起因,当记忆里填满了从中学历史课本里读到的关于茶叶的纷争和来自帝国本岛的压榨之外,美洲殖民地寻求独立的天时地利人和之中的天时和地利,俨然都和英国打赢了七年战争不无关系——毕竟,英国人通过和法西联军的战争奠定了自己海洋霸主地位的同时,为美洲殖民地扫除了后顾之忧,才让他们动了造反的念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南方州在独立战争中并没有表现出和北方联军一样的执念这个现象。所以,美国独立战争或许是欧洲强国之间角逐(有一种观点认为,以殖民地和海上霸权为对象的七年战争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衍生品,就好像两次世界大战之后如雨后春笋一般的新国家一样。

回到第一声礼炮,荷兰人之所以会那么做,其实也不过是在七年战争中获得的经验的惯性而已。从英法大乱斗中凭借中立地位大发其财的荷兰,深刻的明白保持中立会是一场获利丰厚的买卖,在当时重商主义大行其道的国际形势之下,以航海和贸易为国家支柱的荷兰舆论,会和统治阶级的情感倾向战在对立面,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情。不论当时欧洲其他国家的人是怎么样的看不上荷兰人唯利是图的嘴脸,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否认,贸易顺差和硬通货对于国家兴盛的重要意义。不过若是完全否定荷兰的某些感性因素,似乎也有那么一点不合适。按照巴巴拉·塔奇曼对当时的联省议会的历史回顾,荷兰人为了反抗西班牙人暴政的长期斗争,让他们多多少少对美洲殖民地的独立领袖们有那么一点惺惺相惜。或许就是这99%的逐利心思,和1%的惺惺相惜,让圣尤斯特歇斯总督约翰尼斯·德·赫拉夫对美国战船发出的礼炮给予回应,算是打响了欧洲诸国声援美洲殖民地独立的“第一枪”。

回顾历史来看,荷兰人独立的过程其实和当时的美洲殖民地很像:来自宗主国的压迫和暴政,以及很难调和的北方诸省和南方诸省之间的成见——前者酝酿并催生了乌得勒支联盟,后者则令北方联省最终成为荷兰,而另几个城市则联合成为了独立的国家比利时。当时的美洲殖民地面对英国本岛的苛政和重税,似乎真的是苦不堪言,而南方和北方之间同样就蓄奴问题有着很难达成共识的沟壑,尽管后来南北方以暂时搁置蓄奴问题作为建立统一国家的权宜之计,但就独立战争时期南方亲英派做的那些事情来说,美洲殖民地走上荷兰和比利时的老路看起来还是大有可能的。

当时的荷兰并没有深入的去思考这些问题,同样的,圣尤斯特歇斯总督对大陆军旗的回应大概率也是因为荷兰人早就习惯的逐利心思和重商主义的驱使罢了。他们或许想到了英国人会因此不快,但是肯定没有想到以罗德尼为首的强硬派会表现出那么浮夸的震怒,以至于完全改变了这片岛屿的贸易属性。尽管巴巴拉·塔奇曼并没有认真分析,圣尤斯特歇斯诸岛从荷兰的贸易胜地变成英国的要塞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可是结果摆在那里——不过短短一百五十年,荷兰就从新锐的海上三霸主之一再次被法国吞并。当然,不完全怪罗德尼,毕竟联省议会自己也是一片混乱,内因外因夹杂在一起,尤其是在贸易萎缩以后,荷兰完完全全的错失了工业革命的新宇宙最终消失在强国的名册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

按理说,眼看着荷兰一锅粥,英国完全应该吸取荷兰人的教训,为什么还是在对殖民地的战争里犯了荷兰人懒散和拖沓的毛病呢?巴巴拉·塔奇曼在英国人一次又一次错失良机,甚至在关键时刻对于战局变化无动于衷之后,唯一可以做出的推测就是英国人,尤其是战争早期的英国人,把美洲殖民地的呼声当做单纯的叛乱,而这种缺乏正义的战争显然会走上自我覆灭之路——曾经,英国还有过和美洲殖民地达成和解的机会,但前者完全没有把后者的自治诉求当回事,于是和解变成了一场因为前置条件无法达成共识的徒耗功夫。

因为美洲殖民地的挣扎超出了英国人的预期,后者在火冒三丈的时候归咎于圣尤斯特歇斯岛给予美洲殖民地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物资。尽管事实上,有很多英国人也在借此机会大发战争财——巴巴拉·塔奇曼同样以此作为英国人觉得自己赢定了的佐证,所以少量物资的走私无关大雅,他们不过是趁机赚点小钱而已。可是身为海军的罗德尼很生气,毕竟,他作为一个军人对前线战士感同身受的程度和那些商人是截然不同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对圣尤斯特歇斯岛在战争中的立场如此震怒,以至于“自由船只自由贸易”的中立国原则也被无视。

在荷兰和英国之间就汉诺威军跟苏格兰军团的盟约崩坏之后,荷兰有些气急败坏的认为美洲殖民地的战争,是在为所有推崇自由贸易的国家而战,是在捍卫上帝赋予他们的权力——这并不能够证明当时荷兰踏踏实实的给美国站队,毕竟荷兰自己也要殖民地,如果美洲殖民地独立了,对于荷兰的殖民地可不是什么好榜样。荷兰人之所以会这样说,就是因为英国的强势影响了他们的谋财之道。

荷兰人用浮夸和欠考虑的方式试探着英国人对于支持叛军的底限,尽管有很多荷兰人都觉得联省议会的决定实在是草率——但让英国人没有预料到的是,给予荷兰的强硬反击,促成了荷兰、西班牙和法国的结盟。其实,即便巴巴拉·塔奇曼没有特别申明,也不会有人觉得路易十六是因为欣赏华盛顿的个人魅力或认同独立宣言的天赋人权而加入联军的——她说,作为最顽固的君主制国家(法国和西班牙),他们不会从美国叛乱里得到什么好处,但是他们可以趁机恶心恶心在七年战争中打赢了自己的英国,然后期待有组队入侵英国本土的那一天。

欧洲人的动机很艰难,就是因为不喜欢英国所以单纯只想要跟他们对着干。所以没有人真的有长远的行动策略或者先见之明,会洞察到美洲大陆如果在脱离的英国皇室的钳制之后,会有怎样辽阔的发展空间,并且因为没有历史的拖累可以得到怎样惊人发展的局面。所以,对于后来路易十六因为在美洲殖民地独立战争中投入过多的资源和金钱,以至于国内怨声载道最终导致了法国大革命的爆发,身为美国人的巴巴拉·塔奇曼也只能对此深表遗憾了。毕竟,国父华盛顿最终能够扭转颓势,赢得约克镇之战,和法国的援军决计脱不了一丁点的关系。

但约克镇之战果然是因为法西荷美联军有优势吗?并不其然。在整个美洲殖民地独立战争期间,英国军队就不断重复上演着各种内部龃龉和行动低效的问题。巴巴拉·塔奇曼把一部分理由归咎于诸如作战条例这种对两军对战的排列和开炮时机都规定好的教条主义,另一部分理由则是认为到了战争的长度超出英国民众的预期之后,舆论显而易见的悲观所致。在莱克星顿的枪声之前,亚当斯密在他的国富论里明明白白的指出过,如果希望为大英帝国赢取更多财富,殖民地的自主性是不可或缺的前置条件。这位经济学大师认为,给予更了解当地情况的殖民地长官以充分的灵活度,既可以让他们更积极的求取财富,同时也能因为对圣恩浩荡感激涕零而更加乐于奉献。不过私以为,即便当时乔治三世和华盛顿将军的使团达成和解,战争或许也只是延迟,或在未来美洲殖民地以更温和的方式独立,但依旧无法避免。可是从当时英国的情况来看,尤其是七年战争劳民伤财还面对着姑表兄弟们的虎视眈眈,未能速战速决的战争进入消耗期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事。

可是,英国真的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给予大陆联军以致命打击,然后让华盛顿和他的战友们的事业付诸东流的——要知道,在法国的富兰克林曾经在华盛顿的使节再过来巴黎的时候说过,帮助美洲殖民地,要么现在,要么再无机会。

这场仗对于英国人来说到底是应该快刀斩乱麻还是打持久消耗战,如果没有法国人的介入,当然是后者。英国人坚定的相信,只要拖下去,叛军一定会投降,甚至,英国军队不需要主动出击,他们只要占据要塞,阻断运输线,就可以逼死华盛顿。加上亲英分子的煽风点火,扑灭叛乱当然是轻而易举。乔治三世是对的,因为英国人的手段,华盛顿不止一次的在留存的文字里表现出悲观和失望。甚至于,他的使节劳伦斯和富兰克林在法国用于说服路易十六的故事也是基于悲观的前景——殖民地大概会投降的,所以英国会继续把持产糖岛屿,让法国人没有好日子过。然后法国人也相信了,对英国伤害更大的办法就是援助美国独立,让英国失去美洲大陆。约克镇之战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炮制出来的。

其实,华盛顿的首选是纽约,当时英国在美洲战争中总指挥部的所在地,话事人是优柔寡断缺乏果决力且和下属有那么点微妙嫌隙的克林顿(姓氏眼熟)。巴巴拉·塔奇曼对华盛顿最终放弃纽约而同意法国援军统帅格拉斯的见解,转攻切萨皮克湾这件事有点轻描淡写,草草提到了华盛顿最终被说服——背后的权力主导性有些被略过。按照格拉斯的书信,当时华盛顿的部队已经潦倒到不堪一击,补给极其贫乏,部分部队只能提供两天两个人五根玉米的口粮,因为拖欠军饷,部队分分钟在哗变的边缘,而且开小差的人络绎不绝,使得部队实际的人数大约只有编制的一半。格拉斯和他的法国同僚抱怨大陆联军全心全意的依赖法国军队的帮助,自己没有一点战斗力和决心——无论纽约和约克镇之战的选择哪个更高明,话语权的权重值更加明显且具有说服力。

虽然巴巴拉·塔奇曼后面也有写到,如果按照华盛顿的意图围困纽约,可行性也是非常低的——但是她也说了,约克镇之战的胜利,完全就是一连串的奇迹连着一连串的奇迹,当然,这些奇迹基本上都是因为英国军队的懈怠造成的。就这样,在荷兰人以礼炮回音殖民地战船的礼炮四年多之后,跟在法国人的后面正式承认了殖民地的独立,英国人在美洲大陆的统治以荒腔走板的方式落下帷幕。

毫无疑问,在一开始的时候,荷兰真的只是想稍微发一点战争财,法国和西班牙也真的只是想单纯的给英国人找一点不痛快,但谁都没有想到,英国人真的会无能到这个程度,以至于失去了自己对美洲大陆的控制。

战争结束以后,美洲殖民地并没有大踏步的进入兴旺发达的时期,而是因为各种乱哄哄的事务性争执跌跌撞撞的前行,直至南北战争确立了国家未来发展的方向是背靠工业革命的资产阶级政权,然后稍迟一步的加入帝国主义的行列,最终成为了冷对欧洲叔伯们的大国。

法国也没有如想象之中给英国造成了太大的不爽快,甚至在一年之后,美洲殖民地战争期间没有得到合理任用的罗德尼在圣徒之战中打败了格拉斯,让英国通过一个鲤鱼打挺又恢复了自己的牛气哄哄,继续把持着世界强国的地位。或许,直到二战后期的布雷顿森林协定,英美在金融地球即将到来之期调转强弱地位,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英美争议划上句点。

至于仗义出手的法国人,前面已经说过了,因为太仗义了,路易十六因为耗费巨大的资金最终被拉下皇座,法国大革命在美国独立战争的意义被确认之前,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新世界明灯——曾经因为美洲殖民地战争忽然有点小兴奋于是慷慨激昂的奔赴战场的法国贵族青年们,不知道作何感想。

至于荷兰,在雅各宾派于法国大革命短暂登台后,拿破仑气势汹汹的建立新的独裁统治,随后入侵荷兰,建立了傀儡政权巴达维亚共和国,彻底的告别了黄金时代。

所以,在整个事件里头,最不爽的应该就是路易十六,原想趁火打个劫,结果上了断头台。而荷兰约摸也是迷迷糊糊的,还曾想跟着法国大哥有肉吃,转手连骨头渣子都没给自己剩下。英国固然看起来仿佛秒丢国际霸主地位,但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声望,亚洲作为香料胜地和纺织消耗地,很快恢复了英国人的收入。美洲殖民地的叛变,至少在那个阶段看起来,变成了让英国痛定思过恢复积极性的契机,还顺便让幸灾乐祸的姑表兄弟自己跌了跟头。这另一个视角看美国独立战争,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

那么美国呢?巴巴拉·塔奇曼颇为骄傲的说了,在法国人的帮助下,美国走上了开创民主新纪元的道路,同时,她作为从二战中长成的历史学家,也用颇为客观的笔触做出了难堪的总结,让经受着近代史教训的读者如我,产生了微妙的共情,遂记录如下,作为结尾:2000年来人类的侵略、贪婪和权力的疯狂——这一切已抹杀了费城那个欢乐夜晚的喜庆,提醒着我们,“改良”的步伐何其缓慢,而华盛顿、格林、摩根和那些在严冬几乎衣不蔽体、“连一片破毯子也没有”的士兵们为之浴血奋战的东西,经过我们之手,变得何其庸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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