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是一本由[奥] 弗兰茨·卡夫卡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5.00,页数:159,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变形记》读后感(一):变形的那个,究竟是谁
Reiner Stach在2004年提出,不需要任何解释性的评论来说明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本身就有说服力,自成体系,甚至是绝对的。他相信,即使我们对作者一无所知,这个故事也会被公认为世界文学的经典。
所以我有点后悔,后悔自以为是地做了许多功课才开始阅读,是不是应该更纯粹一点,只是阅读,忽略掉一切关于时代背景、关于家庭背景、关于作者的父亲情结、关于后现代主义、关于表现主义、关于卡夫卡艺术等等的一切影响,只是单纯地来阅读。
变形记也许不应该称作变形记吧,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描述主人公是为什么变形,是怎样变形的,开篇第一句它就告诉我们,格里高尔变成了一只虫子,没有原因,也没有过程。
变形记讲的更多的是格里高尔变成虫子以后他自己和家人的反应:比起发现自己变成虫子的惊恐,格里高尔更苦恼的是错过了火车,无法准时参加工作,担心公司会怎样处罚他,担心家里人将会失去他这份赖以为生的收入;而格里高尔的家人则是从最初发现时的惊恐很快就变成了对这只虫子的恶心和嫌恶,直到最后的意欲赶它出门和发现它已经死去的轻松解脱。
格里高尔真的变了么?即使难以下床,他也一直在担心能否赶上火车、能否参加工作、会不会被上司责罚;即使担心自己的样貌会吓到家人,他也一直在渴望见到母亲和妹妹,在发现房客对妹妹的提琴演奏并不尊重时他想要冲出房间去能保护她、安慰她、鼓励她,缺因此加速了生命的终止;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想要努力挣钱送妹妹去音乐学院的秘密计划。
好像格里高尔改变的只有样貌和某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生活习性:比如饮食口味,比如行动方式和轨迹。反而是那些还保持着人类外形的人——父亲、母亲、妹妹,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那个“虽然身体还健康,却已年迈”“五年没有工作过,不可能有多大指望”“长胖了不少,变得十分迟钝”的父亲,从前在格里高尔出差时只能疲惫地深陷在床上,回来时根本无力真正起身,只能抬抬手臂表示高兴,难得出门散步还要夹在格里高尔和母亲之间,比本来就已经走得很慢的母亲走的还要慢,始终裹在旧大衣里小心翼翼地拄着拐杖艰难前移,现在却是“站的笔直”“穿着绷得紧紧的带金纽扣的蓝色制服”“浓密眉毛下的黑眼睛里射出鲜活专注的目光,一头一向凌乱的白发梳成一个精确的让人难堪的、亮闪闪的偏分发型”。
那个“患有哮喘,连在住宅里走上一圈都感到吃力,每隔一天都会由于呼吸困难而打开窗户躺在沙发上”的老母亲,现在也可以“为一家时装店缝制精致的内衣”;原来那个“还是个孩子,迄今为止的生活方式只是穿两件漂亮衣服,睡睡懒觉,帮忙做点家务,参与一两样朴素的娱乐活动”的妹妹,现在也找到了一份售货员的工作,晚上学习速记和法语,“以便以后哪天也许会谋得一份更好的职位”。
原来家里也并不是一无所有,还有一笔“往日留下的小小的财产”和格里高尔每月拿回来的钱积攒成的小小资本。这些格里高尔从来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不惜一切,让家人从那场生意上的灾难中逃离出来,他只想牺牲自己一切的休息时间、兴趣爱好,只要能赚到钱,只要能让家人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
终于,一切都如家人所愿地结束了,格里高尔再也不会成为一家人烦恼和头痛的对象了,家人短暂的悲伤就像这场变形一样的不真实,格里高尔就像想要赶快甩掉的臭虫子一样被家人抛在脑后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愉快地计划未来——换一套小一点、便宜一点、位置更好一点、实用一点的房子,给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
他们真的关心过格里高尔吗?那只虫子真的就是他们的家人格里高尔吗?格里高尔又去哪儿了呢?
也许他们真的变了。
也许他们一直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变形记》读后感(二):卡夫卡眼中荒诞又真实的世界
文/河北小珊 评《卡夫卡》
《变形记》是一部神奇的小说,它篇幅不长,却在世界文坛影响巨大,时至今日都占据着无可替代的地位。《百年孤独》的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正是在青年时期读了卡夫卡的《变形记》,在这荒诞离奇的写作中找到了灵感,才有了日后的成就。除了马尔克斯,当时很多欧美作家都受到了卡夫卡的影响。
(图片来自网络)主人公格雷高尔是一家公司的推销员,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十七岁的妹妹,一天格雷高尔在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由于身体的变化,他无法翻身起床,无法按时去上班。父母和妹妹发现格雷高尔没有按时走出房间感到很惊讶,不久后公司的经理也登门询问情况,并以开除威胁他。在家人和经理的催促下,格雷高尔终于费尽力气打开了房门,看到他的样子后,公司经理落荒而逃,母亲吓得昏了过去,父亲用手杖把他赶回了房间,只有妹妹敢照顾他,一家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格雷高尔虽然变成了虫子,但是依然保留着人的思维,开始的时候家人对他还有些许同情,父母和妹妹都开始了工作,过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格雷高尔的状况并没有好转,慢慢的,格雷高尔成为了家里的负担。一次他被妹妹美妙的琴声吸引,不知不觉走出了房间,吓走了家里的房客,让妹妹丢尽了脸,于是家庭矛盾爆发,格雷高尔遭到了家人的唾弃,妹妹明确表示人和动物不能生活在一起,父亲则用一个苹果把他打成重伤,母亲用沉默的立场标明了自己的态度,从此不再为他提供食物。格雷高尔在又病又饿的情况下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佣人清理出门。他死后家人开始旅行,开始了新的生活。
《变形记》这个故事情节极其荒诞,不论是从故事的主线还是细节描述都超乎常理,格雷高尔的变形,仅仅是表面上的,他的内心仍然执着于过去,没有发生改变。格雷高尔的变形意味着什么呢?在二十世纪60年代,有一说法对这一变形进行了权威的解释,那就是马克思的“异化”理论,主人公的变异,正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个人受到迫害,在机器生产和生存竞争的高压下,人被异化为非人,人的本性失落,甚至走向反面,不再作为人而存在。
书中另一部短篇小说《饥饿艺术家》描述了经理把绝食表演者关在铁笼内进行表演,时间长达四十天。随着社会大众喜好的变化,越来越少的人喜欢这种饥饿艺术表演。后来他被一个马戏团聘去,把关他的笼子放在离兽场很近的道口,为的是游客去看野兽时能顺便看到他,即便如此也没能吸引到观众,渐渐地人们忘了更换记日牌,绝食者无限期地绝食下去,终于饿死。这里的饥饿艺术家实际上已经异化为动物了。
(图片来自网络)除却上面提到了关于社会大背景的映射,在对卡夫卡生活进行了初步了解后,发现他的作品中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影子。卡夫卡生在犹太商人家庭,毕业后在保险公司就职,父亲艰苦创业成功,形成粗暴刚愎性格,从小对卡夫卡实行“专横有如暴君”的家长式管教。卡夫卡一方面自幼十分崇拜、敬畏父亲,另一方面,一生都生活在强大的“父亲的阴影中”。母亲气质抵郁、多愁善感。可见这和《变形记》中的父母形象很是吻合。
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你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一点笼罩着你的绝望,同时用另一只手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 ——卡夫卡
卡夫卡热爱写作,写作占据了他工作之余大多数时间,而卡夫卡的写作不是为了成名成家,只是为了抒发情感,排解心中的抑郁,因此他死前要求自己的好友烧毁自己的作品,但朋友坚信卡夫卡的文学天才,违背了其遗愿,将其作品整理出版,在全世界引起巨大反响。卡夫卡虽然在生前默默无闻,却在死后赢得了世人的惊服。
《变形记》读后感(三):每个孤独的心灵都是卡夫卡
对于二十世纪西方现代文学而言,卡夫卡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存在。对其人和作品的诠释与评论,也将是一个持久的争论不休的话题。
卡夫卡的作品,我多少算是读过一些。名作名篇更是读过多次。这次读的是作家榜经典文库推出的新译本。方玉女士译自德文,收录了卡夫卡的中篇名作《变形记》,和其短篇小说自选集——生前最后两年创作的四个短篇:《最初的痛苦》、《小个子女人》、《饥饿艺术家》和《女歌手约瑟芬或老鼠民族》。
随书附赠一本小册子《卡夫卡的秘密涂鸦》,收录了卡夫卡的一些绘图及一生中的重要交往人物,亦有助于作品之理解。
我们在卡夫卡笔下所描摹的阴冷、潮湿、冷漠、荒诞的世界中,感受到的不仅是苍白与战栗,更是无所言说却触手可及的真实。这样的真实,是世界一步步地走向异化,包括人类本身。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萨从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虫子。”卡夫卡《变形记》开篇的这句话,揭示了我们生存于其间的世界的荒诞。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压抑而紧张,他人即地狱,温情脉脉的家庭关系,也渐渐露出冰山一般地尖锐面目。
《变形记》的可怖,在于面对突如其来的厄运,人类所能抵抗的能力微乎其微,如同浩瀚大海的一缕泡沫。亲近之人的厌恶、烦躁、嘲讽与鄙视,让生活愈加压抑。
托尔斯泰的《伊凡·伊里其之死》,同样写的是家庭关系的异化,死亡其实是个人的事,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同情也无法替代“同感”,正如卡夫卡肺部大出血时的孤独体验,只有他自己能懂。
卡夫卡读的是法律专业,职业工作是保险,然而我们知道,他一生都活在威严的父亲的压抑的阴影之中。卡夫卡曾说,“每个障碍都粉碎了我”。他对写作的痴迷,既是对父亲的逃逸,又是对父亲的献赠。
以至于他写给父亲的未寄出的长信,哀叹自己的童年创伤,更是内心的一种舒泄,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舔舐着伤口,蜷缩在幽暗的地洞里。
《最初的痛苦》,写的是一个马戏团空中飞人的表演者,展现的是当时人类能够完成的艰难技艺,也在高空吊杠上忍受着难以言喻的孤独与自由。
卡夫卡总是表现这样的悖论,独自一人自由而孤独,与人相处近了,则觉得束缚与压抑。他的屡订屡毁的婚约,视女性如畏途的心理,视性爱如疾病的执念,都让他的一生,毁在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疾患的重压之下。
好在,写作拯救了他。当空中飞人表演者,因没有两根吊杠而失声痛哭之时,我们看到的是艺术与现实的失衡,是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张荣昌先生将此篇译为《最初的忧伤》,似乎更佳。
《小个子女人》,写的是“我”的孤独性格不被世人理解,特别是受到“小个子女人”的指责与反感。卡夫卡的反省,有种神经质的缜密与大法官的冷静。总是在否定之后再否定的怪圈中纠结缠绕。反省的结果是自信又胆怯,似乎“女性”的存在,对他既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又是无法接受的“压力”。总归是无法摆脱这个世界的干扰。
《小个子女人》的译名,比张荣昌先生译为《小妇人》,要更好。
《饥饿艺术家》是卡夫卡的名篇。写的是艺术与现实人生的矛盾。不仅在于“饥饿表演艺术”本身的没落,周围看客的质疑、喧嚣、嘈杂与冷漠,也吞噬与淹没了艺术的严肃与纯真。饥饿艺术家最终在世界的欺骗中孤独地死去。
我们看到的是禁锢在笼子里的饥饿艺术家,因找不到合口味的饭食,总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实际上禁绝饮食既是他对于艺术的追求,也是他身体与心灵的重负与枷锁。卡夫卡在一生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设想自己的死,饥饿艺术家终于在死亡来临之时,获得了自由。
《女歌手约瑟芬或老鼠民族》,是卡夫卡的最后一篇作品,寓意复杂,写的是独立的个人和整个民族的关系,显示了卡夫卡独特的反省与分析能力。
女歌手约瑟芬的艺术,之所以不被认同与赞赏,或是受到无知的围观与谛听,常常不是出于艺术本身,而是一种民族的下意识习惯。
在卡夫卡的笔下,这是一个几乎总是处于运动之中,常常目的不明地四处乱窜的民族,一个早衰的压抑创造力的民族。对于个人而言,不论你是女歌手约瑟芬还是某一个“我”,都无法摆脱如同父亲一般的民族的照顾。民族可以睿智、高昂地肯定个体的奋斗,也可以轻描淡写、平静地拒绝个体的抗争。
卡夫卡描摹与构建的是一个我们每个人都生存于其间的现实而又荒诞的世界。他的小说充满了象征与隐喻,惩罚与死亡,既表现了现代人的心灵困境,也透露了他自身的内心。博尔赫斯曾说卡夫卡用清澈的风格来写污浊的梦魇。这样的病态的天才,让人既感到怜悯,又觉得难以接近。然而他留下的文字,则吸引着人们无尽的阅读与思索。
多年之后,我有机会到访捷克布拉格,走在千城之城黄金小巷的砖石路上,感受着卡夫卡的气息。卡夫卡曾说,“写作是比死亡更深的睡眠,在深夜,没有人能把我从书桌前拖离。”
噢,每个孤独的心灵都是卡夫卡,打开他的书,我们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卡夫卡用梦幻的斧头,劈开了人们心中冰封的海洋。让我们得以正视人生,正视这个荒诞而真实的世界。
《变形记》读后感(四):真香记之《变形记》太好看了吧!
高中课本中收录了《变形记》,但是当时我完全看不上这篇小说:“一天早晨,格里高尔从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虫子。”从开头我就看不下去,这也太扯了吧!这篇小说到底好在哪里啊?为什么被马尔克斯、村上春树等小说家热烈追捧呢?偶然机会下,我重读了这本由中信出版社出版、大星文化全案策划的作家榜版《变形记》。读过之后,不禁感慨:真香!《变形记》太好看了!卡夫卡真是个天才!
卡夫卡(1883-1924)是一名奥地利作家,出生于一个犹太家族,父母都是犹太人。少数民族,极其孤独。在一个周围人都说捷克语的国度里,卡夫卡从小学习德语,在德语学校学习,可以说作为少数民族,从小就感受到与众不同的孤独。家长专制,压抑痛苦。卡夫卡的父亲专制、独裁,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家业经商,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唯一长大成人的儿子从事写作事业。写作这项事业也一直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这让卡夫卡感到压抑和痛苦。理想主义,残酷现实。卡夫卡在爱情中过于理想主义,追求一种柏拉图式的恋爱,而且非常害怕婚姻生活影响到他的写作事业,这直接导致了他在恋爱之路上的曲折,多次订婚又多次解除婚约。
这一版的《变形记》直接翻译自卡夫卡德语作品,由翻译家、作家方玉翻译,她是美国“汉新文学奖”得主。她在这本书中所作的导读《难以实现的自我》,对于卡夫卡的作品解读非常精准。看导读就能看懂卡夫卡小说的大半了。
变形记评价人数不足[奥] 弗兰茨·卡夫卡 / 2020 / 中信出版集团荒诞主义,冷酷人性
卡夫卡开创了现代荒诞主义文学,能够一本正经地把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设置为现实。
《变形记》展现了冷酷人性,悲凉人生。主人公格里高尔无私地为家人付出,却被欺骗、被遗弃、被攻击。其实家里并没有格里高尔想象的那样艰难,在他变形后,父亲由一名年老体衰只在家里闲着的人变为银行的差役;母亲成为缝制高级内衣的裁缝;妹妹也当起了售货员,原本由格里高尔供养的家人都自食其力开始赚钱。而格里高尔也觉得父亲隐瞒家中还有一笔财产是正确的,即便这笔财产能够让他少辛苦几年。
《小个子女人》是我最不喜欢的作品,展现了一个在恋爱中歇斯底里的女人。成功的让我回忆起小时候,我妈情绪崩溃发脾气的时候,我爸和我静悄悄的坐在沙发上,我爸小声对我说,你妈又发疯了,咱俩千万不要招惹她。那种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饥饿艺术家》则描写了一个可怜、孤独、被时代遗弃的饥饿艺术家,其实这名艺术家只是恰巧不爱吃东西,刚好还能靠这个赚钱。以前表演的时候,大家都很爱看,但是饥饿艺术家总是提前结束自己的饥饿时间。没人观看他的表演时,他才能充分展现自己的饥饿时间,却也被人遗忘直至饿死。艺术家生不逢时真是可怜。
《女歌手约瑟芬或老鼠民族》则讲述了一个艺术家不被观众所理解,观众与艺术家所求不同的悲惨故事。约瑟芬喜爱唱歌,但是她的观众无法欣赏约瑟芬的演唱,只是借着她的演唱集聚到一起。而且约瑟芬也不认为观众能够欣赏他的作品,只是自顾自的演唱,虽然做了一系列的抗争,但是她还是要承担在民族中的责任——劳动。这部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卡夫卡的想法——作家与读者的目的并不完全相同,也让他悲观的表示希望自己死后能够销毁所创作的所有作品。
设计精美,物超所值
与其他版本的变形记相比,这一版《变形记》的包装设计太精美了!封皮可能最接近卡夫卡的想法:父母亲和妹妹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内,通向旁边黑漆漆物资的门敞开着。打开书衣有惊喜——黑漆漆的内封,最下面的写着一行白色的小字:把那儿的门关上吧。近处是躺在床上,藏在床单下的格里高尔,远处则是远远站在门口的双亲。内封更加充分的展现了格里高尔的孤独,被家人遗弃的凄惨人生。
书衣内侧画面随书还赠送了《卡夫卡的秘密涂鸦》笔记本,从卡夫卡的涂鸦中,能够更好的感受到他的内心世界。想不到卡夫卡的涂鸦其实也很棒!旁边配的文字也非常巧妙,比如这一页的“书要像一把斧头,劈开我们心中的海洋。”
总之,如果你想读卡夫卡的《变形记》,一定要选择这一版。译文更加准确,包装非常精美,涂鸦本、藏书票、书签等赠品丰富。对于缺少人生经历的高中生来说,确实可能读不太懂,不过买过之后好好保存,等到以后回过头来再读,一定会有不同的感受。好多作品本身也不是不优秀,只是要被对的人在对的时机阅读,才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这一点,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样的啊!
《变形记》读后感(五):透视荒诞与现实完美结合中的人生
久病床前无孝子是中国民间的一句老话。个中缘由,无外乎照顾病人之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开始尽心尽力,慢慢习以为常,后来冷漠麻木,直至失去耐心、不管不问。有时候甚至会在内心深处闪现出一种近似冷酷无情的想法,但受社会舆论和道德的制约,一般人也只是想想而已。
但卡夫卡《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在变形之后遭受的非常待遇却并不仅仅是想想而已。格里高尔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经常出差在外,饱受旅途劳顿之苦。但是他忠心耿耿、安分守己,每天劳碌奔波,从来都不偷懒。一天早晨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甲壳虫。可以想象,他这个样子别说去赶车,就是下床都有点力不从心。不久,家人、公司代理都来了,询问他不起床、不上班的原因。他想要去开门,却慌得从床上摔了下来。他爬出门,想要给公司代理解释,却把代理吓得夺门而逃,母亲也被吓得昏了过去,父亲仗着仅存的一丝勇气把他赶回了屋内。后来,只有妹妹进来给他送吃的,为他打扫房间。
格里高尔本来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庭经济收入的唯一创造者。自从变成甲壳虫之后,家计无着,父亲只好干起了招待员,母亲为一家时装店缝制内衣,妹妹也当了售货员。有一次,父亲忍无可忍地拿来一筐苹果追打他,结果一个苹果嵌进了他的背上,给他造成了难以愈合的伤害。为了增加家庭收入,父亲把房屋租给了三个房客。在一次妹妹为房客拉琴的时候,格里高尔爬出来偷听,惹得房客退房,他被赶回房间,妹妹锁门。第二天,甲壳虫死在屋内,甚至不用家里费心,老佣人就自作主张处理了他。全家人皆大欢喜、一起出游,开启了新的幸福生活。
格里高尔的变形是一种荒诞的经历,他的死并不意味着荒诞的终结,而是荒诞的继续。故事情节虽然荒诞,但却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
文章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虚伪人性的深刻讽刺。格里高尔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眼中只有工作和家人。按照当前主流价值观念来讲,格里高尔似乎是一个有“大我”而不顾“小我”的人,是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这样的人,无疑应该受到社会的尊敬、家人的爱戴。但不幸的是,即便是正常上班还得不到公司的认可,在变成虫子、失去工作能力之后,这就更成为了一种奢望。格里高尔失去了创造金钱的价值,不仅没有了所谓的社交关系,就连往日“和谐”的家庭关系也撕去了温情脉脉的面纱。正如恩格斯在《英国无产阶级状况》一文中指出的那样:“维系家庭纽带的并不是家庭的爱,而是隐藏在财产共有关系之后的私人利益。”这就清晰解释了格里高尔变形之后家人疏远、厌恶他的根本原因。试想,如果格里高尔变成一只会表演或者具有特异功能、能为他们带来巨大经济效益的虫子,他们还会这样毫不同情地把他逼上绝路吗?
这篇文章对以剥削为生的生活方式和群体进行了强烈的批判。格里高尔短暂的一生都在为挣钱而努力,生活得十分辛苦。在格里高尔发现自己变形之后,发出的第一声感叹就是:“啊上帝!我选择的是一份多么辛苦的职业啊!”这种“多么辛苦的职业”耗尽了他的青春年华,让他在担负家庭的重担中透支生命。但是他依然无怨无悔、努力挣钱。而他破产的父亲、生病的母亲和17岁的妹妹,其实都是有工作能力的,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第92届奥斯卡影片《寄生虫》中的一家四口,都有健康的体魄、正常的智商,只是不想通过辛勤劳动赢得幸福生活。千百年来,这样的人层出不穷、没有尽头。即便是在物质极大丰富的今天,也有街头乞丐等坐等不劳而获的人。乞讨来的生活固然快捷高效,但活得没有自尊,必将受到世人的唾弃。
文章结尾,发出了对所谓幸福生活的追问。格里高尔的家人能够心安理得地追求幸福吗?他们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吗?作者运用隐喻、夸张的手法,让格里高尔披上了层厚厚的壳,这不仅仅是身体形态的负重,更是家庭重担的困境。尽管如此,格里高尔也有自己的幸福定义,这种幸福现实而具体。相比之下,家庭成员的幸福就显得有点厚颜无耻、薄情寡义,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擦净了身上的鲜血,忘却了曾经的家庭成员,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这种幸福是自私的幸福,是冷漠的幸福,是一种得到了不值得庆贺、得不到也不用遗憾的幸福。家人之间尚薄情如此,遑论社会交往之间。这也就不难理解公司代理和家庭佣人面对格里高尔变形之时的强烈反应了。
文学作品作为一种主观创作的表现形式,无法摆脱作者本人经历以及所处时代的影响,必然反映一定的社会或个人现实,而不可能是独立于社会之外的一种孤零零的存在。
这部《变形记》,首先引起反思的是,人何以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以往的人本主义者往往把人看成是“经验的主体”,在这种思维框架中,人是自己的主人,个人通过自己所获得的“经验”来认识世界和把握世界。但从格里高尔的人生际遇来看,他何时成为过自己的主人?他不过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一个小职员,劳心劳力为生活奔波,他生存的价值就在于为家庭创造财富而这种价值一旦不复存在,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现实就是这么简单、这么残酷。特别是在西方工业革命蓬勃发展时期,社会底层的劳动者面临着“机器吃人”的生存困境,压力之大前所未有。他似乎没有活出过自己的样子,不过是家庭公司社会这个大机器上的一个螺丝钉,一切都身不由己,不能停下来,一停就要出局。
其次,人能否被公平相待?公平是一个相对概念,绝对的公平永不存在。但付出就有收获,似乎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格里高尔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但他得到了什么?变形之前,没有看出来家庭成员对他有多么赞赏,就更不用说变形之后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根本原因是社会公平的天平发生了倾斜。在奥匈帝国统治时期,大量资源都掌握在上层社会的精英手中,他们凭借早期的掠夺积累了财富、壮大了权势,建立了强权政治,他们是规则制度的制定者,他们可以不劳而获,就像地主与贫农之间,贫农定期交租交息,地主坐享其成。格里高尔们只有不停奔波才能维持生存,而他们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喝喝茶就可以丰衣足食。怎样才能改变这种现状?唯有推翻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颠覆这个人奴人的阶级,才能窥见公平的一丝曙光。
再次,女性地位何以如此卑微?18世纪末,女权运动首先在法国发声,继而波及整个欧洲大陆,20世纪初到达第一个高潮,虽然英美法的妇女先后获得了选举权,但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等却没有实现,父权制文化还未被触及。文中的父亲是专制、霸道、冷漠的代表,叫格里高尔起床是用拳头“敲”的门,看到格里高尔变形之后像个野人似的把他往屋里赶,后来以至于拿苹果砸他。可以想象,他砸死这个“怪物”的心思是有的。母亲和妹妹是父亲的附庸,尽管她们一开始对格里高尔报有同情之心,但随着变形事件对生活的过度影响,她们也失去了耐心。特别是在妹妹提出这种情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的时候,父亲极力赞同,母亲则做出了不合身份的沉默。这时,悲剧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卡夫卡借助塑造软弱的母女俩,企图唤醒沉睡的女性意识和权利。卡夫卡本身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中,他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也是个毫无同情心的暴君,他对卡夫卡的写作既不理解、也不支持,家长式的管教方法让卡夫卡在心理上从小就笼罩着威权的压力。这种压力,在格里高尔的变形记中表现了出来。
“书要像一把斧头,劈开我们心中冰封的海洋。”时至今日,《变形记》仍以其强大的生命力畅销不衰。我们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荒诞的故事;但我们也同样知道,它甚至比现实生活更加真实。我们甚至不需要知道格里高尔是怎么变形的,只需要把变形的事件“位移”到当下,就知道这部作品仍然充满了强烈的现实意义,它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启发我们继续审视与反思当今时代人性、人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