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他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但是我一直没有办法喜欢他的课，可是在自己做教师很久之后，他的面容却在我的记忆中日益清晰起来。作斯文以为纪念。

　　“你知道吗？我们换语文老师了？”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得知了这个消息，大家脸上露出一股不乐意，因为新老师是个老教师，据说是私塾先生出生，天天讲究死记硬背，语文学习异常疲惫。

　　“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几个人还不相信，睁大眼睛看着发布新闻的人。“是不是真的，明天上课就知道了！”

　　对于这个大李老师，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可是上一届的师姐天天在宿舍说他的不好：上课声音太大，天天叫人背书，还喜欢逼着你起早读书，晚自习也不会消停，就是天气炎热有蚊子的情形之下，他更是创造性地穿上胶鞋静坐教室看着那些想偷懒的同学，所以师姐帅哥们对他的厌恶溢于言表。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在他们的描述中这样的一位老师怎么也听着好玩的，可是真要他来教我们课，心里也是有点勉强。但是学校安排好的事情我们根本无法改变。只能乖乖接受现实罢了。

　　高大魁梧的身材，一副老式的黑边眼睛，很恰当地传达了他的身份和传说的形象也切合。而我那时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真正像一个账房先生——而且是当铺的。因为他说话时可能随时推一下那眼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说话有时候太过用力了表情也比较丰富。而经常在我抬头的刹那会发现那古怪的样子：眼睛眼睛完全不在眼镜的遮掩之下，露出的瞪着的眼，没有什么神采，似乎连神情也僵硬了，可是当他推上眼镜后，那张脸就一切如常了。一堂课听下来似乎也没有师姐们说得那么叫人无法忍受，只是他一节课都站在讲台上始终没有到下面来走走。这一点令我印象深刻。

　　那时，我语文成绩不错，所以几次考试之后大李老师对我给予了厚望，希望我做他得意的关门弟子。可惜，那时我志不在此，再说师姐们给我的印象还在我心里，所以我一直隔着有点远的心情对待他。然而李老师对我却热情日益高涨起来，经常借书给我看《水浒》《红楼梦》……甚至他还兴致勃勃地把一本《悼郭老》借给我看，我居然也看了不少，后来实在有点看不进去了，就还给他。而他呢还要与我探讨一番，看那情形我心虚得落荒而逃。说实话，那时，我对有些挽联也真读了几遍，就是很多背景不清楚，所以也是半懂不懂。他讲《鸿门宴》的时候，兴致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