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小时侯家里姊妹多,家境穷,母亲排行老三,没读过书。但,母亲是个开朗乐观的人,对家人、对生活、对同事,她都和睦相处,相当豁达。她一直念叨:假如自己是个读书人,一定会很有出息,因为自己性格好、人不笨。
的确,即便是家庭最困难的时候,母亲依然用自己乐观性情影响着我们,苦的时候一起挨,不埋怨、心要齐;甜的时候有善行,不忘本、心要宽。其实,我们家孩子多,并不算富裕,但儿时的记忆里,并不是穷得愁苦、饿得发慌的细节,而是姊妹间相互帮助、相互学习的场景,心不酸,很温暖。经常是这样,大姐、大哥背过的诗句,我耳熏目染,还没学到就会了,有点神气;大姐、大哥忙着割草、喂猪,我是老小,从不让我分担家务,还是个小闲人——最高待遇。作为四个孩子的母亲,您说,会不辛苦吗?但记忆,没有粘上灰色与酸苦,我们四个孩子是快乐与幸福的。
现在,母亲老了,头发白了,背有些驮了,身子骨也矮了很多。但依然不变的是爽朗的笑声与健谈的口才。说到高兴事儿,分贝也会增高,时不时露出一点年轻时才会有的神气劲儿,好象,她还年轻着呢!不过,这时候看母亲,的确很硬朗——脸色红润、底气十足、力气又好、勤快着呢!
一日,妈妈问我:“女儿,你穿的中裤上怎么有破的洞口?”我答:“妈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时尚。”妈妈笑了:“什么时尚?怎么看都像是乞丐的裤子。”我爆笑,妈妈微笑。
又一日,我一到母亲家,看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女儿,你说,这四川地震了,看着电视揪心哪!昨晚,我和你爸哭哦……你说,我该怎么办呀?要不要捐点啥呀?”
“妈,你的意思是……想捐点。”
“是啊,虽然妈没退休钱,生活也不宽裕,但捐点钱,我的心哪就不慌了。”顺便告诉你,咱们小区那个做生意的有钱人那天还在嚷“不捐”,我看,真还不如我一个穷老人呢!”
“是,妈妈说得对,有钱人不一定做有钱事。女儿支持你!”
都说,女人的衣橱里永远缺一件衣服。我常常把一些过时的衣服往妈妈家衣橱里塞,有时索性叫她帮我处理掉。
“女儿啊,我看,你可以稍微节省一点了,欣欣都有你高了,有些衣服可以给她穿穿的。”
“妈,都一个孩子,有什么哪能苦孩子呀?我不穿,哪能给孩子穿?”
“现在的孩子哪要穿大人的衣服,她们都有自己的主意和思想。妈,你是落伍了。”
“什么落伍呀,我听你二姐说,现在的衣服将来都会重新流行的,这叫潮流轮流转。隔个十年、八年,柜子里的衣服又时兴了,我说得没错吧?”
“妈,真有你的,佩服!”
我一直在想,母亲没上过学,她对生活的态度与热忱远远超过了我一个读书人,一定是生活与阅历让妈妈肚子里的“墨水”多起来的。无论何时,妈妈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后语:很少写母亲,因为母亲是一个厚重的命题。无论哪个聪颖的孩子也写不尽母亲的辛劳与大爱。我知道,每个孩子心中的母亲都是一位不普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