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西北风呼呼的挂着,我临出门时,妻子再三叮嘱我穿好棉衣,因为我一向孱弱的身体,不屑的体质,稍有不慎就会感冒。对于妻子的这番好意,我只用微笑回敬,便顺手只是整了整衣领急匆匆地出门去。
大街上行人很稀少,只是来往穿梭的车辆,轮子卷起的沙尘,呛得我一阵阵咳嗽不止。正在路口执勤的那些交警也同样用微笑示意我尽量往路边走,以免发生不测。
女儿的电话又来了,说她坐的车已经远离西安很久了,估计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泾川县城。女儿去上海读大学已经半年了,我和妻子挺想她的,前几天,妻子说:“我一有闲余时间,不由地想起女儿,不知上海的饭菜,女儿是不是已经适应了。”上海大都是甜食,而我们这里很少吃甜食,女儿喜欢吃馒头,而上海大都是米饭之类的。至于穿衣,妻子从来没有提起过,穿衣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用大人操心。
我很快到了车站,候车室里旅客坐得满满的,我只得横在站外的屋檐下,脑子里全是女儿,我急切想见到女儿,看看这半年她变化了没有。
风一阵紧似一阵,严寒似乎更加剧烈。我不由自主地往门口靠了靠。进出的有些人因为门口的空间窄了些,开始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瞬间又移开。这一幕顿时使我感觉到别人对我讨厌,甚至我好像听到了他们在心里偷偷滴骂我。于是,我直接重又站出去,任凭寒风肆虐,我倒也安然,至少不会招致谩骂和厌恶。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开外的女人走过来,在我的左侧站着。她用围巾包住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穿得挺时髦的,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她一眼,就在这一刻,我发觉她也用同等眼光看我。
就是这样的目光,撩拨得我内心攒测面前的这个女人。
“我也是。”她的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见。
“你等谁?”我讨话。
“老公,他出门已经一年多了。”她说着,撕去围巾。这时,我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圆脸,胖嘟嘟的,肤色白皙可惜鼻侧嵌着三个痣。
“我等女儿,女儿上大学,也半年了没见。”我微笑着。
我们聊着,此刻,寒风一阵紧似一阵。我敞开的棉衣,风一股股往我胸口灌。
“嗯。”
“我来帮你系扣子吧?”她说着,往我面前挪了几步。或许,她看到我右手缠着纱布受伤的缘故不好使才这样说的。
“哦?这、这?”我说话结巴。
于是,我答应她帮忙。
天下事说来也真凑巧,这时,几个老师从我面前经过,她们一个个看了看她,对我嘻嘻:“校长,有人关心了?嘻嘻,感觉挺不错吧。”
此刻,她一听几个老师的话,顿时用围巾把自己的头脸包住,沉默不语。
而她没有丝毫的言语。
就这样,在沉默中,半个小时过去了。
随着一声电话,她离去了。临走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接着,女儿的电话来了,我去寻找从西安发往白银的那趟车,我看到女儿了——她的个儿好像长了一截,她一看到我,飞跑着过来,拉住我的手,急切地问我:“爸爸,好着吗?妈妈,也好嘛?”
我拎着女儿的皮箱,往回走。在街道的一角,我又看到了刚才帮我系扣子的那个女人,她对我微微一笑。
是呀,生活中偶尔邂逅,只要多一份温馨,多一份关爱,谁会忘记呢?
因为关怀,我们才不会忘记他人;而不是我们不想忘记,才去关怀他人。教育何尝不是这样,只有我们真心关注每一个学生,学生才会永远记住我们,但,我们有的老师,往往为了获得奖励,获得名次,尽力去关注自己的学生,这样的做法好虚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