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杨绛
1、灵性,是识别是非、善恶、美丑等道德标准的本能;良心,是鼓动并督促为人行事都遵守上述道德标准的道德心。“食色性也”是人的本性,属于肉;灵性良心也是人的本性,属于灵;这两重本性是矛盾的,不相容的;灵与肉是不和谐的。 ----杨绛
3、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萃炼心智,净化心灵的最佳途径。一切快乐的享受都属于精神,这种快乐把生活和工作变为享受,是精神对于物质的胜利利,是灵魂对精神的升华! ----杨绛
4、了解自己,不是容易. 头脑里的智力是很狡猾的, 会找出种种歪理来支持自己的私欲. 得对自己毫无偏爱,像侦探侦查嫌疑犯那么窥伺自己,在自己毫无防备,毫无掩饰的时候---例如在梦中,在醉中,在将睡未睡的胡思乱想中,或心满意足,得意忘形时,捉住自己平时不愿或不敢承认的私心杂愿. 在这种境界,有诚意摆正自己的心而不自欺的,会憧然警觉:"啊!我自以为没有这种想头了,原来我没有看透自己!"一个人如果能够看明自己是自欺欺人,就老实了,就不偏护自己了,这样才会认真修身. 修身就是管制自己的清欲,超脱小我,而顺从灵性良心的指导. ----杨绛
5、一般人的信心,时有时无,若有若无,或是时过境迁,就淡忘了,或是有求不应,就怀疑了。这是一般人的常态。没经过段历练,信心是不会坚定的。 在人生的道路上,如一心追逐名利权位,就没有余暇顾忌其他。也许到临终“回光返照”的时候,才感到悔渐,心有遗憾,可是已追悔莫及,只好饮恨吞声而死。一辈子锻炼灵魂的人,对自己的信念,必老而弥坚。 ----杨绛
6、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会如愿以偿。
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淬炼心智,净化心灵的最佳途径。一切快乐的享受都属于精神,这种快乐把忍受变为享受,是精神对于物质的胜利,这便是人生哲学。
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愈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 ----杨绛
7、背生字,做习题,一天不得间断,因为学习语言,不进则退。 ----杨绛
8、“假如说,人事有灵性、有良知的动物,那么,人生一世,无非是认识自己,洗练自己,自觉自愿地改造自己,除非甘心于禽兽无异。但是这又谈何容易呢。” ----杨绛
9、据说,希望的事,迟早会实现,但实现的希望,总是变了味的。
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杨绛
10、人情好逸恶劳,斗来斗去,疲倦了,就想歇歇了。而人之常情又不肯认输。倦怠了,就对自己说:“行了,可以了”,于是停止了战斗而对自己放松了。我们往往说:“世上还是好人多”。这就是说,大凶大恶只是少数,完美的圣人也只是极少数的。处于中间地位的大多数,虽然不是圣人,也算是好人了,其实他们只是对自己不够明智,不自觉地宽容了自己,都自以为已经克制“小我”,超脱了私心,不必再为难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了。其实他们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只是不同程度的自欺欺人。自欺不是故意,只是自知之明不足,没看透自己。 ----杨绛
11、我在融洽而优裕的环境里生长,全不知世事。可是我很严肃认真地考虑自己“该”学什么。所谓“该”,指最有益于人,而我自己就不是白活了一辈子。我知道这个“该”是很夸大的,所以羞于解释。父亲说,没有什么该不该,最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我却不放心。只问自己的喜爱,对吗?我喜欢文学,就学文学?爱读小说,就学小说?父亲说,喜欢的就是性之所近,就是自己最相宜的。 ----杨绛
12、每个人经过顺人情又合理性的锻炼,就能超脱原先的“小我”而随着灵性良心的指导,成为有道德修养的人。但人的劣根性是顽强的。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人寿几何,顽铁能炼成的精金,能有多少?但不同程度的锻炼,必有不同程度的成绩;不同程度的纵欲放肆,必积下不同程度的顽劣。人皆可以为尧舜,也可以成为恶劣的刁徒或卑鄙的小人。锻炼必定留下或多或少的成绩。 ----杨绛
13、“我没有办法。我看这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丑人也许会承认自己丑,笨人也许会承认自己笨,可是,有谁会承认自己不好吗?——我指的不是做错了事‘不好’,我不指’过失和错误‘,我说得’不好‘就是’坏‘。谁都相信自己是好人!尽管有这点那点缺点或错误,本质是好人。认识到自己的不好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我猜想圣人苦修苦练,只从这点做起。一个人刻意修身求好,才会看到自己的不好。然后,出于羞愧,才会悔改。悔了未必就会改过来。要努力不懈,才会改得好一点……“ ----杨绛
14、西方人说,任由七大罪恶:骄傲,贪婪,淫邪,愤怒,贪食,嫉妒,懒惰。这七种罪恶,也包含了佛家所谓贪,嗔,痴。这种种罪恶,都植根于人的血肉之躯。 ----杨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