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独去海角 孤守天涯
出了家门，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一）
人生的路走着走着就会走到十字路口，在这个转角处何去何从难为着一些人。现在，林然就要去金川小镇饲养牛羊办牧场了，在没有动身之前，这一暂短的时间里，他的心里像枯了野草似地荒芜着一片的空白，也犹如揣着几只兔子，在心里到处乱窜的搅得情感是乱哄哄的，犹豫之中他还是想着要去金川小镇那边的，他已经没有什么空闲的功夫了，再来思念着离开家门的那些伤感了，虽然，他的身体现在还是在家里，可是，他的心早已经不在家里了。
妻子秋艳虽然是同意了，林然去金川小镇那里饲养牛羊办牧场，但是，她的心里仍然还是愁闷忧虑的，一天到晚的很少和林然说话了，此时，家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笑容的气氛，也没有了说话的声音，是格外的冷清了，没有了温情的热乎气儿，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忙碌准备走的林然也感到了这一点，可是，好不容易的说服了妻子秋艳的点头答应，林然不能再招惹出是非意外了，只能忍气吞声的熬过这眼前的日子，不过，想起一旦就要迈开了脚步走出家里大门的那一刻，林然这心里还是酸涩涩的，人非草木之物，必然有情欲之灵，家，对一个男人来说，那里是难以迈出脚步的地方。这些日子里，林然强制割舍着感情的忙碌着，这一天他走进了图书馆准备收集一些有关于饲养牛羊的资料，无意中在书架上他看了一本抒情的小杂文，他端在手里翻阅了几页，看到了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对家庭的描述，这些话正说到了林然此时此刻离家的心情，苦思一会后他把这一段段的话记录了下来：
——什么是家？老伴说了，等孩子们都回来，欢欢喜喜地大团聚，这就是家。
——什么是家？人们说了，夫妻携手一起寻找的那一片温暖的沃土，这就是家。
家是一处熔炉锤炼着情感，随着时间的久往越锤炼着情感就越是纯真的，夫妻不为来世的诱惑，只为今生贴切彼此的温暖。时间如流水，沙石淘尽，唯有初恋的记忆才是犹新，人生一路的走来，有时候也会被无数的漂亮迷惑了眼睛而掉进坑里，其实，费尽力气拽住你的是爱你的人，归根结底只有她深深的爱着你，因为她让你美美的甜上一生。
喜爱诗文的林然把他在图书馆里抄录下来的这些话儿，至今，仍旧的还保留在自己的日记本中，他还时常的拿出来看一看，尤其，是经历过了金川小镇那么一段的坎坷之途后，他更是怀有特殊的情感来读着这些句子的，他感悟到自己在不同的年纪段里，在不同环境中的情况下，都是有着不同情感的收获，然而，林然最大的庆幸是，他们经历了这一次的龌龊，这一些的磨难，遭受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婚姻仍旧没有破裂，他们的围城没有倒塌，而是依然的坚固，婚姻四十多年了，一路相伴的走来，如今，林然老人是打从心眼里感激着老伴秋艳的，是老伴这个守门的人，真情辛苦的守住了家门，说一句良心的话，一开始林然和秋艳搞对象的时候，林然打心眼里就是要坚定的与妻子秋艳，从结婚的那一天开始起，他们就是要一直的走到生命最后的一步，根本就没有一点离婚打算的杂念，人生选择爱人不易，尤其是一辈子跟随自己的伴侣那就更是不容易的！
一九七零年，林然离开青年点走进了工人阶级队伍中，至此，林然一心一意的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根本不考虑个人的私事，直到参加工作快五年之后，都已经是二十四五岁年龄的林然，在爹妈不断的催促下，经过邻居叔叔的介绍，才从女人堆里选择了这一位漂亮的朴素会过日子的女子，做了自己的老婆，有了称心的工作，有了如意的妻子，林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依足了。
林然老人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由恋爱是个啥滋味的，只是记得，自己在二十五岁快要结束的那一年，邻居家孟叔叔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姑娘，这就是如今的妻子秋艳，林然老人想起当初的情形，自己的脸上现在还总是留恋的笑个不停的。
林然老人记得，第一次和新交的女朋友秋艳见面的情形，他们连最简单的一问一答两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说，他们是沉默在无语停顿之中，熬着宝贵的时间竟是匆匆的结束了，林然无可奈何的走开了，虽然，是看好了女朋友，可是，林然还是默默的离开了小城回单位去了，那个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促膝的长谈着，也没有什么儿女情长丝语的意念，那个时候在他们相处中没有感觉恋爱的滋味，而是，相见时无语的尴尬。由于没有进度，所以，林然他们的婚姻是马拉松式的一直拖延了三年多的时间之后，到了一九七四年的十月一，他们才举行了一个革命式的婚礼，还好，他们这一次的牵手，就一直的牵到了今天，尽管这之中有一些坎坷，他们还是走到了银须白发的晚年，晚年了林然老人总结道：
“什么是前世的姻缘，什么是天地之和，只要是夫妻两个人，两颗心能够走到一起了，能够互相懂得，能够互相理解，能够互相包容，这就是锁定婚姻永久的最好的保险，人生的漫长，经历就像一场一场连续的剧一样，说来恋爱与结婚是人生从一个舞台转向另一个舞台，然而，无论在哪个舞台上，人依然还是演绎着自己生活的剧目。”
林然老人是常常的愿意回想起自己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事情，他记得自己懂事是从自己八岁那一年秋季开始的，那是他第一次背上书包坐在课堂上，聆听着漂亮的个子不高的女老师讲着，女老师她姓王叫什么名字林然老人现在是想不起来了，但是还是清楚的记得王老师讲道，为什么小孩子要上学读书，自从懂得读书的意义以后，林然也就开始明白事了，小小的心里就立下一个志愿，好好的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励志做一名工程师。那个时候，林然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兄弟姐妹六七个，光靠父亲一个月的四五十块钱的工资来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是特别的困难，家里是很贫穷的，母亲有时也打个临时工，赚的一些零钱维持家庭的生活，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是早当家的，这一点也不假，很小的时候，林然就帮助父母做一些家务活，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正赶上三年的自然灾害，除了上学还要饿着肚子去挖野菜，至今，老人也不会忘记的是一九六零年那个夏季的一个午后，那一天的中午，天气是特别的闷热，放学回家后的林然放下书包，掐一块野菜饼子就和妹妹去田地里挖野菜，八月份了，高梁地的庄稼长得比人都高了一大截，在这青纱帐般的高粱地里钻进去，立刻就不见了人的踪影了，正是在挨饿的促使下，把林然和妹妹都逼成了挖菜的能手。那一天，他们走进了高粱地里两三个小时之后，林然和大妹妹他们就装满了一条面袋子的曲麻菜，林然说：
“大妹，面袋子装满了，咱们该回家了？”
大妹妹挖菜的兴趣正浓着，她还要挖一些野菜才肯回家，林然顺从了妹妹的意愿，两个人仍在高粱地里继续的挖着野菜，当他们又挖了一阵子野菜的时候，回过头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条装满野菜的面袋子了，这个时候老天爷也与他们作对似地轰轰的打起雷电来了，高粱地里自来就是黑蒙蒙的，加上乌云扑来高粱地里黑暗的就更可怕了，林然和妹妹他们着急的，然而，真是越急越是找不到装着野菜的面袋子，突然一声大的雷鸣，瞬间大雨似倾盆而下来，妹妹抱着哥哥林然吓哭了，这个时候林然的心也是毛森森的，林然刚要流眼泪，突然想起到在来的路上，是要跨过一条小河的，平常河水是很浅的，可是，下了这么大的雨水，说不定小河的水会涨起来的，林然二话没有说出来，也顾不得再去找那一条装满野菜的面袋子了，拽着妹妹就跑，他们急急忙忙的淌过已经没膝盖深的河水后，爬上高坡后一屁股坐在那里就瘫痪了，不一会儿就眼看着这河水浑浊的顿时就淹没了河岸，林然立刻吓得一身冷汗顺着后背和雨水一块流了下来。
那一天，天很黑了，林然和妹妹两个人，被雨水浇得像两只落汤的鸡狼狈的推开了自家院子的大门，邻居家的大姐姐看着林然和妹妹回来了，她着急的说：
“回来了林然？你们的妈妈急疯了，她跑出去找你们啦！”
很晚，很晚的时候，浑身泥水的妈妈，她疲倦的靠在了院子里的大门口，见到了林然和妹妹胆怯依偎的站在屋门口，妈妈疯了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一把紧紧的把林然和妹妹搂在怀里，声音沙哑的泣泣的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妈说着的时候，她的泪水夹着雨水落在了林然和妹妹的脸上，此时，这娘三个的泪水都融入了在一起，可是，她们谁也没有擦去，这情感的泪水已经滴落在他们的心中了，那一天的晚上，妈妈为他们烙了一张甜甜的没有参进着野菜的白面饼子。
尤其是在今天的夜里，想起这些老事情，林然是眼泪汪汪的，他抹去了眼泪，想到过不了几天后，自己就要离家去金川小镇了，虽然前些日子里，自己是整天的鬼混着，可是，自己的良心还是没有被湮没掉的，林然是常常的提醒自己，这样长久的鬼混下去是不行的，想到自己还是该做点什么事情了，这样，走投无路的林然整天的开始在寻找赚钱的门道中，便听从了金川小镇七哥钱守财的鼓惑，林然才有了去金川小镇饲养牛羊的念头，以为这是一条发家的道路。另外，为了维持婚姻的妻子秋艳也是没有法子，只得向林然妥协了，妻子秋艳退一步想到：
“和为贵让他去吧，等到林然撞了南墙头破血流知道疼了，就会该回家了。另外，如果养牛养羊的事情顺利了，牧场办好了，也可能是林然的一个出头露脸的好机会。”
其实，妻子秋艳是违心的答应了林然去金川小镇饲养牛羊的，这几天他们是很少的说话了，善良的妻子秋艳还是默默的在为林然准备好了行李，衣物。在妻子秋艳的心里觉得，他们还是夫妻的，这婚姻的情缘还在牵扯着他们，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她不会忘记她们的相识，相识后她们就携手走在万寿山佛香阁的台阶上情定在了那里，想起这前世的因缘，今生的轮回，在茫茫的人海中，竟是留下一生久久的微笑，迢迢千里路上，灵犀一句箴言，他们就是人生旅途中的伴侣，人生一次的心动，人生一次的恋情，竟是一生的誓言。
妻子秋艳常常的回忆着一次亲密旅游的情景，那一天骄阳终于落下了，被炎热的太阳晒蔫了的她们，此时，随着山阴遮挡了下来，稍微的凉爽了一点，吃过晚饭后，妻子秋艳和林然她们手摇着蒲扇，溜达出了客居的茅草小院子，离开了晚炊袅袅的山庄，走去了山间的林荫处，畅想心情，脚步轻盈，小径通幽，小竹翠密，小溪流水，小桥玲珑，桥下的流水卷起了朵朵的小浪花。暮风轻抚，爽意清秀，送来绿树丛中沙沙作响，树木甩开了跟踪一天的影子，轻松的抖擞着自己的腰条，一条小溪清清的从山脚下流了过来，听得溪水淙淙的溅起，神怡这流水置身于此，朦胧的月色中，聆听四处，蝉鸣，蛙声合奏一首奇妙的情怀小夜曲。
天色黑了，一串串流萤的影子划破了远近的夜空，不停的飞跃炫舞着，小精灵们不停地追寻着蓝色的梦幻，它们犹如天上落下的点点的星辰，轻轻耳语，轻轻晃动，不时的戏弄着秋艳林然她们的目光，纠缠着她们的情感。
走了一段路程后，索性的停下了脚步，她们坐在垂柳树下，依石伴水看着那月光下的潺潺流水东去，不再回头的样子，想到这流水是无情的，身旁的人儿是有意的。
静谧的夜，如此的奥妙，如此的幽幻，哪怕一丝的窃语都会惊起不息的波澜，她们默默地守护着这样的凝滞。可是，星辰依然我行我素，正是岁月稀释着思念，时间抛弃着过去，美丽只是瞬间的绽放，娇嫩不能久艳，凋零如雨，才知落花是有意的，意在情理之中。
明亮的月光，把她们的身影，清楚地映照在了溪水之中，溪水不停的流去，她们的身影依然在，流动的溪水撕扯着她们的身影，看到被撕扯成歪歪扭扭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自豪地说着，流水，任你如何的撕扯，都拉不开我们这已经沾连在一起的身影。妻子秋艳清楚地记得林然趴在自己的耳边说道：
“我是个傻小子，生来就听妈的话，妈说了，找媳妇，岁数大一点，好哇！知道心疼男人呀。依了妈的话，我就选定你做了自己的媳妇。”
妻子秋艳靠在林然的胸前自己说着：
“我只有一颗心，但是，会送给你一生的温暖。”
林然腼腆但是坚定的说：
“我是穷小子，只有这一付臂膀，能为你遮风挡雨的。”
妻子秋艳手指摆弄着胸前长长的辫子说：
“婚姻不是奋不顾身的烂漫，还是要有一种责任，追求烂漫没有错，可是一个劲的烂漫久了，会伤蚀自己的担当，我担心我们的路能走多远？”
林然说了：
“不要海誓山盟，那是掩盖贪心的劫财劫色用的，同在一个屋檐下，倒在一张热炕上，就永远不要分开心眼的！”
妻子秋艳喃喃地说：
“光明坦荡，才会情系爱意，无私的奉献，才是生活的告白，我们没有任何资本，只有心底善良的一腔血。”
林然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一直陪伴着妻子秋艳，徜徉在这月光下流水前的遐思中，畅想着日子中的酸甜苦辣，他们已经走过了一段的婚姻之路，今夜，她们悠闲的携手度过了这个酷暑，还要准备去看霜叶枫红的下一个秋意。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月亮流下了泪珠，泪珠轻轻地浸湿了大地，浸湿了青草，浸湿了小溪，也浸湿了她们的心田。
月高人静，风怡气爽，时候不早了，回程的路上，嫣然一笑，泛着旖旎，欣然满意，才明白这酷热既然是飘进了心里，就永远的让它暖暖的下去吧！妻子秋艳觉得回忆是美好的，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的久远了，想起来就像在昨天一样的。
再有几日林然要走了，妻子秋艳她虽然是不怎么说话，但是，手脚却在为林然出行的东西忙个不停，一直忙活到了林然要走的头两天才忙活完，林然也看到了这几天里，妻子秋艳她显得苍老了许多，脸色憔悴言语也少了。一想到离别的悲伤，刺激着林然的性欲，这几天的夜里，他像狼一样的缠在妻子秋艳的肚皮上，妻子秋艳是理解着这个即将离别丈夫的需求，也就任由林然去做了，可是昨天下来枕头边的妻子秋艳宛然的劝着林然说：
“老公，注意点身体，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细水长流吧！”
筋疲力尽的林然这才听从了妻子秋艳的忠告，安安稳稳地睡觉了。林然真的要走了，离别了妻子，离别了家庭，以后想恩爱的机会都没有了，林然此刻感觉到，夫妻间的生活除了吃饭穿衣服，还要有性生活，这些都是融合夫妻感情的纽带，尤其是性生活，这是一个健康男人的生理要求，如果没有这个夫妻间的存亡就不可预测了，可怜的林然马上就要去金川小镇了，到了那个时候，如痴如蜜的夫妻各自将是一个在天涯，一个去海角，未来彼此空守着被窝熬煎着身心的难受！
明天林然就要走了，此时，正是初春的时节，虽然，冬雪已经不见了踪影，气温依然很低，吹来的春风刮在脸上寒意还是深刻的，真的要离开家了，不觉之中林然的心里是真的有些空虚无奈的，他在冷风中不停的打着冷战，此时，才感觉到夫妻要是真的离开了，这是一件难过不容易的事情！这第一步子真的难以迈出去的，此时，林然还担心着妻子秋艳会改变自己的主意，林然还不能不马上的走去，矛盾真的憋死了林然。
今天的上午，林然直接去了小城的火车站办理铁路托运行李的事情，罗里罗嗦的直到下午才办理完，林然忧闷的无心在小城的街上瞎逛悠起来了，弄得他连中午饭都没有心思记吃了，下午太阳快落下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才从蟠龙山公园里，一步一步的走回家去，天色已经是黑朦朦的了，勤快的月亮也渐渐地爬上了东方的天际边上，苍白的月光照在自己的身上，林然突然地感觉是这样的凄凉，是的，明天自己就要离开小城了，离开自己的家里了，知解人意的月亮都感知了，早早地就升起来准备着目送离家出走的林然！奇怪了，林然结婚以后是没少出差离开家门的，哪怕是出差半年的时间，甚至，是一年的时间里，林然都没有打怵过的，也没有什么难舍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却是这样如此的飘荡起来了离别伤感呢？
林然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天色就已经完全的暗淡下来了，在昏暗的路灯下，下班的人们急急忙忙的进出在狭窄弯曲的街道上，林然悲伤的也拐进了自家那一条不平坦的，还是黑朦朦的胡同里，看到自家的房子静静的坐落在第二道的院子中，从铁大门的门缝中，林然看到玻璃窗户透过来的一束灯光，这里是自己与妻子秋艳共同磊筑了十多年的家，他们为了这个家出过力气，也流过汗水，这里有温暖，这里有幸福，当然，这里也有过吵架，然而，他们还是圆满的生活在这里的。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了，青春是在这里度过，女儿，儿子都是出生在这里的，眼下林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今天，却突然的要离开了这个家门，心窝里怎么的都不是滋味的，何况，是自己单独一个人要去的一个陌生的穷困的地方，今后的道路前途未卜，怎么能不揪起人心的失落之感呢？此刻，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感觉好像自己把自己的家给弄丢了似的，此后，没有了家门可走进走出，自己就是一个流浪的野汉子，就是四处漂流的叶子，被风刮来刮去的凄凉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