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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鬼(连载)第1章 古井旁“女鬼”哭泣
日期:2021-11-20 11:33:02 作者:自言自语 来源:文章吧 阅读:

  2004年暑期。华西连续下暴雨,教体局党组安排部署各股室到各乡镇区学校检查危房,排除汛期险情。局安保股长谭立安到孔庙小学检查危房,晚上他住在学校档案室。

  谭立安躺在学校档案室靠后窗的单人床上。天气闷热,他难以入睡。他打开后窗——天,阴沉沉,黑黢黢;西北天涯偶尔有闪电,后花园内的花草抖抖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中……

花园的鬼(连载)第1章 古井旁“女鬼”哭泣

  花园中心古井内。蛤蟆像咬住牙不时地发出‘咯吧、咯吧’的怪叫,似远似近,深沉悲怆……偶有一丁点儿风从窗外吹来,把草青、花香、泥土气带进谭立安的鼻孔……

  谭立安躺下来。开始,还无蚊子,后来,公蚊子绕着他的头哼哼,转移他的注意力,母蚊子抱着他的脚狠劲亲吻,痒得他又是拍又是打,不一会只觉得手粘粘的,拉灯一看,手沾满鲜血。他点上蚊香,还不行。一些大蚊子绕了一圈,又像战机一样俯冲而来,吸血针深深扎在他的脖颈上,紫红屁股撅得高高的;他只得放下蚊帐,把四角用竹席压上,形成一个小天地。蚊帐外的蚊子气得嗷嗷叫,他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股凉风扑进窗来,把蚊帐掀开,谭立安打个寒噤醒来……窗外电光闪闪,天边滚着闷雷……花园里没有了蛙声,也没有了蚯蚓低吟、蟋蟀弹琴。但从外面的花园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呜、呜’哭声……

  谭立安大吃一惊,心想:“深更半夜,暑假的校园,哪来的女子哭声?”他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至少是产生了错觉,不,那声音来自深处的花园里;他往外张望,黑夜里,离他1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影影绰绰蠕动的白球球,那哭声时而“呜呜”,时而“嘤嘤”,悲悲切切,幽幽怨怨,远而缥缈,近而清晰……

  谭立安屏气静听了一会,那白球球却不动了……

  又一阵风吹来,雨滴斜砸在谭立安脸上……一道闪电像利剑从天空垂直劈来,电光中白球球变成了一个披头乱发,满脸似血的“女鬼”……“咔嚓”一声炸雷,‘女鬼’一声惨叫,随之悄无声息;又一道电闪,乱发“女鬼”没有了踪影 ……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紧……谭立安掩窗钻进蚊帐,以后再也没有睡着……

  早晨,天放亮,雨停。谭立安推门而看,校园内洼处尽是水。他高一脚低一脚地到后花园的路,尔后跳进齐腰深的花丛里。

  花园里分几层花带,最外层是冬青,第二层是月季,第三层是美人蕉,第四层是分到各班的花圃。班级种的花,有的高,有的低,人植与野生 交杂,显得丛生无序。谭立安拨开月季荆棘,穿过层层花草,来到晚上雷雨前电光中的“女鬼” 哭泣的地方——一口古井旁。花园雨水多,井内水位很高,离地面仅有三尺有余。井内的青蛙,有在水面抻四腿爬浮的,有在井内半腰砖沿台上歇息的。古井四周蒿草丛生,有被踩倒迹象,泥地上坑坑窝窝,像是人的脚印,但因昨夜被雨水冲砸,脚印已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谭立安顺着井边来往的两行脚印,向花园东北方向追踪……

  东北方向,是新教楼,楼后校园围墙倒有3—4米。教楼与花园之间的路是水泥路面,所以没脚印;但到墙倒处,却有人走过的泥痕。墙外是漫滩湖大坝下的国道,脚印至此消失……

  谭立安正扒着墙头看,校长赵志德打着哈欠走过来。赵志德是孔庙村党支部书记赵根之子,现年44岁,原是民师,转正后先后任孔庙小学副校长、校长。

  “谭科长,起这么早,看险情吗?”赵志德走上前小心翼翼问。

  谭立安看看坍塌的围墙,点点头。他沉着脸,神秘兮兮地,折回往校大门走去。赵志德看谭立安唬着脸,眼圈发乌,知道他可能没休息好,心情不好,只在后头跟着,也没敢多问什么。

  学校铁大门严严地锁住。

  谭立安问赵志德:“看大门的是谁?”

  赵志德疑惑答:“是一位退休老师,姓赵。”

  谭立安说:“请打扰他一下,让他起来。”

  赵志德敲门:“赵老师,赵老师,请开门!”

  退休赵老师开门。他穿着肥大裤衩,光着背。

  谭立安对赵老师:“昨晚上,没有其他人来校园吧?”

  赵老师穿上灰衬衫:“没有。”

  谭立安追问:“大门一直锁着?”

  赵老师一脸倦意和困惑:“是的”。

  谭立安转问赵志德:“昨晚上,还有谁住校?”

  赵志德低声道:“您和我,还有看大门的赵老师。”

  谭立安打着哈李欠问:“半夜打雷下雨时,你们没有听到有人哭?”

  赵老师摇头:“没有,没有!”

  而赵志德却打个寒颤,嘴唇哆嗦着,非常惊恐地瞪大眼睛问:“有哭声?是男是女?”

  谭立安有气无力道:“好象是个女的。”

  赵志德紧忙站起,脖子伸着:“在哪里?”

  谭立安喃喃道:“在后花园的古井边。”

  赵志德“啊 ”的一声瘫坐在床沿上……

  谭立安盯着赵志德:“你知道秘密?”

  赵志德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这事很复杂,家事、公事、其它事绞到一起,一言难尽!”

  上午,赵志德和谭立安在办公室内交谈,突然门前有汽车鸣笛。二人急忙出来看,车内下来纪委副书记李周、监察局副局长白有志、监察科长陆川。

  谭立安好奇。赵志德面露惊恐,不自在的热情迎上:“李书记好!”

  李周点头平静道:“暑期辛苦了。”

  赵志德请李周、白有志、陆川、谭立安进办公室,不自在的给各位倒茶。

  李周端茶问:“汛期到了,新盖的教楼没事吧?”

  赵志德说:“没有。去年教楼坍塌把人处理后,教体局领导和施工方对教楼质量要求都很严。”

  谭立安接话:“教体局对学校安全越来越重视。近段还抽调各股室人员到各校进行汛期安全检查,我来就是查危房的。”

  李周又问:“老式房子没有事吧?”

  赵志德看看谭立安:“没有。”

  谭立安迟疑片刻,神秘兮兮地说:“只是教楼后倒了一点围墙,昨天半夜中,漫滩湖的‘女鬼’从倒塌的围墙处到学校后花园里哭!”

  “哦?”李周微笑,将信将疑,“你还迷信?”

  谭立安面带恐惧:“这是真的,闪电中我看到‘女鬼’满脸鲜血!”

  李周看看赵志德。赵志德面色难看,说出真相:“不是鬼,可能是一个女孩!”

  李周诧异:“你知道?”

  赵志德心情沉重道:“她可能是我们学校试岗教师李盈盈!”

  李周大惊:“啊?李盈盈?她为什么半夜在学校后花园哭?”

  赵志德不敢正视李周,低头说:“她母亲赵梅叶在今年春期栽进后花园古井里自尽了!”

  李周惊奇:“巧了。今天,我们就是来调查赵梅叶的。”他把材料递给赵志德,“请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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