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儿爸说
周末晚上,睡前,钱儿跑过来跟我说,爸爸,我今晚能跟你睡吗?为什么?我问,你自己睡不是很好吗?以前让你跟我睡,你都不来,今天是怎么了。
钱儿笑呵呵说,我就是觉得太久没跟你一起睡了,忽然有点儿想念小时候跟你一起睡的日子。行不行啊?爸爸,答应我吧。我说那有什么不行的,想来来呗。钱儿高兴的蹦高,去洗漱完毕,换好睡衣,一头扎进卧室我的床上,在上面像个猫一样,横着竖着,来回蹭,直到找到个舒服的姿势。
我进来一看,我说你这样横着我怎么睡,你当你还是那个三四岁,扎在我怀里怎么睡都行的小宝宝啊,你快去你那边儿躺好了。钱儿笑着使劲儿一翻身,挪到床的一边,整个床都跟着颤。
我躺到他身旁,跟他说,你晚上睡着了可老实点儿啊,就你现在这块儿,我可搬不动你,你别把我挤到床底下去。他又乐得呵呵直笑,他说爸爸,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还小着呢,再说我睡觉很老实的。嗯,难说,以前可不老实,但愿现在能老实点儿。我说。
此刻,他抬起腿,把两只脚伸到空中给我看,爸爸,你看,妈妈说我的脚已经比她的大了,因为妈妈的鞋号我已经穿不上了。爸爸,我想起你以前写过的那篇文章(文章戳这里),写我小时候,你就爱闻我的小脚丫儿,还感叹我的小脚长的快,那是几年前的事儿来着?我说也就三年前吧,现在你这大脚丫子我都快不认识了。
钱儿笑着说,那爸爸,你现在还会爱闻我的脚丫子吗?我看了看他的脚,真的又宽又大,又肥又厚,十个脚趾头来回扭动着,我说,那个啥,现在咱俩脚丫子差不多,要说闻,我闻我自己的就行了,都一个样儿,一个味儿了。哈哈哈,他笑的腿都抬不起来了。
他说,我知道爸爸,在你心里,我已经长大了。就不能像小的时候那样了,是不是?说着有点儿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我心里也颇有些感慨,孩子的成长,真的在不知不觉间,一日千里,我说,怎么会呢,你小时候的样子永远都在我心里,特别清晰,特别温馨,每每想起都特别感动,当然,看到你长这么大,我更感动,更开心,你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像小时候那样撒娇,来,让爸爸抱抱。
说着我伸开了胳膊,他凑过来,把头枕着我的胳膊,我使劲儿把他搂在胸前,虽然真的很大一只,但是那种感觉,那种爱得不可分的感觉,我们俩都能深深感受到,那是深扎在心底里的永远不可动摇的。我就这么抱着他,等他睡着了,我轻轻把胳膊抽出来,已经全麻了,我试着推了推他,根本推不动,我关了灯,躺在床边沿上,想着小时候的他,想着他小时候那些日子,睡着了。。。
半夜起来几次,因为他实在把我挤得快掉下去了,以至于我一直在做关于悬崖的梦,我不管了,用力把他推到床的另一边,这才能睡的踏实点儿,过不了一会儿,又过来了,再推。虽然折腾,但是边推他,边笑,因为他睡的好沉,一点儿没醒,孩子的好睡眠啊,也让当爸妈的欣慰。
就这样,最后醒来时,天亮了,我看看表,时间不早,他上午要上课,所以我叫醒了他。他朦朦胧胧的跟我说,爸爸,我正做好梦呢,你打扰我了。我说你做什么梦了,跟我讲讲。
他说梦见树懒了,正跟树懒玩儿呢,太可爱了。树懒?我反应过来了,最近他游泳,我嫌他游得慢,说他游得像个树懒,就是《疯狂动物城》里那闪电,查车牌照那个,一句话等半天,他大概入心了,竟然梦到了,看来这孩子,知道“要好”了,我心里默念着,不能再这么说他,开玩笑也不行。
我有点儿心疼的说,来,像昨晚一样,让爸爸抱抱,说着刚要伸出胳膊,就见他迷迷糊糊的,突然伸出一条胳膊,到我脖子底下,使劲儿一搂,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搂到他的胸前了,他还说着,好,我喜欢爸爸抱抱。
我想说,咱俩这是谁抱谁啊,这都什么事儿呀,刚想挣脱,但是忍住了,因为他结实的胸膛和身体,已经足以让我依偎了,抱着我并不违和,压着他的胳膊还很舒服,他闭着眼睛迷糊着不想起,还以为是让我抱着,我想他是这样抱着他妹妹抱多了,所以习惯了,这一刻,我有点儿享受。
过了好一会儿,我说行了,抱够了,起来吧,一会儿该上课了,他仍然睡眼惺忪的,松开了臂弯,放开了我,然后慵懒的下床,穿上拖鞋,扎进了洗手间,看着他的身影,我知道,我面前的不单纯是我的儿子,而是一个能为家人,挺身而出,独当一面的小伙子了,虽然心智还差得远,但是不缺乏勇气和力量。
就像他抱着我,一个人从习惯被人抱着,觉得理所当然,到开始尝试,慢慢坚定的敞开自己的胸怀,去拥抱别人,又觉得理所当然,这种下意识的变化,是成长,是独立,同时更是一个人责任感的建立,这种成长是如此鲜活,打动人,如此让人期待,养孩子,是陪伴,更是见证,细细品味,真的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的好,一点一滴,终会汇在一起,让我们看到瓜熟蒂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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