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不知不觉慢下来,
像是有意要等一等迟到的父爱。
文/婉兮 图/摄图网
1、别人还没结婚,我就离婚了
3、22岁,我就离婚了
4、22岁离婚,被介绍给43岁丧偶男
5、离婚第10天,我嚎啕大哭
7、穷女人,很好追
8、睡个离婚女人,有什么大不了?
15、钱和人,我都要
16、第三者的烦恼,保姆不会懂
18、这是我见过的,最蠢的第三者
23、单亲妈妈vs单亲爸爸
24、我离婚,不是为了再婚
25、都是寂寞惹的祸
26、离婚女与小鲜肉
27、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29、他不再是我丈夫,但依然是你爸爸
30、单亲爸爸的小心思
31、离婚女人的雄心壮志
32、两个男人
周寡妇不是好相与之人,婶婶的脸色也不会太好看。这些尴尬委屈,未必能与天伦之乐相互抵消,难说还会看尽白眼,带着一肚子气回程。
感情却可怜巴巴地牵着她的衣袖,拿泪汪汪的眼眸来祈求。她的心一软,情感便瞬间占了上风,决定也就立刻做出来了。
毕竟,这是离婚后的第一个春节。
往年春节,都跟罗家几口人热热闹闹。准备工作从腊月就开始,每天陪婆婆干一点点,像儿时在嘴里含一颗糖,能缓缓地慢慢地,把甜蜜拉得老长老长。
若母女俩过年,许多过程便都要简化甚至省略,如此一来,春节氛围就会大打折扣。
她开门见山道:“春节你要回老家吧?不如把馨儿送过来,也让她跟小弟多亲近亲近。”
前些日子,于珊生了个大胖小子,罗家上上下下欢腾一片,对丁小月母女倒也和蔼不少。偶尔打电话,老两口都客客气气,方慧的尖酸刻薄也收敛不少。
如今,大胖小子呱呱坠地,只怕馨儿会成为陪衬,被整个罗家冷落。所以,她委婉拒绝方慧:“孩子还是我带着过年,你们还要照顾小婴儿,只怕忙不过来。”
丁小月在心里冷笑,看来也只是嘴上热情,但也没什么,因为本就没报任何希望。
到了腊月二十八那天,丁小月便扛着大包小包出了门。
她用一条背带,把女儿背在胸前。背上的位置要留给一个硕大的背包,左手拉一只廉价的行李箱,右手则拎着三四个塑料袋,鼓鼓囊囊地塞满了营养品、食物,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小蛋糕。
她记挂着奶奶,老年人就爱吃些甜烂糕饼。
至于那位名义上的继母周寡妇,丁小月贴心地准备了一套保暖内衣,加绒的,这些天穿正合适。
她的女儿远嫁东北,许多年不曾回来一趟。儿子儿媳都在外打工,难以照顾到这些生活里的细枝末叶,也或许,是懒得照顾。
丁小月从未奢望从继母身上得到母爱,但在人情方面,却不得不用心打点。
她早就学会妥协了,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不喜欢的人笑脸相迎,以便在某个时刻达到平衡与和谐。哪怕,大家都是装的。
果然,保暖内衣讨了继母欢心。
周美琴的嘴巴变软了些,对继女带回来的拖油瓶,也肯耐着性子叫一声“宝贝儿”,还把孙子的口粮也分出一点儿来,一个奶瓶两人换着喝。
丁小月看得一脸尴尬。
在城里生活这些年,她的卫生习惯与老家大相径庭,无法容忍两个孩子轮流吸一个奶瓶。有心要说几句,却又怕继母不高兴,只得一闪身遮住递过来的奶瓶,故作欢快道:“走,妈妈带你去看看外婆养的小鸡。”
可这种半尴尬半温情的场景,只维持了短短一天。
因为腊月二十九中午,周寡妇的儿子儿媳也姗姗归来了。
夫妻俩没带太多礼物,仅有的几件玩具衣服也都是儿子的。
他们脸上都透着疲倦,对忽然多出来的这对母女置若罔闻,就连在饭桌上,都懒得打一个招呼。
那天夜里,周寡妇对丁小月下了逐客令。
是儿子的意思。
这粗黑壮实的民工汉,至今仍记得小时候,丁小月凶巴巴抱着丁明的腿,不肯让他们兄妹俩靠近一步。
再后来,她还跟自己的妹妹打架,抓得头破血流,也在他心上留了个永远的伤口。
因为当时他已12岁,有了自己的意识和判断,对这位并无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妹妹,心中满是怨恨。
他把母亲叫进夫妻二人的房间,满脸不耐烦:“让她走!”
“为什么?”周寡妇迟疑,“她离婚了。她没了家,那自然会找爸爸。”
“我管她有没有家,反正这里不是她的家!”
当儿子的烦躁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有她在,这个年就别想过好!”
“这……”周寡妇拿围裙擦着手,眼睛往儿媳妇的方向偏了偏,她正对着镜子试外套,心思根本不在婆婆和丈夫的对话上。周寡妇的心里微微一酸,又被丁小月的保暖内衣微微一暖,最终决定替继女说话——看在钱的份上。
可儿子暴躁起来了。
他一蹦三尺高,手里的烟头狠狠踩在地板上:“她不走是吧?那我走,我带着老婆孩子去丈母娘家过!”
“别别别……”周寡妇慌了神,她虽贪便宜,但取舍还是分明的。犹豫片刻,打过腹稿,便含含糊糊地开了口:“小月,你在这里过年,不合适。”
丁小月一惊。
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抬起头来,把继母狠狠给盯住。可周寡妇早就在骂街中锻炼出了心理素质,眼神对她根本不起作用。
两人僵持半晌,最终,丁小月缓缓把目光收了回来。
她二话不说收拾了行李,然后背起女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夜色。
“小月——小月——馨儿——”
背后有人在喊,那声音已经老了,憔悴和无奈都深深浅浅地埋在其中。仔细一听,似乎还隐隐带着哽咽,那哭腔还有点苍凉。
丁小月吸了吸鼻子,脚步不知不觉慢下来,像是有意要等一等迟到的父爱。
终于,父亲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来。
想是出来得急,丁明没有穿外衣。一件已露出线头的棕色毛衣松垮垮地套在他的瘦弱身躯上,被那急促的喘 息声一衬托,就赫然是个干瘦的农村老头形象了。
“月啊,对不起。”
父亲不敢看她,眼睛直勾勾往脚上的毛线拖鞋瞧,想解释几句,又觉得没有足够的底气。最后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一个劲儿地往女儿的手里塞。
“你干什么啊?”丁小月的眼泪险些掉下来,她又把钱推回去,眼睛开始潮湿,鼻子也酸酸的。
“小月,都怪爸爸没用。”
丁明拿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擦眼睛,哭声细细的,像压抑着从咽喉中慢慢挤出来:“我知道你过得苦。上次没帮你,我这心里啊,一抽一抽地难受……”
老人说着,又把钱推过来,做了个“不许拒绝”的手势,这才抹了鼻子一把,勉强挤出笑容:“就当是给小馨儿的压岁钱吧。爸爸一辈子窝囊,但给小孙女的压岁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丁小月闻言,拒绝的话忽然咽了回去。
或许这几百块钱,代表着丁明的爱意与救赎,硬生生拒绝,只怕他会愈发自责,过不好这个年,甚至过不好整个余生。
想到这里,她把几张钞票随手一团揣进兜里,又低头嘱咐女儿:“谢谢外公。”
“谢谢外公。”
当小馨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丁明又飞快抹了一把眼睛。
“去吧。”他挥着手,“回咱们家去,奶奶不会不管你。”
说罢又添上一句:“有空再过来。”
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再来了。
这是第二次被扫地出门,对父亲的这个家,丁小月已毫无兴趣、毫无恋眷。
-未完待续,给个“在看”哟-
婉兮说
最近失眠眼中,人比较累,明天《离婚十年》停更一天。
但有其他好文,22:30不见不散哟~
晚安各位。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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