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每次想起,还是让我无法平静。
打电话的人,是我的发小。
听见她喊我小名那一刻,我正在家里给老人做晚饭,给女儿织毛衣。
“敏,你心脏还好吧?”
“那个,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扛住。”
“别卖关子了,到底啥事?”
“啊?”
“敏,我没有看错,还让我们家那个去打了招呼,那小孩管他叫……爸爸。”
……
“……喂——喂——”
我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整个人摊倒在地上,缓了好一会。
在发小的帮助下,我把孩子老人托付给邻居大嫂,攒着一股劲,去到了省城。
那一年,同村的几个青壮年包括他,背着大包小包的粮食,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
有的待了几年,待不下去。
灰头土脸地回来,整个人瘦一大圈。
有的在省城混吃等死,听人说当起了天为盖,地为席的“三和大神”。
有的死在了工地上。
我丈夫刘根生,我一直以他为傲。
他凭一股子狠劲留在了人情冷漠的城市里,从2011年起,每月按时往家里打钱,一年比一年打的多。
因为他争气,我在老家也很争气——把公婆、女儿照顾得妥妥帖帖,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农活。
每天烧开水给老人洗脚,家里给男人绣的鞋垫,也已经堆积成山,等着他回来用。
他一走就是六年。
六年来,无论我多么想他,我不会说。
当初他去省城时,说要带上我一起,被我拒绝。
“我留下来照顾爸妈。”
我不想让他有后顾之忧。
他也是有情之人,会经常打电话、写信回来。
纵有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我也没想过一次红杏出墙,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干活,把多余的力气挥霍光。
只有去年,我怕他在外面吃不好,想给他捎去点农产品土鸡蛋,也想进城给女儿买一身好看衣裳。
就把公婆安顿好,带着花花进了省城。
在省城,我见到了他,我们俩在工地上抱住,抱了很久。
旁边工人一脸异样地看着我们,但我不管,自己的男人,抱不够。
那晚,我想和他过夫妻生活。
他兴趣不大,我体谅他辛苦,也就没再要求。
原本想多住些时日,他却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回老家修缮房子。
我是个很简单的女人,男人给钱,想到可以添置些新家具,在村里人面前有面子,我一高兴,就乐呵呵地回去了。
他分明,是在外面,又有了家。
发小的电话一挂,我坐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刘根生的爹过来扶我,他娘也问我咋了。
我眼泪往喉咙里一咽,啥都没说。
走之前,我给二老磕了一头,做了顿好饭——这趟过去,怎么解决,我心里已经有了数,若真如发小所说……
到了省城。
经发小安排,我暂住她家里。
感谢我的发小,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她家住的几天……
我无数次想——单枪匹马冲到刘根生住的小区和他对峙,和他撕破脸。
我要看看那女人无耻到什么地步。
看看他在外面的那个儿子,长的是不是和他一样。
每一次,都被发小和他老公拦了下来。
发小的老公是律师,他说:
王敏,你这个事情,需要从长计议,要学会维护你的权利。
说实话,要不是他,我哪懂什么权利不权利的。
撑死,也是找男人打一架,散伙。
但那一晚,发小给我煮了一碗葱花鸡蛋面,我们一边吃,一边商量了接下来的行动。
一年没见到丈夫,见到时,居然有些心疼。
4月28日,我在他小区门口把他堵个正着,恰好他住一楼,那小孩推门冲出来,抱住他的腿。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两头撑起两个家的。
他正值壮年,两鬓已经有了白头发,虽然整个人看上去体面许多,但在我心里,这个男人已经龌龊透了。
花花连爸爸都没见过几面,这个小孩叫他爸爸,他却喜笑颜开地答应。
“刘根生——”
我喊了他一声,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没察觉到什么。
再回头时,才意识到是我。
他哆嗦了一下。
“王敏,你怎么来了?”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叫我全名,一个女人从楼里扭着走出来,手里拿着筷子,加了一块肉。
“快尝尝甜咸——刚好你回来,我起锅。”
厉害了,刘根生不仅在外头安了家,还过上了这么快活的日子。
那女人也察觉到不对,见到我,眼里一惊,仿佛认识我似的,刘根生一个暗示,女人乖乖回屋去了。好家伙,看来是提前商量好的——
那女人早就知道我了!
我连忙冲过去拽住那个女人,想打她,可她力气也很大,指甲还很尖。
发小和老公跑出来拉我,刘根生怔怔地站在那里不动。
我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内心苦不堪言。
哭声惊来了邻居,七老八十的太婆不明是非,竟然指着我教训起来——“人家小两口好好的,你是哪个,来搅和人家!”屋里小女人趁着这股子同情,呜呜地跑出来——李妈妈,你看她把我胳膊,都抓流血了!
我看着这她的贱样,实在气不过,想过去打她,被发小拦住。
我只好向着地上那个懵懂无知的娃娃说:
你知道,你爸爸有两个老婆吗?
啪——
没想到,刘根生听见这话,居然走过来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发小怒了,问他:刘根生,那女人跟你什么关系?这个小孩呢?
刚还唯唯诺诺,刘根生这会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那,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
“那王敏呢?她是你什么?” 发小龇着牙替我问。
“她?
我不认识!”
刘根生头一撇,领着他儿子回屋去了。
发小还在帮我顺气。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看着发小的老公,那位律师跟着他们跟了进去。
半晌过后,我们一起回了发小的住处。
晚饭,她给我下了两包速冻饺子,还嘱咐她老公到楼下买几个凉菜。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葡萄酒。
红色的酒,带点甜味,和老家那群爷们喝的白的臭烘烘的不一样。
但我喝下去,全是苦的。
发小说,一定会帮我,她老公已经把所有证据,都收集妥了。
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经解释,我才知道——
我丈夫刘根生这种行为,触犯了法律。
我虽然是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却不是拿他没办法。
说实话,要不是他们告诉我,我真没想到男人出轨,也能跟法律沾上边。
老家的女人,遇上这种烂事,要么就烂自己肚子里,要么就上吊哭闹,有的想不开的,会去自己投河。
可发小说——她能帮我,把老公和小三都送进监狱。
!!!
她问我愿不愿意。
我一怔,心疼了一下。
发小的老公说,刘根生的想法,他今天打听清楚了。
他拿出一支笔,按了一个键,就传出刘根生的声音。
“怎么了?我就是想家外有家,儿女双全。”
“你能把我怎么样?她王敏一个笨女人,能把我怎么样?”
……
想到白天,刘根生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恩爱样子,想到过去他电话里跟我说那些,说再赚点钱就让我进省城,给我找份工作,陪着他,说要让花花到城里上学。
我眼泪已经止不住。
假的!全是撒谎!
“我愿意。”
我把桌子上的一杯红酒干了。
做了决定。
我不管了,我要把丈夫和小三都送进监狱——他们欺我太甚。
事实是,没过多久,刘根生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我人生中第一次,走进那个严肃庄重的地方。
按照他们交代我的方式,发了言。
有专业的律师帮我说话。
对面刘根生和那女人,坐在被告席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心里却是苦一阵,苦一阵……
最后,法院判了——
重婚。
我这才明白,原来丈夫和小三以夫妻名义同居,还有了孩子,构成事实婚姻。
法院认定,小三在已知刘根生已婚有妻女的情况下,还和他“过家家”,她也有罪。
刘根生接下来的两年,要在牢里过了。
那女人也是。
至于证据——
发小老公拿出了录音笔,刘根生的房东居然也出来作证,说两人是以夫妻名义租她的房子,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否则绝对不会同意——
这是我没想到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大姐的丈夫,几年前也出轨了。
……
走出法院,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
但回头看看发小,看看房东大姐,他们都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小白,你说,我是个狠毒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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