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是一部由迈克尔·格兰达吉执导,阿尔弗雷德·伊诺奇 / 阿尔弗雷德·莫里纳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红色》观后感(一):还好有艺术,否则我们将无法面对世界的真相
【NTLive·红色·2018】“世界上画长方形最牛比的画家”马克·罗斯柯(语出我大学的美术史老师,这是我从她嘴里听到惟一一句狠话)的一段陈年公案,1958年他接下一单350万美元的订单为纽约西格拉姆大厦创作壁画,在为此刷了40幅红与棕色长方块的的巨幅油画后,最终画家拒绝将作品送进世界上最豪华的餐厅,主动退回佣金,中止合同。本剧就是大咖创作期间,无法安放内心的长方形时,在凌厉如屠宰场似的画室里对助手小哥疯狂吐槽渲泻的唾沫集,肥肠过瘾的对手戏,哲思与艺术观念狂飙、对艺术商业化的毒舌狂打当下艺术圈的脸。听得披肝沥胆,看得体无完肤。看完只有一个念头,速速去西格拉姆系列壁画陈现存地打卡,马一下,它们是:伦敦塔特现代艺术馆、日本河村纪念馆和美国华盛顿国家艺术馆。
《红色》观后感(二):红
“我的一生中只害怕一件事,就是有一天,黑色会吞没红色。” 这部《红色》由著名编剧约翰·洛根(John Logan)根据美国抽象派画家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的人生经历创作,该剧如罗斯科本人的艺术哲学一样,在大块铺陈的浓烈色彩之中,引导人们去探究抽象背后的情绪与精神表达。 约翰·洛根曾凭借《角斗士》、《飞行家》、《雨果》等电影多次获得奥斯卡最佳编剧提名,这部2009年首演于伦敦丹玛尔仓库剧院、后转到纽约百老汇的舞台作品,斩获了包括最佳话剧奖、最佳导演在内的六项托尼奖。时隔9年,英国首个复排版本集结了重要首演班底,包括因此而获得托尼奖的导演迈克尔·格兰达吉(Michael Grandage)再次操刀执导,原版卡司阵容、拥有奥利弗奖托尼奖与艾美奖提名的阿尔弗雷德·莫里纳(Alfred Molina)再度出演罗斯科,对人物的理解可谓给出了教科书式的演技示范;《逍遥法外》里的新星阿尔弗雷德·伊诺克(Alfred Enoch)加盟,献上绝佳的西区首秀。 “你看到了什么?”在年轻助手的注视中和新一代艺术家的挑战下,罗斯科迎来了自我的挑战:如果在委约创作中无法平衡艺术追求与商业回报,一切还是否要继续?
#红色# 19/05/04 版权放映:红色(新现场 @ OmS剧场)
爽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的质感跟原形马克·罗斯克的画一样,激烈又浓郁。场景放在艺术家的一次“商业选择”中,像横切面一样,把本人的艺术理念和处事性格用很戏剧的手法展现出来了。
这种对手戏势均力敌真是好看,青年助手和成名画家彼此“挑衅”也互相启发,感觉能看到能量场在移动。这个助手实际上是虚构的,只是给罗斯科提供了一个自我剖析和情感宣泄的出口,站在这个角度来看,理解成一个自觉格格不入的乖戾艺术家的自我斗争就更有意思了。
剧本本身非常扎实,台词建立在双方你来我往的意见碰撞里,也面向所有观众。艺术史的内容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壁垒,但肯定了解一些基本流派和代表画家,更能体会到“乐趣”吧。一切都是放在时间轴里的,踏过前人的尸骨,并被后人创造的新的理念和流行“追杀”…不止是艺术,更是历史发展规律。在思虑中投入就一定会感到痛苦。
Alfred Molina演技很神,即使不说话,情绪也在身体里暗涌,通过眼神和微表情透出来。能感到那种痛苦、并着生机在游走。张力太强了。Enoch也是一个挺不错的绿叶了,眼睛晶晶亮的样子很实习生。情绪变化里少一点合理的过渡是挺可惜的。
(黑安迪·沃霍尔我真的看笑了,从《梁祝》到《红色》都没逃过…)
舞台光线在每次更换画作都恰到好处,暗处里的红真的“在发光”,“干涸的血迹”一样触目惊心。
90分钟的剧作浑然一体。令人浑身舒爽。大推荐!
《红色》观后感(四):《真实的疼痛》
首先,台词写得太好了。既贴近生活又十分精致,书面语与口语相结合。让你时而置身于剑桥大学艺术史论课堂,时而穿梭于布鲁克林的大街小巷,十分精彩。台词有很多地方是押韵的,让整部剧都很有节奏感,情绪上有酣畅淋漓的爽感。其次,人物性格刻画得很饱满。刻画出了一个“自负的”的艺术家形象。他知道自己有智慧同时以这种智慧而感到骄傲,他觉得自己与别人是不同的。前半段,你能明确感受到他作为艺术家的那种暴躁,不容置疑和盲目。他将推翻立体派而自豪,却看不上后来居上的现代艺术,尤其排斥Andy Warhol,这是必然的。从这里就能看出艺术市场与艺术本身之间的矛盾了。年轻人的角色也是很成功的,作为一个线索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剧情,但是最后的情绪转变稍微有些突兀。年轻人的角色我认为象征着年轻一辈对老一辈的质疑吧。但也体现出了小辈的无知。也许是老艺术家的角色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年轻人的气势还是弱了一些 。最后,私心来说我是很喜欢那种强迫你让你感到疼痛的艺术表达方式。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所有人都会给你说,挺好的,会好的,没关系的。不论是什么垃圾产出,都会被夸奖。虚假的夸奖,没营养的社交,唯利是图的市场,都让我们越来越难触摸到真实。碎片式阅读,口水作家让现代人避免去阅读所谓艰涩难懂的严肃文学,不再关注哲学、艺术、人类学、无知无趣得令人害怕。但这样一个知识渊博的艺术季也会有虚伪的一面,也会在消费主义里迷失自我,这也是人性真实的体现。不过,艺术家的信仰还是胜了的。哪有艺术家能将自己的作品随便丢弃在世俗之中呢?最后当他声嘶力竭地对年轻人表达自己的崩溃情绪时,确实让人动容,也为他高兴吧,毕竟他还是守住了自己的真实,没让黑色吞没红色。
题外话:中间还哔哔掉了一个词组。
《红色》观后感(五):REPO
百丽宫(天环店)
2009年首演于伦敦丹玛尔仓库剧院,该版本为2018年复排版
编剧:约翰·洛根(John Logan)
导演:迈克尔·格兰达吉(Michael Grandage)
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阿尔弗雷德·莫里纳(Alfred Molina)
年轻助手:阿尔弗雷德·伊诺克(Alfred Enoch)(《逍遥法外》)
酣畅淋漓的一部90分钟的戏,并不太长,但是信息量非常密集,整体气氛激烈又浓郁。这部剧的欣赏门槛是比较高的,剧本非常扎实,有深度。在整整90分钟的几次年轻助手和罗斯科的激烈对话中,仿佛在上一个艺术史论讲座,但是语言却生动并不晦涩。但是确实如果有一点基本的艺术史知识基础,还是会大幅度有利于理解的,而且演员的语速非常快,信息量也非常大。
整个剧都是有双方对话构成,信息堆叠其中,双方你来我往。通过年轻助手的发问,提到了尼采的《悲剧的诞生》来解释波洛克和罗斯科,让罗斯科的画也逐渐生动起来,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帮助我理解了他们那种“并不美的”,我原本不喜欢的艺术流派。其次通过在艺术史时间轴线上对于罗斯科的定位,表达时代变迁中,画家和艺术流派的更迭。罗斯科的抽象表现主义把立体主义踩在脚下,却又在背后骂在当代逐渐占据主流的以安迪·沃霍尔为代表的流行艺术“不够严肃”。这种关于不同艺术观念、流派的在罗斯科和年轻助手之间的对话、争吵非常的精彩。
罗斯科希望把他的画挂在代表上流社会资本主义的四季酒店顶楼餐厅的墙上,让用餐的人感到恶心,作为对市场的反抗和嘲弄。但真的当他前往该餐厅用餐时候,他才意识到没有人去看他的画,他并没有嘲弄资本主义,反而是他的画在备受侮辱。这部分对于艺术与艺术市场的矛盾的讨论,和画家对于自己画作的浓郁情感,都非常有意思。
整个剧舞台不大,只有一个固定场景,就是罗斯科那间隔绝了自然光的黑暗无光的画室。换幕时候舞台光线的运用非常精彩,而且画布上的红色真的就像“干涸的血迹”一样在闪闪发光。
《红色》观后感(六):在这个红色“洞穴”里,我受到鼓舞
从一开始看到这部作品的介绍,我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当然,当时的我什么功课都没做,后来在电影院楼下的星美乐,花了一小时去了解剧情后,才匆匆敢上商城个,换票观影。
故事大概讲的是一位知名画家受雇,为一家纽约的高档餐厅做墙面布置画作,却在和小助手的日益相处后,醒悟画作本身对自己蕴含的意义,后退回押金,保留自己画作。
影片中大量探讨了当代艺术和商业的关系,共存?水火不容?这不是一两句就说的清楚的一件事。我想每个带着问题来观影的人,都或多或少在找寻自己的答案。
个人觉得,整部话剧可以分为上下部分,分割线是在小助手—肯,把他的画拿出去那一刻。
前半部分很明显是画家占据比较主导的位置:他很强势地,一直占据话语主导权,对小助手的品味及观点不屑一顾。
私以为,一方面,正如后面小助手所说,他是他们那一代艺术领域的最后几位坚持者,犹如一个濒危物种,在他的红色里,小助手感受到了生命力,和焦虑。
另一方面,他一直强调工作室里,他是一切,他是中心,不允许任何忤逆他决意的动作或事情发生。
而后半部分最精彩的地方,则是小助手对他的诘问。
在这一问一答里,我看到的是,新兴艺术对传统发起的冲锋和突破,既谦虚,又有力,也主动。
正如这位画家所形容新老之间,犹如父与子:生于父亲,要尊重父亲,但必须“杀死”父亲,取缔父亲。
在面对着年轻人的发难和质问时,老画家显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冷静和耐心,也以自己的方式回答了。
可惜我的墨水真的不够,文中好多精彩部分,如果不是对艺术史有所了解,抑或看过尼采《悲剧的诞生》,是无法体会到另一种快乐。
我觉得整部剧里,两人唯一一次高度契合的地方,是在共同为一副白布上色之时,仿佛是某种宗教仪式,两人的动作高度一致,在画布面前,他们都是虔诚的。
可惜,年轻人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下去。
最后老画家撵走小助手时,我仿佛听到,后面有人在哭。
《红色》观后感(七):所见并非所有
赶上成都的英国戏剧节,看到《红色》,出于对色彩的好奇,去看。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先说说对整部剧的感受。一个半小时,基本都由老师罗斯科和学生之间的对话构成,结合换道具处和大吵爆发之后短暂的平静,剧情张弛有度,饱满鲜活,乐在其中的过程也不会产生太大的负担感。两个人物,体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特征。像多数艺术家一样,固守自我,脾气古怪的老师,会因为没调好的颜料大怒,为选择作画时的音乐反复斟酌,这些无疑反映出他所崇奉的“阿波罗精神”-理性,克制。另一边,年轻气盛的学生却截然相反-活力,有想法,不拘泥。尽管在艺术上的造诣不及自己的老师,但在两人之间对于红色争执,对于艺术的探讨也丝毫不落下风,担着助手的名声操着画家的心。
细节之处,更不惶考究。一开始,老师问及学生,眼中看到了什么,学生答,“红色。”我想这是多数人看艺术品会持有的态度,目之所见的确也是真实的。但红色是什么颜色?洋红、猩红、深红、浅红…….各不相同。这一点,我看马蒂斯的画倒是深有体会,他的画,仅靠色块就能形成有意义的形式。出于对蓝色的偏爱,我最喜欢他那一组蓝色裸体人物画。它不像现在流行的莫兰迪色温柔,不像江河湖海蓝色的通透,却有一种能把人化进去的神秘感,似乎还透着些笨拙,却反而让人感到宁静和美好。而红色,在我看来,是火的颜色,生命力的表现。
与红色形成对比的,是黑色。到这里,罗斯科丢出圣经的一句话:“我被放在天平上以显示我的亏欠。”而黑色就是罗斯科心中的亏欠,所以他内心的呼声是害怕黑色有一天会吞噬红色。老实说,这话我回来查了一下资料,才算明白。说的是一个人在神面前所当有的重量足不足,不放在天平里是看不出来的。一个人,当他不遇见特别的环境或不好的事情时,表面看也都是好的。但若叫人突然由贫转富,或由富转贫,或邂逅美丽的异性,天平的一端就会出现贪念、嫉妒、怨恨、愤懑等情绪。所以我以为,罗斯科大概是害怕面对真实的内心,因为固守一隅失去向外开放的勇气。他的自我劝慰,要让《红色》呆在餐厅里,仍然能够影响到周围的人,寄希望于把餐厅变成一所教堂。这的确像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会有的浪漫主义想法。直到他的年轻助手直白地戳穿内心,到底有谁值得欣赏这个无比自恋的艺术家的作品时,罗斯科才做出一些改变。他亲眼去看了,见证了自己理想的破灭,最后还是在现实和艺术之间做出了选择。我们似乎生在一个不孤单的时代,社交媒体保证了大家的社交需求,网络世界也能担起拓宽人们视野的重任。但是纯粹的艺术和大众的潮流也许还是在天平两端,无法调和。大概相辅相成能避免相互倾轧和消耗。所以到最后,又挂上了一幅画,不同于开头明显充满侵略性,意欲扩张的红色色块,只剩下两条克制沉静的颜色,底色是黑色。罗斯科依然问年轻助手,你看到什么,助手的回答,还是“红色”。是在黑色的背景之下凸显出的红色。
最后,整部剧中最喜欢的画面,是两个人一起在白色幕布前挥笔涂底色那段。罗斯科宽阔壮实的身材实在带着满满的力量感,年轻的小助手身影跳动,活力无限,两个人酣畅淋漓涂满整张画布,转身过来大舒一气的画面实在太过瘾。忍不住动了尝试一番的心思。
《红色》观后感(八):艺术家的敌人不是空白画布
十分惊喜的一次观影体验。一开始对《红色》并没有任何了解,单纯是因为下午要看《安东尼与克里奥佩塔拉》,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买了上午统一场地的《红色》,看完后深深觉得真是“买椟送珠”。
整场戏只有一个空间,两位演员,但在一个半小时里面对场地的应用和冲突之密集让人完全不会觉得单调。导演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利用到了极致:可以点火的燃气灶在舞台上熬制着颜料、水龙头可以流出水供角色洗脸、擦地洗刷子吃外卖扔垃圾……如此真实的细节让我一度忘了这是一台戏剧。此外,光影的运用也颇有意思,同样的一个房间在惨白、昏黄、昏暗和无光的情况下表达出了不同的情绪,尤其是黑白两色的光线下带来的恐怖、焦躁与压抑,太具有感染力了。两位演员的表现也十分出彩,尤其是小学徒,从一出场的懵懵的傻样到后期的针锋相对,情感都把握的很好。
再说剧本,我一向是一个“剧情至上”党,《红色》的剧情很简单,就是一个学徒在两年间陪伴知名画家完成一幅壁画的故事,中间穿插了三个比较完整的故事:一位著名画家的车祸、一对夫妻的谋杀案以及一顿不甚愉快的晚餐。比起“故事会”这部剧更像一场辩论,整场演出都很有战斗性,从单方面说教到两人的观点碰撞,大部分时候演员都在用超高速喷出言辞,这一点恰好刺激了我这个曾经的辩手,只要演员一开口我就高度兴奋,充满战斗欲地“加入”讨论。当然过快的语速和不断切换的字幕也导致了我错过了部分内容。
整部剧的讨论涉及了广阔的范围。
在剧目的后半部分,学徒一反常态地批驳了画家对“新艺术家”的批评,表达了年轻人对“老艺术家”的话语权的挑战:大众喜闻乐见的文艺产品为什么不是严肃艺术?该用什么眼光和心态去对待“艺术”,又应该由谁用什么样的尺去衡量“艺术”的标准?
最终从餐厅撤下来壁画则让人思考:资本主义、消费主义与艺术能否共存?艺术是否还有必要追求对民众进行教化,或者该如何实现其教化的意义?曾经,这组壁画在被创作时被赋予了“教堂般给人们一个思考的空间”的重任,最终它们是免受“俗人”之辱,但这终究是一种失败。如何成功?罗斯克指出的道路是让学徒走出去,不再是一个“助手”,而是带着在画室里学到的东西,以一个画家的身份去寻找出路。而老年人,是时候退场了。
后半部分的张力确实爆炸,但对我而言最打动我的对话反而在前半部分,罗斯克咄咄逼人的说教。什么是理解艺术乃至他人的基础?是尼采?是叔本华?还是莎士比亚?一个人究竟要从多少历史的累积中汲取力量才能前进?艺术需要涉猎人类学社会学历史学宗教学哲学文学,那历史呢?我又应该读基本“xx学入门”才能稍稍有点成就?
“艺术家的敌人不是空白的画布”,真是振聋发聩啊。画家每一次落笔时,面对的是当代人,更是所有的前辈学者,是伦勃朗、米开朗基罗、梵高、拉斐尔……每一副作品都是对历史的回应,是扎根于过去,成长于现在,而通往到未来。这句话让我想到了我导那句:“你能做的比陈寅恪先生好么?”
《红色》,剧名是红色,画布是红色,但是在纸的背面则是黑色。什么是红色?是热情,是生命力,还是渴望?剧情进行到中间的时候,罗斯克痛骂说了个“red”的学徒,列举了一系列的红色,然而在最后,当学徒被问“你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当他再一次回答“RED”的时候,罗斯克沉默直到灯光熄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实流泪了。
红色。
(PS谁能告诉我学徒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是画了一幅画想给罗斯克看,但是被骂了就放弃了么?)
(PPS剧中有一幕,在两个人给白色画布涂上红色底色后,画布被侧过来,学徒在上面印出了黑色的影子,有深意么?)
《红色》观后感(九):你看到了什么?“Red.”
先从去看这个剧的路上说起,按照导航走错了地方,在一个小区公馆附近徘徊了很久。明明确定肯定不是这里,但是还是觉得手机导航不会骗我,为什么我要相信一个机器,那么不相信自己了。问了店铺的老板,才决定按他们说的去找。哦,不,我并不是不信自己,我是不信我一个人的声音,如果有人把认同了我的一部分猜测,那么这个答案就是全对了,值得去信。走了一公里多,到了熟悉的俄影。迟到了二十五分钟,进到影院里面,没看到工作人员,模模糊糊感觉有个微胖的男人朝我找来,视力丧失功能的时候,感觉变得异常敏感。这个男人用手机扫了我的电子票,我开始抹黑进入影院类,暗示应的原因,这个电影院特别黑,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电影里也在谈论黑,被吞噬的那种黑。此错省略几百字我在里面开手电筒被人阻止的一小段,虽然坐定后这段影响了我很久,但是可以不谈。一个昏暗的场景,老艺术家在给年轻人说,“外面的光线不大好。” 这个昏暗的地方你会看到更多。“我是在限制它,也是一种保护。”“光线成就了那些名画,可是当人们去看的时候,光线也可能会毁了那幅画。”这让我想起来前不久欧洲某美术馆的设计,美术馆只有一层,每幅画放在特定的地方,屋顶折射的光线会给画不同的感觉,当然每幅画有最佳的观赏时间。我想那些逝去的画家知道几百年后还有人如此用心的去揣测他们的画,充分还原每一幅画被创造时的光与美,也是欣慰。接下来就是一串陌生的名词,一个都没听过。全对话,走神的时候不忘惊叹,演员的基本功了得,那么多台词要记下。
一个舞台剧就像一场面对面的咨询,双方都全身心的投入,不受打扰,不中断。诉说的人把自己带入戏,听的人大脑飞速转动,他在说什么,他想说什么。黑色,红色,黑是什么黑,红是什么红。“红是太阳升起的颜色。”这是什么希望,新的开始,冲破黑暗的力量。黑式什么,老艺术家的两幅画种,黑色已经吞噬了画布,只留下了两条红,又或者是原本就是一片红,吞噬得只剩下两条红。老艺术家和年轻人一起作画的那一幕,让人印象深刻,上下左右,臂膀腰身扭动的节奏,让人感觉这个过程就像在呐喊,苍劲有力。(怪我联想有点多,这一幕咋个像极了京剧里有名的那段两人在一张桌子上来回捕捉的戏。也是在黑暗中。)年轻人显然想要让老艺术家看到自己,在听了老艺术家急躁偏执的言论后,年轻人每次表现出的一脸懵。暴躁的老年人,特别是有一定发言权的暴躁老年人很多,要求他们改变是不大可能的,理解他们害怕被遗忘被拒绝。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无是非之别,都是活到那个年纪引导自己生活的信念,对自己来说都是真理,无所谓谁要去妥协谁。最后老艺术家要年轻人出去,自然光下有他的世界,他问年轻人,你看到了什么,年轻人说“Red”。这个剧里的台词或多或少也在说明这个剧的轮廓。年轻人看似被老艺术家限制在那个画室里,那么多年里老艺术家甚至从来没有要求看过她的话,他是在限制他。也是在保护他,对于老艺术家来说,外面的世界太可笑了,广告、卡通都可以做画展,你不该被外面污染,你要再这个昏暗的画室里去创造。也许老艺术家忽略了,这中保护是不是年轻人需要的,他的精神力还有向外的好奇心,就算可笑,也是他所处的最现实的世界。
有一幕,年轻人到画室看到老艺术家喝多了,坐在地上,上手浸泡在颜料桶里。他很细致地帮他擦干净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艺术家没有这么细致,哦,也许这是艺术家的温柔。老艺术家说他去了四季餐厅,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杯碟声、细语声,可是没有一个人会看他的画。“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原谅我。”老艺术家的伤感,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被裸露在大众前,虽然没有人去取笑去,但是自己看来是一件极其危险和尴尬的事情。他决定退钱,把画拿回来。这让年轻人很震惊,“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只是更穷了一些”。老艺术家回答到。这一段的寓意很浅显,艺术与金钱,价值与价钱。是任何艺术都逃脱不了的关系。
走出影院,我看到了光,但是看不到红色。我的希望又是什么颜色呢?
《红色》观后感(十):《红色》观剧小记
(非剧评)先说下,个人观看话剧/歌剧的经验非常有限,满打满算没上20部。所以就管这篇经验匮乏的前提下、人生第一次写的小剧评,叫“观剧小记”吧。(小紧张..)
话剧《红色》只有一个固定场景,就是1958年-1959年这两年期间,马克·罗斯科那黑暗无光的画室。他受邀为当时上流人士出没的四季餐厅制作壁画,薪酬三万多美元,在当时是绝对的高价。为此,他雇佣美术学院的学生肯作为助手,在画室中进行创作。
性格孤僻、古怪的他与充满活力的年轻学生肯之间,交流状态多是激烈的对谈,带来不同观点的碰撞。一种所谓的“苏格拉底式对谈”——从不断的对话、争吵、思辨中,《红色》的编剧约翰·洛根勾勒出一幅罗斯科的艺术家画像和他所面对的艺术观念与时代潮流、严肃艺术与消费社会间的困境。
罗斯科希望通过作品中黑暗的悲剧性和死亡色彩,让前来用餐的富人们感到恶心,以此作为对资本主义的反抗。在肯的一席话之后,罗斯科在画作完成时去了一趟四季餐厅。反对艺术作为商业装饰的他,最终明白,这样的委托不过是对画作的亵渎,是将宛如孩子们的画作逼上“战争前线”。他因此选择违约。
这部话剧极其短小,仅一个半钟的时间,但信息量却异常绵密地铺设其中,形成三个回环的层次,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招架。
第一层级上,这是对艺术家的个体分析,以一个外来者来激发罗斯科不断生发的“告解时刻”。
我们可以把这部剧当作是罗斯科的作品阐述与人生写照。
比如,这些色域画该如何进行观看与理解?为什么要拿尼采的《悲剧的诞生》,来作为波洛克和罗斯科的作品,在形式分析和精神分析上所采用的视角?
肯的父母在他七岁时双亡,但这又何尝不是互文,是罗斯科暗地里的自我人生写照?他的父亲也是在幼年时去世,而他的犹太身份(对应肯的黑人身份)更是一个伴随他一生的梦魇。
这些问题,在剧中都有答案,不细说了。
剧中提到的马蒂斯的《红色画室》再往上铺设,是借由罗斯科对自我艺术价值在艺术史中的定点坐标,来达成对话与自观,乃至最后的自反。
在剧的开头,他自比的对象,诸如伦勃朗、透纳、委拉斯贵支,以及之后提及的马蒂斯、毕加索,反复出现的波洛克,行至末尾时的沃霍尔等人,所勾连起的从17世纪-20世纪的世界艺术史的不断流变与转向,在他所处的世代达到巅峰。
立体主义的诞生彻底背离了之前艺术的大多任务——对自然的模仿,而到了罗斯科与波洛克的抽象表现主义之流,正如他所言:“自己和波洛克等人把立体主义踩死。”一种看上去自大却又令人悚然的表述。结果两年后,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即将远去时,在沃霍尔等人的作品背后骂他们“不够严肃”。
这一悖论是有理可循的,在“越来越快”的时代变迁中,有些画家、流派在一个世代中就会快速更迭,让画家在世之时就形成社会舆论的多轮关注点倾移,这注定他们中有人会为之感到孤独乃至幻灭。
最上一层,是红与黑之辨,牵涉出的自杀。
“通过形体本身来挣脱控制,仿佛在命运中摆脱命运,这种情绪化的抽象艺术形式,让画作全身心的投入灵魂深处,唤起人类潜藏的热情、恐惧、悲哀以及对永恒和神秘的追求,也正是艺术永恒而充满悲剧性的精神所在。”
“我的一生中只害怕一件事,就是有一天,黑色会吞没红色。”
对黑色与红色该作何理解,是本剧的题眼,也是萦绕罗斯科心头的“艺术的悲剧性”。这是剧中“艺术与商业”议题的进一步深入。他谈波洛克之死,是一种“刻意为之的自杀”;而不久的未来,1970年,他也用剃刀自杀,在自己黑暗的画室里终结了一生。
自杀对于他是必然的,因为这几乎是一种“红与黑”式的宿命。红色如刚出生的赤子,是纯洁而脆弱的存在;黑色则是他眼中的死亡, 坚硬之际便是破灭之时。
一景、两人的设定+三层论述之间所构成递进关系,形成了较为清晰的剧作结构,但同时也暴露出了一些剧作上的问题——在对待真实历史人物的书写上,《红色》有些不够理性、较为预设的面向。
本剧的编剧约翰·洛根是《角斗士》、《飞行家》、《雨果》、《异形·契约》、《天才捕手》等电影的编剧,本剧的导演迈克尔·格兰达吉则是《天才捕手》的导演。显而易见的,这个问题也暗藏在《天才捕手》中。
可以说,这是一种蛮“好莱坞味道”的病,为了形成对仗的工整与清晰、戏剧性过于强大憾人的效果,将太多“想当然”放在人物身上,尤其凸显的是最后的反转与煽情。这的确能让我在观看的当下备受震撼,却也不得不警惕它背后的漏洞。
不过,其实也只有对《天才捕手》或《红色》这类重塑历史人物的作品,我才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必须要强调的是,约翰·洛根的编剧才华和对艺术史的理解,是极度出色的。
通过《红色》,我也能反观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将《异形·契约》理解为是“对文艺复兴艺术母题的回归”——迈克尔·法斯宾德饰演的机器人醒来,先看到基督,再看到大卫,这几秒钟凝聚了他一生的故事,奴役与创物。 (有点扯远..)
另外,让我有点不舒服的是演员们过快的语速。前面提及,这部剧在信息量上是庞大的,有种把一本300页以上的(非正规)艺术读物塞入到一个半钟里的感觉,再加上两位演员宛如饶舌般自带2倍速,让人几乎很难在前半段跟上。
虽然快语速可以达到喷薄涌出的紧张逼迫感,令人不断颅内高潮。但因为本剧的前半段多是“形而上”的内容,充满了大量的观念阐述,有一定的门槛——这还是对于一个读过相关的《另类准则》《艺术社会史》的艺术史毕业生而言(暴露自己的不学无术..但我想大部分观众应该也跟不太上吧?);后半段相对更好莱坞风味,内容上也较务实,多取材自历史现实,聚焦于艺术创作与消费社会商业模式的种种冲突,就不大存在这类问题。
私以为,也许演员放慢一点语速,再加一场戏(我真的很想看看肯的画作到底是什么样的)。调整到两个钟,对我而言会更容易接受。
*最后感谢下友邻墨纹山,突如其来地送了我一张今晚的票,让本来想上选修课的我看了这个剧(其实就是换了个地方上选修课..还因此写下人生第一篇观剧小记..)。总之,《红色》挺值得一看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