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啊珊
01
我跟谭明晨在医院走廊大吵了一架，谭明晨昂着头，怒张鼻孔，指着我额头怒斥：“后妈就是后妈，受一丁点累就叫苦不迭！”
我梗着脖子反唇相讥：“我不是你家保姆，我熬夜照顾你媳妇，你却葛优躺玩手机，搁谁谁不火？”
老谭听到动静，赶紧蹿出来，一脸谄笑和了稀泥，连拉带拽把我拖回了家。
关上家门我一把挣脱老谭的手，发泄了心中积压许久的怨气：“你儿子懒得出蛆，我跟着受罪，你竟一句公道话都不说！”
老谭眉梢嘴角全都耷拉下来，瘪着嘴，轻抚我背脊：“老婆，你消消气，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我一记重拳仿佛打在棉花上，憋出了内伤，老谭蹲着身子，用手轻搓我脚趾，我又气又恨，却只能叹气。
我跟老谭是重组家庭，婚前我们就做了财产公证，各自负担自己子女的成家，买房费用，至于家里日常开销我俩一起承担。
老谭老实又勤快，洗衣做饭都是他一手操持，他的好我看在眼里，逢年过节我会主动给他添置些有档次的衣服鞋子。
我跟老谭婚前各有一子，跟老谭结婚时，我儿子在读研究生，老谭儿子读大二。老谭对儿子心存愧疚，当初跟前妻离婚，是因为老谭一门心思忙工作，疏忽了家庭，才导致婚姻破裂。
那时谭明晨才读初二，正处于叛逆年纪，离了婚的老谭脾气变得暴躁，对谭明晨不是打就是骂，谭明晨没了妈，爸又如此狠戾，一次父子激烈争吵后，谭明晨割腕自杀，幸好抢救及时才保住一条命。
从那之后老谭就改了秉性，事事都依儿子，也没敢续弦，直到谭明晨去外地读了大学，才跟我凑了同一锅饭。
我跟老谭过了两年平淡恬适的日子，柴米油盐虽琐碎，但我们却也碰撞出一些相处默契，有时还会一起品红酒，聊人生。
谭明晨毕业后没实习，直往家奔，还带回一个女孩，女孩肤白貌美，却锐目利眼，一进家门眼珠子滴溜转，环视屋子。
谭明晨瘫在沙发，指着女孩对我跟老谭说：“爸妈，她是徐娇，我们在网上认识的，她怀孕四个月了。”
我跟老谭是又惊又喜，徐娇咳嗽了两声，说：“你家房子真大，装修又好，我怀孕正好需要一个舒服的坏境。”
我赶紧接上话：“你叔叔已经帮你们买好婚房啦，你们可以住到新房去。”
徐娇眼神立刻清爽起来，眉毛一挑，感觉问：“那能把我名字添上去吗？”
未婚先孕，又如此猴急，徐娇也意识到失礼，垂下头，我赶紧转移话题，结束了尴尬。
老谭缓过神后笑弯了腰，儿子去外地读了个大学，不仅媳妇有了，孙子也有了，每天下了班忙不迭煲汤给小两口送过去。
儿媳妇毕竟有孕在身，我这做后妈的也得表示表示，我掏钱给徐娇买了一对金手镯和一条金项链，操办了俩人婚礼。
随着徐娇肚子一天天变鼓，家里开销也越来越大，究其原因怪谭明晨，他回来后压根就没找工作，没钱就伸手跟老谭要。
老谭给钱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他工资毕竟有限，儿子给得多了，家里开支自然我就得多出，对此我没一句怨言。
毕竟不住一起，徐娇又是远嫁，谭明晨不工作照顾怀孕妻子，勉强也能说得过去。我安慰自己，等宝宝出生了，谭明晨做为爸爸，怎么也得给孩子赚奶粉钱。
02
徐娇产检到分娩都是老谭掏钱，这还不包括小两口的吃穿用度，抽屉里老谭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少。
徐娇因为胎儿过大加上骨盆小医生建议剖宫产，谭明晨非要让徐娇到最好的妇产医院，并且要住最贵的VIP产房。
老谭心一横，行！
徐娇生产那天，娘家竟一个人也没来，我知徐娇家境不好，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但生孩子毕竟是大事，父母难道不担心吗？
徐娇生了个儿子，老谭笑得打跌，我也打心眼里高兴，虽然医院有护士，但我还是请了三天假照顾徐娇。徐娇伤口反复感染，夜里疼得直哼哼，我自然不敢睡熟，一有点动静我就爬起身问她需要什么。
谭明晨却不管不顾，坐在病房里抱着个手机，头都不抬一下，偶尔起身还是跟老谭要钱买游戏装备！
那天早上徐娇不小心打翻了护士送来的早餐，滚烫稀饭洒在我衬衫上，我胳膊被烫红一块，我咬牙忍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毕竟徐娇不是故意的，我让谭明晨下楼去买份稀饭，我叫了他四声，他依旧埋头玩手机，岿然不动。
我鼓着腮帮子，走到他面前抽走手机，怒目圆瞪：“你就知道玩手机，媳妇生孩子，不出钱就算了，力也不出！”
谭明晨脸黑如锅底，一把夺过手机，还推搡了我，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谭明晨仿佛看不到，嘴里骂骂咧咧出去了，我怒火蹭一下烧到心头，一骨碌爬起来，追了出去，出现了开头一幕。
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这孩子刚出生，一家人就开始磕磕绊绊，这以后事多着呢！
吵归吵，闹归闹，第二天我还是去了医院照顾徐娇，反正熬到徐娇出院，一切就好了，我也去上班了！
徐娇出院前一天，谭明晨敲响了家门，老谭开的门，我从厨房出来一见是他，双眉一锁。谭明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说：“爸，你跟阿姨都要上班，我打算让徐娇去月子中心坐月子。”
老谭扶了扶眼镜，谭明晨斜睨我一眼，继续说：“月子中心我找好了，我挑了一家中等的，费用是十三万。”
我明显看到老谭身子颤了颤，虽然我俩各管各的钱，但对方有多少家底，我们都了然于心。
老谭声音变哽咽：“儿啊，给你买房，办婚礼已经花去爸爸一大半积蓄了，爸爸不是不给，是真拿不出啊！”
他说：“一套破单身公寓能有几个钱?你是我老子，我妈又走了，儿子结婚，老子出钱那是天经地义！”
老谭垂着头瘪着嘴，我看不下去了，站起身，铿锵道。
“你爸又不是大老板，给你全款买房，操持你结婚成家做成这样不错了！你都做爸爸了，连份工作都没有，要不是你爸每个月给你两千生活费，你估计都吃不上饭了！”
谭明晨眼睛瞪如铜铃，额角青筋直蹦，仿佛要撕吃了我，起身摔门而去。
我扭头看看老谭，他似乎并不领我情，他说：“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我养他是天经地义的！”
我讪讪，在我心里谭明晨是头喂不饱的白眼狼。
03
虽然我骂走了谭明晨，但徐娇月子还是要人照顾，指望谭明晨根本指望不了，他吃饭全靠点外卖。
谭明晨喊来了千里之外的丈母娘。
我们一家人吃了顿饭，饭桌上我一个劲给亲家母夹菜，亲家母似乎非常拘谨，席间都没怎么抬头，狼吞虎咽扒拉碗里饭菜。
吃完饭，我才仔细看了她，身形单薄，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但那双眼睛倒跟徐娇有几分相似，滴溜溜转，目露精光。
我的猜想很快得到了印证，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敷面膜，老谭从抽屉里拿出了他的存折，我问：“又要取钱啊？”
老谭闷闷的“恩”了一声，说：“儿子今天跟我要一万块钱，说亲家母来照顾女儿误了工，要补偿她。”
我冷冷道：“你儿子可真向着他丈母娘，对你，却只会伸手要钱！”
老谭非但不生气，反而怪嗔我说：“就当请了个月嫂呗，再说又不动你的钱！”老谭低头瞄了一眼我的存折。
虽然钱各管各的，但我们存折银行卡都是放一起的，密码也相互知道，只是从不擅自动对方那份。
我没接老谭的话，转移了话题：“我儿子研究生也快毕业了，有空陪我去看看房子吧，我攒钱也是为了儿子。”
老谭缓缓点了点头。
徐娇出月子后，亲家母不走了，不仅不走还喊来了徐娇弟弟，五口人挤在单身公寓里。
亲家母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竟然不想再回山路十八弯的老家了，赖着女儿，又整天缠谭明晨帮她和儿子找份轻松工作。
谭明晨自己都没工作，哪有人脉帮他俩介绍工作？这下倒好，没工作一家五口人都赖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老谭愁得两条眉毛勾在一起，亲家母是精明女人，不拿一分钱出来吃喝，她和儿子的开销自然落在老谭肩上。
谭明晨没帮丈母娘和叔子找到工作，丢了面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只要老谭给他一天钱，他就赖在家里一天。
看着老谭日渐佝偻的背脊，越来越瘪的腰包，我苦口婆心劝：“你不要再给钱给谭明晨了，我就不信他饿死也不出去找工作！”
我虽然刀子嘴，但也留心帮亲家母和她儿子物色工作。
我认识一个饭店老板娘，她那正好缺洗碗工和服务员，工资三千块一月，还包吃住，我赶紧把亲家母和她儿子介绍过去。
可惜还没干几天，俩人就偃旗息鼓了，亲家母的理由是怕徐娇一个人带不了孩子，她儿子的理由是太辛苦了！
“合着俩人是来城里享乐的？反正有你给钱养着这一大家子！”对老谭的一再妥协，我心底已有了强烈反感。
老谭依旧不以为然，他说：“我又没动你钱，你别把话说这么难听！”
04
那天我打扫屋子，顺便拉开抽屉瞄了一眼老谭存折上的数字，竟然只剩五千多了！我心尖一颤，从谭明晨回家到如今才一年多，老谭积蓄都快被掏空了！
我暗下决心，晚上要跟老谭好好谈一谈，谭明晨如此啃老，不出去工作，如今又多了两个蛀虫，根本就是无底洞！
晚上老谭一脸愁苦回到家，还没等我开口，他却提出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要求。他耷拉眉头说：“我跟儿子谈过了，养他跟孙子我工资勉强还凑合，但养不了亲家母和她儿子，晨晨明白我意思，委婉提出让俩人回老家去。”
我赶紧追问：“然后呢？”
老谭双目泪水浮转：“徐娇不让她妈回老家，说老家太穷了，她好不容易跳出那个穷窝，想让妈妈和弟弟也跳出穷窝，谭明晨要是赶她妈和弟弟走，她就带着孙子走。”
我气得直跺脚：“那你就这样养着他们？”
老谭抬起了头，咳嗽了两声：“亲家母承诺她会跟儿子挣钱养活自己，前提是要跟我们换房子，他们五个人挤在单身公寓，不是长久之计！”
我气得发抖，歇斯底里吼：“做梦！谭明晨自己啃老就算了，还带着丈母娘和叔子一起啃老！”
我是绝对不同意换房子住的，我吃了秤砣铁了心跟老谭说：“你溺爱儿子我劝不动你，但换房子没得商量！”
超量的付出有时候并不能带来感激，只会把获得者的自私养得越来越肥！
见老谭许久没动静，谭明晨和亲家母轮番电话轰炸，步步紧逼，说就当是为孙子以后考虑，一室一厅以后孙子长大睡哪里呢？老谭寝食难安，日渐憔悴，眼眶围着一圈黑线，我无暇顾及这些，我忙着给我儿子物色房子。
那天我看中了一套房子，地址位置，户型都不错，我发了视频给儿子，儿子也觉得不错，连连点头，他说：“妈，你东奔西走看房子幸苦了，我打十万块钱给你，你先把订金交了吧！”
儿子在电话里已泣不成声，相比于谭明晨理所当然的啃老谭，儿子的态度让我万分欣慰！我匆匆回家拿了张存折取钱，好房子抢手，晚一会可能就被别人认购了，去银行我才发现，那张存折里六万块钱被取走了！
我头皮深处一阵隐隐发麻，除了老谭没第二个人！
我直接冲到老谭单位，老谭赶紧把我拉到单位楼下：“钱是我拿的，我给儿子置换了一套二手二居室，你也知道那套公寓是婚前购置的，不仅小而且法律上没徐娇的份，现在重买一套房子，天下太平！”
我猛然想起徐娇第一天来家时询问房产证的事，我忿忿不平道：“所以，你就瞒着我偷我钱，什么都别说了，离婚！”
老谭觉得我是一时冲动，苦苦挽留我，我直接搬出家，没给他任何回旋余地。
我并非一时冲动，谭明晨啃老已成习惯，徐娇一家又心思缜密，而老谭因为愧疚心甘情愿被啃老，我无力改变这一切。
05
老谭还算有良心，给我写了欠条，承诺我会按月还我钱，夫妻一场，我也只能点头，离婚后，我独立生活，除了还钱，我跟老谭再无瓜葛。
那天我陪儿媳妇去医院产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背影，住着拐杖，步履蹒跚，走进了，我才认出竟然是老谭。
老谭一看是我拘谨一笑：“好久不见。“
老谭先是一怔，然后流下两行浊泪：“走路摔的，我之前住了一个月院，儿子媳妇也没来看我一眼。”
老谭苦笑：“要是真忙倒好了！”
对于不懂得感恩的人来说，再多的付出都会被当成理所当然，正应了红楼梦里那句话，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全文完）
111岁还很姓感，绅士都想跟她那个
丈夫有了外 遇，她气得那里干 涸疼 痛
婆婆偷穿我泳衣，我扔后，老公半年不碰我说我小气
她和他的肾都已废，而那个女孩安然无恙
老公给初恋接生，看见她那里那么黑，顿时软了
准婆婆把她的 初 夜 卖 了 1万 块，害她那地方撕裂一年不愈合
爱希希：资深记者，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解答您的生活难题，引导您经营婚恋，让您学会保护自己的利益，成为人生的赢家。快去认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