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可以是另一番模样
文/风为裳
初冬的凌晨，雾气很重。她早早起来，给他给他煮了面，叫他起床。
他照例赖了会儿床，他说：再睡三秒，你陪我。
她笑了，躺在他身边数1、2、3。这是他们之间常常玩的一个游戏。他孩子样乐此不疲。
那不过是个平常的早晨，不同的是，她要赶去另一座城市考一个资格证。早晨搭车去，晚上末班车回来。
他出门时还问她，我陪你吧！她说：又不是小孩子要家长陪，你就让我有次艳遇好不好？已是娇嗔的口气。
她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难不成你是定海神针？他笑，伸手接过她的包。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车子转到公路上时，搭上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她带孙子去看女儿，小男孩豁牙子笑嘻嘻地说：我姑姑要结婚了。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笑了。
车子转到高速路上。雾天，路上的雪结成了冰，路很滑。
老妇人很快晕晕欲睡，她也有点迷糊，只那男孩阿姨阿姨地说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什么故事。偶尔他搭一句腔。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不是很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她是听警察讲给她听的。
一辆拉木材的大货车从后面超车，及至发现他的车已晚，从边上刮过去，小车瞬间翻到路边，路边是条河，虽然结冰，但是很薄。
后面的她记得了。车子像玩具一样转了几个个，落到了河水里，车子靠她的那扇门开了，她挣扎着出来，喊他的名字，喊了几声，他应了，同时传进她耳朵里的还有那个男孩的声音，他说：阿姨，我疼。
她的手居然拉到男孩的手，另一只手是他的。
她使劲往外拽，车子却一点点地往河里滑，车门被压得很窄，只能拉出来一个人，也只有拉出来一个人的时间，她犹豫了，论情，自然要救爱人，他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活。
论理，肯定要救孩子，他还那么小，还没经历过这世界的很多事……她喊他的名字，他没回答，手却松掉了。
她使劲全身劲拉了孩子出来，她往拉着孩子往岸上爬，车子很快掉进冰冷的河里……
很多人质疑她对他的爱，没人看到她心里最深切的悲伤。只是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从前她是个很自私的女孩，8年的婚姻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教会她爱，爱世界，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