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一个人。
文 / 刘白
因为是初次见面,为了拉近和学生的距离,我给他们带了点糖果,这点甜头让他们变得很听话,我让他们坐端正,他们就坐端正。
可我的指导老师却骂了我,因为给学生吃糖,万一有人噎到了,我是要负责任的。
一。
当时,我没太把这句话当回事,以为只要记住不能给学生发零食就可以了。
直到国庆前一天,我给学生上假期安全教育课的时候,忘记拍照了。
因为没有照片,我被上级领导批评了一顿,我没忍住问了主任一句,为什么一定要照片呢?
他反问我:“没有照片,你怎么证明你上过这个安全教育课?”
我理所当然地告诉他,既然我已经在班上讲过了,那我的每个学生都可以证明啊。
他低头看我,似笑非笑。
“如果国庆那七天里,有学生出事了,照片才是最能保护你的。如果你没办法证明自己上过安全教育课,你要负责任,学校也要。”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自己:“我也要。”
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指导老师说的那句“要懂得保护自己”是什么意思。
也开始理解,为什么每次开班会都要拍照,在群里发任何消息都要截屏,还要将所有照片标好日期存进文档。
老师是高尚的,但这种高尚是由无数潜在的责任堆砌出来的。
所以为了武装自己,他们不得不做很多表面工作,开展很多无用的宣传教育,并用各种照片来当保护屏障。
二。
记得那是一个平常的午休,我去装了杯水喝,回来发现一个学生吸笔水,吸到牙齿舌头全都黑了。
虽然我及时反应过来,带他去洗手间把嘴巴洗干净,校医看了也说没什么大碍,但我始终忘不了这件事,也忘不了我水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像一记耳光,“啪”一声把我打醒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去问了几个朋友,他们有人学医,有人学会计,也有人考公务员。这些都是在父母看来很好的职业,但也各有各的“险境”。
在广州某所医院实习的朋友告诉我,那天前辈让她把一台肝移植器械搬进手术间,她正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去拿的时候,一个患者闯了进来。
他指着前辈,用方言大声地说话,朋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听懂了几个字眼。
说到激动的时候,他随手拿起了身旁的手术刀,在空中划几下又扔掉了。
朋友至今都没敢告诉家人,那把手术刀恰好就扔在离她左腿几厘米的地方。
三。
写到这里,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在刻意放大老师和医生的难处。
但其实,我只是把我了解到的客观事实摆出来而已。都这么多年了,父母眼里那些稳定的工作,像公务员啊,老师啊,都被美化得太久了。
他们看某些职业,就像带着滤镜一样。
尤其是我妈妈,一有机会就跟我说:“你不要想其他了,做老师就行了,工资高,假期多,工作又稳定。”
这让我想起《狗十三》这部电影里的父母,因为觉得牛奶有营养,所以每天都逼自己的孩子喝。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牛奶有营养,不代表它的营养比其他所有饮品都高。
教书也一样,它是一份令人尊敬的职业,但不代表它是一份比其他工作好出很多的职业。
如果父母仅仅因为不愿意去了解自己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而一味的把自己认为的“最好”塞给孩子,只会让他们消化不了。
像《狗十三》里的李玩一样,把牛奶都吐了出来。
最后。
其实四个月前,我有一个不去顶岗支教的机会,但是我没有申请,因为我想亲自体验一下父母口中的安稳工作是怎么样的。
过去我没底气反驳她,但体验了四个月的教师生活之后,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老师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做每一行都有它需要承受的压力,意识到这一点,才能把“老师”“医生”“公务员”和其他职业摆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也只有摆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我们在选工作的时候,才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晚安。
作者/ 刘白
如果你愿意,听听我不说话
歌曲/ marlboro. - em có thấy tình yêu an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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