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驴找马》是一本由姜文著作,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9.80元,页数:39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想看姜文如何拍电影的具体方法,应该会失望。但是这本书讲述了姜文对拍电影的一些基本的想法,基本的视角。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也讲述了一部电影诞生的各个视角的观点,有编剧,有制片,也有姜文本人的观点。如果姜文他们能够对电影的关键部分释放他们当时琢磨和讨论的场景,这本书将是无价的。即便是没有这些珍贵的信息,这本书也是让人读得有回味的。
《骑驴找马》读后感(二):我愿意收藏
这本书不是姜文写的,但是对《子弹》感兴趣的人确实可以收藏。圆形书脊的精装书,墨绿色封面,亮绿色书签线,朴实,闷骚。
对话很不错,值得细细反复品味。原著的收集,让你知道电影只是借尸还魂。剧本和电影对照,发现删减的地方其实很出彩,也能
解释许多不太明白透彻的地方。剧照不说了。后面的事件表,可以让张艺谋好好研习一番,人家用了一年时间磨剧本,老谋子用
一年时间磨女演员,差距。 最后是姜文写给周润发和葛优的信,文言文体,只是好直白,说发哥没有新的代表作,说葛优身边的
美女抱得,摸不得。
《骑驴找马》读后感(三):俩字 喜欢
书看着很过瘾 尤其是看访谈的时候 看他们聊的天 用危笑的话说 怎么能聊得这么牛逼 当然他听到的肯定是更牛逼的
书里的原剧本 那些经典的对话 纸上读来是另一种感觉 过瘾之外 比起看电影来有更多的时间 去仔细推敲推敲 琢磨琢磨
其实让子弹飞是我看姜老的第一部电影 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对姜文也不了解 只是听说了口碑起了对这部电影的兴致 看完后 那个心情啊 简单了说就是喜欢上姜文了 带着崇拜
在这本书中看了对太阳的一些讨论 昨天才去看了太阳 故事是啥看到最后是可以串一起的 当然看完故事再往深处想我是不懂的 但是我喜欢 喜欢他这么个法来讲故事 喜欢里面那些超现实的情景
然后我就想 如果我最先看的电影是太阳呢 我应该不会喜欢 也就更不会就此去关注姜老 但谁让我看的他的第一部电影是子弹呢 进而我关注了他 买了这本书 在这本书里建立了看太阳前的心理准备 看完后的心情与看书时的心情 一重叠 就是俩字 喜欢
姜老说 没有拍过《太阳》就拍不了《子弹》
对我来说 没有看《子弹》就看不了《太阳》
看来看去 俩字 喜欢
《骑驴找马》读后感(四):顽
其实从姜文这本书里,你能看到很多东西。学术派的可以瞧瞧剧本的霸气是怎么“侧漏”的;治愈系的可以跟叔叔大哥们讨论一下生活与人生的意义。我就是看个心气儿。
姜文这种心气儿你说他二逼吧,他还透着一种文艺,你说他文艺吧,实实在在的话其实道理很普通。在访谈里面我最喜欢的有这么一段:
Q:如果有机会拍《我爱北京》,您会拍什么?
A:这个题目我觉得挺有意思,其实以前也有人找我拍过,我说我不拍,嫌麻烦,但是带着这个事儿,我就去吃了人家一顿饭。吃饭是去后海,有一个地方好像叫“九重门”。人家告诉我那个饭馆儿在宋庆龄故居旁边,我就去了。但是到了后海这边,还没过去,中间隔着一个桥,我就逮住一个大爷问路,省的走错了。
我问那个大爷,桥对面是宋庆龄故居吗?大爷说,别去了,下班了。我说不是,您就告诉我那儿是不是故居。大爷说,他早上九点开,下午四点关,你去也是白去。我说我不去故居,我就想去故居旁边的一个饭馆。大爷说,哪个饭馆儿啊?叫什么名儿啊?我说就是忘了叫什么名儿了才跟你打听故居呢。这一通忙活。最后我实在是不耐烦了,跟他说行,谢谢谢谢。他说这不是谢谢的事儿,你去也白去。
他家就住在故居旁边,他熟这宋庆龄,他也熟这故居,所以必须跟你聊。这是北京的故事,这是“我爱北京”。
这个故事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幅很简单的画面,背景就响起了快板儿跟鼠来宝的声音,等姜文离开这个大爷,说不定有一个孩子过来说:“爷爷,该回家吃饭了。”然后这个大爷嘴里还嘟嘟囔囔“去了也白去”这种话。
姜文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这种彻悟的不慌不忙是成熟男性区别于年轻人最明显的标志,访谈里不乏危笑的话,才华横溢的八零后在访谈中透露的是难以掩饰的对成功的满满信心和典型的慷慨激昂,但是我不得不说,这群人真的很能聊。
看完书我也没有大彻大悟,倒是觉得一部分实实在在的经验可以与排骨共享,但是我担心我们只能学来姜文的匠气与霸气,却无法学来“长天过大云”那种在云端阔步的心气儿。
《骑驴找马》读后感(五):【一些摘录】
(太阳照常升起)王伟和王朔一合计,说,那我们就找姜文这样的人,少年得志,挣过钱,不为五斗米折腰。
其实谁都有想要从物质生活中解脱出来的瞬间,谁都想通过谈恋爱,想入非非,酗酒,远足,登山,宗教等,达到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
《太阳》发型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太在意结果了。那会儿总是强调“姜文蛰伏七年复出”“亿元俱乐部”,反而把所有的过程都忽略了。
电影要有创意的过程,创作的过程,打磨的过程。三个加起来,没有十几稿是不可能完成的。
张麻子这个人物,抢钱,人与物;六子一死,人与人;老汤死了,裸捐,人与心。恰好是人生的三个过程。
原来小说里张麻子是报私仇的,黄四郎霸占了他妹妹,他去报仇,后来我们觉得对于今天的观众来说,这心理不合适,就改了。
剧本写着写着,电影拍着拍着,它本身就有脾气个性了。它朝哪边动,你得随它走。
如何选择编剧?
先通电话,听声音,然后看照片,最后再见人。最重要的是送人,看他的背影,看他怎么走。要带着问题去看。比如我说这是我们的编剧,你也就这么看上一眼;我说这人将来可能使你的老公,你就会用另外的眼神看了。
“花姐”这个角色来自于一个军阀的传说:这位军阀整天手里抱着一个裸女,就和白兰度抱着猫一样,不停地胡噜,坐在椅子上和人谈事儿也一样,把裸女当成一个宠物。
电影不是帮你过日子,不是再现日子,而是补充了日子。再现日子,张家长李家短的,我觉得电视剧比较合适。现实中我们必须过日子,但不见得情愿,所以才有了艺术。它是想入非非的,对生活是一个补充。
科波拉和斯科塞斯都是意大利口音,但科波拉的《教父》系列有很强的意大利歌剧感,因为他的元音特别足,所以有紧拉慢唱的感觉。斯科塞斯的摩擦音比较多,就有纽约的快节奏感。所以剪辑是和口音有关系的。
中国人只有到了欧洲,尤其是东欧和北欧,才觉得失去了外国,那儿的人长得特洋,手势,态度,表情,都让你觉得陌生,让你读不懂。而在美国,反而没障碍,这么多年改革开放,两边的文化已经掺和了,不管你承不承认。
陈冲每天坚持锻炼,所以肌肉饱满,精神十足,让自己有好心情来拍戏。我问她如何做到,她回答了两个字,“自律”。
闲聊的过程中,实际上是在不断画“边界”,把要拍的剧本边界画出来,头在哪儿,尾在哪儿,点在哪儿,整个风格在哪儿。边缘不行的地方就切掉,剩下的这块地方风水看好了,就起楼。对我们来说起楼不难,难就难在盖在哪里。
从昨天来,往明天去。但是,今天休息。
我们在影院里安排广告,一定是安排在上行电梯的又测,这时人们有期待,广告会对他的决定有影响。电梯下行时,人们通常已经看完电影了,正在热火朝天地聊剧情,这时候广告就没太大意义了。
马拉火车的情节,是从看到的一张民国初期东北的照片发展而来的。
对于电影导演来说,自己的电影作品就像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孩子的每一步成长都亲力亲为、尽心尽力,最后收获的成果才能感受到胜利的喜悦。《骑驴找马》是姜文孕育《让子弹飞》的过程和经历,这本书分为四个部分,对谈、小说、剧本、事件。其间穿插一些剧照彩页,让读者回顾起电影中精彩的瞬间。《骑驴找马》有利于让读者更好地理解电影《让子弹飞》,并且对姜文的电影有更多更好的感悟。
1、对谈
对谈的部分是姜文等主创人员的一些采访,主要围绕拍摄环境、剪辑和姜文早期作品的一些访问。姜文的言谈随和而幽默,对于记者的一些提问,姜文的回应总归不是应付,每个回答都像斟酌了好久,甚至有时候觉得很深奥,不过细细想来,姜文只是用一种符合自己风格的戏谑方式来调侃了一番。比如当记者问到剪辑问题时,他和危笑先生都坦言,剪辑师小曹的口音对影片风格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个说法似乎有点奇怪,不过姜文说,一个人有很多种说话方式,这和他的心情和心态都有关系,他在剪片子的时候一定先喝几壶普洱,让自己在气定神闲的情况下剪辑。这样一听,倒也不无道理。
在言谈中也不难发现,姜文是一个极其谦虚的人。记者总是把姜文当做大师来提问,比如中国的气候环境对中国电影有什么影响之类。姜文的回答简单而朴素,举了几个例子便把问题圆了过去。当问及齐白石所说的绘画秘诀时,姜文坦言,这种话越老越精,自己还没到七十,没到说这个话的时候,说不出来。当记者问他是否对电影拥有大量的经验和感觉时,姜文笑道,没有。他说自己太没有了,这是他经常焦虑的所在。就算是像姜文这样的名导演也会出现拍完了前面觉得对后面不起作用,又重新从零开始的现象,对于新兴导演来说,这样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
记者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姜文其他作品的问题,在姜文看来,《太阳照常升起》一直是他很得意的作品,然后当初拍《太阳》时,姜文根本就没有对于票房和市场的期待,相比之下,《太阳》的目的是为了艺术,而《让子弹飞》则是为了贩卖。这两个孩子的亲昵程度可想而知。
在姜文的言谈中,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姜文的思想和情感,对于《子弹》的制作过程也有了一个初步认识,同时对电影艺术有了更深的感悟,对谈的部分以一种诙谐幽默的姿态让读者受益匪浅。
2、小说
顾名思义,这个部分载入的是《让子弹飞》原著小说《盗官记》的全部内容。小说的语言平实而普通,并不如剧本那样生动幽默。《盗官记》讲述的是军阀混战时期,土匪张牧之盗取了县太爷的职位,为老百姓谋福利,与黄四爷对着干的事情。小说以叙述为主,但是人物对话带着一点地方风味,这就是所谓的地域性。小说的背景应该是四川,因为开篇提到了峨眉山,而人物语言中又出现了很多四川方言,让读者感受到了一丝真实性。
小说大部分的内容与电影相对应,主要反应了军阀混战时期的对抗,带着一点讽刺意味。姜文偶然看到此小说,便心生了将其拍成电影的想法,可见小说中是有吸引他的成分的。不过我初看小说,并没有静心读完,这部小说中的背景选择在乱世,军阀混战的年代更容易出戏。小说不长,但却将人物关系处理地十分恰当,故事情节也很细腻。从电影中不难看出该部小说的风格,其中充满了荒诞的元素,但是在小说中却没有像电影里表现得那样直白。可以说,《盗官记》这部小说还是比较传统的中长篇小说,语言没有过多修饰,但正是朴实纯天然的语言才是小说最明显的特色,可能也正因为这样的真实感打动了读者也打动了姜文。
3、剧本
第三部分是由危笑等编剧编写的电影剧本《让子弹飞一会》,原来电影最开始的名字不叫《让子弹飞》,可能是因为要符合大众审美所需要的美感。剧本风格同一般电影一样,都是以俗为美。人物语言,俗;人物性格,俗;情节场面,俗。但就是这样一部无俗不在的影片却一再博得观众一笑。
剧本中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桥段,六子因为要证明自己只吃下了一碗面而剖腹自尽,明明是土匪的张牧之却将县太爷做得风生水起。剧本中很多地方都让人啼笑皆非,但在笑过之后又不得不对当今政治做出一丝反思。剧中反复出现“让子弹再飞一会”的台词,但很多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按照我的理解,这可能只是导演和编剧为了迎合剧本而做的点题之笔,也可能有另外更深层次的隐喻含义。
相比之下,剧本的文笔更甚,而且台词简练,语言简洁。每个人的表现也都过于夸张戏谑,这恐怕是当下电影艺术最常见的一种表演方式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台词和剧本风格,恰恰比较受当下观众的喜爱。
4、事件
这一部分主要是讲述《让子弹飞》从筹备到进组拍摄再到后期制作宣传等一系列过程和事件。在这一部分中,我们可以看到姜文为了这部电影的尽心尽力,也可以看到《让子弹飞》的成功。
记者曾经问过姜文,在拍摄过《让子弹飞》之后为何没有筹备下一部电影,反而选择了出一本书,是否是为了纪念《子弹》的成功。姜文只说,从昨天来,往明天去,但是,今天休息。
《骑驴找马》读后感(七):个人摘录
《骑驴找马》姜文等著
赚钱并不是一个高标准,它是一个生存标准、物质标准。电影有物质的一面,我们称之为产品;也有精神的一面,我们称之为作品。
《太阳》拍了一个反映精神生活的东西 … 习惯了将清洁简单化,他放弃了对电影的期待,其实同时也放弃了对他自己生命的认知。 … 为“仨瓜俩枣”而生活的可能会对在这个骗子有一些焦虑,也不是说不好,就是忍不住感慨:哎呀,这么多钱干点儿什么不好啊?
其实谁都有想要从物质生活解脱出来的瞬间,谁都想通过谈恋爱、想入非非、酗酒、远足、宗教等,达到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 … 在中国, 我想中国革命算事一次这样的机会。红军没有补助费,也没有利润,还要抛头颅洒热血 … 在非物质追求方面,这群人做到了极致。
2005年,我们并不需要真正地抛家舍业,只是用电影的创作手段,做了一次与精神的零距离接触。 … 但其实市场喝商业是检验不了精神活动的。
我是觉得趁着年轻,这个事儿应该做,必须做。 … 没有拍过《太阳》就拍不了《子弹》。一上手就瞄着拍《子弹》的人,拍不了《太阳》,这一辈子就掉到物质活动当中了,对于生命来说,未免有点儿可惜。
如果大家对待创作的目的就是为了物质、收入,我看这个导演和这个演员也做不成,很困难。
没有个体,也就没有群体,所以,对我来说任何一个作品也好、产品也好,都是先要过自己这一关,让自己有的表达,看着舒服。否则,你说我就是为大伙儿想的,“大伙儿”是谁呀?你连在自己这关都没过去,拿什么替大伙儿想啊?这就叫骗人的鬼话。
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们算“一半的清醒”。 … 但当时我们其实缺少一个辩证的想法,我们想它既然是非物质的,既然是作品而不是产品,我们就不去追求票房的回报,其实这个是错的。拍的时候可以不追求,但是在投入市场的时候,应该找一个像马珂先生这样的发型人,就是一泡屎也得把它发成香饽饽 - 这是一个发型人的心跳,让它尽量广泛地出现在有可能渴望这个东西的人的眼前。当然,这可能就要借助某种商业手段、物质手段,所以这是个辩证的关系。
从非物质性的创作到非物质性的营销,这是不对的。非物质性的创作可以用物质的手段进行营销。
“黄秋生为什么会死?” “自杀的原因只有自杀的人自己知道。” 而大部分人都在这一点伤产生过质疑:“你都没告诉我自杀的原因,他怎么能死呢?” … 而不是从一种“全知”的角度全打开让你看。
我索性把灾难在能做的事儿全做了,能花的钱全花出去,没做的事儿赶紧做,实在来不及就算了 … 回想起来,那是一种临战状态,有多少弹药,去***,先给它打了再说吧,打完再说打完的事儿。这是一个挺珍贵的过程,你把一件事的结果完全忘掉、只想过程的时候,往往结果会是出乎意料的。而在《太阳》发行时可能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太在意结果了。(其他人是如何跟上姜文步伐的)
他的生活体验比我丰富,他不放弃任何把体验放在剧本里的机会。
我说他是电影爱好者一点儿不夸张,他可能比在做的人看的电影都多,他每天能看俩电影,所以,所谓的创作方法,只能本着我们自己的创作态度和对电影的虔诚。
没有好的剧本就去拍摄,这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好的剧本意味着什么?第一,有莎士比亚大哥在这儿摆着;第二,有几个电影的经典在那儿摆着。换句话说,我们还是相信慢工出细活,搭多少功夫出多少成功。我们太严投机取巧,也不希望让这些孩子染上投机取巧、小药治大病的毛病。
其实我觉得中国电影最大的问题是剧本不好。在电影创作方面,没有好的剧本,不搭功夫写剧本,这是一个恶习。
从古希腊到莎士比亚先生,一直到现在,这是一个永远在聊的问题。大家其实都生活在故事当中,只不过我们用一辈子来体验一个故事,有点儿长。到老了,想说说这故事了,弥留之际,没说出来,就故去了。所有有点儿长,也有点儿最后来不及说。那能不能在来记得说之前,在这个有生之年,利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多说点儿一辈子又一辈子的故事?显然只将自己的故事是不够的,我们可以将前人的故事,讲想象的后人的故事,和现在别人的故事。 … 似乎在两个小时之内,却发生了一辈子的故事,大家虽然还没有“弥留”,但是已经有了“哦 …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其实才俩小时,你能过好几个杯子,这是大家满足的一方面,也是”做故事“的人满足的一方面。我觉得就是这样。
但这里边的空间就太大了,莎士比亚时代是用四个小时演绎一个故事,汤显祖那时候,一个故事可能得讲四五天。今天的电影,就俩小时。 你能让观众通过看你的电影多活了几辈子,你就牛逼了,一辈子做出俩,甚至只做出一个牛逼的电影,你就成为不朽的电影工作者了。
甭管哪位大师你算算,黑泽明也好,莱昂内也好,库布里克也好,你算算他一辈子拍过的在这样的片子能拆过五根手指头吗?超不过。所以是靠一代一代人在不断地讲一代一代人的故事。我们如果把上一代、一下代都讲完了,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们就讲我们这一代能讲的故事,这一代能听懂的故事,愿意感受的故事。
给今天的观众件故事,也有今天的局限,眼界和心情都有局限。超出了这个局限,那就成了《太阳》,刚还在这个范围里,哪儿哪儿都合适,那就是《子弹》。
我们今天还在看莎士比亚,莎士比亚先生比我们大厨四百多岁,有点儿代购,但是今天的很多好莱坞电影依然是从莎士比亚先生那儿化来的。我们今天还在听莫扎特,莫扎特也比我们大二百多岁。所以好东西并不是在于是不是年轻人创作的,但它能谈少一批一批的有荷尔蒙的年轻人。
各种艺术都是人类的思维和思想的结果。电影有什么革命,取决于我们的电影观众在生活中有什么养的革命,我们希望怎么看世界。当然,不排除有个别作品是超前的,但也仅仅是超前而已,我不觉得能有多么本质性的革命。 … 真正的革命是你真正能够按人的精神世界去表达我们精神上的感受,那个时候恐怕是真正能追上人的需求了。
稳步前景,没找到马的时候,先找一批驴骑上,边走边找,最终的目标还是马。原地踏步是会有收获的。
你怎么选择与你合作的编剧? - 看长相,相面。还有听声音。先通电话,听声音,然后看照片,最后再见人。最重要的是送人,要送得很远,为什么呢?送得远你才能看到他的背影,从背后看他怎么走路。就这三点就够了。不需要铜鼓哦他之前的作品来判断吗? - 不用,拿来我也不看。
脚手架必须搭,但建筑本身不是为了“脚手架”,所以最后要把它拆掉。
我们经常致歉,从来不说致敬。这其实是一种好玩的心态,不要老追在别人屁股后面走,要超过他的头。超过他的头的时候,你回过头礼貌地说一声:Sorry. 我们向各种经典人物、经典作品致歉,没有什么是无法超越的,这是个心态。
规定五个字但意思还没说完?- 真是这样的话,说七个字也没事儿。我只是希望剧本是干干净净的,不是啰里八嗦的,这对我们写作的提神有好处。比如说每场戏,我们弄一个五言绝句或者七言绝句来概括它,这虽然有点耽误工夫,但是它会提神儿。在这提升儿的过程中,你可能会找到一个特别好的准确的表达方式。
“做一件事”,而不是“干一个活儿”。
电影不是帮你过日子,不是再现日子,而是补充了日子。再现日子,张家长李家短的,我觉得电视剧可能比较合适。现实中我们必须过日子,但不见得情愿,所以才有了艺术啊。它是想入非非的,对生活是一个补充。
我偏爱《太阳》。最接近理想,同时被别人那么误解。那仨孩子都很强壮,扔出去没人欺负得了,这个孩子是没什么抵御能力的。它不是弱,它是把世界想得太美好和没有防卫能力的这么一个,我觉得是很单纯吧。
我老跟它说,我们要把这个片子剪得节奏快,但是跟不消停不是一回事。你得把你这口音弄好了,剪接是跟口音有关系的。
我就给他举斯科塞斯和科波拉两个导演的例子。你看科波拉的《教父》系列,包括他现在拍的,你能感觉他有很强的意大利歌剧感。虽然这俩个人都是意大利的口音,但科波拉的元音发得特别足,所以有那种紧拉慢唱的感觉。其实科波拉自己说话原因也发得挺足的。你看斯科塞斯的片子,他就是那种摩擦音比较多,纽约的快节奏的说话的声音。
咱们好多地方戏剧,比如京剧、评剧、沪剧、梆子,也都跟当地口音有关系,是吧?咱们老唱《我的太阳》,“哦 - 我的太阳” 用中文一唱就特别难听,跟那个调配不上。人家原话是“O Sole Mio”,说出来就是这个调子,唱的时候只是顺着这个调子,赋予了更具体的旋律,词和曲咬合得非常好。所以剪片子的时候考虑口音,确实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事儿。
不止口音,心态也会。我希望带着一种舒服的心情、欣赏的态度来剪这个片子,这种愉悦的信息就会通过你的手的剪接,带给看电影的人 - 不管是快节奏还是慢节奏,不管是爱情还是阴谋,你的感觉是否自然,处理是否恰当,最终都会传递给观众。
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说话方式,这跟他的心情有关,跟心态也有关。我现在为什么一进了剪接室,先喝好几杯普洱茶?这就是通过喝茶,先让自己气定神闲下来,再带着一种观赏和恶作剧的心态去剪这个片子。搞恶作剧你得有心情吧?
最后《让子弹飞》跟观众见面的时候,大家产生的很多心理状态跟我们也是一致的。有的人能看一遍、两遍、三遍、四遍,甚至五遍,这么好玩, 这么可笑,这么有意思。除了故事本身带来的东西外,跟你的剪接方法,你用什么样的姿态来玩味这段故事也是有关系的。所以我现在养成喝普洱的毛病了。找一个感觉。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对观众有某种“调情”的心态。… 中国人拍电影就是经常把自己当糟糠,反正嫁你了,俩孩子了,脸也不洗头也不梳了,什么糟心聊什么,弄得俩人都特没面子。
观众喝影片创作者之间,其实是一种平等的交流,稍微有种游戏感,还有点儿赏心悦目。不一定只有美女、帅哥才能调情,对吧。就好像俩人聊得高兴,女的就觉得自己真没,真漂亮,难得也觉得自己很爷们儿。这么一场带有游戏感喝两情相悦的电影下来,双方都比较开心。
南通话是可以的,普通话也是可以的,在两种话中间来回串的口音,容易把调情变成小品。
我拍第一部片的时候就非常自信,不是说我是个疯子,瞎自信。是我通过剧本,逐渐找到了这个故事里可操纵的,和通过这种草种植后能得到的某种操纵之外的结果,有点儿类似窑变吧。
我需要从剧本来发现这个“量”,它不能大于我能控制的程度,又不是完全在控制之中。当我发现这个量的时候,就可以非常自信地去做了。如果通过剧本的工作,找不到这个量,我完全没自信。
也不能完全可控,完全可控的话,这个事儿就没有兴趣了。要到某一个“核裂变”的点上,你知道会有一个很猛烈的爆炸,这个爆炸会有很多碎片,到达不可控的方向,但是这个方向又正是你所希望的方向。在这种状态下,我就有跃跃欲试的感觉,我就很自信。
电影一般在春秋看,选好了时间、天气,才比较享受。夏冬不能看电影。好电影以一当十,大量的电影都是从好电影里衍生过来的,看一个就够了。就好像有些作家把《圣经》研读透了,能衍生出好多部作品。
有滋有味一点儿,享受一点儿。一个演员,陶醉在自己的角色里边,这个东西就香了。
所以说,人们所谓的“懂”和“不懂”是多么地不用重视。什么叫“懂”和“不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不是?你立刻也可以说《子弹》让你不懂,可以说。只是你不敢说“不懂”,在当时那样一个皆大欢喜的气氛下。同样当年《太阳》在那么一个气氛下,你不敢说“懂”。
只不过说了一句“连小凤仙都不知道,你还当鸡”,所以别人就不敢说不懂了。还有“让子弹飞一会儿”,也没人懂,子弹怎么飞一会儿啊?飞哪儿去了?可以说不懂。
这么一比较,“太阳”倒是懂,“让子弹”还真是不懂,我敢说大部分人不懂。
大家应该聪明一点儿,不要停留在电影该不该这么写,而是要想到真实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居然这样发生的 - 这个是有意思的。
我不用去了解,我自己就是观众,对不对。我要是个非人类,可能需要去了解你们人类是怎么想的。我就是人类,还用去了解吗?你以为厨师真爱研究你想吃什么?尤其是特别火的饭馆里的好厨师,没人研究你,他就是自己做,他自己觉得好吃,你就跟着吃了。你以为人家曹雪芹写《红楼梦》是为了让你爱看,人家自己写过瘾了。不是这样吗?所谓市场调查,我觉得有点儿骗人蒙事儿。
从昨天来,往明天去。但是,今天休息。
一个导演加一个制片人,我们俩就成立了一个公司,目标很明确:做最好的国产电影,而且希望它拿到全世界都可以聊。
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谁都没干过。 … 无所谓经验,就看你敢不敢创作,当然这有个前提,就是你是否清楚要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