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大全集(全33卷)》是一本由鲁迅著作,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00元,页数:1450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一):让我见识了先生的博学
.全集收录鲁迅所有作品,还是功不可没的。 人民文学收录的主要是鲁迅的所有文学创作,译文和古籍整理的序跋、书信等。
人民出版社的收录的创作和译文,其他还有多个版本的鲁迅美术、书法、演讲、佚文等。这次把鲁迅的石刻手稿、美术搬到全集里,确实是第一次,功不可没。看到7卷石刻和2卷美术,还是让我见识了先生的博学。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二):要完整研究,还是要这个完整的全集比较好。
要完整研究,还是要这个完整的全集比较好。
我的毕业论文是写鲁迅的,一写论文就要收集尽可能多的资料,还要做大量的查阅和信息搜集、归纳的功课,感觉这个全集按照时间顺序把鲁迅全部作品收编进来,对我完整看鲁迅很有帮助。这一套配的光盘,就像图书馆查资料一样,比以前我们只能看索引那样查的方法快多了!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三):名副其实的全集
一直都关注鲁迅,这一套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全集”了。以前的人民文学、人民、福建教育等都或多或少有很多鲁迅作品没有收录进去。现在,不论是创作,还是翻译,还是学术著作、古籍整理、金石手稿、美术书法作品,都收录进去了。连鲁迅自己没写下来的语录,同时代的胡适、陈独秀、许寿裳、许广平、萧红、内山完造等有记录的,也在都收在里面了。编者还是用了心的。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四):《索引卷》挑刺
这次编纂的索引卷(即第33卷)很实用,但它这个索引,仅在我的极小范围使用中即发现两个问题:
《鲁迅大全集3》P646:1926年12月3日鲁迅致许广平的信,里面明明是“惺农”,但索引却放置在“星农”条下(P190);
《鲁迅大全集9》P262:1935年8月13日鲁迅日记,里面明明是“星农”,但索引它又放置在“惺农”条下(P190)。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五):“同时代回忆中的鲁迅言论”,很好
拿到书先大致翻了翻。创作编的附录还是很好的,附上了鲁迅的演讲,同时代回忆中的鲁迅言论,还有很多以鲁迅名义发表,实则周作人、瞿秋白等人写的文章。
这个还是很有用的。我想起《论语》,不是孔子自己写的,是弟子们记下来的孔子言论,却如此深远地影响了中华民族。这里的鲁迅言论虽不能如此比较,但这么收编进来,确实是功德无量的事。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六):猛赞!史上最精美最全的鲁迅作品,还有最昂贵,贵得其所
所有涉及鲁迅先生作品的全集,这次才真称的上全了。书中有一套数据库检索光盘,用起来非常方便,想查先生的哪个作品,一下子就能搜出来了。整套书的用纸也非常好,内文是从荷兰进口的纯质纸,封面是用特种纸中的荧光丽芙。鲁迅日记的部分此次也被打散编入,这样在同一天之内,可以看到鲁迅先生的杂文的犀利和日记的柔情,还有演讲的激昂,很是过瘾。
最有价值的当属美术卷啦。鲁迅先生所作的石刻铭文录文,体例规整,释读准确,资料性极强。在现有的石刻著录中自成一家。对于今天的金石研究仍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系研究我国文化学术及书法艺术的重要之作,向为国内外研究鲁迅思想及其学术的专家学者所重视。《鲁迅大全集》之22-28卷,收录了鲁迅抄录校勘的石刻790余种,手稿1700多页。这在国内迄今为止出版的所有版本的鲁迅全集中是绝无仅有的。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七):王得后:《鲁迅大全集》存在的五大编辑问题
《鲁迅大全集》的编辑出版(2011年9月湖北文艺出版社),是鲁迅著作编辑出版史上一件大事。它的出版,打破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垄断《鲁迅全集》出版的制度;如果今后不再出现新的垄断,这是《鲁迅全集》出版的重大进步;第一次有主编的署名也是一大进步,这标志着编辑的权利和责任明确。
然而,《大全集》"编者说明"说这是"全面完整"的鲁迅著作,却与实际不符。实际上,它的编辑至少有五个问题。
第一,体例不当,文本编辑多有失误。
《大全集》设置六个《附录》。《附录》的性质与作用没有说明。看它所附的文本,则错失严重。《附录》一,是"诗文"。将鲁迅"口授,O.V。笔写"的《答托洛茨基派的信》和鲁迅"病中答访问者,O.V。笔录"的《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从历次《鲁迅全集》移入。这两篇文章,鲁迅生前已经发表,并没有表示不是自己的作品;许广平先生参与编辑1938年版《鲁迅全集》的时候,亲自将它编入;编辑1957年版《鲁迅全集》的时候,许先生还健在,更多的专家参加审稿,也没有把它删除。1981年及2005年版《鲁迅全集》一仍旧贯,有什么理由要编入《附录》呢?而且,编辑注释明言"本文为冯雪峰作",如果真如编者所说,为什么还要把不是鲁迅的著作编入呢?
《热风》中的《随感录三十七》、《三十八》,及《四十一》《四十三》,也移入《附录》。编辑注明"实为周作人作"。真的"实"吗?既然认定"实为",为什么还要编入《附录》?所谓"附录",常识认定,是有疑问、需要辨析的文本,有待进一步考订决定文本;没有疑问,没有异议的文本,是不当模棱两可的。同时,这样编法,也有失公平。所谓"实为周作人作",不过根据周作人的说法;如果移入《附录》,应该注释的是:"据周作人说是他所作"。或者,不从《热风》中删除,可以注明"据"周作人说,是他所作云云。
鲁迅答增田涉问,有手稿,在日本出版的《师弟答问录》中,毫无疑义是鲁迅著作,《大全集》不收入"正编",却编入"附录",没有道理。
再有关于"佚文",1970年代,有相当数量的发现,经过众多专家考订,特别是老一辈专家如杨霁云、唐弢诸先生的考订,在编辑1981年版《鲁迅全集》的时候,有的被否定。就是《儿时》,唐先生首先编入《鲁迅全集补遗》出版的,新中国成立后各版加以否定。这次《大全集》却又编入,又不说明理由,其准确性是可议的。《夜来香》1981年版被否定;2005年版收入,没有说明理由;《大全集》照抄并不慎重。
《大全集》设置《美术编》,把鲁迅认定不是他的"译著",只是 "所印行者",也编入;却又不编入鲁迅选目、编辑、作序的《北平笺谱》,还曲为之辩解,为什么?同样是"所印行者"的,还有《铁流》,为什么又不循例编入呢?
《大全集》编辑的第二个问题,是文本选择不当。
如鲁迅对于自己的讲演,已经做过取舍,并有说明。《大全集》不但把没有经过鲁迅审定而不取的记录稿收入书中;就是所收文本,不用朱金顺先生1979年出版的《鲁迅讲演资料钩沉》中考订翔实的文本,并用朱列出的原刊线索,加以复核,却用此后出版的《鲁迅研究资料汇编》中一篇文章中引用的资料,加以"摘录",明显不当。而且所编入的文本还有重复的现象。这是编辑图书不允许发生的现象。
《大全集》编辑的第三个问题,是在《附录六》以"同时代人回忆中鲁迅的言论"为题,收入他人回忆鲁迅对他说过什么。这是不严肃不谨慎的编法,负面影响不可低估。这是常识,也是人情之常,人的记忆是有缺陷的。时隔多年,甚至十几年,谁谁对自己说过什么话,谁也不能准确地写出来。这只能当做一种参考资料。如王世家先生所说:设置"外编",收入各种参考资料是可以的,也是需要的。有的"回忆录"中记述鲁迅对他的"谈话",多达数百字,甚至上千字,如第535-537页和第545-551有数页之多,即使今天有录音设备记录下来,整理后的"谈话",也不能保证"真实性"的准确程度。
还有许多"回忆录"中的所谓鲁迅"言论",直接取自鲁迅的文章。虽然不排斥鲁迅把文中写过的话,对当事人重述;也不能排斥鲁迅把对当事人说过的话,重新写进文章,但有些不像口语而带着浓重书面语的片段,是不太可能出现在日常谈话中的。抄几个明显的例子:
如第495页:"不满是向上车轮,能够载着不自满的人类,向人道前进。"出自《六十一 不满》。第499页:"造化生人"一段,出自《俄文译本<阿Q正传>序及著者自叙传略》,等等。
《大全集》的第四个编辑问题,是校字相当马虎。如"毫不怀着",误植为"好" 不怀着。如第21卷第285页,《史记音义》连续重排。如果逐字逐句校对,误植恐怕不止这两处吧?
《大全集》的第五个编辑问题,是"贪大求全,华而不实"。《大全集》编辑《美术编》,收录鲁迅自制文集封面,手绘图画,"印行"的画册。 "印行"的书籍,是不能当作印行者的创作的。鲁迅也从未将它当作自己的创作。在1932年自编的《鲁迅译著书目》中,明确把它们排除在"著作"之外。他明确写道: "译著之外,又有":"所校勘者","所纂辑者","所编辑者","所选定,校字者","所校订,校字者","所校订者"和"所印行者"。
《学术编》收入鲁迅辑校古籍手稿,1935年或次年,鲁迅有拟定的"三十年书目"两种,第一种《说林偶得》有《中国小说史略》、《古小说钩沉》、《唐宋传奇集》、《小说旧闻钞》。第二种相同。《鲁迅辑校古籍手稿》已经影印出版的有六函四十九册。还有一函因缺少资金未印。林辰先生整理的《鲁迅辑录古籍丛编》四卷,都大大多于鲁迅自己准备编入文集的。按鲁迅的意见就必须选择。如果要"全面完整",那么《大全集》所缺就很多。尤其是《鲁迅辑校石刻手稿》,已经影印出版三函十八册,还有多达五六千页的石刻拓片正在整理,又有影印出版的《鲁迅藏南阳汉画像》和《鲁迅藏山东汉画像》两种。怎么办?
最后想说一句:《鲁迅手稿全集》1981年已经影印出版,这是一份重要的文化遗产。《大全集》不收,实在非常可惜的。
三十年代鲁迅的手稿,仰仗许先生的悉心保存,几乎全部存世,数量相当大,曾经影印出版多种版本的《鲁迅手稿选集》,1981年更出版了六函《鲁迅手稿全集》,第一第二是"文稿",第三第四是"书信",第五第六是"日记"。1986年开始,又影印出版了六函《鲁迅辑校古籍手稿》,三函《鲁迅辑校石刻手稿》,都是非常宝贵非常重要的一种文化遗产。特别是现在不仅"80后"、"90后"的青年作家用电脑写作,而且老作家大多数也放弃手写而改用电脑书写,或许这标志着汉字书写时代的逐渐退出历史。如果诚心诚意编辑出版"大"全集,"手稿篇"是不能或缺的。
《大全集》的创意,希望编辑出版一部"全面完整"的鲁迅作品全集,无论如何,是好的,可贵的,有益的;编者也花了许多宝贵的光阴,特别是《学术篇》中的石刻部分,对每一篇原石出自何地,做了说明,功夫很深。但目前的成书,问题比较多,也大多是比较严重的。如果想到鲁迅对于自己著作的态度,以及对于编辑书籍的态度,我是失望的。我希望有志者,有力者,在整理完成鲁迅作品之后,能够另起炉灶,再编辑出版一部名副其实的《鲁迅全集》。不必标榜什么"大",不同《全集》之间,向来有区别的办法。
(本文作者:鲁迅博物馆原副馆长、研究员)
《鲁迅大全集(全33卷)》读后感(八):一万个人可能就有一万个鲁迅
一万个人可能就有一万个鲁迅
回归文本,回归作为写作者的鲁迅
张凯峰
今年是鲁迅先生诞辰130周年,他离开我们也已经75年。半个世纪来,人们一代又一代耕耘在鲁迅这块园地中,人们研究鲁迅的思想、精神、文化、哲学、道德;研究鲁迅的人格、意识、深层心理;研究鲁迅的思维、情感、心境;人们研究其中的意蕴、意义;研究文本的结构、叙述、手法和语言;研究文本背后的创作心理;人们研究鲁迅的书信、日记及其蕴含的种种思想、文化、心理的意义与价值;人们考证鲁迅的佚文,鲁迅文集的注释,鲁迅的笔名,鲁迅的故家,人们研究鲁迅和他的文本的各方面和一切的一切……
回忆鲁迅生平事迹,发掘身前行止故实,撰写鲁迅一本又一本的传记、评传……整理、编辑、出版、注释、钩沉、辨伪、辑佚,正误鲁迅身前的各种文字……
时至今日,作为“鲁学”的鲁迅研究已经成为一门显学,不仅研究资料汗牛充栋、数千部研究专著赫然在列,研究队伍阵容鼎盛、才俊辈出。然而一代代学者对鲁迅的阐释越来越深入,越来多多样化,鲁迅的形象却越来越色彩斑斓,越来越模糊不清。一个尴尬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鲁迅究竟是谁?
早在鲁迅生前,五四时期,对他的研究和评价就开始了,并且是众说纷纭。20年代新文化阵营分化(五四退潮)时期,鲁迅被《民报》、《狂飙》等报刊媒体称为“思想界之权威者”、“思想界先驱者”、“青年叛徒领导者”。瞿秋白评价鲁迅是党的“同路人”、“以至于战士”。20年代末期太阳社、创造社作家却又攻讦鲁迅是“封建贰臣”、“二重反革命”、“惟我是无产阶级”的左派幼稚病,苏雪林骂鲁迅“睚眦必报”,“含血喷人”,说鲁迅“好诌成癖”、“劣迹多端”,污蔑鲁迅表面上“充分平民化”,其实“腰缠万贯”,家私累累。
20世纪90年代以来,各种西方话语蜂拥入中国,各路学者跃跃欲试,企图用时髦的西方话语来解读鲁迅,一时间,后现代主义、存在主义、后殖民主义、自由主义、新左派、无政府主义、超现实主义、荒诞主义、表现主义、意识流等各种“徽号”都企图来“装扮”鲁迅。于是,鲁迅一个脑袋戴了无数顶帽子。
一万个人可能就有一万个鲁迅。不同的人对鲁迅的理解很可能千差万别。不同的人阐释鲁迅其实是在阐释他自己,阐释他对鲁迅的理解。但究竟谁阐释的才是真正的鲁迅?没人敢打保票。
苏珊•桑塔格说:“在某些文化语境中,阐释是一种解放的行为,是改写和重估死去的过去的一种手段,在另一些文化语境中,它是反动的、荒唐的、懦怯的和僵化的。”她说现代风格的阐释“是在挖掘,而一旦挖掘,就是在破坏。”我们对鲁迅的阐释也是这样。任何一次索引式的解读都可能是对鲁迅的强奸,任何一种“主义”的限定都是对鲁迅的抹杀和扭曲。
鲁迅自己是反对阐释的。在他的诗剧《过客》中,荒野老翁问过客“你是怎么称呼的”、“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你到哪里去么”,过客给出三个“我不知道”,表达了拒绝阐释自己的态度。在《革命时代的文学》中,鲁迅说“譬如一个烈士的追悼会开过之后,烈士的事情早已不提了,大家倒传诵着谁的挽联做得好,这实在是一件很稳当的买卖。”他说得显然是人死之后其思想和行为可能被任意阐释的悲剧。在去世前四十四天写的文章《死》里鲁迅公开了自己的七条遗嘱,其中有三条告诉人们对他死后的处置方法:“二,赶紧收敛,埋掉,拉倒。”“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情。“”四,忘记我,管自己生活。———倘不,那就真是糊涂虫。”这份遗嘱应该包含了鲁迅对自己死后被任意阐释的担忧。遗憾的是,就在他的追悼会上,一幅绣有“民族魂”三个大字的旗子已经被覆盖在他的灵枢上。在去世以后的七十多年里,鲁迅备受哀荣或者攻击,饱尝被神圣化或被贬损的“阐释灾难”。
许广平先生说:“我们要看见活的先生吗?请从他的著作中体认,去实行罢。”王富仁先生呼吁“回到鲁迅那里去!”一个文人,其整个生命历程的价值体现,恐怕都在著作。要洗清一个真实的,原生态的鲁迅,恐怕只有回归其文本才有可能。就如同哲学界回到“回到柏拉图”、“回到康德”、“回到马克思”一样。
但是回归什么样的文本呢?这就说到我们今天要谈的《鲁迅全集》出版的问题。
我们说回归文本是希望避免阐释对作家的扭曲,但是我们编辑出版一套作家全集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阐释呢?我们对作家作品的选择、辑录、编排、校勘、补正、删改、注释,实际上成了一种在鲁迅的文本基础上的新的文本,而非鲁迅的文本。尤其是注释。如果注释所引用的材料是与鲁迅思想相矛盾的,或是超出鲁迅阅读范围的,那么这个注释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失败的,甚至会给读者造成负面影响这样的注释不是接近了鲁迅,而是偏离、曲解了鲁迅。
解放以后具有开创性意义的第一部附有注释的十卷本《鲁迅全集》出版于1958年,专收鲁迅的创作、评论和文学史著作以及部分书信。翻译作品和古籍辑校则另行整理与编辑。未收1912年至1936年间的鲁迅日记,而且由于反右斗争,大量的鲁迅书信被人为砍掉不收。后来人们终于发现,这些被淘汰砍去的数百封信件,其中有许多是涉及文坛论争重要史实,包括有关30年代文艺界两个口号论争,以及批评周扬等人宗派主义、关门主义错误的信函。受当时国内外政治大气候影响,连鲁迅的个别文章也遭到被删改的厄运。
1981年为纪念鲁迅诞生一百周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十六卷本的《鲁迅全集》。它比之前的版本多收录了1912—1936年(1922年缺)的日记,和到1958年止搜集的全部书信,但未收辑录、校勘的古籍和译文。这个版本还收集了前所未有的三种新书,即新编《集外集拾遗补编》、《古籍序跋集》、和《译文序跋集》。专家学者们在这个版本中作了高达23400多条,总字数约240多万的注释,涉及鲁迅著作的写作背景、古今中外人物、历史事件和文学社团、艺术流派、书籍报刊乃至典故名物、方言土语、引文出处等等。1958年版注释中的一些“大批判”语言得到相当程度的技术处理。但是因为受时代政治气候与学术氛围的制约,注释者思想水平和思维惯性的限囿,史料披露与发现的滞后,从内容到文字,关于历史人物、重要事件、国内外的文学社团流派,乃至一些古代经典思想观念与用语,都留下了很浓重的非科学化及“左”的或简单化的痕迹,带有很明显的以主观政治评价代替客观学术叙述的色彩。
200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再次修订的《鲁迅全集》十八卷本出版了,收入了新发现的鲁迅佚文24篇,新发现的鲁迅佚信18封,以及鲁迅致许广平的《两地书》原信68封和鲁迅《答增田涉问信件集录》(含日文原稿和中译文),共计约10万字,不过仍旧不收译文。2005年版校勘改动达1000多处,新增注释1000余条。其中,包括知识性注释、人物注释、资料文献性注释,以及出自古代典籍中的文字、典故注释等。对于难度较大的鲁迅写作时的一些相关文章资料的查考,这次修订也尽可能做了补注。对原注中带有评价说明性内容,带有政治性和批判色彩的注释,此次都酌情地加以修改和删节。
我们不能不承认建国以来的这三个版本的《鲁迅全集》所具有的学术成就。每一次修订都体现了鲁迅研究取得的重大进展。几代专家学者为此付出了无数心血,表现出了精益求精的学术责任心。每一个版本都较之前收文更多,校勘更精,注释更详尽,更客观。但在掌声之中,仍然有很多响亮的质疑声。《鲁迅全集》的注释涉及众多的史实,在注释中完全做到客观、准确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这似乎是一条无限接近但永远不可能到达的回归之路。为什么?因为这种出版《鲁迅全集》的方式就是努力地阐释鲁迅的方式。
能不能不阐释?如果我们的鲁迅研究不可能做到拒绝阐释,那么我们能不能至少出版一种尽可能不阐释,尽可能不作扰动的《鲁迅全集》?著名编辑出版家、1981年版《鲁迅全集》编辑领导小组成员王仰晨先生就曾经说今后“排印一套不带注释的,校勘精细,永远稳定的《鲁迅全集》,也许不是没有意义的。”他表达的也许就是这个愿望。
今天我们开研讨会讨论的这个《鲁迅大全集》第一个特点就是全,编入了能够收集到的鲁迅全部著作、译文、古籍整理、绘画、书法、画册编纂等作品。除此之外,还增加了两类文字:一是过去《鲁迅全集》未收入的部分演讲记录稿;二是同代人回忆文章中的鲁迅语录片断。因为全,不经过有意识、有策略的选辑、取舍,这就有利于完整地呈现鲁迅的面貌。二是编年体。把鲁迅写作的小说、诗歌、杂文、散文、日记、书信等一切文字都按照时间顺序编排,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编辑过程对文本的阐释。这种做法可能比按照鲁迅自编的单行本体例进行编排更为原生态。因为即使是鲁迅自己编排的单行本也难免会有所修饰。三是简化注释,不搞索隐。这也许才是跳出以往格局,拒绝阐释的关键。读者面对的将仅仅是单纯的鲁迅,可以在没有噪音的环境下与鲁迅对话。
这样说来,我们的这部《鲁迅大全集》也算是一种走出阐释陷阱的尝试,它的意义可能就在于“不作为”。“不作为”是因为我们过去对鲁迅做的太多了,今天我们要回归文本,回归作为写作者的鲁迅,我们立起来的是一个没有经过美化、玷污和扭曲的鲁迅。这样“不作为”行不行?还要看这部《鲁迅大全集》出版之后读者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