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期
美国摄影师埃里克·索斯(Alec Soth)有个博客,一次,一位急切的女读者留言问他:“我和对象准备结婚,但他是个像你一样的自由职业摄影师。我想知道和他组建家庭的话,能有未来吗?”
“摄影师的离婚率确实很高。”埃里克严肃地回答说,“把婚姻、孩子、旅行、搞艺术掺和在一起,的确是件麻烦事。”
埃里克1991年的一张自拍。那时他还在纽约读艺术
对此,埃里克既有发言权,又没什么发言权。他和妻子瑞秋是16岁时在高中溜冰场上认识的,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除了彼此,他们从没考虑过其他可能性。
但作为一个自由摄影师,埃里克确实大部分时间把妻子扔在家,他喜欢开着车自己到处游荡,陷在一种孤独又敏锐的状态里,这样他才能拍照。
埃里克是个天性害羞,又爱做白日梦的人,即便身处日常生活之中,他也常会恍恍惚惚地出神。他和妻子组建家庭的地方,就是他俩出生成长的小城,那里的生活平淡无奇,无聊的高速公路串起一个个更无聊的中产社区。
无聊令人失落,填补空虚的方法往往就是制造梦境。埃里克喜欢潜伏在这种地方,捕捉普通人的白日梦。他用一台笨重的大画幅相机,操作起来很慢,等待的时间里,他就让陌生人写下他们的梦想。
“你妻子对此作何感想?”有次有人问他。
2002年,埃里克和瑞秋领养了他们的大女儿,4年后,他们的小儿子出生。“有孩子前后,我不是同一个人了。”他说。他照常一个人开车去拍照,但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耐烦,感到凄惨悲凉,十分想家”。
埃里克的拍摄队伍从1个人扩充到了4个人。去国外拍摄时,四个人也会齐刷刷到场。他们分工协作,孵化出不少家庭项目:比如让儿子穿一身兔子睡衣逛罗马的《兔子男孩》,以及把女儿“借走”几天,哄骗她拍下照片的《英国捕猎日记》。
埃里克分别和女儿及儿子合作的两本小书
他试过几次——孩子们动作僵硬,他也浑身不自在。参加学校组织的演出时,别的父母都举着大炮筒对孩子一通猛拍,只有他拿个手机,站在远处冲孩子一个劲放大。
不过,还好手机让他不再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有时他端详着儿子的脸,“我看过这张脸成千上万次,熟悉上面的每个表情”,他就故意做些“破坏”面孔的事:泼水,做鬼脸,然后用手机拍下熟悉又陌生的亲密感;
埃里克的小儿子格斯,photo by Alec Soth with HUAWEI P20 Pro
还有时,他看到儿子在一旁自言自语,也会偷偷拍下来。“我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也很爱编故事,有几个‘想象中的朋友’。我之所以成为摄影师,就是因为这样的童年经历。”
hoto by Alec Soth with HUAWEI P20 Pro
“我的职业生涯是建立在很老旧的拍摄方式上的。”埃里克说,但因为拍家人的需要,他开始感受到手机摄影独有的亲密感。因为常看女儿和儿子自拍,他也玩起了Instagram。
埃里克·索斯在INS上有个搞怪“非自拍”系列,右图是他用HUAWEI P20 Pro在水下拍的一张
有时候埃里克回家经过一座大桥,日落时分,人们都在桥上拍血红的落日。过去他有点质疑这些照片的必要性,但现在懂了:“我们都有拍某些东西的冲动:日落,日出,第一场雪降下时,满月,小孩出生的时候……这背后是很原始的动力。”
hoto by Alec Soth with HUAWEI P20 Pro
问他最想看到什么样的手机照片?
他想了想,说:“我不在乎一个人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什么样——就像大家经常发到网上那种。我最想看的,是你最最普通的一顿饭,比如你早饭总要吃两个煮鸡蛋……那种最真挚的东西,那种关于生活的真相。”
hoto by Alec Soth with HUAWEI P20 Pro
2018年,埃里克·索斯作为评委,将参与华为新影像大赛的评选。基于这次手机摄影大赛的6个主题,埃里克分别给出了自己的理解和建议:
夜之美 Good Night
“夜晚安静地渲染了一种情绪,而照片承载着情绪,夜景照片往往更有冲击力。”
众生相 Faces
你好,生活 Hello, life!
“对一个人的日常进行无比细致的分析,并把一切真诚地表达出来。”
“在巴黎住一间民宿,听房东讲城市日常,这比照埃菲尔铁塔有意思多了。”
时间线 Timeline
“我对于短视频和静态摄影语言的结合非常感兴趣。比如一张静止不动的面孔,但你能看到细微的动静,看到风吹起几根发丝。”
九宫格 Storyboard
“创作一个并不完全是故事的故事。一系列图片排列在一起,产生某种共鸣,创造出全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