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 you really sure that you believe me when others say I lie?
当别人都说我在撒谎,你是否会依然相信我?
连载一 如果不是去你身边,哪里都是流浪
Chapter 2 如果你想要我
(1)薇薇安的出现
林摇滚把私人号码告诉了卓尔,就是真正把卓尔当成朋友,而非客户了。
之前的便利店当然不会再去了,林摇滚又带着卓尔去奥克兰市区应聘其他工作,像酒店、邮局、图书馆、餐馆等等,这次的标准提得很高,必须是保证安全,老板负责,时薪相对较高的工作,可是这样的好工作又早被更有经验的人抢走了。
谢尔建议农场或者工厂的工作,可是林摇滚说那种工作遍地都是,他不想卓尔马上这么辛苦,实在找不到再考虑。
一天下来没什么收获,他载着卓尔回银蕨,按了按喇叭,谢尔应了一声,穿着一件奥运会的衣服钻进车里,很骄傲地说这是他2008年去北京的时候买的,他始终忘不了鸟巢里的礼仪小姐,柔美端庄,他的梦中情人就该是这个模样。
卓尔看看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哪里,谢尔便很热情地介绍,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林摇滚一般不带刚认识的人去。
在每月第一个周日,他们的朋友圈子会有一个固定的聚会,就在奥克兰市中心 The Sky Tower(天空塔)附近的酒吧。今晚会有各式各样久居奥克兰的人前来,大家平日可以互相帮忙,对于新到奥克兰的卓尔来说,是一笔不错的人际财富。
进入霍布森街的时候,谢尔就激动地指给卓尔看,天空塔高328米,是南半球最高的建筑物,比巴黎的埃菲尔铁塔还高,在上面可以俯瞰奥克兰全景。
谢尔正把天空塔描述得天花乱坠,甚至说起曾经有一个劫机狂徒威胁过要撞毁天空塔,当时他的心如何揪紧。
不过,待一抹香影经过车旁,谢尔突然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卓尔顺着看过去,一个长发及腰,着香槟色的贴身短裙,纤足挂着银铃铛的东方美女,正踮脚亲吻一个一米九左右的平头帅哥,场面越来越激烈。
“林。”
“什么事?”林摇滚回头。
“卓尔,”谢尔紧张地戳她一下,问,“林今天是不是很帅?”
卓尔疑惑地看着同样疑惑的林摇滚,准确地说,林摇滚一米八三,行走在奥克兰的街头并不容易被淹没。他的鼻子生得特别好看,就像雕刻家费尽心思雕琢过一样,那一双眼睛虽然极少浮现温和的眼色,却明澈剔透,他如同一杯纯正的伏特加酒,烈里带着丝微的轻柔。而且像他这种挺拔的身材很适合穿今晚这身白衬衫,诱惑着让人多看两眼。
卓尔便诚实地“嗯”了一声。
街旁的情侣终于吻到尾声,女生的香槟金唇膏掉了不少,脸颊浮起一层樱花般的娇羞。
谢尔松口气:“好了。”
这时,那个女生注意到旁边的蓝色雪佛兰,拍拍车窗,极其兴奋地说:“摇滚。你今天也来参加聚会吗?”
谢尔翻个白眼,嘟囔一句:“晦气。”
林摇滚瞪谢尔一眼,笑着回应:“薇薇安。真巧。”
薇薇安拉过旁边的一米九,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得。又换了!”谢尔小声嘟囔,林摇滚再瞪他一眼。
好在薇薇安没有听到,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一米九”的怀里,仍然很高兴地介绍两人认识。
后来,卓尔便跟着林摇滚、谢尔、薇薇安和“一米九”一起进了酒吧。他们到的时候,酒吧已经有不少人了,一个时不时爱抓抓头发,美得雌雄同体的少年在台上唱歌。谢尔到吧台帮林摇滚拿了黄金海岸,帮卓尔拿了橙汁,自己则拿了长岛冰茶,不待见薇薇安和她的男朋友。
薇薇安似乎对谢尔的敌意习惯了,看到角落的美女,端着一杯彩虹色的酒,与牛仔麦克腻在一个唇形沙发里,抵着额头,对视微笑,距离近得随时就要吻上。
薇薇安惊叫道:“摇滚,那是不是你在追的伊莎贝拉?她怎么在和别的男人调情?”
“伊莎贝拉?她跟我说今晚不舒服。”林摇滚望过去,脸一僵,发现果然是伊莎贝拉,穿着他那日送的旗袍短裙,殷红的花朵绽放在她身上美得叫人屏息。一改平日在农场的休闲装扮,她今天涂了嫣红的唇膏与指甲,是下定决心要勾魂夺魄。
伊莎贝拉不知是否感觉到被两股视线持续地注意,回头望这边,妩媚地笑了一下,抿着吸管,饮下杯底的明黄色酒汁。
薇薇安有些生气,卓尔搞不清楚,听上去林摇滚似乎是在追伊莎贝拉,那薇薇安是他的爱情军师吗?如果她在帮他,为什么谢尔好像又很忌讳林摇滚看到她和她男朋友亲热?
伊莎贝拉显然电到了薇薇安的男朋友。他摸着鼻子,急躁地问:“薇薇安,那是你朋友?”
薇薇安气得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你闭嘴。”他知道惹她不高兴,环住她的腰,吻了吻她蔷薇香的黑发,眼睛却继续偷瞄伊莎贝拉。
薇薇安懒得理他,抓着林摇滚继续研究:“明年五月你的签证就到期了,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想到时候回国奋斗吗?要是让伊莎贝拉迷上你的话,不但农场是你的,你也能拿到新西兰绿卡了。我看她身上的旗袍是我上次帮你选的,她穿上到这里,代表还是对你有意思,今天这么做只是让你紧张一下。”
谢尔发出奇怪的“哔哔”声插入两人中间,用肥肚子弹开两人,然后对着林摇滚刚被薇薇安碰过的手,喷很多下消毒洗手液,不客气地说:“公共场合,注意卫生。”然后把卓尔推向林摇滚,“你怎么回事?第一次带卓尔来,结果把她晾在一边?”
“没事,我可以一个人。”卓尔觉得头昏脑涨,林摇滚的故事似乎很复杂。她索性抽身到一边,坐在一张高脚的空凳子上,专心听美少年的歌声。
这是一首陌生的英文歌,她蹙着眉侧耳倾听,歌声里有一些省略或轻声带过的发音,有时不懂在唱什么,只觉得这歌手的声音十分惊艳,像冰冰凉凉的糖丝,融化在忧郁的甜蜜里。
(2)大概是林摇滚刚钓的一条鱼吧
循着含笑的中文,卓尔抬头看到一个棕发黑眸的年轻人,狭窄的脸让人觉得薄情,可混血的五官又精美得让人向往,薄唇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端着一杯带冰的烈酒,在手里轻轻摇动,深邃的眉眼侧着看她。
“If you want me.(如果你想要我)。”他轻声说,顺道懒懒地倚在墙边,人极高,腿极长,那宽大的白色风衣罩着他,如同一只休憩的雪狐。
在对方赤裸裸的邀请下,卓尔假装镇定地喝了一口橙汁,拒绝:“我不需要这种服务,也付不起这种钱。”
For it's been so long,since I have seen you.(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I can hardly remember your face anymore.(我甚至已经想不起你的脸。)
When I get really lonely, and the distance causes only silence.(当我真的感到孤单时,距离只制造了无言的沉默。)
卓尔一下子脸红了,忍不住看谢尔和林摇滚一眼,想向他们求救。谢尔不知道从哪认识一个黑发美女,在吧台扮鬼脸逗得人家娇笑不已。林摇滚则和伊莎贝拉隔空交战,各自施展魅力引对方吃醋。当漂亮的女酒保用口红把自己的号码写在林摇滚的衬衫上,伊莎贝拉的眼睛里冒出两朵小小的火苗。
薇薇安放心了,抿唇一笑:“我说过了,她玩的只是若即若离的手段。我比她懂得更多。”她拍拍林摇滚的肩膀,拉着男朋友翩翩离去,“以后她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一米九”绷着脸,似乎不满他们用中文一直聊了这么久。
薇薇安很懂如何安抚男人的情绪,妖娆地步入舞池,对他勾勾手指。
伊莎贝拉也已推开男伴麦克,穿越人群走到林摇滚面前,挽住他的胳膊,使劲揪了他一下,噘嘴表示不满。
“你是林摇滚的朋友?”混血儿察觉到卓尔一直看着林摇滚,不着痕迹离远了一点。
卓尔点点头,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有鄙夷的意思,就看见薇薇安美好的身段波动出诱人曲线时,一个白裙女生不小心把杯里的血腥玛丽倒在她胸前。
“对不起。你跳得太性感,我连酒都拿不稳了。”长得像个芭比娃娃的女孩子笑意盈盈,却一点诚意都没有,举着空杯子朝卓尔走来。
“于黛丽!”薇薇安叫住她,化着烟熏妆的大眼睛里冒着火,低喊,“我这条裙子怎么算?我今天第一次穿。”
酒吧里大半的人都安静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女生的战争。卓尔敏感地察觉到,大部分人对薇薇安都持幸灾乐祸的态度。
于黛丽眨巴着眼睛看看高大的“一米九”,特意用羡慕的语气说:“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你真厉害,交往的每个男朋友都是外国帅哥,以后生个混血儿一定漂亮极了。”
薇薇安咬唇,委屈地红了眼眶,“一米九”听不懂中文,以为只是衣服脏了的小事,就安慰着她不要生气,别小气。
“林。”
“Andrew。”
谢尔和伊莎贝拉同时叫起来,盛怒的林摇滚已经冲进人群,从身边站着的人手中拿过一杯同样的血腥玛丽,毫不迟疑地泼在于黛丽脸上。
于黛丽不显狼狈,反而笑得更天真无邪,抹着脸上的血腥玛丽,涂到樱唇上,慢条斯理地说:“林摇滚,你前女友的现任男友在这里,你收了她保护费吗?这么尽心尽力。”
林摇滚眼睛一痛,扭头用英文吼“一米九”:“她欺负你女朋友,你还站着干什么?”
“哒哒哒……”自觉丢脸的伊莎贝拉从门口跑出去。谢尔边追边吼:“林摇滚,你的准女朋友跑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一时间,“一米九”站出来,林摇滚跑出去,好一场角色错乱的闹剧。
只不过“一米九”看到于黛丽无辜的样子,也狠不下心教训,只是把薇薇安好言好语哄走了。
于黛丽嘟嘴看一下胸口星星点点的血腥玛丽,像雪上的红梅。她走到卓尔的桌前,对着混血儿愁眉苦脸地抱怨:“陈锡文,早知道有那只小夜莺,我就绝对不会来这。”然后把脸埋到他的胸口,像猫咪那样蹭了蹭,把自己脸上的酒蹭干净了,也把他的衣服蹭脏了,抬起头俏皮地一笑,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卓尔,随口一问:“她是谁?”
卓尔看着一起来的四个人全跑光了,似乎没有人察觉把她一个人丢在喧嚣的酒吧里。这就是谢尔所说的林摇滚格外开恩,带她融入当地的社交圈吗?可真够潮起潮落,波澜壮阔的。
面对于黛丽的问题,陈锡文看着卓尔明显被遗弃的样子,猜测着回答:“大概是林摇滚刚钓的一条鱼吧。”
(3)摇滚蝙蝠
深夜的街头枝影重重,伴着朦胧的月,竟有几分希区柯克电影里的恐怖气氛。
卓尔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于黛丽和陈锡文送她回去。虽然她很想拒绝他们的施舍,因为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自大,但是银蕨旅舍确实偏远,而且现在没有公交车了,林摇滚和谢尔又似乎完全把她忘在脑后,她只能在两人轻慢的目光中,忍气吞声钻进车里。
“你要小心林摇滚。”
听到这话,卓尔握紧了拳头。
一路上,于黛丽都以居高临下的态度,自以为好意地提醒她林摇滚和薇薇安曾是男女朋友,现在虽然分手了,却还像史密斯夫妇一样有特别任务。
薇薇安和于黛丽都是就读奥克兰大学的学生,本来关系不错,还曾经当过室友。但是渐渐地,薇薇安常带不同的外国男朋友回家,于黛丽起初是劝她,让她想想国内的男朋友林摇滚,可是薇薇安已经不想离开风景如画的新西兰了。想留在新西兰,除了工作外,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嫁给本地人,拿到绿卡。后来于黛丽实在是不屑她每天都花枝招展地出去勾人,便搬走了。
而林摇滚则是半年前才持工作度假签证来新西兰的,原意是要挽回薇薇安,却第一天就在机场正式分手。
所有人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还常常维护伤害他的薇薇安,而且好像还慢慢地和她有同一个想法——拿绿卡,开始追求新西兰本地姑娘伊莎贝拉。当地的华人圈都在笑他们是不是打算都拿到绿卡后,再离婚又结婚。
不过这还不是林摇滚的主要罪名,他在圈子里有个著名的绰号“摇滚蝙蝠”,因为他见血就吸。
林摇滚曾在一家国内中介公司的奥克兰分公司工作过。新西兰工作度假签证最大的难度是名额限制,有一些人以为出国签证有难度,而且也懒得自己去查阅和办理手续,部分中介公司看准这一点,竟然要求高达五万元的费用来代办签证。可是随便有心搜索一下,就知道这个签证的成本只有三千块左右,主要是雅思考试费用、签证费、体检费等支出。那些中介真是想赚钱想疯了,可每年也居然真的有不少人傻乎乎地把钱交出去。
林摇滚那时就在奥克兰为一群小白安排便宜的接机、廉价的住宿和遍地的打工机会,甚至有人听说他的公司会抽走一部分工资,继续吸血。
后来,林摇滚离开公司,但还在以个人名义在国内网站上发帖,继续钓鱼。虽然钱收得少多了,但是这些服务明明只是举手之劳,他却要人花钱买。
“算了,黛丽,她这种人救不了。如果不是林摇滚帮她找工作,她自己也只能饿死。”陈锡文看到卓尔气鼓鼓地盯着窗外,一脸不想听的样子,不由生出一丝不满,觉得卓尔不知好歹。
“停!我要下车!”
卓尔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脚伸下车,突然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了二十块出来,扔向陈锡文,再跳下车,用力地关了车门。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好心送你回来!”于黛丽心疼陈锡文的车,抱怨,“跟林摇滚和薇薇安有关系的人怎么都那么没水准啊!”
卓尔听到,回头一瞪,那锋利的目光让于黛丽闭上了嘴。
于黛丽弯身捡起二十块,喊道:“谁说要收你车费了?拿回去!”
卓尔却不接,于黛丽轻蔑她,她便比之更轻蔑十分。
“谢谢你们送我,不过我可交不起你们这种心比天高的朋友,”说着说着,卓尔气愤不过,涨红了脸,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林摇滚是好人!”
于黛丽气得脸煞白,陈锡文倒不以为意,劝她把钱收着吧,又对着卓尔挺直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有趣,竟然低声笑起来。
“好忠心的小鱼!”他兀自低喃了一句,想起妈妈讲给自己的中国童话。有一个青年撒网捞起了一个田螺,从此,他每天回家,家里干干净净,桌子上摆着香喷喷的饭菜,原来是田螺里的田螺姑娘偷偷帮他做家务。有一天,不知感激的青年喃喃说:“好想吃炒田螺啊。”田螺姑娘就含着泪水把自己做成了炒田螺。从此青年的家再脏再乱,也没有人来打扫了。
卓尔走了一段,抬头看看路牌,这街名自己不熟,应该离银蕨旅舍还有段距离,但是又不能回头问路,只能假装逍遥夜游继续走,别让慢慢驱车跟着自己的陈锡文看低了。
“你走错路了。”他跟上来,摇下车窗说。
于黛丽嘀咕着:“还和她废什么话,我们走吧。”
“要你管。我喜欢看夜景。”卓尔看下四周,今夜雾大,头顶上没星星,身边只有熄灯的街区,除非她能看见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否则这理由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看卓尔继续快步往前走,陈锡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前面那条路治安不好。”
“正好,我最喜欢看动作戏了!”她的步子不慢反快,耳朵听到拐角处三五成群的笑骂声,心却提了起来。
她气恼地想,为什么在陈锡文面前,自己要这么绷面子呢?
“打架、抢劫、绑架……你不怕?”陈锡文冷冷笑着把犯罪事件一一数出来,看见卓尔的眼睛里闪过几丝害怕,又变本加厉瞪着他。
现在再钻进他车里,她只怕从此别想在他面前抬头。
“我不……”她话还没说完,陈锡文就眉头一蹙,似是不敢相信她这牛脾气。
这时,对面来了一辆蓝色的车,卓尔跳起来,挥着手喊:“林摇滚!谢尔!这里!我在这里!”高兴得就像放飞了一群鸟。
对面的车听到她的呼喊,急忙停下,但是要到前面一百米处才能调头。
于黛丽看了一眼,催促:“是林摇滚的车。我们走吧,省得你们两个一言不合又要怎样。”
陈锡文点头。卓尔抱着胳膊,得意地看着他,以为自己赢了,可他嘴角的冷笑突然就化成了妖精般惑人的微笑,令她心乱如麻。
陈锡文撂下一句话:“如果你要一直依赖人,当个胆小鬼的话,那么就别出来看世界。”
林摇滚调头回来,卓尔上车,一言不发,他觉得她不对劲,问:“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刚停在这边的车是谁?你遇见麻烦事了?”
他越问,她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小孩。
走路要人牵,跌了要人扶,吃饭时要人喂,鞋带要人系。
黑发随风飘舞,如同鬼魅。她咬紧牙关,不肯应声。
“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气我们把你一个人丢在酒吧?你打我吧。”谢尔伸出手,摊开,脑袋里幻想着她捶他胸膛的情节。
卓尔使劲摇头,她不气,没有人有责任照顾她。
谢尔见她不捶他胸膛,失望地问:“我们在霍布森街和维多利亚街来来回回找得快死了,你怎么一个人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了?”
“你们不是去追伊莎贝拉了吗?”
“是啊,伊莎贝拉那姑娘气得飙车呢,我们追了一阵子没追上,倒是被警察拦下来了。领了罚单后,我和林就发现我们都出来了,那你呢?打你手机,结果你手机掉在林的车上了。然后我就回去找你,林继续找伊莎贝拉,不过我回酒吧没看到你,就通知林,后来我们两个都像警犬一样闻遍了那周围。”谢尔果真像狗一样吸吸鼻子。
卓尔估计他们找自己也找了几个小时,心里头有些感动,但是一看到林摇滚,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搞不清楚他的关心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还是钱的面子上。
摇滚蝙蝠!她突然想到这四个字,慌忙甩甩头,这念头却像糖不甩那样紧紧黏着。
林摇滚虽不像谢尔那么喜出望外,但见卓尔完整无缺,也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把手机递回给她道:“伊莎贝拉再怎么也是当地人,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你刚来,我担心你又出什么事。再找不到你,我们就要去报警了。”
这时,银蕨到了,三人一起下了车。
“林摇滚。”卓尔唤着他的名,站到他面前,直视他疲惫的眸子。今日他发生了太多件事,又是为工作奔波,又是见到前女友薇薇安,又是惹怒伊莎贝拉,又是把她搞丢了,他的英文名该叫亚历山大,压力比山大。虽然陈锡文和于黛丽看不起他,但是他用力地在奥克兰扎根了,没有被这座城市无情地抛弃。
“以后不用你帮我介绍工作了。我之前付给你的费用,就在今天截止服务吧。”
如同闪电一击,林摇滚的身体久久地僵硬住。
谢尔推推卓尔,以为她脑子坏掉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林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不然会把你带去参加聚会?而且连女朋友都不追却来追你?你是不是在酒吧里听了什么流言?”
“我是听到他们说你是摇滚蝙蝠,可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想靠自己!”卓尔咬牙说出来,努力忽略了林摇滚渐凉的面容。
“摇滚蝙蝠吗?”他霎时明白,回味着这个称呼,莞尔一笑。
卓尔不知道林摇滚懂不懂,陈锡文的话对她触动很深,如果要当个胆小鬼的话,那么就别出来看世界。出国只是个勇敢的决定,但真正的勇敢是如何在国外靠自己好好生存下来。
但是拒绝的话怎么说都罢,脱口而出就是一种伤害。
他终于决定付出友谊,却被人扔到地上。
一时间,他恼羞成怒,挑衅式地回复:“好啊!再也不要找我帮忙!”
林摇滚转身就走,谢尔叹口气靠过来,对卓尔说:“你把一切搞砸了。”语气也冰冰凉凉的。
(4)你都敢来当兔女郎了
翌日,卓尔就开始自己找工作,每天出门前,谢尔就懒洋洋地说句:“祝你好运。”每天她毫无收获地回来的时候,谢尔就幸灾乐祸地说句:“祝你明天好运。”
她这几天加紧在网上查资料,看了许多牛人的博客,才知道很多人在来到新西兰前,就会在网上和雇主用E-mail联系,发简历问缺不缺人手,确定自己何时能到岗。像她这种即来即找的免不了有一阵子空窗期。
就算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飞走了。一家蛋糕店找她去面试,工作是给点心师傅打下手,可以亲手烤制香喷喷的甜点。他们本来招的那个帮手今天没有去报到,面试了一下她,觉得还不错,正准备录取时,一个女生匆匆忙忙跑进来道歉,说自己在上班途中送一个老太太去医院耽搁了时间,所以迟到了一个小时。
卓尔郁闷地想,再给自己三天时间,如果自己再找不到合适的,就干脆答应了前天上午面试的清洁女工,拿着水桶和拖把,淡定地走进男厕所,唱花儿乐队的《嘻唰唰》好了。
再说,第一份工作是比较难找,可之后如果有前任雇主的介绍信,得到推荐的话,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好走。
想到这里,她又恢复了一点信心,继续上网找工作。
刷新网页后,一条新的工作信息弹出来……
卓尔滚着鼠标扫了一眼,惊喜地发现这个派对侍应生的工作意外地适合她,急招,不要求工作经验,只要求是个性格好相处的女孩子,只限今日派对,有意者面谈。
她急急忙忙跑下楼,撞到进门的一个穿着扎染长裙的女生,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是前不久酒吧里,谢尔邂逅的黑发美女。
谢尔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梳头发,自以为英俊潇洒堪比007,把声音压得很低沉,与她打招呼。
卓尔没时间观察谢尔滑稽地扮帅,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出去,搭上公车,兴冲冲地找到正在招聘的狂欢小酒吧。
大喜过望的年轻老板满意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给她一个深色的袋子,说需要换上工作服。
卓尔按捺住狂喜,提出想知道工作内容和薪水。
老板指着吧台那里一个众星捧月的鹰钩鼻男人,豪爽地说:“没问题!今天为了我们的好兄弟,什么都没问题。”一把把卓尔推进洗手间。
整个过程进展太快,卓尔警惕地观察狭小的洗手间,站到马桶上看清楚头顶的角落有没有摄像机。
这时外面传来张狂的笑声,伴着一些“恭喜结婚”的话语,她约莫猜到这是一个单身汉派对,新郎婚前的最后一次狂欢。既然是要结婚的人了,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卓尔放心不少,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就紧张地合上,原地打转了一会儿,努力镇静下来,才红着脸走出去说:“对不起,我做不了。”
“你说什么?”在她犹豫的时间,这里的人已经大部分都狂饮了浓烈的威士忌。连老板都有点不太清醒了。
准新郎醉醺醺地提着酒瓶子走过来,把卓尔塞回洗手间,堵住门口,嚷嚷:“不可以对一个要进坟墓的人说不。”
有句名言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卓尔用力推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开门!”
外面传来击掌相庆的声音,男人喜滋滋地威胁:“不变成小兔子不准出来!”
卓尔的工作服是高叉兔女郎服装。
她重新看一眼袋子里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脸色煞白。洗手间不大,灯光过于明亮,令她有一种被囚禁的感觉。
酒吧里狂欢的人大概早就忘了她。外面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盖过了她不肯妥协的撞门声和诅咒声。
撞了不知多久,门质量很好,完全没坏,倒是她精疲力竭,揭开衣袖,发现手臂上到处都是瘀青。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只想起了林摇滚,想起他在警察局用整个身体护住她。
唯一幸运的是,手机还在身上,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拨给他。
他会气急败坏吗?会不屑一顾吗?
上次是她主动说两清了,要靠自己,现在又可怜兮兮地去求救?
她迟疑地拿出手机,看一眼空空的信号,苦笑一下,更好,不用她自己做决定。
她一咬牙,更加用力地撞门,痛到麻木,像只扑火的飞蛾一样,挣扎了许久,终于被火烧晕了过去。
下集预告:被困在酒吧厕所的卓尔能得到解救吗?她和林摇滚之间,又将何去何从。下周三连载3,精彩继续。
有奖互动:你因为什么原因跟好朋友决裂过?评论留言,抽一位送实体书1本。获奖读者请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留言给小编哦。
上期幸运读者:@三九天
我在新西兰等你
戴帽子的鱼/著
青春·勇气·成长·蜕变·间隔年
◆勇气少女与“摇滚蝙蝠”的纯粹之恋
◆温暖治愈系旅行青春成长小说
◆小说改编自作者亲赴新西兰之旅经历
◆新增作者新西兰旅行日记
愿你逍遥自在,愿你无怨无悔,
愿你坚强勇敢,愿你不虚度此生,
愿你在新西兰,梦想成真。
故事简介人生中的间隔年,有一个女孩决定过不同的人生,流浪到老,决不妥协。
在奥克兰国际机场,林摇滚接到满身故事的女孩卓尔,始料未及这个安静的女孩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一步一步让他心动而心痛。她在青旅换宿,在牧场打工,从天空塔192米蹦极跳下,勇敢喊出对他的爱……
她与好友陈锡文在陶波镇森林的湖心小屋避世两个星期,租房车环游南岛,看悬崖彩虹,森林打猎,草原骑马,雪山滑雪,在基督城跟着当地学生一起上课,在“风中之城”惠灵顿与陈锡文逆风行走。
一年后,当她结束旅程,终于明白成长的意义……
作者介绍戴帽子的鱼
双鱼座,挚爱十七岁,喜欢廉航、旅行与换宿。
爱格签约作家,以笔尖写流年,已出版《我想和你环游世界》《做喜欢的事,爱想爱的人》《热泪》《何必珍珠慰寂寥Ⅱ》《何必珍珠慰寂寥》等。 即将出版上市《我在新西兰等你》
新浪微博:@戴帽子的鱼Echo
1.手机淘宝搜索进入爱格官方指定特约店——“彭林拾贝图书专营店” 即可下单购买(收藏店铺领十元券)
2.【彭林拾贝图书专营店】,复制这条信息¥WwcE0sJZ7mY¥后打开手淘 即可进店下单购买(收藏店铺领十元券)
戳阅读原文,把《我在新西兰等你》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