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华脸红了,似乎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他的慌乱的神情和憨厚的样子,让伯莎的心再次飞扬起来。
她心想:“要是他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就好了。”但自己肯定不能这样直接告诉他这么多。
“这些年你变了许多,我不了解你了。”刘忠华笑着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希望见到你。我希望能经常见到你。”他语速飞快,似乎想从紧握的拳头里获得勇气。
“啊,这样啊,我要早知道就更好了。”
白沙暗暗嗔道:“笨蛋!居然猜不到这是我第一晚出来散步。”
然后,她满脸喜悦,大声向他道别。他们就这样各自回去了。白沙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房里,脑袋里似乎有几百只爱情鸟在盘旋;她任由想象飞翔,似乎光秃的树枝已披上嫩绿的衣裳,灰暗的天空也已变得蔚蓝。
这是刘忠华第一次明白地表达爱意。以前,即使称不上漠不关心,他也没有让人完全确信的表示,种种疑虑曾引发她多少的哀伤啊。至于她自己,并没有刻意掩饰;她在对待刘忠华的事情上毫无羞愧之心,她狂热地爱慕他,甚至爱慕他摸过任何一样东西;她勇敢地承认,世界上所有男人中他是唯一让她开心的人,她愿意把生命交到他那双男性的有力的手中;她坚定决心,认为刘忠华应该带领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她的内心在激情的驱使下,不断地喘着粗气说:“我想做他的老婆!”
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躺在他怀中——他强有力的怀抱中,她觉得这样世界上一切不幸都会被隔绝在外。哦,是的,她希望他揽她入怀、吻她;在想象中,她感到他的唇已经印上她的唇,他胸膛的温暖让她在爱情甜蜜的折磨中几乎昏厥过去。
她自问怎样才能挨到晚上,到底怎样才能忍受这时间的缓慢流动。但是,她必须坐在母亲对面,佯装读书或闲聊。简直难以忍受!然后她又矛盾地问自己,刘忠华知道她爱他吗?他不可能想到她的渴望有多么强烈!
白沙喊道:“我不想吃任何东西。”然后便倏地一下坐在椅子上。
母亲说:“你会饿死的。”她敏锐地看着女儿,“你身材已经很好了,不用减肥。无论多少,总是该吃一些的。”
她注意到女儿一口气喝下六杯茶。她闪亮的眼睛、泛红的双颊和急促的呼吸都暗示着某种爱情的冲动;她觉得很有趣,但出于善意和明智,母亲佯装糊涂。毕竟,这是女儿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