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时候尚早,婕婕和青恩夫人一起坐在花园里的一张白色桌子旁。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一轮夕阳正徐徐沉向金色的大海,余晖将大地万物染成了橘黄色。婕婕觉得她和青恩夫人犹如在舞台上一般,舞台灯光给她们涂上了一层金色,身旁是长长的影子。石子小径旁的一簇簇翠竹将她们脚边的阳台隔成一块块斑驳的格子。
两个女人都身着盛装,像极了在台上表演。青恩夫人穿着的是刚从港口取回来的一袭长裙,这是一件紫色的礼服,上面缀满了珍珠,上半身束胸紧身,脖子上搭配着金项圈,看上去酷似画家笔下遥远的梦。
青恩夫人建议今天晚上不读书了,为她的新衣服小庆一番,虽然俩人只是聊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谈兴不错,气氛融洽,青恩夫人半真半假地抱怨托托总是对她太冷漠。婕婕也看得出来托托总在有意无意地躲着青恩夫人。不知怎地婕婕从中感觉出隐隐透露着令人压抑的悲凉。
青恩夫人思思拿出她的首饰盒,哐啷啷把它们都倒到桌上。虽然婕婕对珠宝一窍不通,但她能感觉出这些都是上好的精品。夫人拿出一条项链套到婕婕的脖子上,不知是金色的夕阳的作用还是项链的作用,婕婕的脸沾染上了魔力一样,越发地俊俏起来。
婕婕说:“真美。”
“归你啦。”
“你是指——”
“项链。请收下,你知道的,我有许多条,我几乎都不戴,这一条很适合你,把这一条给你我非常开心。”
“胡说,项链就是让人戴的。就别客气了。”
婕婕连声道谢,内心颇为不安,不过她不由自主地感到由衷的喜欢。
两人都不吭声了。婕婕是因为不好意思,而青恩夫人则是两眼空洞,已经神游去了。此时远远的红彤彤的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正在徐徐地沉入大海,金色的光辉渐渐隐没在蓝莹莹的暮色之中了,一轮巨大的月亮在一旁已经恭候多时,急不可待地已出现在房顶上空。
“我应该邀请裴含来欣赏我的新衣服。”青恩夫人说,态度有些尴尬,好像那句话话在心里酝酿了很久,一直难以启齿。“我想你也一定想要见他。”
婕婕张口结舌,只能顺势问道“裴含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