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有声 春立枝头》
作者丨云渡雨歇
江流有声,千山晶露谢冰凝;春立枝头,万木浴风迎阳生。
微波迫岸,阡陌不惊。解冻后的泥土,已于脚下开始柔软了。掠眉而过的风,不再让心兀自瑟瑟,业已纤弱了眉弯。
亦如一些貌似坚硬了疤节,看似不会脱落,当风生水起、暖风越过之后,都将被新生的苍翠和一江春水所淹没,所覆盖。
生命总是在轮回中重生,未息的尘缘,也终会有鲜活的重逢。或许,还伴着阵痛,但那痛,却与更多的喜悦结伴而行,亦恰似江水有声,澎湃亦不绝于长风。
步履轻足,与黏人的风儿,一起留恋着牧野。我却欲问流水:“你何时会为谁,放缓那不曾停歇的匆匆?”难道水与生命都注定一生在路上驰骋么?
我问站在枝头的春,她说:绽放与凋落,是每一个自然生命的宿命。只要尽情的渲染了自己,给世界留下过激情与记忆,那就是不悔的一生。
原来,鸟儿是用翅膀,在蓝天上图画抚云的勇气;春水用浪花,吟诵了她的柔情;枝上的青葱,用自己的色彩,缤纷了生命的美丽。可我,拿什么来酬谢这血脉涌动的人生?
我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和矗立于枝头上的春一见如故。亦不敢相信,此一季的春水可不可以,像经年里清流那样的温柔。我跋涉过那枯燥寂寥的寒冬后,这疲惫的双腿,能不能在这一季春的柔软里,可以不再精疲力竭?
因为,曾经相信过与温暖相遇都是美好。也曾听说尘缘里的相遇,都会是深情的重逢,是前世苦修的缘分。故此,我也曾痴迷,亦曾沉醉到不知归处。也在月白下,虔诚的膜拜了温馨的呢喃,入耳的每一句,都极像是神话故事里的诺言。
如今的我,就是那个一路追逐永恒,却依旧在流年里两手空空的赌徒。压上了生命的筹码,赢回的却只是,岁月如流和季节交替后的蹉跎年华。没有身影在背后,细数过我凋落的青丝……
但是,涓涓流水涤去的只有征途里的风尘,滞留于心怀的,都是生命里的无悔!怨只怨,经年旧梦里,与春色中相遇的总是太美,与春风里所有的倾诉,那些熨心的情愫都太过温柔。
历经了太多春愁别绪,也就在迷醉苏醒后懂得了:繁华有时,寂寞有时。既已生于轮回之境,何惧往复追逐梦想?!有些花语可能穷其一生,也未必会懂,有些温柔只是陷阱。要深深地知道,不是所有的相遇都可以请进生命。
有人说:“水仙是最魅惑的花,因为她天生就带着媚骨。她生于早春,也谢于初春,她貌似天使,让人乍见甚欢。可她只是魅惑了你的心,当你对她生出才爱恋之心,她却似眨眼之间,就花谢叶枯,隐匿无踪了。”使人徒留相思,徒为怅然……
临岸听涛,亦有春枝欲发,偶有鸿雁归来,既逗了眉眼,又悦了耳聪。我,还是尤喜这样的光景。虽然也是早春二月,芽蓓初吐,可这样清香却是可以长久沁心的。
那就不要再深究,曾经的紫陌嫣红去了哪里?!且珍惜眼前的弱水明月,要始终坚信:能够拥有的,才是真情,懂得回报的才最可爱。不轻许来生,不辜负相逢。
光阴未竭,江流滔滔不绝;暖风起处,春色朵朵渐放。此一季的真心奔扑与频频回眸,乃是值得倾尽所有的真挚,该当用心去怜惜呵护的拳拳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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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的路很长,让我们一起静静聆听文字里花开的声音吧。
墨海一斋微刊
2017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