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第二场雪给大地带来一场美得透心的清冷神话。平时环境屡屡遭受各种生活、工业垃圾的污染,满目不堪忍受,而现在银装素裹间,呈现出童话般的纯粹、纯净。
走出家门,四处白皑皑,而不茫茫。水杉的细枝已经缀满银条,一根根,像珊瑚,似鹿茸,如嫩姜,看上去松软软的,河水呈现出深邃的绿,绿得厚重,淡墨浸润一般。
回到老宅,老屋中,父亲躺在被窝里,享受被褥里的暖意。屋子前后包括天地里全部是厚厚的“白棉被”,我眼睛红红的,手指痒痒的,不禁着手堆雪人。父亲平时有点耳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堆雪人时候的声音都听见了。他在屋里不停地吆喝着,让我停手进屋,而我此时正迷恋于雪之味,哪里肯就此罢手,外面雪花依旧在飘,像片片白色鹅毛,我把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沉迷于手中的“艺术精品”。
我先拧出一个雪球,约垒球一般大小,然后放在地上滚,越滚越大,屋子东墙角的雪厚厚的、润润的,我走过东墙,在田野的垄沟里继续堆砌,约莫直径50厘米的雪球已经成型,权且当作雪人的躯体吧!此时,父亲的唠叨声越来越大,我只能与时间赛跑,不一会儿雪人的脑袋也大概成型。我正要去屋里找一些钮扣之类的小物件作为装饰,不料父亲已经出现在门口,他让我赶快进屋,不允许再玩。我赶紧在屋里找出一根蒜苗,分成三截,分别作为雪人的眼睛、嘴巴,缀了上去。此时,我捧起一把雪,轻轻揉涂在雪人身上,感觉到手指滑过的瞬间心也在律动,神思也在飞扬,灵感在氤氲。此时,父亲怒喝:“赶快进来,不然我就要踢掉它!你活到四十多了,怎么一点事情都不懂?你堆这么多雪在场院,结冰后走路滑怎么办?你在外面淋雪难道不怕湿吗?”我听了鼻子酸酸的,倒不是被父亲的关心所感动,而是从小到大,父亲就是这样要求我的,现在雪人已经成型,我的人格、性格、灵感等等也早已成型,可怜我的童年,可惜我的孩提时光,多少有益的探索与向往在成长的每一个年龄段统统被扼杀。
我怕父亲出来踢雪人,马上用手机拍下,然后乖乖地把雪人端起,抱它到河边,然后掷进河里。我也不觉得这有多可惜了,赶忙进入屋内,听父亲的骂骂咧咧,不时地点头答应,这么冷的天,我得听老父亲的话,不能让他心里不悦。不懂生活、不谙教育方法不是他的错,而我假如怼他的话,作为一个本五的人来讲,毫无道理的。
屋外的雪在下,父亲教育完以后,心里乐滋滋的,于是开始闲聊其它见闻了,他边聊边笑开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