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王河,下了公交车,徒步半个小时后,穿过一片片杂草高及人腰的草滩 进入了一片山坡,方圆五十亩的都是茶园。园中山顶上有一处华丽的小楼,外表十分惹眼,那便是老家了。踩过碎草铺就的小院来到檐下,左右两旁各有一个燕窝,几只小燕还在窝内叽喳。
母亲已于两年前去世,茶园虽交与他人打理,房子却是空置着。据家乡的习俗,人死后,前几年魂还是要时不时家去的,所以三年内家里的陈设是不能动的,否则,魂儿不认得家了,无处可去该是多凄惶。所以房子就一直这样闲置着,只是一年多屋子无人打理,显得有些破败了。我准备收拾收拾,在这里过个暑假。
今年的天气格外的热,热得人已无法做事了,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阳光刺眼,大地被晒出了裂纹,地里的作物都打了卷,感觉眼睛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晚上跟白天一样热,简直像住在火炉里。
最后,我在一楼的北面的屋子里铺了床,住了下了,把窗户门窗都关了起来,打开空调,尽量少出房门。也许是由于新到,所以辗转难眠,那晚夜月色十分美丽,亮如白昼,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起伏连绵的茶园宛若波涛翻滚的海。
突然,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声响,是女人的声音,我心头一惊,一看表午夜刚过,这个时候谁会在茶园。我惊恐地望着窗外。是笑声,十分怪异的笑声,那种咯咯的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似乎沿着山脚往山头上爬,断断续续地往上爬,越来越清晰,离我越来越近,我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是否有人影移动,可是渺无一人。过了一会那咯咯的笑声变成捧腹大笑,笑声彻底打破了午夜的宁静。
“谁?”我怒吼一声。声音从自己从梦境中我惊醒。
噢,原来是一场梦,窗外月光如水。看来我还不适合自己独居于此,不知母亲当初如何在此独居多年的。如果借我几年光阴,我定不舍得让母亲独居于此。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