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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莫名惨痛的青春
日期:2015-08-18 作者:雾昂 来源:雾昂原创 阅读:

谁没有莫名惨痛的青春

  雾昂/文

  十二月走到末尾,舍友养的菊花总算见残了,他给移到窗外角落的花坛,里面花早死了,一簇一簇的绿草,陪着枯枝。背后是架势非凡的鲁迅铜雕,鲁迅已不在了,铜雕日日夜夜的徒劳着,是那种不能左右人事的无力感。

  宿舍的灯很昏暗,摇摇欲坠的景观。舍友在剪指甲,墙上铺满了报纸,法制,体育,财经,都是图书馆淘汰来的。说是要丢了,舍友给抱回来。我拿了一摞贴在墙上,墙灰就不掉了,以前会落的满床都是。我们都讲他聪明

  窗外角落冷冷清清的枇杷树,下雨时总有自己要江郎才尽的惜才之感。我才明白,总是那些下雨天小步疾走,街角灯红酒绿,头缩进肩膀里的人阿。

  没理由的喜欢铅笔,就像喜欢宽大的衣服,跑去迎接某人时灌满一身风。冬天已不缺秘密,大衣裹得是像模像样,藏起来暖暖和和。冬天的服装总有仪式感,似有似无的,后来都被遗忘了。

  台灯是有很多情绪的摆设。

  魏松涛拉我去打麻将,我立马病的走不动了,他说要给我架过去。人一矫情,就都觉得自己不中用了,而我是真的病了。道理是这么回事,我套上大衣就去了。路上很凄凉,只有月光像凉水一样,我立马想到费特写的《月下》,我打电话背给刘珊珊听,她刚醒,是听不清的。

  “ 我和你一道漫步,

  在月亮的清辉里。

  我的心快醉了,

  在神秘的沉默里。

  池塘像一块闪亮的明镜,

  小草在呜咽不息,

  磨坊、小河和远处都已沉浸

  在月亮的清辉里。

  能够悲伤?能够不活着?

  在这迷人的世界

  我们静静地走着,

  在月亮的清辉里。 ”

  我有多久没回家了,故乡是什么样呢。我离开时是憎恶的,现在含泪怀念着。

  那些靠自己舔伤口过来的日子,我以后也不想有了。沿着泉山路向东,一直下去是洞山。水库下面的街道,一律是零碎的废址。一旦阴天,乌云必定像孩童一样没休没止。道路的宽,由两旁商铺所限制着。那些打开木门报纸扑啦啦摇晃到眼前就是马路的日子。人工河里白色的垃圾袋,河流多么不蔽风雨,内心怀揣一场春天

  往下繁华中心里的小巷,多是破折号的弯折,常常三两眼就没有的背影。一间间,一城城的洗浴中心门口,乡下的女孩衣裳如锦,下面一双拖鞋就是在工作了。茫茫黑夜里捧着手机和异性朋友结伴而走不怕遇见眼熟的,怕眼熟自己的。遇见悦目的不妨多看两眼,她也不敢收费,总之路是大家都免费走的。 (经典人生格言 www.wenzhangba.com)

  这些似坠雾里的景观都使我酸楚,内心清楚,语言说不出来。一旦开口,就消失的渺无踪影。宛如烛芯一般的身世呵。

  小路笔直硬朗的长,两边楼房挤过来。春风沉醉的夜晚,相聚巷口谈笑,三两句话谈毕就是一阵狭长缜的风。这是写诗的感觉,它找到了我。与其说我等灵感,更像是灵感等着抓住我。

  墙角浊碎的砖屑,水泥袋重重跌落的闷响。

  听铁轨喘着粗气,想着火车过后是什么。墨绿的夜空,刮起缓密的凉风,推开吱呀的木门,一眼全无记忆的家具,卷角的书堆,木桌上玻璃瓶里的水仙花。人呐,总之离家久了,简直像客人一样。

  我醒来口焦舌燥,咕噜灌下一瓶凉水,在肚里晃着。我已习惯每次醒来排山倒海的脆弱感。

  似乎是梦到家了,离乡几载,记忆模糊着红了眼眶。火车路过小镇,摇摇晃晃的虚幻。泉山的巷路,没完没了的雨季。北京深深浅浅的霓虹都是假的,夜色映在玻璃窗上,衣架,水杯,木柜,安静的仿佛在等一件庄严的大事。当然是什么也没有了。

  我才看清我在宿舍里,那两人睡得很熟。我非人非鬼的恍惚几个春秋,横竖都言不及义的浪费生命着。怕是这晚又睡不着了,木柜上摸来一包万宝路,不知谁的。春寒料峭,披件外衣。在阳台上抽烟。

  门岗用手电筒,四处照,四处走。安安静静的样子。高中染上很大的烟瘾,初中住的小镇,是那种薄情的忧郁,不足使我成瘾。

  有天早晨我在公园里,刚买的板栗,没有垃圾桶,我提在手里没法吃。公园长椅显得懒洋洋的,笔直的栎树,阳光下翠绿着,那样子就好像以前没这么绿过似得。我失心疯的问自己怎么了,这样的无所事事恐怕才是我的生命。站在公园,不知何处。看着乞讨的,年迈的——我的慈悲又多事了,世上多是我打算同情而同情不过来的事事物物。

  泉山路有家木屋酒吧,请刘珊珊去拉大提琴。我免费尝了一杯杰克丹尼调酒,好像从来没喝过的难喝。鱿鱼丝,意大利麻花辫,爱尔兰梳打,也许花生米说不定。好像真的去过欧洲一样寂寞。刘珊珊是拉了降E大调夜曲,再是土耳其进行曲。刘珊珊以前问过我,怎么形容肖邦,我说:

  “千仞花落的水响”

  刘珊珊拍醒我,递了一杯白开水。喉咙像是壁炉一样干燥——水多好喝。觉得水不好喝时,人类发明了酒和汽水,可乐也只是其中的一种错误。木屋酒吧安静的只剩木屋,没了酒吧。大家安安静静喝酒,安安静静聊天,像是旁边还有静。??声是撕碎纸屑落在毛毯上的??声。

  灯红酒绿中白衬衫的男孩嘶声力竭的唱陈奕迅

  “你像一首唱到沙哑偏爱的情歌”

  我对刘珊珊说:“因歌曲太好而不计较歌手的毫无作为”

  酒吧出来,寒风和我撞个满怀。刚醒的倦意和寒意,我感冒两星期。四周房屋低的扑倒在地上。灰色的,凉凉的涩夜。按我以往的经历,冷的街道还未过去,风已过去了。这让人心口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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