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富闭上了眼睛也还是无法入睡。
但既然刘巧英不在家,他无以诉说,白天遭受的种种折磨也就懒得再
翻来覆去地搬弄了,当然,这样说,也并不意味着韦仁富对此不会继续
耿耿于怀。

韦仁富现在想着的是,他又像第一次来到刘巧英家一样,独自睡在了堂间的床上,
有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刘巧英让出
自己一直睡着的床铺,去西房间和她的小
妹妹刘巧兰同睡,而现在,在西房间里占了刘巧英和他已经睡
习惯了的床铺的是刘巧凤,他身下的这张床铺,早已是只有放月假才回家的刘巧兰和周末偶尔回来的刘巧凤的床铺了,连刘巧英的气息都
荡然无存了。
刘巧兰去县城读重点高中以后,韦仁富与刘巧英在这个家里便像真正的
夫妻一样缠绵了,但韦仁富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刘巧凤和刘巧兰的,在她们可能回家的日子里,韦仁富是不会上门来的,今天偏偏碰上了独自在家而且占了西房间复习迎考的刘巧凤,实在大大出乎韦仁富的意料之外。
百
无聊赖地躺在这堂间的木板床铺之上,韦仁富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他和刘巧英的那个初夜。
那个夜晚,躺在这儿,他能够在
忐忑不安之中满怀
希望,他能够为即将到来的
幸福尽情遐想。今天,他却不能旧梦重温。他不能也轻敲床架把刘巧凤召过来。
那个夜晚,他和刘巧英都是那样的笨拙,那样的不得要领。他们都不敢想象,
手忙脚乱之中,他们就进入了
人生的一片新天地。假如今天刘巧英没有调夜班,为韦仁富医治创伤,一定会轻车熟路,让他
如鱼得水。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韦仁富不再敢把自己想得
燥热不安起来。
西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没有一点声息。
韦仁富自觉无趣,又身心俱疲,越来越萎靡不振,终至于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韦仁富竟然做了些奇怪的梦。
韦仁富梦到他还是和刘巧英一起睡在西房间里边,同枕共眠之际,他如实地对刘巧英讲述了丁求丘白天与他的谈话经过,承认自己把
曾经的学生吴洁洁当成了吴甜甜的化身。刘巧英第一次气恼地揪上他的耳朵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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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当真要娶比你
差不多要小十岁的吴洁洁?”
韦仁富百般抵赖。
刘巧英不依不饶:
“ 一定是。因为吴洁洁正好生来就有城镇户口,又能够让你时时想起吴甜甜。在你的潜意识里边,娶上吴洁洁要比娶一般的有城市户口的老母猪强一百倍,睡着吴洁洁你就等于同时在睡着吴甜甜了,你们的
婚姻就是有
感情基础、有
激情的婚姻了。你的梦一定很美!”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想娶的意中人是你,是你刘巧英!”
韦仁富急得一个劲地摇着大脑袋,张着大嘴巴叫唤了起来。
“一派胡言,鬼话连篇!我刘巧英只是你韦仁富暂时的
精神寄托,没有城市户口的村姑对你再倾心相爱都是自作多情,你韦仁富从来就是非城市户口的
女人不娶。对于这一点,我向来比你自己还要清楚。我清醒得很,你
永远不会娶我做
老婆,我也不会死乞白赖要嫁给你!”
刘巧英竟然一点都不领情,也一点都不为韦仁富留情,简直让韦仁富
感觉是换了个女人似的。
“ 呜呜,呜呜,就因为我是一个村姑,就因为我拿不上城市户口,我就永远不能嫁给你,不能永远和
自己喜欢的
男人生活在一起。我们农村姑娘生来命苦啊,谁能够
理解我们的
悲哀啊。呜呜,呜呜。”
韦仁富也闹不清楚,刚刚还那样决绝的刘巧英怎么又
莫名其妙的哭诉了起来。
“ 乖,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眼里只有城市户口的女人,这辈子辜负了你
无私的爱,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补偿你。”
韦仁富慌忙侧身安抚刘巧英,以他的大嘴巴吻止了刘巧英的啜泣。
刘巧英恢复了既往的
柔情,与韦仁富拥吻在了一起。
韦仁富顺势开始替刘巧英宽衣解带。
但是,着实让韦仁富
大吃一惊又
喜出望外的是,在这个奇怪的梦境之中,最终真正与韦仁富云雨翻覆的却既不是刘巧英,也不是吴甜甜,而偏偏就是吴洁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