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生活想象成一场五球杂耍游戏,这五个球分别是工作、家庭、健康、朋友和诚信。你把球抛到空中,游戏就开始了。有一天,你会发现工作是一个橡皮球,如果掉到地上,它会弹回来;而其他的四个球——家庭、健康、朋友、诚信——都是玻璃做的,一旦掉了下来,就会磨损、破裂甚至摔个粉碎,到时再后悔已来不及了。 ----詹姆斯·帕特森《苏珊日记》
●我相信,在各栋楼房的入口处,仍然回响着天天走过、后来失去踪影的那些人的脚步声。他们所经之处有某种东西继续在颤动,一些越来越微弱的声波,但如果留心,仍然可以接收到。其实,我或许根本不是这位佩德罗·麦克埃沃依,我什么也不是。但一些声波穿过我的全身,时而遥远,时而很强,所有这些在空气中飘荡的分散的回声凝结以后,变成了我。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铺街》
●博思曼斯在想,有时命中注定如此。你就会听一个人迎面相遇两三次。你要是不跟这个人说话,那就是你的损失。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地平线》
●昨天夜里的意外事故并不是偶然事件。它标志着某种断裂。这次撞击另有益处,而且,它发生得很及时,使我重新开始生活。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夜半撞车》
●他清楚地感到,在确切的事件和熟悉的面孔后面,存在着所有已变成暗物质的东西: 短暂的相遇,没有赴约的约会,丢失的信件,记在以前一本通讯录里但你已经忘记的人名和电话号码,以及你以前曾迎面相遇的男男女女,但你却不知道有这回事。如同在天文学上那样,这种暗物质比你生活中可见的部分更多。这种物质多的无穷无尽。而他只是在自己的记事本上记下这暗物质中的几个微弱闪光。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地平线》
●生活就在我的前面向我招手。我怎么能蜷缩起来把自己隐藏在四面墙壁之间呢?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那一年的夏天特别热,我们深信在这儿谁也不会找到我们。下午时分,我们常常沿着路堤散步,一面挑着海滩上人群最密的地方。然后,我们就走近沙滩,寻一小块空地铺上浴巾。在散发着润肤琥珀油香气的人群中间,我们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孩子们在我们身边搭着他们的沙子城堡,流动小贩从人们身上跨来跨去,兜售着冰激淋……在那八月的星期天,我们和周围的人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八月的星期天》
●岁月流逝,我常常不由自主的问自己,是否仅仅因为她的存在,才使得那家咖啡馆和那里的人都显得那么异乎寻常和与众不同,仿佛她用自己的芬芳把他们都浸透了。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每一个人,即使是最冥顽不化的人,都会有一个“供认不讳”的时刻。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倘若所有那一切都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那就意味着都结束了,就像人死了会在他的坟墓上刻上名字和日期一样。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在真实生活之旅的中途,我们被一缕绵长的愁绪包围,在挥霍青春的咖啡馆,愁绪从那么多戏谑的和伤感的话语中流露出来。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有时,我们会回想起我们人生的某些片段,我们需要证据来证实我们没有做梦。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青春咖啡馆》
●“智慧的阿帕特啊!我知道即使是八面玲珑的赫尔墨斯也比不过你,再棘手的事只要交给你总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每个人都曾利用你达到目的,瑞亚女神曾利用你欺骗了克洛诺斯吞下石头挽救了宙斯,冥王哈迪斯曾利用你欺骗了珀耳塞福涅让她吃下七颗冥界的石榴籽,普罗米修斯曾利用你蒙骗了全知全能的宙斯选择了劣等的祭品,至于神王宙斯则经常利用你欺骗那些年轻可爱的女神和凡间女子,昔日的天后赫拉也无数次利用你来哄骗她的丈夫!天界里的大事小事都少不了你的帮忙,可是大家都不肯承认你的才华,甚至矢口否认你的存在。为了证明你的不可或缺你为什么不在诸神一筹莫展的时刻大显身手设一个天大的骗局让所有人都成为你的玩偶呢?” ----超级玛丽苏《当宙斯爱上塞默勒》
●多少事讳莫如深不如缄默其口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一些短暂的相遇,巧合和空虚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要比你在一生中其他年龄时更大,这种相遇没有未来,如同在夜里的一列火车中。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地平线》
●帕特里克?亨利、塞缪尔?亚当斯——这两位在1776年鼓动民众起义的老革命不在场。他们外号火爆汉子,善于策划并投身革命,却缺乏建立政府的长才,正像约翰?亚当斯所说的,长于破坏而不善建设。 ----凯瑟琳·德林克·鲍恩《民主的奇迹》
●我喜欢摘下眼镜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朦胧得美丽起来,所有税利的线条,人的分明轮廓、物的棱角边缘,都消失了,代之以柔和的光晕;所有肮脏的细节也被稀释,所有的声音被过滤,渐渐低沉,渐渐温和。整个世界就像一个丝绒枕头一样,那么软,那么大,让我深陷其中,满足得入眠。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戴眼镜的女孩》
●已近午夜,我一直步行到特罗卡代罗公园。索里耶尔。我重复这个名字......我曾保存我父亲的一个旧地址本,想必放在那个海军蓝的纸盒里。我要查看一下字母S栏。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夜半撞车》
●你莫若初雪
酣睡在另片天
我剪下时光流苏的碎片
愿你梦里香甜
每个夜
都留在我的孤独里面
像一个
自知无知的人无所谓
帕特农神庙里的篝火
静静守护这个城邦
最后的光芒 「不自由毋宁
死」
真的那么重要么
你说自由是无知的借口
义无反顾
不敬神与腐化青年
你若还在医药之神面前
我在雅典等你
●我扭头往回走,在码头上伫立片刻,注视着疾驰而过的车辆和塞纳河对岸演兵场附近的灯火。在那边,在靠花园的一个小套房里,或许残留着我生命中的某些东西,那儿有个人认识我,而且仍然记得我。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铺街》
●每当即将动身时,她都感到十分喜悦,而当处于生活中的每个裂口时,都确信生活将重新占据上风。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地平线》
●你说得对,在生活中重要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铺街》
●有人心疼时,眼泪才是眼泪,否则只是带着咸味的液体。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有人在梦中轻轻地对他说了句话:遥远的奥特伊,我忧伤时迷人的街区,他把这句话写在记事本上,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有些话你会在梦中听到,使你印象深刻,决定要铭记在心,但在醒来时却不会想起,或者会觉得毫无意义。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地平线》
●我一直走到窗前,俯视着蒙马特尔缆索铁道、圣心花园和更远处的整个巴黎,它的万家灯火、房顶、暗影。在这迷宫般的大街小巷中,有一天,我和德妮斯·库德勒斯萍水相逢。在成千上万的人横穿巴黎的条条路线中,有两条互相交叉,正如在一张巨大的电动台球桌上,成千上万只小球中有时会有两只互相碰撞。但什么也没有留下,连黄萤飞过时的一道闪光也看不见了。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铺街》
●说来也怪。有时我在街头拐角,会突然碰见一个阔别三十年的人,或者一个我以为早已死掉的人。我们彼此都大惊失色。尼斯城充满幽灵和鬼魂,但愿我不会马上加入他们的行列。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店街》
●在这幢楼房的各个入口处,过去经常有许多人穿过这里然后又消失了,我相信人们今天还能听到他们脚步声的回音。因为在他们经过以后,有些东西至今仍继续在震动。虽然震波越来越弱了,不过如果仔细注意听的话,依然是可以感觉到的。我也许实际上从来不曾叫过彼得罗麦克沃伊,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些透过我的有时远而弱,有时近且强的震波所散播的回音,他们在空气中打转,然后聚集在一起,就成了我了。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暗铺街》
●“不知道帕特·蒂尔曼有没有跟你们打过球?”戴姆沉思着大声说。几名球员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有人回答。于是,戴姆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本·方登《漫长的中场休息》
●起先,那条狗在我身后十来米远的距离,然后,它渐渐地走近。到了加里拉花园的铁栅栏那儿,我们便并排行走。我不知道在哪儿曾读到过——也许是《天体奇观》里某一页下面的注释——我们可能在夜里的某些时候不知不觉地进入一个并行的世界:一套没有熄灯的空房间,甚至一条死胡同一般的小街。我们在那里发现那些很久以来早已不知去向的东西:一件吉祥物,一封信,一把雨伞,一把钥匙,以及随着生命的流逝而丢失的猫、狗或马匹。我想,这条狗就是居而泽讷博士街上的那条。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夜半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