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意识到衰败的人常犯的错误,是想要抵抗它,而实际上我们应该鼓励它:因为衰败发展下去,敏会衰竭,从而使别的形式得以生成。
2、什么也不放过的否定,太过饱满,在向我们展示了生命的虚空之后,便会牵累乃至缩减死亡的威望。
4、人民从一场生产催眠中苏醒过来,清醒时代揭幕在即,众人操弃的只是些空洞的范畴。神话变回了概念:衰败伊始。而其后果也明显起来:个体都在想话,他把生命转换为目的,把自己提升到一个小小例外的高度。而这些例外的总和,既已构成了一种文明的亏空,也就喻示着消失。人人都达到精明的境界——可是,完成伟大时代之杰作的,难道不是那些上当之人光芒四射的愚蠢吗?
5、时代的回响将一直迫害你,直到你最终的隐身之处……如果什么也无法阻止你流血,那观念本身也会被染成红色,或是一个挤一个,就好像一团团的癌细胞。
6、一旦失去了理论的信心和理性的傲慢,人就可以试着理解一切,为自己理解一切。
7、一个肆无忌惮放弃了偏见的民族,会不断地否认自我,直到再没有什么可以否认为止。
8、意识到不幸是一种太过严重的病症,……。它拉低了地狱的荣耀,将岁月的屠宰场也划归了田园风光。
9、遇上一个人,只见他陷在一个深不可测又无法证真的世界里,四围的信念与欲望跟现实重叠在一起,仿佛一幢怪异的建筑。
11、要避免生命力的无能,就必须赶在理性的门坎之前,怒放……
12、无所事事的人比忙忙碌碌的更能领会事物,并且更深刻:因为没有任何俗务会限制他们的视野
13、由于他建造了一套谬误系统,所以他只好为一些蠢得惊人的原因而痛苦,同时又向一些可笑之至的价值投杯送抱。
14、已忘却的一声叹息让我们走出当下世界;一种平凡的劳累使我们去离了某片风景或是某个人;一些虐约的呻吟将我们从温柔胆小的天真十分离出来。所有这些偶发的距离——我们的白天与黑夜的总结——构成了将我们与世界分开的差距——而精神却尽力要把它们缩小,降回我们脆弱的幅度。然而,每次倦怠的影响都已感觉明显:我们脚下哪里还能找到物质?
15、挣脱了目标,挣脱了一切的目标以后,我的那些欲望与痛苦,我只保留它们的公式。顶住了想作总结的诱或,我便战胜了精神。
16、种文明从农耕演变到吊诡,在这两极之间进行着野蛮与神经质的斗争:创造的时代那种不稳定的平衡也由此而来。斗争接近尾声,切前景都已敞开,却没有一个能够勾起同时倦怠警醒的好奇。那时就轮到醒悟过来的个人在虚空中发展自我,让理智的吸血鬼狂饮文明那已经败坏的鲜血。
17、一个灵魂,只可能因为他所承担的不可忍受之多寡而成长、或灭亡。
18、若没有一个高于灵魂的序列存在着,灵魂便只可能沉没于肉体中——而生理忕态就成了我们那些哲学生惑的最终真理。
19、生命一再堆积无效的秘密,独占了天下的无意义,结果它所勾起的恐惧比死亡多,它才是真正的未知数。
20、人一旦失去保持淡漠的能力,便成了潜在的凶手;一旦把他的想法变成了神,那后果也便不可估量。
21、我们这些萎黄的演员,只能随时准备着为演那阵俗的时代里聊以充数的角色:宇宙的帷幕遭虫蛀,从破洞中看去,只能看到面具与幽灵.……
22、小心他垂诞你的孤独,因为他是不会原谅你够不上他的真理与他的激昂的;他的躁狂、他的善,他都要跟你分享,要强加给你,要让你面目全非。
23、当孤独达到了某一程度,就应该停止去爱,也不该再被交配的迷人龌龊所玷污。一个不惜任何代价只想延续自身的人,跟狗几乎没有差别。 ----《解体概要》
24、人没有能力不迷失。他的征服与分析本能,只想扩张自己的帝国,然后再分解其中的一切;
25、虔诚的时代最为擅长血腥的壮举
26、“伪真”则在哲学活动与预言之中取得了胜利,前者不过是藏在那句“人们”之中的自矜,而后者更句句“我们”的巅峰。定义是抽象思维撤的谎,伟大的号召则是志工精神的闲扯蛋:一座神殿的基石上总有某个定义,而一种号召则一定能在其中纠集一帮信徒。所有的教育都是这样开始的。
27、理性竭尽全力,想向我们指明,世间种种变故的比重有多么微小;可是面对我们宇宙式的膨胀趋执,它也无能为力。因此,真正的疯狂从来都不是因为大脑的偶然变故与某种灾难,而是由于心灵打造出来的错误的空间概念……
28、在被共同的利益与希望关在一个圈子里的人群中,仇视幻觉的心灵从中心向边缘开路。它再不能忍受近听人声的攒动;想尽量离远点儿去观看将这些人连在一起的那种该死的对称性。结果举目四望只见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