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榴芒鹿 图：网络
01
直到听到远处孩子的啼哭声，三个大人放下手下的农活赶着回来抱孩子，狗蛋迈着蹒跚的步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山头最高峰。
倾盆大雨直泻而下把狗蛋幼小的身体浇了个落汤鸡，在泥泞的山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狗蛋哇哇大哭，风雨交加，灌得孩子呼吸困难，三个大人急忙冲向孩子，在暴风雨的倾袭下，狗蛋所在的泥石流塌陷，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冲下山涧。
阿美疯了似的往前冲，大喊着：“我的儿子啊！……”
被大力母子拦下，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阿婆哭啼着劝她：“你在冲上去，救不了娃，也是白搭一条命啊……呜呜呜。”
其实阿婆哭得比阿美还要撕心裂肺，而她则失去理智，拳头如铁锤般砸向大力：“他那么小，你让我扔下他收稻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紧接着，她一阵眩晕，在暴风雨中失去了知觉。待阿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大力的土坯炕上，周围是山沟里一些慰问的街坊领居。
见阿美慢慢苏醒，邻居们议论纷纷，村里一汉子掀门帘走进来，带来的噩耗如同晴天霹雳把阿美仅存的幻想破灭了，“孩子找回来了，节哀顺变吧”
她不顾相邻的阻拦，下床冲到门外，地上一裹凉席，盖着一块白布，掀开白布，狗蛋浑身泥巴巴，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身子已经凉了，僵硬了。
阿美一声长啸，“我的儿子啊！”紧接着仰天大笑，“哈哈哈……这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山里玩呢！哈哈哈……我去找他，找他”
边念叨着边往外跑，乡邻们再三阻拦，最终五花大绑才把她拦住。而阿婆岁数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昏厥过去。
大力强打着精神，不住地抽着旱烟安慰自己，他把孩子埋在山涧有山有水的河边，在孩子的坟前坐了一天一夜。
狗蛋死后，刚刚组建不久的家，弄得是家破人亡。
阿婆岁数大了，没有了孙子，身子骨一天天下降，时不时的染病在床。
只有大力，事过不久走出丧子阴影，他左思右想 ，如何挽救支离破碎的家。
那就是必须再有个孩子，人逢喜事精神爽，才能唤回阿美的意识，恢复阿婆的身体病情。
但是，时隔一年，阿美也没有再次怀孕的迹象，带她到方圆百里的镇上做了检查，由于她怀孕月子期间沾凉过度，营养不良，今生不能再怀孕生子。
02
大力母子私底下再三商量，这样下去家里断了香火不说，还养了个吃闲饭的疯婆娘，想把她送走都不知道送哪去？
而且经过这几年的相处，人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阿婆，这个时候如果真把阿美扫地出门，实在是于心不忍，但是如果家里再添个孩子，也许能治好她的伤口，母子俩这样寻思着。
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当年贩卖阿美来这里的英子，虽然阿美是被花钱买来的，但是自从怀上狗蛋的时候，母子俩为了感激英子的功劳，逢年过节总会背着阿美邮些山里土特产给她。
这次还得指望英子，能从山外带个能生娃的女人来。
而且这次声明，生下娃立马赶她走，一个男人养不起两个老婆，而且山外的女人没有哪个愿意在这穷山僻壤的山沟沟里过一辈子。
英子这几年也没少给人接活，纯情少女被骗屡见不鲜，又有买卖做了，当然不会拒绝。
电话里拍着胸脯，胸有成竹的告诉大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两个月后，英子和她的同伙带着被迷晕的少女晓丽，为大力的托付，行程千里再次来到大凉山州。
这也是她当年送阿美来到这之后，第一次来到大力的家。
电话里听大力提及阿美时不时地疯疯癫癫，当年跟她也是一面之缘，而且事情已过多年，所以英子毫无顾忌。
把新货色带到大力的房间，此时赶上阿美山间寻子去游玩了。
狗蛋死后，阿美头脑一半清醒一半痴，犯病的时候就带上狗蛋的小花褂，去山涧喊着儿子的名字找寻一圈，过一阵意识恢复了就回来。
大力母子看到英子新带来的货色，还在昏迷当中，不过满水灵的，十八九岁的年龄，三个人客套一番，开始讨价还价。
03
阿美回来了，采了点野菜，刚进跨院就听到屋子里挺热闹的说话声，听来不止阿婆母子，还有外人。
她悄悄地溜到窗外，就听大英子说得正起劲：“当年我把阿美卖给你们的时候三千块，现在市场行情涨啦，至少得五千！而且这闺女可比阿美要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
大力反驳：“能不能便宜点儿？她再漂亮生完娃俺也是要赶她走滴……。”
阿婆也在一旁帮腔讨价还价：“就是嘛，像阿美养了她好几年，连个娃也没给俺留住，这不就是赔钱货吗。再说这个能生儿生女，俺还不知道呢。真生个丫头片子，俺辛苦一辈子的钱不就泡汤了吗？便宜点？”
英子被眼前母子俩说服动摇了，他的同伙，一直在网络里扮演女孩子们梦中情人的“龙行天下”最后妥协了，伸出四个手指头：“四千，我跟英姐平分两千，这趟也算没白忙和。”
窗外的阿美寻声透过破旧的窗子眯眼望进去，当扫描到屋内跟大力母子做生意的一男一女，尤其是那女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时意识清醒的阿美思绪仿佛再次回到了三年前，小酒馆里女人陪自己喝酒的那一幕。
是她！就是她！那个掳走自己行李包，拐骗自己的女人！因为跟龙行天下只是在网络上视频，从未正面接触过，所以她印象不深。
再看看屋里土炕上昏睡过去的花季少女，听着他们的这一番谈话，阿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只听屋里僵持片刻，双方各让一步，大力阿婆答应着，开始准备好给英子两人数钱。
窗外乌云密布，雷声隆隆要下雨了，如同阿美此时的心情一样沉重。
自己现如今沦落如此悲惨命运都是拜屋里这几个人联手所赐，现在他们又要重演当年的戏码残害另一个花季少女。
心里暗暗这样想着，阿美计上心来。
难道老天爷也在帮自己吗？一场大雨直泻而下，看来人贩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04
打断了屋里的交易，看到眼前疯疯癫癫的阿美，英子龙行天下并没有放在眼里。
大英看到眼前蓬头垢面，傻傻乎乎的阿美，右脸还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几年的风吹日晒跟初次见面时标志的女大学生判若两人。
阿婆知道阿美又犯病了，忙上前哄着她说：“你回你房歇着，婆婆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推搡着阿美进了隔壁屋里安抚住她。
龙行天下探头看了看天，跟英子合计：“坏了，这天赶上泥石流，山间的道路真走不了。”
大力忙挽留说：“没事，家里有空房，你俩将就一宿明天赶路。别嫌弃简陋就行。”
而英子看了看土炕上仰躺的晓丽，警惕的说：“24小时马上要过了，药劲一过醒来别让她折腾，先把她安顿好。”
“放心，交给俺了。”说着，大力把她扛起来，顶上斗笠，送到隔壁的厢房里，像当年对付阿美那样，套上铁撩，脱掉衣服，盖上毯子安顿好。
阿婆回到正屋，继续招待着：“今晚先住一宿，山沟乡野的也没啥好招待，我安排两菜，二位将就一下吧。”
说完就去厨房忙和起来，而大力则陪着跟两人攀谈，继续把交易金额数给英子二人。
阿美忐忑不安的坐在自己屋里，残害自己的人找上门来，老天爷一场暴雨把他们都留下来了，怎么报仇呢？
她在屋内徘徊寻思着，就听阿婆做饭厨房嚷嚷着：“死耗子，又吃了我半碗米。看我怎么给你下药！”
对，这几年为了防止大米被耗子盗掉，阿婆都拖镇上的人带回来砒霜必要的时候给耗子下药。
而砒霜在哪里？
阿美每次记得阿婆都去厢房摸索出来。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虽然她心里有些胆怯，但是想想这些年自己落得悲惨下场，与其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这穷山沟里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给自己儿子报仇，弄不好就落个同归于尽。
她悄悄地溜到隔壁厢房里，翻找着屋里的每个角落，终于翻出一包砒霜，同时，她看到被大力拴在土坯炕上的晓丽胳膊腿的动了动，好像要醒来。
跟自己一样上当受骗的姑娘，已经被戴上了铁链，赤身裸体的盖着毯子，躺在炕上。
晓丽睁开朦胧的睡眼，破旧的土坯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当她和阿美那双呆滞的大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吓了一跳，从炕上爬起来：“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05
“嘘”阿美示意她不要说话，压低声音说：“你被人卖到山沟里来了，我会救你的。不要说话，你在屋里等着”。
见晓丽不明其中缘由，刚要叫嚷，她随手拿了块抹布堵上晓丽的嘴，而晓丽的四肢已经被铁链控制，无法挣脱，只能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躺在床上。
阿美把找到的砒霜塞进口袋里，直接去厨房找阿婆了，表现的痴痴呆呆的样子，问：“阿婆，家里来客人了？”
“是阿婆的亲戚，你不要去那屋乱走动啊，乖乖的呆着听话，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阿婆也担心东窗事发，怕阿美头脑清醒的那阵想起什么来，尽量避免让她看到今天所来得不速之客。
见阿美点点头，她也放心的端着一盘菜，一盘鸭蛋送到大力招待客人的房间。
阿婆出去了，锅里咕嘟咕嘟的熬着粥，机会来了，阿美把口袋里的砒霜全部倒到锅里，拿长勺还搅拌了一下。
不大一会儿，阿婆进来盛粥，她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土坯屋里。
阿美呆呆的坐在屋里足足两个来小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当她听到隔壁堂屋里那四个人由最初的熙熙攘攘的谈话，到最后捂着肚子唉声叹气，痛苦呻吟。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去，亲眼目睹了大力，英子，阿婆七窍流血，张牙狰狞瘫倒在地的嘴脸。
阿美仰天大笑，跟之前那阵犯病时的疯疯癫癫一样，在这样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的深夜笑声更是瘆人。
第二天，雨过天晴，当地村民发现院里的人命案，忙惊动了镇上，镇上再上报县城，下来一批公安人员调查现场，终于在厢房里搜出铁链捆绑，被堵着嘴，赤身裸体的晓丽，又见到了疯疯癫癫，哈哈傻笑个不停的阿美。
这次阿美是真的疯了，嘴里痴痴语语的念叨着：“死了，都死了……哈哈哈……”晓丽向公安民警讲述了自己被卖的遭遇，但是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亲眼目睹，只是把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公安人员。
而对于精神恍惚，语无伦次，疯癫傻笑的阿美公安人员也束手无策，只能从附近村民嘴里了解情况。
那天，整个屯子的人都前来看热闹，晓丽被公安人员顺利解救，和阿美一同被带出了大山，坐在警车上，阿美痴痴傻傻的憨笑声抖落在山间的每一个角落……
∞
END
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下）
把丈夫推向第二春（上）
把丈夫推向第二春（下）
溺水后抓住了爱情（上）
溺水后抓住了爱情（下）
那就为他守寡 （上）
那就为他守寡 （下）
嫁给了别人的老公（上）
嫁给了别人的老公（下）
天真女人最不幸（下）
不生儿子就离婚（上）
不生儿子就离婚（下）
丈夫的第二只手机（上）
丈夫的第二只手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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