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加雷特与约书亚通过致幻菇的作用成功逃脱幻境,偶然遇到了形迹可疑的面具男,从守卫口中得知一个神秘组织“红山革命党”。
面具男与一直呆在国王身边的那个马南哈伯爵身形非常像,加雷特打算把这个发现回去告诉国王,然而回到餐厅之后,却听说了马南哈伯爵被刺杀的消息,线索再次中断。
第十二章
午夜时分,加雷特离开子爵的房间,独自揣着字条往蒙塔利克伯爵房间的方向走去,此刻外面的巡逻队明显的比平时多了好几批,看起来蒙塔利克伯爵已经开始加派人手巡逻了。
加雷特边走边想刚才与子爵谈的话,他和子爵说起过蒙塔利克伯爵提到的嫌疑人:理查侯爵,子爵认为这个人虽然是个主战派,但说到破坏会议,他相信他应该不会去做,因为一旦真正开战了,他就会有好几桩生意会报销。可能他太狂妄自大,而且喜欢大肆宣扬战争理论,这样就很容易成为那些真正的敌人用来转移人们视线的烟幕弹。子爵没有和内贝南托伯爵和费多南德的弗兰克大使讲过话,对他们不熟,也就没有给出任何意见。
加雷特试着把一切线索都联系起来,他越来越发现,真正嫌疑最大的人反而是白星城的这位受人敬仰的拉.蒙塔利克伯爵!他一直在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在他人身上,他先安排给出几个所谓的嫌疑人名单混淆视听,再让自己去下水道里转转,本来他以为自己下去之后会一无所获,然后回去报告给国王,说只是虚惊一场,但不巧自己遇到了先于自己进下水道的帝国人约书亚,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这样也就能说明红山革命党为什么那么熟悉蒙塔利克公馆地底下复杂的情况,还有精灵地下遗迹。
大堂里的宴席依旧还在,无所事事的贵族们虽然没有离开大堂,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自在的跳舞,这个刺杀事件为这个华丽的宫殿罩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加雷特走了进去,他摸了摸腰带上的军刀,绕开正在高谈阔论的贵族,向伯爵房间的走廊走去,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在他正面出现了一个红影,那是卡瓦尔蒂埃小姐,加雷特突然感到心里痛苦,因为按照他的推理,这位迷人的小姐一定和伯爵是同党。在对上卡瓦尔蒂埃那对充满关切的眼神的时候,他心里更痛苦了,他的思想甚至开始动摇了,他几乎就要抛下自己的立场,投靠这位小姐的裙下,但他忍住了。
加雷特咬了咬牙,装出漠然的表情,从拉.卡瓦尔蒂埃女士的身边走了过去,那如梦一般的野蔷薇香味不停的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心中无比痛苦,但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
红裙小姐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她并没有上去找他搭话,只是紧紧攥着裙子,看着前方,当加雷特走过去的时候,小姐略微回眸,眼神带着一丝忧郁。
“也许这会成为一场回忆,美好而冰冷的回忆。”加雷特紧紧的握着贴在他衣服里面的那条红色丝巾小声说道。
加雷特很快走出了大堂,他来到花园的一个十字路口,伯爵的私人别墅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这时,加雷特发现对面走来几个人,他回头一看,只见那是利贝尔的查尔斯国王,他身边跟着两名骑士,还有内贝南托伯爵。他们正从蒙塔利克伯爵的别墅里出来。加雷特迅速走到路边,将头低下行礼,默默的等待这个国王通过,就在这时候,他感觉自己身后多出了一个人,他惊讶的向回头去看,但他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给炫到了眼睛。
这是魔光术!
不止他一个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查尔斯国王都被魔光给眩花了眼,加雷特使劲的睁开眼睛,他的恶魔视觉为他弥补了一些视觉,让他看清了面前发生的事情:两个刺客拿着剑正要刺杀查尔斯国王。加雷特顾不得自己被眩晕的头,他摇摇晃晃的拔出军刀砍向刺客,混乱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砍到了对方没有,他只感觉到有人用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感到心里冰凉一片,就这么倒了下去。
当加雷特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昏暗的屋子,他的双手被铁锁绑了起来,挂在屋子上的钩子上,他感到头部一阵阵昏痛,若不是心口时不时传来的闷痛,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反反复复昏迷了又醒过来之后,他终于看清了屋子里的样子:两边放着点燃的火盆,屋顶上挂悬了钩子,墙壁上挂着各种武器,还有拷问犯人用的刑具,加上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和皮鞭抽打的声响,让他明白了,自己进了监狱。
他挣扎了一下,他的右手因为长时间被铐着而变得疼痛麻木,这时候,胸口又传来一阵痛苦。
犯人动弹的声音引起了狱卒的注意,一个戴着一顶没有面甲的夏雷尔式头盔,穿着铁甲衣的狱卒走了过来,他的甲衣上海画着利贝尔的徽章:三朵金边白色百合花。
“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加雷特小声问道。
狱卒冷漠的看着犯人,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吗?你刺杀了查尔斯国王。”
“什么?我?我没有这么做!”
“当然,犯人都会这么说。”
“我发誓!”
“谁说话都会带一两句圣灵在上,但我敢说他们没几句是真心的。”
“我要见弗勒利亚国王!我要见蒙塔利克伯爵!”加雷特吼道。
狱卒笑了一声,他把脸贴在铁栏杆上,说道:“弗勒利亚正在接受调查,因为从你身上搜出了一封信,因为这封信,他被指控派出刺客暗杀利贝尔国王,而蒙塔利克伯爵是他的同伙,你想见蒙塔利克吗?他就在离你不远的狱房里呢,也许待会就能见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蒙塔利克伯爵会变成阶下囚?如果真的有阴谋,那不应该是他主事的吗?加雷特绞尽脑汁的想道,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喊道:
“哦!那封信!那是给蒙塔利克伯爵的信,里面只提到了想要伯爵解释清楚一些问题。”
就在加雷特被这个消息所震惊的时候,他看到几个狱卒拖着一个犯人从他的狱房走了过去,在走到他的狱房前面的时候,这个人转了下头,加雷特惊讶的发现这正是当晚把那封信交给加雷特的罗博.塞巴斯蒂安子爵,他终于意识到,他们掉入了敌人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面。
加雷特使劲的想重新把所有事件都联系起来,但他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一样。
“我是被谁抓到的?”加雷特低吼道,“谁抓住了我?”
“拉.内贝南托伯爵。”
回答他的,是塞巴斯蒂安子爵那毫无生气的声音。
加雷特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他不在挣扎了,同时也闭上了嘴巴,他有些绝望了,因为照现在的情形,他所有值得信赖的,且有一定权势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瓦朗蒂娜,他想起了那抹红色。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是否安全?”
等审问团来找加雷特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本来加雷特以为来人会是一些精于拷问的特工,但他发现来的却是以约拿将军为首的,一群穿着复古板甲的帝国人,内贝南托伯爵此刻也跟在将军身后,显然是来听审的。
“囚犯,你叫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将军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庄严,就像一名法官一样。
“加雷特.里德罗克。……将军,您听我说,这是一个误会……”
“今年多大岁数了?”
“将军!我没有刺杀查尔斯国王!事实上我是打算救……”
“回答我,囚犯。”
“我说了!回答我的话!”约拿将军这句话几乎手吼出来的,他的咆哮震耳欲聋,加雷特几乎感到整个监狱都在颤抖,他看向将军那因为发怒而异变的脸:他的瞳孔不见了,双眼发射出苍白的光芒,他的脸颊和发际线衔接处上开始长出了细小的羽毛,加雷特知道,这是拿非利人只要在临近战斗时才会产生的变化。
片刻后,约拿将军脸上的异像开始退掉了,他换上了一种缓和威严的语气,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问的话,其他的我不问,你就不要乱说。”
“你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九岁,先生。”
“据我所知你已经退伍好几年了,现在为什么还在塞巴斯蒂安子爵的兵营里?”
“我在路上找到了一些情报,可能会威胁到会议,我就跟着塞巴斯蒂安子爵一块来了,弗勒利亚陛下命我为会议的安全事项尽力。”加雷特说道,他发现内贝南托伯爵此刻正在不停的冷笑,他心里倍感厌恶,吐出一口口水。
约拿将军不停的在纸上做着记录,加雷特很好奇,这位将军居然自己亲自做记录而不依赖书记官。
“你来白星城多久了?”
“一周左右。”
约拿将军又纸上做了些记录,他接二连三的问了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站在他身边的内贝南托伯爵有些不赖烦了,他突然打断将军的问话,高声叫道:
“你为什么刺杀国王?”
“我没有刺杀国王!”加雷特吼道。
约拿将军不满的看了内贝南托伯爵一样,说道:“这里我是审问官,您如果不想再听下去,我就派人送您出去。”
内贝南托不满的低下了头,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但出于对帝国将军权势的畏惧,他不敢将他的不满明显的流露出来。
“描述一下那晚的情况,就是你被抓住的那晚。”约拿将军说道。
加雷特说道:“那晚我拿着塞巴斯蒂安子爵写给蒙特利克伯爵的字条,打算去交给伯爵,但在路上我看到了查尔斯陛下和他的人,于是我打算给陛下让步,这时候,我发现我后面的草丛里有人,在我回头的时候,他们施放了一个魔光术,他们中间肯定有一个法师,而且可能还会幻术。”
约拿将军低吼道:“我说了,这里只有我是审问官!”
内贝南托恶狠狠的看了加雷特一眼,然后闭上了嘴巴。
“你说的是字条是这封信吗?”约拿拿出一张字条,让边上的一名拿非利士兵递到加雷特面前,加雷特看向信,上面写着:
致拉.蒙塔利克伯爵:
我的人已经准备好行动了,如果这封信被完好无损的送到您手里的时候,那就代表任务已经完成了,查尔斯将会魂飞魄散,届时,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
登基为王了,到时候,咱们再来商议两国之间真正的和平协议,愿圣灵保佑一切顺利。最后祝愿您与弗勒利亚两位陛下长命百岁!两国友谊长存!
您的朋友罗博.塞巴斯蒂安子爵
“不!”加雷特吼道,“这不是我送的那封信!一定是有人搞错了!这是个阴谋!”
“是不是阴谋之后再说。”约拿的声音依旧平缓而威严。
这时候,走廊传来了一阵伴随着盔甲摩擦的脚步声,来人正是加雷特在下水道里认识的帝国战士约书亚。约书亚看了加雷特一眼,然后在约拿将军耳边说了些什么,将军收起了羽毛笔和纸,然后示意自己问完话了,他在内贝南托伯爵目瞪口呆下转身带着人走掉了,内贝南托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约拿将军问来问去,都只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到最后都没直接指控这个弑王凶手。约拿将军带来的人都跟着他一块走了,只有约书亚留了下来。内贝南托伯爵盯着约书亚,想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但约书亚只是摊了摊手。
“该死的帝国人……”
加雷特听到已经转过身往外面走的内贝南托伯爵口中传出一声咒骂声,他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丝快感。
“你好,兄弟,如果我不是被绑在,一定会为这次见面而给你个拥抱,只是我可能不久后就要上绞架啦。”加雷特小声说道。
约书亚说道:“别这么消极,兄弟。”
“我有消极了吗?”加雷特说道,“看看我,被绑在这儿,只因为我想出手救查尔斯。”
约书亚摊开双手说道:“我相信你,兄弟。”
“但是别人不相信我。”加雷特沮丧的说道:“你瞧,你们的将军根本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约书亚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别抱怨约拿,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一直在问你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不让你乱说话,是怕你暴露一些我们掌握的秘密。”
加雷特惊讶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下水道的见闻我已经报告给将军了,他已经暗中将第三军团的一支精锐步兵团调了过来。白星城里一片混乱,伯爵的守卫都被控制住了,现在是利贝尔人接管城市,将军确定这是某些利贝尔人在搞鬼。”
“……那现在利贝尔人是谁在发号施令?”
“依旧是查尔斯。”
“他不是被刺杀了吗?”
“噢!你只是听说他被刺杀,但是你有到说他死了吗?”
加雷特低声骂道:“真是招瘟的混蛋!我现在几乎敢肯定这是那个内贝南托在捣鬼!”
“将军也这么认为,所以他特地让内贝南托和他一起来审问你,其实就是看看这个家伙的反应。”
“那现在呢?兄弟,我依旧被绑在这个上面,要是给我一把刀,我会亲手把这群混蛋砍光!”加雷特恶狠狠的说道,“可惜我只能被绑着!该死!连蒙塔利克伯爵也被关进来了,我和塞巴斯蒂安还以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他呢。”
约书亚突然做出以后噤声的手势,他小声说道:“兄弟,你听着,这一切都是伯爵的计划。”
加雷特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伯爵的计划?你说的可是拉.蒙塔利克?”
“对,你听着,蒙塔利克阁下所掌握的信息要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他大概知晓了一切,但对手太狡猾了,无论他怎么样都没法揪出他们来,于是就冒险演出了一场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的那封信是内贝南托写的,他以为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他的亲信里有一个是蒙塔利克的探子,伯爵早就怀疑内贝南托了,他令这个探子将内贝南托所有的动作都汇报给他,就等他露出马脚,也正是这封信,让伯爵抓住了红山革命党的尾巴,伯爵为此制定了个计划,他打算将计就计,引这些人暴露,因为一旦这些人在他们最大的敌人被关进监狱之后就会肆无忌惮,而伯爵,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被关起来的时候,正是他行动的好时机。”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计划,那下水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里现在都在军团的控制之中,可笑的是这群杂碎居然认为我们帝国人都是一群只会打仗的武夫。……可能你很早之前就被盯上了,红山革命党知道那里的事迹败露了,所以他们才想除掉你,借你的手再栽赃蒙塔利克伯爵,没想到你命大,居然活了下来,对啦!要不是卡瓦尔蒂埃女士拼命救你,也许你就真的死啦!”
“什么?”加雷特听到这个名字后感觉自己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这又牵动了他胸口的伤口,让他疼痛不已。“你说,是小姐救的我的命?”
“对啊,没有人像她那么着急,她几乎为你耗尽了魔力,还给你灌了所有能灌的药,才把你救活了。”
加雷特突然感到心里涌起一股温暖,他拼命的吸着牢房里浑浊的空气,渴望找到一些,哪怕只有一丝那熟悉的野蔷薇香味,但他闻到的只有霉味和金属的锈味。
“小姐现在在哪?她有没有遇到危险?”加雷特急匆匆的问道。
约书亚神秘的眨了眨眼:“女士处于军团的庇护之下,你瞧,她还给你捎了药和食物。”
“感谢朱纳!”加雷特激动不已,“也感谢她!”
约书亚看完加雷特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告诉加雷特耐心等待,等待最佳时机。于是加雷特就这样吊着又睡了一晚,期间不断有一些利贝尔官员来询问他事件,但他都以装傻充愣混过去了,当然免不了挨了几顿鞭子,他想到自己就快能自由了,等自由自后,他发誓一定会把这几顿毒打找回来的。
在地牢里无法判断时间,在他认为已经快要到中午的时候,约拿将军又来了,他身后依旧跟着内贝南托伯爵。
“将军,我认为这次应该收集证据,他和蒙塔利克合谋的证据,这样我们就能指控蒙塔利克,还有弗勒利亚以及他带来的威尔格兰人。”内贝南托低头小声说道。
约拿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展开笔记本看了几眼,然后对加雷特说道:
“囚犯,我们又见面了。”
“您好……将军……”加雷特装作有气无力道,实际上他用了瓦朗蒂娜的魔法药物之后,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他知道,此刻一定要装出样子来,好让敌人们以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
内贝南托用手顶住嘴巴咳嗽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一位贵族在场。
加雷特冷哼了一声,说道:“阁下,您好。”
“囚犯。”约拿说道,“我们在塞巴斯蒂安子爵房间里搜出来了印有蒙塔利克印记的剑,据他本人说,这是你从一个袭击你的刺客那里缴获的。”
“是这样的。”
“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将军问道。
加雷特一时猜不出约拿将军的用意,他看了内贝南托一眼,思考了一下,决定撒个谎。
“当时我正在花园里散步,突然有个穿着黑斗篷的人袭击了我,当时太黑,他又蒙了面,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好在他的技术不怎么样,我打败了他,但是他设计跑了,我只缴获了他的剑。”
“你确定他的剑术不如你吗?那你认为他为什么刺杀你?”
“是的,我很轻易的就打落了他的武器。关于刺杀,很简单,我觉得这是有人想嫁祸给伯爵。”
“你能描述一下他的出剑方式吗?”
加雷特想了想,然后随意捏造了一些说了出去,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所描述的那个刺客显得愚蠢而不失现实。
约拿看了加雷特一眼,说道:“我的问题问完了。”
“您依旧没有问他谋杀查尔斯陛下的细节。”内贝南托不满的说道。
约拿说道:“他只是个小人物,一枚旗子,一个爱自夸的士兵,我敢打赌,他连剑都握不稳,却在这滔滔不绝。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审问蒙塔利克伯爵了,不是吗?”
“您说道对,将军。”内贝南托小声说道,“他只是个小人物。”
约拿整理了下文件,然后站起来往关押蒙塔利克伯爵的牢房走去,刚走出两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一眼,回头说道:“在我们奥斐伦帝国有个风俗,我们只在半夜给重刑犯送饭,囚犯如果在此之前吃下或喝下任何东西,都算增加犯罪。你是我的犯人,所以我希望你能遵守这一点。”
加雷特有些奇怪,约拿将军为什么要求自己遵守帝国的风俗。
“明天就要召开五国会议了。”约拿将军突然高声说道,“省着点力气,囚犯,因为明天上午会议召开之前,你就将迎接军团的审判!”
“您完全没必要说这么大声……噢!”内贝南托低声说道,看得出来他很不满将军的作风和态度,也许在他心里,这个约拿-帝国的战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夫,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
将军说完转身就走掉了,而跟在他身后的约书亚,则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使劲的向加雷特眨了眨眼。
加雷特突然明白了约拿将军话里的意思,鸦看着这群人走了之后,小声自言自语道:“他是在提醒让我抓紧时间休整,明天上午就是行动的时机。至于不在午夜之前吃饭,一点是防止有人在我的饭菜里施毒。所以,半夜的时候,他就该派人来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了。”
中午的时候,几个士兵为加雷特送来了饭,而加雷特并没有吃,晚饭也被他倒掉了,直到快半夜的时候,他已经饿得发昏了。这时候,他听到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发现那正是约书亚和一些帝国士兵。
约书亚走到一个狱卒面前敬了个礼,说道:“你好,军士。”
狱卒立正道:“您好,长官。”
“约拿将军命我们带走几名囚犯。”约书亚说道。
狱卒说道:“可我们并没有接到命令。”
“约拿的话就是命令!”约书亚一字一顿的说道。“快走吧,朋友,约拿生气的样子你不会喜欢的。”
狱卒只得敬礼并给他们让开路。
加雷特看到帝国人走过来了,连忙哀嚎起来:“救命!你们又想干什么?我要见我的国王!”
约书亚假装说道:“闭嘴,囚犯,你会见到你的国王的,就在明天的法庭上!你们一起坐在被告席上的时候!”
帝国士兵们解开加雷特的锁链,架着他往外走。就在加雷特走出牢门的时候,他看到几个帝国人押着蒙塔利克伯爵走了过来,当走到加雷特身边的时候,伯爵微微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和身上布满了血痕,那一定是那些狱卒的皮鞭造成的。伯爵看着加雷特,他那苍白无比的脸上露出了个的微笑,随即转过头,跟在士兵的后面继续走。士兵推了加雷特一把,示意他跟上,于是他也埋着头向外走,当他走到狱卒边上的时候,他用自认为怨毒无比的眼神注视着那些折磨过他的狱卒,他看到那个狱卒哆嗦了一下,显然是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于是笑了起来。
约书亚一路上又打开了几个牢房带出一些人,除了塞巴斯蒂安子爵之外,还有一些加雷特只见过一面的,应该都是蒙塔利克伯爵的人。当帝国士兵打开最后一个牢房的时候,加雷特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小声的咒骂:
“啊!帝国杂碎们,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声音加雷特非常熟悉,那是一直跟在塞巴斯蒂安子爵身边的阿尔布齐奥学士的声音。
加雷特路过学士的时候,对他眨了一个眼。
学士一见加雷特对他使眼色,就以为对方有什么计划,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意思?加雷特?什么意思?”
“大声骂,直到骂累为止,相信我,先生,刚才我也是这么做的。”
加雷特说完又眨了下眼,走在他们前面的塞巴斯蒂安子爵也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不停的回头眨眼,他看到加雷特的表情之后,应该猜出了些什么。
阿尔布齐奥此刻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是个聪明人,即便没法立刻理解加雷特的用意,也知道此刻应该照着对方说的做。
“该死!你们要带我去哪?”学士叫道,“我知道了,你们想要秘密处死我们,对吗?该死的!我早该想到,这就是帝国人的一贯作风!”
“你们这群诺亚(帝国首都)来的蠢狗!没翅膀的鸟人!穿着铁甲的乌龟!长着白头发的土拨鼠!”
加雷特听到学士越骂越起劲,不禁有些发笑,因为阿尔布齐奥的叫骂水平非常高,谁让他是个韦瓦第人呢,他几乎用上了所有人类用来咒骂拿非利人的形容词,此刻押送他的两个帝国士兵脸上都流露出了尴尬之色,幸好这次他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不然他猜这些帝国士兵都会想活活的将他剥皮。
“该死的威尔格兰人,简直和韦瓦第人一样擅骂,希望帝国人能好好教他们礼貌。”一个狱卒咒骂道,他的同伙也说道:“我要是个拿非利,一定用匕首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不啊,割下来了他怎么能供出他们国王的阴谋呢?”
“哈哈,或许给他两刮子还能让他说出弗勒利亚有几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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