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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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美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医生正清洗着手里的手术钳，针筒，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惧怕，在药效与恐惧的双重作用下，意识正逐渐抽离她的身体，使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腿张开。”医生面无表情的吩咐着。
林美眉头一蹙，眼睛又缓缓睁开，看到医生手上的器具后，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腿也只是象征性的张开了一些。
医生有些不耐烦，双手一个使劲，将她的双腿分到最大化，林美的下体瞬间便一览无余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林美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医生将注射器的针眼刺入了她的皮肤，然后拿着窥阴镜，手术钳，抽吸器慢慢推送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别过眼睛，不敢再看，好在她下半身做了局部麻醉，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能依稀感觉到体内的小生命正随着医生的动作正逐渐的脱离她的身体，从她的腿间滑落，直至彻底离开她的身体……
“回去注意休息，卫生，一个月内不要有任何的性生活。”医生给她做完手术后，机械的说着。
她的丈夫严勉看到走出手术室的她，立即将她搀扶住，担忧的问道：“老婆，没事吧？”
林美摇摇头，疲惫不堪的看了看手表，惊呼一声：“老公，该去接涵涵了。”
涵涵是他们的女儿，今年五岁，幼儿园大班，也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孩子，在意外怀孕后，两人合计着也养不起这第二个，虽有不忍，却也只能无奈的将腹中的孩子拿掉。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堕过胎，导致她的精神出现了一些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女儿涵涵有些怪异，从幼儿园到家的途中，一直频频的向身后望去，还时不时的停下，似乎在观望等待着身后的什么东西跟上她的脚步一般，让她不禁有些恐慌。
当她将这个疑虑告诉严勉时，严勉却是不以为然，轻声安慰着她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她也着实有些精神不济，在看到涵涵到家并无异常后，这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2
“妈妈，我好疼呀，你让他们把我碾碎了，把我的头撕裂，你是个恶毒的妈妈，是你杀了我……我也要杀了你。”一个稚嫩的痛苦女声在艾美耳边响起，一直不停的控诉着她的残忍罪行。
紧接着，林美就觉得她的脖子被人掐住，难以呼吸，她奋力的挣扎着，却一直挣脱不了……
“老婆，老婆。”是严勉的声音。
“啊！”林美尖叫一声，紧紧的抱住严勉的身体。
严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轻哄着：“别怕，你做噩梦了，女儿都被吓到了。”
林美一听女儿被吓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另一侧的女儿正委屈的看着她。
“宝贝，妈妈吓到你了，对不起。”林美将女儿抱到中间，柔声安慰着。
涵涵嘟起嘴，指着房间的门边，“妈妈，你刚才打到妹妹了，妹妹肯定疼了，你得跟她道歉。”
林美与严勉同时一愣，顺着涵涵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发现根本就空无一人。
“涵涵，你是不是困了，哪来的妹妹？”林美心慌的问着。
涵涵没有理会自己的妈妈，只是着急的对着门边的方向喊道：“妹妹，你别走，我让妈妈带你去医院。”
说完这句话后，涵涵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妈妈，妹妹走了，你快去把妹妹找回来。”
林美又是不解又是担忧，只能不停的劝解着，然而涵涵根本就听不进去，一直哭闹着，且坚决的要下床去找她口中所谓的“妹妹”。
林美惊惶无措，还要说什么之时，却见严勉摇了摇头，翻身下床走到了门边，轻道：“涵涵，你先跟妈妈睡，我去把妹妹接回来好不好？”
至此，涵涵才总算是停止了哭闹，伴着林美的诱哄，在抽泣中慢慢睡去……
林美放下孩子，却发现门被打开，就在她以为是严勉的时候，却看见严勉正端坐在客厅里抽着烟。
她大骇，正想走出去，却听到女儿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妹妹你来跟我一起睡吗？”
她捂紧自己的嘴巴，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噩梦，一下子冲到客厅，拽住严勉，声音中含着些许惧怕：“老公，怎么办，她缠上了女儿，她回来找我报仇了！”
“不是的，老公，我刚才做噩梦，梦见一个女孩掐着我脖子，让我还她的命，那就是我今天打掉的孩子啊，你看涵涵还在跟她说话啊。”
严勉向来不信奉神明鬼怪，但在听到自己女儿又有怪异行为时，还是好奇的看了过去，这一看，将他之前的认知给彻底推翻，只见涵涵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空气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拍手游戏，且自顾自的有说有笑……
这姿态，分明就是她的对面坐了个人……
3
林美立即冲到床前，大声怒吼着：“你，你到底要什么，你离我女儿远点，不要伤害她。”
“妈妈，你吓到妹妹了。”涵涵嘟起小嘴，显然对林美这个举动十分生气。
严勉拍了拍艾美的身子，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脸上泛起一个柔和的笑容，慢慢的坐到女儿身边，像是怕惊扰到那个“妹妹”般，小心翼翼的说道：“宝贝，妈妈是关心你们，现在这么晚，你们是不是该睡觉了呢？”
涵涵这才乖巧的应了声，手臂呈现一个搂人状，带着笑意满足的睡去。
两人松下一口气，第二天清晨，便带着女儿直接来到了医院。
就在他们仍然寄希望于女儿是身体上出现了什么病症，从而导致出现了幻觉时，医生却告诉他们，涵涵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正常，不存在任何病症！
两人面面相觑，心凉了半截，反观女儿却是一脸愤怒的看着艾美：“妈妈，妹妹都说了不喜欢医院，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现在妹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呜。”
林美一喜，轻柔的搂住女儿，好言安抚：“妹妹走了就走了，咱们去幼儿园，那里还有婷婷她们陪你玩呀，对不对？”
涵涵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在两人的合力哄骗下，吸了吸鼻子，总算是乖乖回到了幼儿园。
接下来的几天，涵涵也没有自言自语，仿佛已经忘记了有“妹妹”那个人的存在，这让两人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只不过，每每午夜时分，林美总会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一直在呐喊：“妈妈，妈妈，别扔下我，我好疼，求你救救我！”
她听得出来女孩声音中的痛苦，她也尝试过要去救她，却总在想伸出手的那一刹那，被女孩血腥的面庞吓醒，然后在失眠中度过一晚又一晚。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她终是忍无可忍，带着严勉都有些嫌弃的精神病模样，来到了当初堕胎的医院。
可医生只是淡淡的说：“很多女人堕胎后，都会经历这样一个心里愧疚的过程，噩梦不过是愧疚衍生出来的心魔而已，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林美知道医生是恼她不该打掉自己的孩子，也不计较她话中的讽刺，继续问道：“已经发生了，我也改变不了，可现在这个事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有没有什么药物或者方法能帮助我更早的走出这个阴影？”
医生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笑的说：“除了自己克服，别无他法，这本就是你欠下的债，好好受着吧。”
4
“这本就是你欠下的债，好好受着吧。”这句话如同魔音贯尔，久久萦绕在林美的耳际，徘徊不去，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堕胎手术室门口，却不曾想居然在这看到了她的学生欧阳茜。
欧阳茜是她班上的文娱委员，长的漂亮，又多才多艺，是整个临夏高中的校花，不仅受男同学追捧，就是她这个班主任也对她颇为喜爱。但此时，却在医院的堕胎室门口看到这个优秀的女学生，不得不说，林美还是有些意外的，心里暗暗祈祷着欧阳茜只是个陪同者而已。
欧阳茜并没有发现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机，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消息。
林美假装咳嗽了几声，这才引起了欧阳茜的注意。
“林，林老师，您怎么在这？”欧阳茜拘谨的站起身来，神色不安的模样让林美了然，她并不是个陪同者。
“多长时间了？”艾美直入主题，反正都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委婉的必要。
“快两个月了。”欧阳茜低下头，据实以告。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知道吗？”艾美又问。
欧阳茜点点头，哽咽的说道：“是齐飞，他知道的，所以他父母给我签了字，还给了我五千块钱，让我今天来把孩子拿掉，老师，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一听到齐飞这个名字，早有耳闻的林美有些恨铁不成钢，“齐飞是个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仗着是个富二代，玩弄了多少女孩，你怎么也跟着……哎！”
说到后面，林美只能用叹气来掩饰无奈。
“他又不带套，我没有办法……”欧阳茜委屈的说着。
“等等，齐飞家有钱，他父母肯定会请人帮你们养孩子，你要不考虑生下来？”林美着急的握住欧阳茜的手，眼睛闪烁着期望，让欧阳茜不解的抬起头，语带质问：
“可是，老师，我才高三，我还要高考，怎么能现在生孩子呢？”
林美一时哑口无言，其实她明知道以欧阳茜目前的年龄处境，打胎是必然的选择，却不知怎地，还是鬼使神差的说了那样一句话。
“老师，我进去了。”欧阳茜低低的说了声，声音里有些许的急切。
的确，对于她来说，腹中的胎儿是个负担与压力，甚至可以说是耻辱，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有些担忧，这个未满十八岁的女孩，会不会在午夜梦回时，如她一样，被心底愧疚的噩梦所缠绕？
就在她兀自担忧之际，欧阳茜凄厉的惨叫从手术室内传了出来，响彻了整个空荡荡的走廊，让人胆战心惊，紧接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却见医生双手沾满了鲜血，正惊恐的从地上慢慢朝她爬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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