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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来自网络
就像一把剪刀的两叶刀片
你看他们互相砍来砍去
但绝不会伤到对方
大战三百回合后竟相安无事
——钱钟书
老温那段严丝合缝的婚外情被沈韵干净利落的斩断后,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水平如镜。
可沈韵心里明白,她再也没办法对老温产生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慕和关怀了。
高知家庭出身,省直机关有名的才子,年轻时真配得上风流倜傥四字;时值中年,虽然发际线后移,啤酒肚耸立,但又有几个小官僚,能在微醺时豪迈地吟诵出王维的《少年行四首》?
无论是清俊风雅的老温,还是外形已略显油腻的老温,沈韵都一如既往的着迷,老温也很享受漂亮温柔的娇妻,对自己无止境的仰慕。
他们各自乐在其中,琴瑟和谐,都说这样的婚姻模式最为稳固,所以沈韵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只爱喝点小酒,写点小诗的老温会有二心。
她海淘的东西被海关扣件了,转运公司发来通知邮件,她注册时忘了自己邮箱密码,于是留了老温邮箱。
那个邮箱是她帮他申请的,他们恋爱那会儿还没有微信,两人都不喜欢发短信,觉得太公式化,于是像写情书一样互发“伊妹儿”。
好多年没用过邮箱了,如果那天她不是必须得亲自确认付税单,她也不会登陆进去,自然也就发现不了老温和另一个女人火辣辣的情书往来,老温的手机她向来是随便检查的,从无蹊跷。
那个女人沈韵也认识,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和老温是同事,老公长期驻国外。
老温在邮件里极尽所能赞美她身体器官,详细描述她“运动”时每一个表情,她也不遗余力地,用最肉麻最夸张的语言表扬老温的英武……
沈韵当时没发飙,没崩溃,她默默把邮件全部发送到自己邮箱,清除发送记录后,还走出书房问客厅里看书的老温,想不想喝杯花茶?
第二天,她费心找回来自己邮箱密码,将那些邮件全部打印成纸质,依然按兵不动。
没多久,老温出差了,沈韵等在单位门口,将那女人堵到,当着众人的面,亲亲热热地挽着胳膊离开,俨然一对好闺蜜。
茶楼里,她云淡风轻的把“罪证”扔到她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你是希望我发给Ji委呢,还是希望我直接贴到你们单位门口?”
混机关的人,面子看得比天大,就怕豁得出去的,沈韵多的话不用说,那女人当着她的面给老温打了电话:“我和你老婆一块儿喝茶呢,我跟她发过誓了,以后和你就是最正常的同事,我爱我老公,爱我的家。”
老温那天给沈韵打了十几个电话,发了几十条微信,各种认错求原谅,沈韵一概不理。
着急忙慌回家后,沈韵既不审问,也不提离婚,照样该干嘛干嘛,只是对他不理不睬,搞得他提心吊胆。
几天后,老温无奈的出动了自己母亲,老太太是个退休的大学教授,德高望重,慈祥可亲,谈婚论嫁时对沈韵单亲家庭的背景毫无嫌弃之意,待她一如亲生女儿。
婆婆握着她的手,一面严辞训斥老温的出轨,一面柔声安慰,还搬出了郁达夫,沈从文,徐志摩等文学大家的风流往事,来论证男人的劣根性是出于雄性征服欲的本能……
总的来说,就是让沈韵既往不咎,看在她一心帮他们带儿子,减轻了他们无限压力的份上,别撕裂这和和美美的日子。
沈韵就顺水推舟的点了头,原本也只打算给老温一个教训,当然见好就收。
自此,老温像变了个人,一改之前的洒脱不羁,早请示晚汇报,能推的应酬全部推掉,回家乖乖的陪她看肥皂剧,可以说寸步不离,求欢的频率也大胜以往。
她与他也恢复了正常交流,床上床下不动声色地应和着,那么多夫妻都能凑合着过,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清高,那么脱俗。
甚至有点隐隐的欣喜,她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一点小聪明,家世、能力、工作都不及老温,她在他面前,始终是低上一头的,始终觉得自己在高攀。
老温出了这事儿,让她拿捏住了把柄,倒真是填补了那点自卑感,终于让她拥有了平起平坐的优势。
可日子久了,那点优势愈发旺盛,逐渐演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平衡。
老温亲吻她时,她会思考:“他是不是也这样亲那个女人?”
老温想换个姿势时,她会琢磨:“是不是和那个女人用这种姿势更爽?”
就连老温讨好地给她买件新衣服,带她去吃一家新饭店,她都会不自觉的联想到,他是不是对那个女人也做过同样的事。
然后脸色就瞬间凝结成冰,老温当然明白她的心理活动,但错在自己,无法对她责难,便只能加倍小心,噤若寒蝉,原本开开心心的事,每每弄得双方都加重阴影。
沈韵知道这样不对,属于轻度强迫症,可她无法克制,无法自愈,更无法倾诉,她不想再次把水底搅浑。
她还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个危险念头——“要不,我也出一次轨,两人扯平了,我可能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转而又暗自嘲笑自己的神经,她是个道德感极强,也懂得克制的女人,她根本不允许自己去实践“报复性出轨”手段。
然而,克制得越狠,爆发时就越澎湃。
何况沈韵真的遇到了绝好的出轨人选。
单位新来的实习生小邢,开一辆十几万的小车,听说家境不错,属于“关系户”那一类。长得倒不是很帅,但嘴皮子特灵,深得上上下下的少女少妇和中老年妇女喜爱。
沈韵原本不太喜欢这种油嘴滑舌的年轻人,对他就疏离而客气,可他偏偏喜欢往她跟前凑。
一会儿问她有没有要传真的文件,他正好统一传真完;一会儿问她想不想喝点什么,他马上要去茶水间;一会儿又夸她穿的裙子时尚又别致,气质胜过当红小花……
一个办公室的人都在起哄,说他就知道对美女好,他也大大咧咧回应:“我就这样,男人不对美女好,那不是禽兽不如嘛!”
众人哄笑,但无人往深处想,有时候,越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越不会让人起疑,就跟大隐隐于市一个道理。
渐渐地,她看他也就顺眼起来,连带着他脸上的几颗青春痘也觉得可爱。
这并不奇怪,小邢说的都是让女人受用的话,做得都是打动女人的细节事儿,被一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小鲜肉”心仪,享受他的殷勤,哪个女人能抗拒这样的满足感?哪怕她并不想真的发生什么。
但终究还是产生了不可预计的化学反应。
那天部门周末聚餐,小邢没喝酒,自然充当司机送几个女同事回家。
最后一个送沈韵,他说和她顺路,先送不顺路的,她自然不会发表异议。
结果车上只剩两人时,小邢不顾她的阻拦,任性地把车开到了山顶的观景台。
那是城市里著名的夜景欣赏处,要收门票的,此时早已关闭,车子进不去,只好停在景区下方的坡道边,视线自然没有高处好,可底下影影绰绰的高楼,流光溢彩的灯光还是能看到大半。
沈韵是坐后座的,小邢打开驾驶室门坐到她旁边,空间一下局促起来,能感觉他滚热的鼻息击鼓全喷在她脸上。
她很紧张,按捺不住疾速的心跳,结婚十年,她从未和老温之外的另一个男人靠那么近,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这种未知的不确定感让她害怕,她突然就想逃,手指下意识的往车门开关摸去。
已经来不及,小邢孔武有力的臂膀已经揽过她的肩,她的嘴唇也随即被堵上。
他的手得寸进尺的滑到她胸部,她终于没再客气,狠狠地在他舌头上一咬,他终于吃痛松开。
她本打算给他一巴掌,挥到半空中的手又怔怔的胶着,转而环抱住胳膊,嘤嘤抽泣。
她是真的恨自己,恨自己的放任给了这个轻浮的年轻人轻薄的机会,恨自己苦心经营的贞女形象轻易就破碎,从此和老温那个纵欲的女同事没有区别。
小邢估计是没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就愣住了,不住扇自己耳光,不住道歉:“小韵,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真的……我第一次来办公室就被你迷住了……你太漂亮太性感了……真的……”
沈韵没接茬,但哭声停顿了几秒,他得到鼓励一般,继续往下说:“你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那么和气,但我能看出来,你其实不开心,我……我只想安慰你……”
他没有再叫她“韵姐”,她有些意外,而那句“你其实不开心”却是真切的戳中了她的心。
老温出轨这事,死死的消化在了家庭内部,没有一个朋友知道,自然也没有一个朋友会过问她的心情;即使有所风闻,可人人都有自己要操心的事,人人都很忙,没空顾及他人家庭波动所衍生的小情绪。
她擦干眼泪,抬头定定的看向他:“今天这事,不许有第三个人知道。”
小邢明白自己的警报已经解除,又恢复成轻松的俏皮状:“好的好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来前座听听歌休息一下吧!”
她没有反对,她知道小邢是聪明人,至少今晚不会再轻举妄动。
没想到小邢那么年轻,也喜欢张学友,车厢里流淌的是她耳熟能详的那首《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一个女人花一样盛开又缓缓凋零的过程,被歌神充满怜惜的吟唱出来,她成功被感染,轻轻哼起来。
小邢体贴的打开了车窗,帮她把座椅放平,递给她一盒果汁,然后不作声的,也把自己座椅放平,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并排躺着聆听。
月色如洗,繁星璀璨,夜风悠悠吹拂,她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和初恋在操场灌木丛后,避着老师同学交换张学友磁带的场景。
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刺耳的铃声刺破了她重拾浪漫的情怀,懊恼的拿起来一看,是老温,又看到屏幕上,提示好多条未读微信,应该也是老温。
她突然很烦躁,突然生起一种恶作剧的欲望,她想让老温多体会一下遍寻不着的焦虑和失落。
于是果断挂掉,关机,重新平躺下来,小邢见她这般,也识趣的不追问。
一盘CD听完,也快到十二点了,她方才招呼道:“走吧!”
回家路上,和小邢一路无话,心里一刻却不得安宁,她想:“一会儿该怎么跟老温解释呢?”然后又自我宽慰:“有什么好解释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此这般天人交战,她终于直面了内心,她终于承认自己用事实痛击了老温的背叛,他们相互扯平,她再也不必挂着一张受害者的脸责难他了。
那个意料之外的吻,倒是一剂最好的解药,她回家后,要给等待着她的老温,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说自己独自去洗桑拿,睡过头了,手机没电。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依然在她意料之外。
她在小区门口下车后,目送小邢的车子远去,一转身才发现老温就站在她身后,双目通红地看着她,和他一起站着的,还有她的亲妈。
老温为了找她,把她母亲都给惊动了,母亲是个典型的传统妇女,出了名的贞洁寡妇,哪能容忍已婚的女儿,深夜被另一个男人送回,还被老公逮个正着。
母亲上来就给她一个耳光:“不要脸!”说完抹着眼泪颤颤巍巍的离开。
她头晕目眩,那种报复成功的快感和满怀恩赐之心的满足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和老温都没想得起去追母亲,老温的眼睛,喷着火似的盯着她右胳膊。
她随着他的视线转头,差的没惊叫出来,文胸带子不知什么时候垮到了右胳膊上,再下意识去摸后背,更是从脊髓处生起一股凉意。
文胸带子很可能是她阻挡小邢进一步活动时挣扎掉的,也可能根本就是小邢电光火石间解开的……
她身上的连衣裙,是透明欧根纱的半袖款,那条松松垮垮的肩带,在路灯下一览无余。
那根细长的白色蕾丝像一块致命的胶布,把她欲要开口辩解的嘴,牢牢地封上了。
一星期后,她平静地接受了老温的离婚协议,财产平分,儿子归老温,她可以随时探望。
那一晚回家后,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老温一个字都没问,只是默默搬去了客房。
那一刻起,她就预知了这段婚姻的解体。
老温说:“沈韵,是我错在先,我应该原谅你的,可是我做不到,对不起,男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样,生理心理和这个社会中存在的性质都不一样。”
她已无力再去反驳这种谬论。
婆婆倒是无比疑惑,儿子和媳妇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离了?还等办完手续才告诉她。
她老泪纵横地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老温又闹出了幺蛾子,她去责骂他,让他来向她负荆请罪!
望着慈眉善目的婆婆,沈韵泪流满面,握着婆婆的手反复认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婆婆蓦地止住了眼泪,脸色一点点地阴沉了下去,像沉入水底的铁块,再也捞不起来。
沈韵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傻,傻到如今才醒来,婆婆待媳妇再好都是客气,待儿子才会是刻骨铭心的疼爱。她会劝媳妇宽恕儿子的一万次背叛,却不能容忍媳妇对儿子的一次不忠。
算了罢,有些情节时过境迁之后,最好不必在意真相,否则只能徒增感伤。
离婚后,大把时间空出来,空虚又无聊,失意又迷惘,她有无数的负面情绪急需宣泄。
性爱是最好的减压途径,小邢是最好的现成人选,他的身体,是隔绝她与外界纷扰的避世结界。
都不用怎么费心勾搭,只需要一条短短的微信:“我离婚了,还住以前上次你送我回的那个小区,晚上来陪我说说话吧!”
他如约而至,如她所愿般勇猛。
他的腰腹一起一落,恍若一头奔驰在丛林间的猎豹,沈韵感觉她的身体就像干涸的土壤,被夏日午后骤然袭来的暴雨冲刷得湿润松软,还有点儿沟壑纵横的疼痛和一点儿快意盎然的清凉。
暗粉色的光晕,从墙壁的挂灯里筛落下来,泊满了情欲的气息,电视里在重播着过时的新闻,沈韵埋在小邢的颈窝里,眼里有了融融的东西。
是的,小邢无论体力还是技巧,都远胜老温,可刚刚那场激烈的欢爱里,她看见的依然是老温那已经不年轻的脸,脑海里没有停歇的闪过他们年轻时的画面。
想起刚结婚时,老温把她裹在新房的窗帘里,疯狂的亲吻她;想起他们忘情的做爱,连朋友来访都忘记了开门……
那些幸福,仿佛近在昨日,触手可及。
是的,她和老温怄气、对他冷漠、不是因为他的背叛而死心了不爱了,心没有死,只是暂时的破碎了,那种碎裂疼得她心智失常而无法控制的说了太多错误的话,做了太多不理智的事。
失而悔,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
这种悲伤,只能用更极端的方式去冲淡。
她开始频繁的约小邢,这种约会当然是在床上,她知道自己不爱小邢,只是觉得有他在,可以离凄惶远一点,再远一点。
在单位里,他们一如既往的相处,默契地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毕竟他小她七八岁,她又刚刚离了婚,他们都知道,舆论是最残酷的刑场,太多人领受过它的厉害。
可小邢精力太过充沛,到后来甚至让她心生怯意,愈发觉得自己年华老去,也就渐渐减少了次数。
年轻人都静不下来,小邢为打发时间,就报名参加了一个户外俱乐部,打算在没有约会的周末,跟着驴友们去爬山。
第一次参加活动,因为经验不足,就滚下山崖出了事,右腿严重骨折,昏迷了整整两天。
小邢父母正好去了国外,要几天后才能赶回来,白天是他当地一个远亲在护理,晚上只有护工。沈韵白天和同事们去看望了一次,听医生说,他右腿可能有严重后遗症,即使能行走,也会成为“长短脚”。
她心里一惊,这个打击对小邢来说,可谓晴天霹雳,以他们的私交,她不可能轻描淡写的随大流走走形式就略过不管,她回家煲了点汤,打算晚上再偷偷去看望一次。
护工不在病房,倒有位年轻的女子站在床边,似乎和小邢起来什么争执,小邢脸色无比凝重,见沈韵进来,像刻意回避一般别过头去。
女子见沈韵拿着保温盒,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好奇的问:你是谁?
她有点尴尬,但还是镇定的回答:“他一个单位的大姐,来看看他。”
女子“哦”了一声,又转头哀哀地看了小邢一会儿,再望望一旁站着的沈韵,下定决心般褪下手上的一枚戒指塞到她手里:“大姐,等会儿麻烦你替我交给他,再帮我安慰安慰他,他现在心情不好。”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朝着床上的小邢扔下一句:“不要怪我,就算你不出这事,我们也有这一天,这次我专程回来看你,顺便想把话说敞亮,我还是想出国,所以我以后是不会来这边工作的,sorry,我想我们都不能坚持异地恋,更不会接受两地分居。”
女子眼里没有泪光,小邢已泪流成河,心率监控急促的响起来,护士和护工涌进病房,沈韵被挤到一旁,愣了一会儿,静悄悄的放下汤,静悄悄的离开。
小邢父母从赶回来后,她再次随着办公室的人去探望,才知道那个女子是小邢的未婚妻,正在上海读研,小邢原本计划等她明年毕业就结婚的,没想到她勾搭上一个留学生,再次燃起了美国梦。
她不疼不痒的劝慰着两位忧伤的老人,小邢也故作坚强的应付同事们关心,从头到尾没有和她对视。
她一点也不心寒,但不可避免地对小邢也减弱了几分同情。
他和她原本就是一场游戏,她感激小邢让她领悟到男女之间真的可以有感情游戏的说法。
女人的悲哀在于分不清求欢与求爱,容易陷入走心的魔咒;而男人的悲哀就在于过份自信,自以为可以掌控全局,屡屡报应不爽。
出院后的小邢没有再去上班,他的实习期提前结束了,他甚至没有特意和她告别,连她微信也拉黑了。
她只是听其他同事闲话时提起他,说眼看着就要转正了,多难得啊,居然疯魔了一样要考托福,要追去美国,年轻人的爱情啊,真搞不懂,他以前表现得那样,也没看出他有女朋友,还是个痴情种啊……
众人依然捧场的吃吃笑,她跟着笑完,转头看向小邢那空荡荡的隔间,茫然失神。
半年后,她在超市偶遇老温,老温也是一个人,推车里堆满了熟食品,衣衫随便,面容憔悴。
这一年多,他们极少碰面,她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去接儿子,从儿子嘴里知道他也处了个女朋友,是个开饭店的大嗓门女老板,但儿子不喜欢。
她和他隔着酸奶促销的推车俩俩相忘,他的身影在梦里出现了几回,等看到真人时,她的视线就渐渐模糊。
她想先开口打招呼,可他那句“男人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和婆婆阴沉着脸离去的背影,又不自觉的让她把胸口发梗,矜持和自尊不允许她充当那个主动的人。
还是老温表现得比较有绅士风度,眉毛一挑,故作惊讶:“这么巧!”
她拣起一盒酸奶,低下头装作查看生产日期,轻快回应:“是啊,是挺巧的,你一个人?”
“嗯,你……你也一个人?”
她抬头望着他笑,他都笑容也次第浮现出来。
这一语双关的话,他们都听懂了,
那晚,老温送她回家,帮她把东西拎到门口,她没说那句:“进来喝杯茶吧!”他也就礼貌的离开。
一个月后,老温再次充当主动的人,提出和她办理复婚,为自己那时狭隘的话语郑重向他道歉,深切表达了自己的后悔和对她清白的信任,还像模像样的重演了第一次的求婚场景。
她没什么不愿意的,都是淌过河湿过脚的人了,终究才发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何况还有孩子这条纽带。她确信,她对老温依然难以忘怀,只是不会再拿婆婆当亲妈,日子会过得比从前更平和。
她是真的原谅了老温,老温是不是真的原谅了她,或者说,老温到底知不知道她离婚后和小邢有过纠缠,毕竟纸包不住火……
她也不想去深究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和她曾经走过神的插曲,都心照不宣的被消灭了。
时光是一片汹涌的洪流,怨憎会,恨别离,是洪水里悄悄潜伏的怪禽猛兽。
而原谅,或者假装原谅,都是能驯服它们的皮鞭。
往期热文
任你炮火连天,我自刀口舔血
我们的身体,终究在空洞的交合
我对你,只剩失控的冲动
欲望无法驾驭,迷情却能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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