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是一本由(美)恰克·帕拉尼克著作,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6.80元,页数:27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只有你选择去承受的时候,折磨才称得上是折磨,痛苦才称得上是痛苦。
看虚拟角色应付着各种虚拟问题,借此遗忘自己真实生活中真正的问题
你假装弱小,从而获得力量。而反过来,别人又因你的弱小而显得强大。你让别人救了你,同样你也拯救了他们。
我们花了太多的时间,去评判别人创造的东西,而我们自己创造的东西确是少的可怜。
我曾把反抗作为躲藏的一种方式,我们把批评,当做是一种虚假的参与。
每一种上瘾,都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因为现实生活中没有真正灾难,真正危险的可能,我们也就失去了真正得到拯救的机会,得到真正快乐的机会,真正刺激的机会,真正幸福的机会,真正探索与发现的机会。
事情如果没有变得更糟的可能,就永远不会变得更好。
忘记过去的人注定会不停的重复过去。
记得过去的人被过去拖垮了。
宁愿让别人讨厌我,也不愿意他们同情我。
任何一件你获得的东西,都不过是你将来要失去的东西。
答案就是,没有答案。
我受的教育太多了,多到我可以说服自己放弃任何计划 打破任何幻想 幻灭任何目标。
神圣如我,就该如此殉道。
《窒息》读后感(二):无意义
他和你说:这个世界要完啦,每个人都被规则束缚啊,被塞进什么词里去完成一个千篇一律的人生啊。
你环顾四周,发现,啊真是这样啊,我之前过得什么操蛋日子啊。
然后他呢,就不说话了。
这本书里朋克老妈老的时候说自己反抗一切规则,却制造不出新的规则。不知道是不是他良心发现在反省自己。
然后,他和你两个人瘫坐一团,面对一大片规则的废墟。
这个世界没有目的,你当然可以创造什么,如果你成功的话,至少在你死前会产生自己有意义的错觉。
或者你可以大醉一场,麻醉自己,多看笑话,少看书,尤其是恰克这种不怎么负责任的。
《窒息》读后感(三):我们处于不知何处的暗夜中
近年来,美国新派作家恰克.帕拉尼克(Chuck Palahniuk)的小说逐步进入了中国读者的视线,他以夸张怪诞、诡谲阴暗的创作风格,被称为美国“邪典小说”的代表人物。
2009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帕拉尼克的成名作《搏击俱乐部》;2011年,吉林出版集团出版短篇小说集《肠子》;译林出版社在2012年相继出版《隐性怪物》和《幸存者》。最新的一本小说《窒息》于2014年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发行。
帕拉尼克生于1962年,30岁以后开始写作。他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年幼时一家人生活在一辆房车之中,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他的家庭关系复杂,惨剧接连发生:祖父枪杀祖母而后自杀,父亲被情妇的前夫枪杀和焚烧。他本人是美国的“不和谐协会”的会员。该协会由美国残存的达达主义者组成,没有严密的组织,常常通过恶作剧和破坏行为干扰正常的文化活动,被有些人视为文化恐怖分子。
帕拉尼克的小说被媒体形容为令人“肠子打结,胫骨错位,魂飞魄散”的作品,他擅长将讽刺、恐怖、荒诞等超现实黑色幽默元素融入小说之中,用自成一派的艺术语言对暴力、血腥、不符合常理的事件进行细腻、大胆的描述。“他喜欢将自己的短篇小说《肠子》在公众场合朗读,迄今为止,总共造成了令67人当众昏厥的记录。”
“邪典文化”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诞生在美国的一道文化景观,主要体现在小说和电影之上。它打破传统的叙事方式、颠覆既有的价值观,标榜“更坏就是更好(Worse is better)”、“坏到极致就是好(So bad is good)”的准则,拒绝陷入“善恶两者择一”的逻辑圈套之中。
“邪典文化”并不属于主流文化,但是它在目前拥有众多的拥趸和深厚的根基,随着其不断地发展壮大,越来越多的人对其“审丑”、“审恶”的思想内核投以批判的态度,但是笔者认为,“邪典文化”并不完全属于与当今的消费主义社会密切相关的媚俗糟粕,它具有深刻的后现代的思想价值的内核。因此,本文试图通过探讨与分析“邪典小说”代表人物帕拉尼克的小说《窒息》中蕴含的后现代思想,管中窥豹,得见“邪典文化”之一斑,并对后现代主义对于当代文学的影响进行探索和思考。
《窒息》是一部关于成瘾、偏执、执迷与堕落的小说,是一本关于孤独、渴望、脆弱与救赎的书。小说主要记述了当今美国社会中的一个默尔索式的小人物维克托与他周围的人们在现实社会中的奇诡经历,以及他们的各种“反社会”、“反人类”的异常行径。
维克托是一个从医学院辍学的美国青年,自小被母亲反复抛弃又被她反复地找回,直到母亲患上妄想症住进了精神病院。他的工作是在一座“十八世纪美国殖民地主题公园”扮演奴隶,他本人是一个重度的性瘾患者,每周定期参加一个戒除性瘾互助会,然而他参加互助会的目的只是为了与同样参加互助会的女性瘾者上床。维克托在工作之余,有个特别的“生财之道”,他设计了一个骗局:去不同的高级餐厅用餐,故意让自己被食物噎住而窒息,在场的某位顾客救活他后,便会觉得自己应对他接下来的生命负责而陆续给他关爱和资助。他唯一的朋友丹尼也是一个重度性瘾患者,每天要手淫十五次才能满足。维克托在去精神病院探望母亲的时候,认识了美丽的医生佩琪并深爱上了他,然而维克托最终发现,佩琪根本不是医生,她也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两个人的关系,原本就是一场妄想出来的骗局。小说的结尾,两个性瘾患者、一个女精神病、一个脱衣舞娘,站在倒塌的废墟之上,搬动石块,想要建造属于他们的神话——一座城堡,夜幕降临,黑暗慢慢笼罩了这四个现代西西弗斯式的悲剧人物……
在结构上,《窒息》属于复调小说,具有后现代主义文学的特点,多个人物、数条线索并驾齐驱。情节的发展没有按照传统的线性时间进行,过去与现在相互交叠,展现出复杂的叙事结构,看似毫无逻辑的情节背后隐藏着悬疑,如抽丝剥茧一般层层递进,体现了帕拉尼克纯熟的驾驭小说结构的能力。
在内容上,《窒息》是一部典型的“审丑”小说,“丑恶”在这里扮演的角色,并不像在传统文学中,是为了衬托“善良”而存在的附属品,反而成为了小说一以贯之的主题,整部书中很难见到“善”的影子。主人公维克托的身上汇集了几乎人类的所有缺点,自私、软弱、虚伪、狡诈、冷漠,他与加缪笔下的默尔索极其相似,对于这个荒诞不经的世界和固有的价值准则抱有存在主义的绝望和虚无主义的悲观。这从小说中维克托的内心自白中可以看得出来:
“人性本善根本是胡扯,人类根本没有灵魂。情感是胡扯,爱情是胡扯…… 我们生,我们死,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幻象。根本没有灵魂,根本没有上帝,只有选择,只有疾病,只有死亡……而我,就是一个肮脏的、污秽的无可救药的性爱狂,我无法改变、无法停止,我将永远这样。”
作为属于“垮掉的一代”(the Poor Generation)的一名美国青年,“世纪病”在维克托的身上已经蔓延成为末期癌症,根深蒂固、催心蚀骨。他找不到生存的价值,对世界的荒谬和生活的意义缺失束手无策,唯有无止境地自我放逐,最终成为一个具有“反社会”性格的边缘人。
面对空洞的人生和荒谬的世界,《局外人》的默尔索的对抗方式是“拒绝合作”的态度。而《窒息》中的维克托则采取了另一种方式来抗击荒谬——通过无节制的性爱和手淫麻醉自己。在小说中,维克托对“上瘾者”大加赞赏,认为“从某种程度上说,成为一个上瘾者是非常积极的。”
“我很佩服上瘾者。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等待着盲目的、随机的灾难或者疾病,而上瘾者很坦然,清楚在这条路的尽头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可以对自己最终的命运有一部分掌握。他们的上瘾使得他们的死亡原因不再那么令人惊讶……一个优秀的上瘾者能将臆测跟死亡剥离开来,就像是实施一种完美的逃走计划。”
维克托把性瘾作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逃遁方式。在整部书中,弥漫着铺天盖地的、无休无止的性爱描写,这是维克托对抗内心无法遏制的迷茫和孤独的一种策略,是一种对自我的放逐。他试图通过性,从平庸苍白的生活中攫取一丝丝的感官冲击。随便什么女性,无论是服刑的女犯人、小学女教员、老态龙钟的老妪还是体型肥胖的中年挤奶女工,都可以随时成为维克托的性爱对象。作者把性的描写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口吻娓娓道来,仿佛记录呼吸和吃饭那样的稀松平常,然而正是这样的平淡描写,让读者清楚地感受到了维克托灵魂之中喷薄而出的绝望和孤独。
在精神病院探望母亲期间,维克托与女医生佩琪相遇,随后深深地爱上了她。然而,当佩琪在医院的储物间里面对着维克托脱光衣服,意欲委身与他的时候,维克托这个性爱狂却拒绝跟佩琪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在佩琪的百般挑逗之下,维克托拼尽全力地自我克制:
“她的样子,逼我赶紧转移注意力。我去想着多车连环追尾的景象。想象两辆采血车迎头相撞,鲜血喷涌。我不得不去想象着横尸遍野的乱葬岗,密密麻麻到无从下脚。我要去想过期的猫粮,去想溃烂的口腔溃疡,去想过期腐烂的捐献器官。”
性与爱,在维克托的逻辑中并不是相互一致的,性只是他面对这个空洞虚妄的世界的一种自我麻醉的方式,而在维克托的心中,始终怀抱着对于爱情的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向往。尽管肉身委顿于此岸的尘芥之中,沦陷在无尽欲望的深处,灵魂依然存留一丝对幸福彼岸的向往,只是这样的向往像星辰般转瞬即逝,埋没在重重黑夜之中。
维克托的朋友——同样是重度性瘾患者的丹尼,他的对抗荒谬的做法更加具有隐喻的色彩。这个一天不手淫十五次就无法满足的性瘾患者,每次欲火难耐的时候,就出门捡一块石头,久而久之,他变成了一个石头收集者,如同终生与石头为伍的西西弗斯。如果生命本来是无意义的,那用另一种无意义的方式抵抗最合适不过。
在小说的最后,他们想用丹尼收集来的石头垒筑一座石屋——一座属于他们的城堡,然而在即将完工的时候,石屋倒塌,他们在废墟上慢慢地垒石,这个时候,黑夜降临,在废墟之上,他们忽然得到了救赎,他们感觉“能在废墟上够建造出任何东西”。
在现代社会中,“启蒙”的弊端渐渐显现,随着进步主义和科学技术的狂飙突进,人渐渐趋向于物化,失去人性和身份,变成资本社会的附属品,就好像庞大的机器里面的一个齿轮,在流水线上进行年复一年、无休无止地操动和运转。在《窒息》中,帕拉尼克成功地塑造了像维克托和尼克这样受困于现代社会中的惨绿青年,他们妄图挣脱现代人的命运,与现代社会的虚无和荒谬对抗,在废墟上建立属于他们的另一种真实,在倒塌的石头和喧嚣之上建立另一个世界。他们被社会边缘化,被伦理道德所唾弃。既然不能为生找到意义,他们宁可为残损和堕落寻找一个价值,以此来化解深不见底的空虚和焦虑。他们试图在非人性中张扬自己的人性,在荒蛮的失落之地寻找自己的身份。就像他们在小说中以矛盾修辞的形式出现的自我标榜中所说的那样:“我们像肿瘤一般无辜,如迷幻药一样无害。”
《窒息》的主角维克托的母亲在小说开始的时候便罹患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被送进精神病院,神志不清。但关于她的事迹和主角对她的回忆,却在整本书中与各种荒诞乖戾的情节如影随形。如果说维克托是一个默尔索式的悲剧人物,那么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尼采式的后现代英雄,拥有着与社会秩序和话语霸权战斗到底的壮烈意志。
在小说中,“妈妈”是一个社会惯犯,一个地道的危险分子,一个社会正常秩序的扰乱者,她随时都可以毫无目的和动机地做出各种疯狂的事,身上背负了无数的罪名:恶意伤害罪、故意遗弃罪、诈骗罪、骚扰罪和玩忽职守罪。她伪造了数百张高级餐厅的免费招待卷发给不认识的人,人们拿着假的免费餐券涌进餐厅,造成了大规模的骚乱;她给上千人写信,信上说他们的上个性伴侣被诊断出了传染性性病,导致上千名惊慌失措的人冲进性病治疗诊所要求检查身体;她在正在进行芭蕾舞表演的剧场走廊上尖声大叫;她在超市里调换金色染发剂和黑色染发剂的瓶子,让想染金色头发的人误把黑色的染发剂拿走,她说这样做是为了“打乱人们的这种细小的身份认知范式”,并把这个行为称作“美容行业恐怖主义”。
“妈妈”是妓女、是强盗、是小偷、是巫婆,但是她把自己称作“圣母”。在审判她的法庭上,她高喊着激昂的战斗宣言为自己辩护:
“没有真正的混乱,就不会得到真正的平和!”
“事情如果没有变更糟的可能,就永远不会变得更好!”
“你们宣告我有罪是无济于事的。我们的官僚机构,我们的法律,已经把世界变成了一个干净安全的囚犯劳动营!”
“我们培养了一代奴隶!”
“我们管理严格,我们严密监控,这已不再是一个世界,变成了一个该死的监狱!”
作为这个社会秩序的搅扰者和道德规范的违抗者,“妈妈”犹如一位现代的圣女贞德,身披铠甲,手握利剑,头破血流,矢志不渝,用虚无和荒谬的方式,同虚无和荒谬对抗到底。在晚年,她不幸患上了臆想症和精神分裂,被遗弃在精神病院中。
除此之外,“妈妈”还是维克托的精神领袖和依恋对象,虽然母亲屡次抛弃小维克托,但是小维克托对母亲的某种带有受虐狂式的爱慕和崇拜丝毫未减。在与小维克托的相处中,母亲又担当了思想导师的角色,把她的哲学价值全部灌输给小维克托。她排斥进步主义,厌恶美国社会,她对小维克托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美国。你从手淫开始,然后就朝着放荡前进。你吸大麻,然后是海洛因。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更大、更好、更强、更快的整体文化。关键是不断前进。”
“在美国,如果你的毒瘾不是新的或不能保持更新,你就是个失败者。”
作者借小说中“妈妈”之口,把美国的现代文明比作手淫和吸毒,把商业和工业文明的进步比作毒瘾和性欲的不断扩大,这一切仿佛是戕害人类的元凶,是麻痹灵魂的大麻,是令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在小说中,“妈妈”是一个坚定的达达主义者和后现代主义者,坚信只有推翻一切现有的秩序,才会令这个世界重获生机。
母亲对小维克托解释她这一系列疯狂行为的动机时说道:
“我的目的,是做一台给人们乏味的生活带来刺激的发动机。”
此刻的小维克托才渐渐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自称为“圣母”,这出于她把人们从现代生活的冷漠空洞中拯救出来的意志以及赋予生活崭新的意义的向往。作为母亲的崇拜者和效仿者,维克托在母亲罹患精神分裂症、失去自主意识后,开始做起了一项继承母亲未竟事业的伟大任务:他在城市内的各大高级饭店里上演着“窒息的骗局”——用餐时故意让自己被食物噎住,这个时候,餐厅里的顾客会为了拯救他挺身而出。一旦他获救,救他的人就会对他关爱备至,并会定期向他寄钱,持续资助他的生活,因为那个人成为了维克托的救命恩人,从此不会放任他的生命不管不顾。
维克托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是诈骗,他认为自己就像上帝一样,对这些救他的人给予了救赎。正是多亏了他,那些人才摆脱了本来空洞无聊的生活,成为了“救人性命的英雄”。
“那些救我的人,从来都不会因为定期地资助我而发出怨言,相反,他们会非常自豪,实际上他们还会向自己的朋友吹嘘这些呢。”
“这些给我寄钱的人,是在为他们的英雄主义分期付款。”
维克托把自己表演的这一个个“窒息骗局”视作一种对他人的宗教式的“拯救行为”,因为他寻到了世人情感上的空虚和存在价值的缺失。一旦人们觉得自己“不被需要”,就会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质疑”,其结果便是无尽的空虚和迷茫。维克托扮演窒息,让人们来拯救他,其实正是扮演了“需要者”的角色,填补了那些拯救他的人生活中意义的缺失和价值的空虚。通过一幕幕的“窒息表演”,维克托使上千个平凡人物找到了生活的意义,令他们觉得自己被需要、觉得自己是英雄,借由此,他认为自己行使了上帝的使命,同时也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踏着母亲的脚步,他使阴暗的人性变得高尚,令苍白的生活精彩跌宕。
有趣的是,在小说《窒息》之中,“耶稣”和“圣母”的形象被置换成了一对游离在文明的边缘,被社会和伦理教条所排斥和倾轧的罪犯母子。小说中,维克托甚至把自己臆想成为耶稣遗留下来的包皮上的遗传基因借由母亲之腹而生下的孩子,是神圣的耶稣之子。这为小说增添了几分宗教的意味的同时,也烘托出了作为“邪典文化”特色的黑色幽默。
如果《圣经》说人生来即有罪,那么在《窒息》中,每个人生来都患了重病:主角维克托和他的朋友丹尼患有重度性瘾症、维克托的母亲和爱人患有精神分裂和妄想症,丹尼的朋友——一个情色俱乐部里的脱衣舞娘患有癌症……至于众人患病的原因,小说中并未说明,然而根本原因在帕拉尼克的笔下早已不言自明,这样的疾病来自于来自高度文明的后工业时代对于人性本能的无形压迫,象征了这个时代之中被书写得最多、却也是最难以书写清楚的人类命运。
“我们此刻站立在暗夜之中的废墟上,但是我们能建成任何东西。”
法国的后现代主义先驱——利奥塔在其著作《后现代状况》中,把后现代总结为对主流叙事的极度失望和对目的论的觉醒,认为后现代是“现代性中存在的某种正在颓废的事物”。在后现代主义中,传统的二分法变得界限模糊,“善与恶”、“好与坏”几乎让人难分难辨,主流价值分崩离析,主流叙事崩溃,传统话语被解构、被抛弃,前人建立的必然规律遭到破坏。一切传统需要摧毁、一切价值有待重建。
后现代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不稳定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是由近一百多年来的两次世界大战、美苏冷战、越南战争、形形色色的殖民地解放运动以及女权运动等历史波澜堆压积累而成,是由现代消费主义文化和后工业时代冲击灌注而成。在这样的后现代社会中,考察人类的精神状况、关照人类的灵魂处境的文学艺术作品,都或多或少地刻上了后现代的烙印。而这种带有后现代模式的文学艺术作品,因为其与传统文学价值观的决裂、二元对立的消弭、叙述方式和叙述逻辑的全面叛逆,均被称作“反文学”和“反艺术”。
高宣扬在其著作《后现代:思想与艺术的悖论》中提到:“探讨后现代的‘反艺术’,必须从荒谬谈起,而且必须从世界、人生和语言本身的荒谬谈起。荒谬是具有普遍性与艺术性的生活本身。荒谬并不荒谬。正是传统逻辑和理性主义把本来正常的荒谬描述成荒谬。实际上,世界和人生的荒谬就是艺术荒谬性的基础。”
在小说《窒息》中,每个人物的行为举止都是极为荒谬的:维克托的“窒息表演”、“妈妈”的疯狂行径和过激言论、丹尼通过采集石头来计算和克制自己的性欲……作者帕拉尼克在小说中创造性地把一个法语词“déjà vu”(似曾相识)改成了“jamais vu”(似不相识),以此暗示人与人之间的荒谬和虚无:无论多么了解别人,他们对你来说都是永远的陌生人。
这样的荒谬并不是作者毫无理据地凭空捏造出来的,其背后隐藏着对这个荒谬世界的隐喻,小说人物看似疯狂、诡异、荒诞的“非人性”的性格和行径,都是他们面对着这个荒诞世界和存在困境所做出的条件反射,而这恰恰印证了他们真实的人性。此时此刻,他们的个人困境上升成为了人类普遍的困境,也反映出了整个现代世界的困境。
小说中有一个场景令人过目难忘,主人公维克托小的时候,“妈妈”带他去旅行,途中妈妈突然对小维克托说:
“我找到了治愈人类过度追求知识的危险行为的最佳方法。”
“那座山,比如说,”她说,用大拇指和食指扬起笨蛋男孩的下巴,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座雄伟高大的山,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觉我可能真的看到了它。”
在灵光闪现的一瞬间,妈妈看到了高山,但她想的不是伐木,滑雪,不是雪崩,不是保护野生动物,不是板块构造地质学,不是气候,不是雨影区,也不是山的阴阳。
她看到的山,不在我们语言框架内,不受任何联想的囚禁。她看到了山,但不是通过任何有真实的山的视角。
在那灵光乍现一刻看到的山,甚至都不是一座“山”,不是一个自然的存在,没有任何的名字。
“那是一个伟大的目标,”她说,“找到治愈知识的解药。治愈教育的解药,治愈我们头脑存在的思想的解药。”
如果现有的知识体系、教育系统和头脑中存在的思想都出了问题,那么,到底有没有治愈这一切的解药?这段带着神话色彩的叙述、母亲满含神秘意味的言谈,似乎给小维克托和读者都带来了希望。
面对命运的不可操控和人性的异化,作为一名受困在现代文明中逐渐失去身份的现代人,究竟如何才能摆脱囚笼、通向自由?是像默尔索那样,把自己放逐到边界,做个纯粹的犬儒主义者?还是如尼采,化身为与命运抗争的英勇斗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亦或在宗教的荫蔽下,祈祷灵魂的安宁?帕拉尼克在《窒息》这部小说中,对这几种可能性均做了试探式的思考,但是他没有给出最终的答案——小说的最后,一切都失败了:“妈妈”死了,维克托的“窒息骗局”被揭穿,丹尼垒的石屋坍塌了,四个患病之人站在废墟之上,无所适从。但是在那一刻,他们仿佛都得到了救赎。
在小说的末尾,维克托喃喃自语道:
“很诡异,但我们就在这儿。我们这些朝圣者,这些想入非非的疯子,想要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另一种真实,想要在这堆石头和喧嚣之上建立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将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即使所有一切喧嚣落定,我们最终,仍然身在不知何处的暗夜之中。或许,重要的并不是“知道”。我们此刻站立在暗夜之中的废墟上,但是我们能建成任何东西。”
这段独白点明了小说的主题,也道出了后现代主义的本质:在不确定中期待确定,在不可能中拥抱可能,永远保持新生,永远从头开始,永远怀有希望。
《窒息》读后感(四):找寻存在感
不得不说这本书和之前看过的好多书都大不一样,充斥了暴力与颜色,竟然还能从中读出苍凉的味道。如果说非要在这世上的存在找一个温暖的理由,我想会是爱与需要。我们活在世上,成就一番事业不易,追求进取也称得上永无止境,也无人永远如同上了发条的机械般严谨、规整与无限的耐心。真实而又虚妄,残酷而丑陋,带着末日的美感。
一、三人称交替叙述现实与回忆略显凌乱又能够刻画出大致故事轮廓。“窒息”讲得不仅是故事中 主人公也是读者极致的阅读体验,有关极端体验的人,会体会到其中的“快感”。
“被爱”与“被需要”是持久的需求,无关强大。拯救者未必不比被拯救者更需要拯救这个过程本身。你假装弱小,进而获得力量。而反过来,别人又因你的弱小而显得强大。你让别人救了你,同样你也拯救了他们。“ 人一旦救了你的命,他们就会永远爱你。
”任何一件你获得的东西都不过是你将来要失去的东西。 爱,不知是否也如此啊。拿命去冒险,才能得到爱。必须径直走到死亡边缘,才有可能得到拯救。
“我们此刻站立在暗夜之中的废墟上,但是我们能够建成任何东西。”一个夜场裸女,两个性瘾患者,一个精神病,四个人搬动石块,试图在废墟上建造神话。绝望而又充满希望,凄美得令人动容。这是个令人窒息的世界,却也何尝没有微光?
文中也有提到说语言是种误读,人们不知道面对这个真实美丽的世界的方法,只因它的美丽无法述说,无法理解。就如同风景如画里如风景的漠然。
多少人的命运是自己真正主宰,多少人的命运是自己真正掌控住。我们活在世上皆如蜉蝣。没有一个天平在衡量是谁的人生更好,甚至我们无法分辨上瘾的界限,你的生活也无法按照重量来划分。在这个有我们还存在着的世界里,我们要学会珍惜。
《窒息》读后感(五):要相信耶和华,因为他即是你自己。
文/橘川大人 第一次读帕拉尼克无疑是关于圣无肠的故事,自那以后,我经常把那个故事向周围人讲述,然后在他们惊悚沉默的表情里,得到一种巨大的满足。帕拉尼克的作品里弥漫着铺天盖地的、无休无止的性爱,人们做出各种夸张怪异的行为,试图从平庸苍白的生活中,攫取一丝丝对感官的冲击。社会在行进,步伐愈来愈快,留给人的只有难以适应的茫然和孤独感,在恰克的书里我读到一个个自我被放逐的故事。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社会中,人渐渐趋向于被物化和异化,人不再是人,而是成为社会的附属品,他的个性被剥离。人就好像庞大的机器里面的一个齿轮,流水线上的一个年复一年的机械动作,永不停止地孤独地操动和运转。 但是恰克·帕拉尼克的笔触是冷静的、旁观的。他就像冯唐一样,只管把读者带到情节里去,来一场声色犬马的麻醉,让读者去冲动、兴奋,而他此时却在一边静静观看。没有隐蔽和藏掖,恰克·帕拉尼克把关于性的描写发挥到极致,以一种看似平淡不经意的口吻,将耸人听闻的事件一笔带过,这样做的后果是,很多时候留给我们的不是翩翩的联想,而是一种发乎内心的悲哀和孤绝,读者也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通篇“窒息”,不能自拔,在作者营造的灰色气氛里寸步难行,直至故事的最后,石屋倒塌,四个人在废墟上慢慢地垒石,这个时候,“他们感觉能够建造出任何东西”,而我们,也仿佛见到了一缕黑夜褪去、曙光即临的光泽。 看完《窒息》不能不想到一部电影——《羞耻》,讲述的也是一个性上瘾患者,对于摆脱自己的病症无能为力,在每日痛苦的性爱中感受堕落和坍圮的快感。这种感觉是令人心疼的、绝望的、灰色的,因此作者一上来就不断告诫:如果你想在此书中找到正能量,那还是别读为妙。 主要人物有四个:维克托,维克托的妈妈,丹尼,佩琪。和一贯我们见到的慈爱的母亲形象不同,我觉得维克托妈妈在本书中扮演了一个很酷的角色。她对成文规定嗤之以鼻,对学校这种教育体制大加抨击,自维克托幼时起,她就教他如何读懂各种符号和暗示,如何拯救自己。她吸食迷幻剂,偷盗车辆,她教维克托摆脱世俗的观念,在纸上创建自己的世界,给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事物冠以自己创造的名称。作者正是借维克托母亲之口,向读者传达了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比如她所说的:“我们不能和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共处。我们必须要给所有东西都贴上标签,去阐释它们,去消解它们。即便那些东西根本无法解释,就连上帝都无法解释。”人类已经习惯于生活在一个个自己圈定的桎梏之中,我们对未知的事物心怀恐惧,我们力图用我们视域内的事物去界定那些未知的存在,我们总是将自己固有的成见强硬地塞加给别人,等等。维克托母亲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她可能是一个瘾君子,但她吸食毒品后的种种表现又冷静得让人可怕,说出的言语又是那么地惊世骇俗,与她相比,生活中的大众才更像是被毒品麻醉,浑浑噩噩,昏昧不明,任由社会的残酷和冷漠将我们一遍遍强奸。 佩琪这个人物的存在让人联想到《十二猴子》这部影片,主人公来自未来(或自认为来自未来),目的都是采集过去时代的某样东西,以试图挽救已经酿下的惨剧。佩琪就是为着这样一个理想(或许是她的臆想)而活,而奋斗。当她的乌托邦破灭时,也就是说,当她发现自己并不是来自未来,而不过是区区一个普通人时,丹尼的石屋这时候也倒塌了,两者几乎是同时发生的。石屋似乎隐喻了什么:丹尼为了与自己的性瘾作斗争,每天从外面搬回一块石头,他并不知道这些石头能做什么,因为直到他采集得够多他才能知道用来做什么,最后他选择用来建造石墙,搭建石屋,人们问他,你要建成一座教堂吗?他的回答总是,我要到最后才知道。是啊,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搭建石屋的过程,你不知道最终造出来的是一个什么东西,有可能是一座殿堂,有可能是一个马厩,有可能破败不堪,有可能金碧辉煌,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但我们还是不停地在建造,不知道意义是什么,不知道最终通往何方。 丹尼代表的是最普通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缺陷,有为和缺陷作抗争的决心和毅力,有着最低俗鄙陋的一面——去夜店,看裸女跳舞,也有最最高尚圣洁的一面——搭建石屋,哪怕因地震而成为废墟,也要在废墟上开出花朵来。 而“我”,维克托,他的身上集中了人类所有的优点和不足:善良,贪婪,虚伪,狡诈,软弱,爱……不一而足。在佩琪滴水不漏的谎言下,他自认为是耶稣,并以耶稣的准则来要求自己,最终拯救了自己,上演了最精彩的一幕“窒息”,他使上千个平凡人物找到了生活的意义,觉得自己被需要,觉得自己是英雄,他使鄙陋的人性蓬荜生辉,他令苍白的生活跌宕有趣。 最后的场景感人至深,甚至令人想要落泪:一个夜场裸女,两个性瘾患者,一个美丽的精神病,四个人搬动石块,试图在废墟上建造神话。我想这就是人生的意义,恰克给了他们一条出路,也让读者从紧张的“窒息”中缓和了过来。
《窒息》读后感(六):不要发笑,不要出声,请活在最真实的想象世界
书,小说,故事,人物,这些是距离,让真实的,可见的,能触碰的现实产生距离的想象,人类尚未开发的东西,这些虚幻。
就在“CHOKE”这本书里,这些人类未涉足过的东西,是最真实的,是最完美的,是最杰出的疯狂混乱的人生真人秀。
这里包含了最疯狂的性爱狂,春梦中最完美的性爱体验,在五里云雾之外九层云霄之上的天堂享受,任何一位全人类史上出现过的女性,只属于你。
幻想的娼妇,和化学物质,和多巴胺,和脑内化学素相恋,并深深成瘾。并宁愿上瘾,宁愿这些替代悲伤,沮丧,无聊,和抑郁。
他们的愿望,是努力的逃避。逃避的东西就像慢性病,而一次两次的性交即是缓解症状的终生用药。
在被丹尼赋予意义的石头建筑里,现实生活才有一点可发展的可能性,那些框架,法律,规则,秩序,才会容这些可能性存在。
就像艾达·曼西尼为了解放被枷锁囚禁的人和动物们而做出的努力,疯子般的行为,和自我牺牲。
像佩琪·马歇尔女士一样肩负着二五五六年的人工胚胎计划。
像维克托·曼西尼的窒息表演。
像拉撒路复活,像一种救赎,一种重生。
我们得活在最真实的想象世界。
《窒息》读后感(七):无政府主义孩子的哭闹
如果你看过恰克至少两本以上的小说,你就会发现他总是同一个调子。
歇斯底里的宣泄,无政府主义的癫狂和若隐若现的善意动机。
恰克·帕拉尼克是个善于细节描写,句子构建和设置结尾的作家,当这些特质被浓缩在短篇小说中的时候,蛰伏后爆发出的破坏力绚丽惊人,他奇妙的想象和冷酷的现实嘲讽再加上他真实身世的八卦点缀简直让人心醉。
然而当这些“技巧”被放大到长篇小说中的时候,他当然还是那么迷人,但这种迷人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炫技,当我读这本《窒息》的时候,这本一再复制的控诉和疯狂让我感觉到疲惫。
坚持我读完的理由很简单——
我知道在书的结尾必然有场炫目的烟火或者爆炸在等着我,然而导火引线未免太长了点。
事实上,
最后的“爆发”也就如个喷嚏一般辜负期待。
:作为一个信奉政府集权的人来说,他小说里无处不在的无政府主义倾向可真让我闹不住……
:传说腐兰兰要拍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咯~
《窒息》读后感(八):根植于《窒息》文本的精神分析
小说《窒息》可以看作是拉康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在文学作品中应用的典范。
首先,诸多“窒息”事件施救者与主人公结构关系的转变,一种黑格尔式的“主奴”辩证关系的结构支配——施救者对于主人公的“认同”与同情,这并非是个心理学原因,而在于这些人处在相同的结构中,并占有相同的位置。结构不偏袒任何人,因此它显得可怕,一种“官僚主义”;其次,主人公对母亲的“俄狄浦斯情结”(Oedipus complex)——想象界中,主人公对母亲的欲望之谜牵扯于大他者(Other)的欲望,于此,父亲的缺失构成想象界中的三元结构,通过“父亲的名义”进入,母子之前纯粹的二元关系被打破,主人公将母亲是为和自己分离而认同。在此,“父亲”是一个象征位置,以其让主人公察觉到自己是母亲的欲望对象,但并非全部,换言之,“父亲”同时分有了母亲,尽管他从未出现。
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小说对于拉康“实在界”(The Real)概念的牵涉——实在界既不是存于世的某种物质对象,也不是人类的身体或是某种“现实”(reality),它是未知的,它存在于社会象征“世界”的边界上,并且处在与象征世界的持续张力下。实在界描述了生命那些无法被知晓的领域,在某中意义上,它意味着一切,因为正如我们所发现的,我们关于世界的全部知识都以语言为中介,我们从不直接地知道任何东西。在这个意义上,实在界是语言分割之前的世界。
“那灵光闪现的一瞬间,妈妈望见了山却没有想到伐木,没有想到滑雪胜地和雪崩、保护野生动物(managed wildlife)、板块构造地质学、微气候、雨影,或者山的阴阳面位置。她看到了山却不受语言框架的禁锢,没有联想的桎梏。她看到了山,并非通过她已知的、关于山的一切真实事物的透镜。她在那灵光乍现的那一刻所看到的,甚至不是一座“山”。它并非一个自然资源。它没有名字。”(Chuck Palahniuk: Chock, London: Jonathan Cape, 2001, p.149.)
“山”在陷入语言和文化之前,妈妈在一种直接性——康德所谓感性直观中未被规定的“现象”——中接近了山。她在山的独特性中,在它与周围其他事物的差别中辨认出了“山”作为对象存在的事实,这是一种同实在界的遭遇。实在界不是个体所能描绘的某物,倘若如此,那么为了确认世界的每个相异元素,我们不得不使用语言。
语言这一概念将把我们拖入“象征界”。我们是在语言中诞生的——他者的欲望即是通过语言来表达的,而我们也被迫通过这种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欲望,我们受困于“辞说环路”,也即“正是这个辞说的环路把我整合在其中,我是其众多缓解中的一个。例如,就我的父亲所犯下的一些我注定要重演的错误而言,它是我父亲的辞说……我注定要重演这些错误,是因为我不得已在无意间得到了他托付给我的话语……也是因为我们无法阻止辞说的链条,而我的义务恰恰是把它以偏离常规的方式传递给其他人。
人类的万事万物都是业已出现的象征符而被结构的,一旦出现了象征符,那么一切事物都会按照象征界的法则而被规定和结构,它早在我们出生前便给我们打上了烙印,也将继续存在于我们死后,作为主体的我们受制于这个象征秩序(辞说的秩序),于是主体在象征程序中被构建,并且由语言决定,主体被能指所俘获——主体能指链上的豁口(breach),即在象征界与实在界之间打开的缺口。
至此,我们可以看到,实在界是“具体的”(concreate)一种先于象征化存在的原始物质性(brute matariality),不可分割的那种原始野性的前象征化现实。正像《窒息》所描绘的那样,我们知晓实在界的存在,是因为我们体验到了它——作为一种符号——进入我们的辞说,然而它从中发源的那个位置却是超越象征化的。实在界是一种无处不在未经分化的块状物,我们必须经由象征化的过程,从实在界中区分出作为主体的自身,通过抵消实在界并将其象征化,社会“现实”才得以被创造出来。“实在界不存在”(the real does not exist),因其存在本身就是思维和语言的产物,而实在先于语言。
参考文献:
Lacan: The Seminar of Jacques Lacan, Book II: The Ego in Freud’s Theory and in the Technique of Psychoanalysis 1954—1955, ed. Miller, trans. S. Tomaselli,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8.
《窒息》读后感(九):玩世不恭的色性下温情脉脉的冷酷窒息
(多年前看过原著和电影,写过Choke的影评,这篇书评是按那个影评套路改的)
倘若拿这部作品跟逼格略高人群耳熟能详的《搏击俱乐部》比,无论是对作者还是对fans都显得很不厚道。之所以力荐纯粹是出于溺爱罢了。
整部作品演绎得还算流畅,书里比较出彩的几个桥段也都是作家一贯的态势——涉黄,好的是这本书算是前后呼应教明晰的,算是作家所有的作品中可读性最强的了……总之我多年前看的时候还是很有几次被触动的。
而且几次性瘾和咽食桥段都不显突兀(当年我给朋友推荐或忽悠无知小女生时常以此为卖点泪点),虽一贯的令人愕然但不显荒唐,比较令人信服。
可惜一般人的童年和成年没有作家那么奇险,导致他的作品一贯只能是给装逼犯当口淫道具了……而且还要是那种逼格异常高迷惑性很强的大叔。毕竟,这世道能真爱纯凭侃能侃倒徐静蕾的只有王朔,一般人能保持自尊地不让自己节操总掉地就很不错了。
故事推展缓慢是比较磨人的缺憾,对没对照原著双版阅读习惯的读者也绝对是一大考验。
节奏过于平缓飘忽也就很难让人进入状态,像我这种纯看好词好句且一贯野草一样生长有自生自灭经历的读者想来很少。此书很难获得大多数观众认同想来在情理之中了。
男角玩世不恭地想把自己的生活状态掩饰得妥帖一点,很多时候刷存在感的成分大于经济受惠的心态令人心悸。童店的木讷但不天真,对母亲的那种将信将疑的依恋和默默的爱每次回顾都容易让“独”者各种不适,各种不好……狂嗑百利得都无效!
相信本书最大的败笔是祖国特色的各种对作品的自我阉割了,毕竟无论怎么弱化处理(无论真假)都很难凸显作者心髓的。我接触过的几个看过原著的朋友很有看得稀里糊涂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但是各种觉得好的不在少素,几乎可以当做偏“被”推倒利器来用了。
如果不是缺乏母爱和自我认同,何必靠窒息的手段来获得别人(陌生人)的拥抱呢?而一次次的体液交换以其说是放松不如说是麻醉……,更是一种变相的窒息。Chuck Palahniuk最擅长的一幕幕荒诞场景下的凌烈冷意在这部作品里被处理成一种别致的点缀了,好还是不好,就见仁见智咯。由此,本该浓墨重彩(作者作品很少会留光明尾巴的)莫名块垒,被弄得个虎头蛇尾也就不算意外了。
总的来说,值得一看,但建议不要在庸庸碌碌无所事事的时光用以打发时间,更不适合热恋情。倒不是因为里边有什么不利于安定团结的价值诉求,而是我以为每一个读者都是独立的,铁定不可能遇到跟你同步体味到每一处那种黯淡环境下苦苦挣扎的暖暖可心处的良人滴。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独自一人慢慢赏玩了再与三五友人拿来下酒吧!
最后说一个自己印象比较深的词汇“circuit”,没有看过原著或根据原著改编的电影的一般人众(包括番人),没有几个能想到还可以这样表达的(特别是通行的权威字典里都没收这个词义),而我翻来倒去也没想出贴切的对应词,“恶性循环”?,“轮回”?都不好也不贴切,我自己把它理解为“现世报”,如果有谁有更好的理解和文字处理,欢迎告我,特别是电影里还给我反复强调使用多次。
Chuck Palahniuk这个人的作品在圈子里是以网络辞典杀手出名的。好些熟词俚语对没兴趣积累的人绝对是种折磨,特别是在常规的什么朗文牛津都查不到的时候,广告一下:可以求助于陆谷孙陆老的《英汉大词典》。当然,如果陆老[其实他汉化过程中确实有多处按国人习惯和自身经验的再加工成分的]都没有指点到的词汇或用法,绝不是陆老及其团队孤陋寡闻(英文编撰者们的阅历偏学院派),那是Chuck这个怪人的怪用法,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一笑……
《窒息》读后感(十):被人需要的感觉有多好
在看这本书之前,我对帕拉尼克没有多大兴趣,全因为《肠子》那本的宣传太过火了,当时把网上流传的《肠子》里最有名的几个短篇《肠子》《足底按摩》之类的看了下,总觉得噱头过重,所以不明其利,就没有读过他别的东西。
但这本《窒息》看完之后却离奇地想哭。荒诞离奇的表面下藏着孤独脆弱的心和对爱的渴望,敏感的人都会有所体会。
故事中的主人公维克托•曼奇尼在高级餐厅假装被食物噎住窒息,在场的某位顾客救活他后,便会觉得对他的生命负有责任而继续资助他。应了那句中国老话: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些人会开始关心他,惦记他,给他寄钱和礼物。他通过这样的骗局,骗取资助,来供养住在疗养院中身患绝症的母亲。
对这样的骗局方式,维克托自己是这么解读的:
你假装弱小,进而获得力量。而反过来,别人又因你的弱小而显得强大。你让别人救了你,同样你也拯救了他们。
你是他们勇气的活证据。他们英勇的证据。他们成功的证据。
那些救你的人,会永远珍视你,重复讲着他们救你的故事,直到他们生命的终点。他们会认为,是他们给了你生命。你可能是他们临死之时,证明他们存在意义的唯一回忆。
不管你是谁,救你的人都会爱你。不管你是谁,救你的人都会自豪。也许你本人并不值得让人自豪。但是他仍然会为你自豪,因为你让他们为自己感到自豪。
不需要我废话来解读了。
整本书,数条线索,都荒诞离奇至极。维克托的童年与母亲,维克托的现在与母亲,母亲的各种病友,维克托的工作和同事,维克托的性瘾和性拍档……各种边缘人的诡异人生,但是诡异和荒诞的表象之下,全都是孤独和脆弱的心,全都是渴望被人需要的人。
而被人需要,似乎就是人存在于世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