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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卡佛经典读后感10篇
日期:2018-02-11 来源:文章吧 阅读:

雷蒙德·卡佛经典读后感10篇

  《雷蒙德·卡佛》是一本由(美)卡萝尔·斯克莱尼卡著作,龙门书局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68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一):人人都爱雷蒙德

  我猜想,在2010年之前,雷蒙德•卡佛---这位擅长短篇小说写作的美国人—-大概还不被许多中国普通读者所熟知,直到他的小说集《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正式引进出版之后,才在我们读书界中掀起一波“卡佛”热,以致“当我们在谈论××时我们在谈论××”一度成为许多写手最爱借用的标题范式。最有名的一例是知名作家村上春树,他算是卡佛的粉丝,他在一本随笔集题名里就曾移用过这个范式。借助国内这波“卡佛”热,有关他的生平、他的文学创作历程也在读者面前逐一得以披露和呈现。

  这或许正暗合了卡佛那纠结尴尬一生。卡佛短暂的50年人生,前半期充满了苦难失望,待他在写作事业上声名渐起,开始被文学界承认时,生命却走到了尽头,来不及享受生之辉煌。值得庆幸的是,他终究为后人留下了一份丰厚的文学遗产

  美国传记作家卡萝尔?斯克莱尼卡所著的《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对他的一生作了详尽的描述。显然,卡佛并不是一位天才,他仅是一名锯木锉工的儿子童年时,跟随他的家人在美洲大陆上多次迁徙,历尽生活艰辛不易。他也没有值得炫耀的教育背景,在学校,留给师长和同学们最深印象的是他的木讷、结巴和孤僻;但他的和善、宽厚的性格也让他在一生中获得了不少同道挚友。卡佛不是一个善于生活的人,他常常受困于失业、破产、酗酒窘境,成年后,跟他的家人的关系若即若离,始科难以调和。但他天生有一股对写作的热情和痴爱,他把写作当成了生活的全部,所有的一切都要为此而让路,为此,他也失去了生活中的许多家庭亲情,最终导致与发妻玛丽安长达二十多年婚姻的破裂。他不是不爱玛丽安,而是他选择了写作—-他一生苦苦坚持的终极目标,他为此而生,也为此而死,他是他内心文学梦想的殉道者。

  卡佛很在意文学界对他努力评价,这在他与编辑利什的关系上可以一见。作为编辑,利什显得有点独断自信,他时常不顾卡佛的感受想法大胆删改其提交的作品。这对刚出道且急于想被主流文学圈内接爱的卡佛来说,显然是无奈而又不得不甘服的选择。随着卡佛越来越被接爱和承认,他不甘愿让利什以他的文学领路人导师自居,他以他内敛的方式婉拒了利什对他此后文学作品的修正,在他身后留下的大量的两人来往信件中,卡佛并没有明确地提到这点,而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掩掩藏藏,依他的性格,他是不想也不愿把两人的关系弄僵,事实上,他还是极为看重利什对他文学生涯的益助的。

  卡佛的作品有他自个独特的生活经历印记。他的作品题材并不宽泛,大都描写社会中低阶层人的失意事,常常以一对夫妻中心,继而展开,把与相关的人的关系裹挟进来,结局大都是灰暗绝望,让你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微光。他的“极简主义”写作风格,有海明崴的遗风,露出的仅是冰山一角,但大部分都在海平面之下,场景白描的不多,背景基本不交待,通过人物对话来推进故事发展。对此,有的人喜欢,有的并不予以认同,但无论怎样,这才是卡佛真正的属性。

  相比之卡佛,我本人则更爱同一时期的作家--理查德•福特。理查德•福特比卡佛出道更早,文学成就也不逊色于他。在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80年代中期期间,两个人交往密切,互为益友,相互影响惺惺相惜,要不卡佛怎会把身后作品的部分处理权委托给他呢。福特的作品也是走极简路线笔下的人物也常归属于失业者、离婚者、犯罪前科者等底层边缘人之列,不过,他爱用第一人称写作,作品的基调虽呈灰色,但没有把人写死,还是留余一点希望之光,并非绝望到底。因此,福特的故事更好读一些。

  无论怎样,卡佛的文学地位是不能否认的,在他50年的短暂人生中,他始终以自已的方式在坚持着,对文学的那分执著,对多难波折一生的价值追求。这是我们很多人都喜爱他的原因,正如上个世纪风靡全美的一部家庭情景喜剧的剧名--《人人都爱雷蒙德》一样,我们都爱雷蒙德,当然,还有卡佛。2012-5-15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二):看看卡佛背后的那些人

  其实,关于卡佛的关键词——早婚,失业,酗酒,婚姻创伤,离婚,被伤害子女,远离都市生活的不适,崛起,成为“极简主义”当家人,功成名就之时英年早逝——可以勾勒出相当多美国作家的群像。

  但是,他变化无常又充满情感纠结的往事仍然让人充满好奇

  16岁就嫁给他,想尽一切办法维持他的生活,对他的写作才能坚定不移妻子;在好莱坞混的妻妹;暧昧情人;最后的伴侣特丝•加拉格尔……还有活跃在美国文坛的一帮哥们儿,理查德•福特、托拜厄斯•沃尔夫、约翰•加德纳、乔伊•威廉斯、阿尔•扬、威廉•基特里奇、伦纳德•迈克尔斯、查克•金德和海登•卡鲁思,最后,还有一个成就他的声名、把他的稿子删得面目全非的编辑戈登•利什。作家的生活,真的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三):一犬吠影 百犬吠声

  也想谈一谈卡佛,雷蒙德·卡佛。

  动用五天时间看完他的传记《雷蒙德·卡佛一个作家的一生》,传记大约七十万字。传记我喜欢看长的,最好是巨细糜遗,有点流水账,只要不失严谨。我不喜欢语言过于流畅,叙述过于机巧的传记,因为那会失真。我知道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磕磕巴巴的,与之相对应的文字也应该稍显笨拙。这本传记在这方面可称为典范,传记作者卡萝尔对卡佛用情太深,十年成此一书,简直是把一个失意作家当成拿破仑来写的,饾饤考据卡佛平淡无奇的每个细节,所以这本书进入了以后,会让我觉得我正在过卡佛的一生。这也正是我喜欢看大部头传记的原因。

  五天也不光是看传记,同时也根据阅读的推进,将卡佛的小说重新找出来,阅读相关篇目。国内出版的四本卡佛的小说我都有(另有一个八十年代中英对照的版本我没买),传记中提到的重点篇目以前已经读过,现在再次阅读。读着传记,几天内体验一个了不起的作家的一生,当然暗呼过瘾;同时,那几本小说集我读不进去。

  读不进去的原因其实在于翻译。卡佛的小说应是像是一样,充满节奏、韵律,纵是以极简标签,但那些瘦骨嶙峋单词在韵律的操控下韵味无穷。卡佛的小说充满了诗性,翻译过来,所有的韵律消失,只剩一摊流水账。这些译本根本配不上卡佛如今在中国的影响。大多数读者还没看过他小说,但已从各种媒体得知卡佛的生平,充满敬仰,带着发掘微言大义的冲动买下卡佛的小说,拼了命地读,想从字里行间读出醍醐灌顶

  有的人认为读出来了,大声叫好,把卡佛的名声再次传扬;读不出好的就说卡佛的文字真酷,纵是看不懂,但此中定有真义,余生还当努力消化。暗示力量是无穷的,一本书,你随意地翻看,和知悉诸多的评论以再去看,截然不一样。前一种的阅读体验,是自由过程,读出的好是真好;后一种的阅读体验,是一种放大的过程,读出的好,未必是你自己真心体验到的,而是你揣测着它应该有那么好。这种暗示的作用,也使得书评人大发其财,豆瓣里充斥着水军和五毛党。

  说白了,中国读者对卡佛的接受,就是一犬吠影百犬吠声的过程。也许译者从原文中体验到某种好,但囿于能力没法翻过来;但更多的人冲着卡佛留诸心头的印象,便也对翻译过来,面目全非的小说大声叫好。这让我想起“北人煮席”的故事。北人到南方吃过笋子觉得好,问那是什么,南方人告诉他是竹子。北人回家就把席子拆了煮……我们读卡佛,就相当于这北方兄弟嚼席子嚼得满口血沫,还要来一句,啧,笋子就是这个味。

  认识的一些读解能力非凡的作家朋友,他们对卡佛都是有保留意见的,同时也认定这是翻译的问题。苏童知道译文只是窥豹一斑,想去读原文。他形容说卡佛的小说是“云后面的山峰”,我不知道和海明威的冰山理论有何异同,但我认定他是在说译文犹如云朵遮掩着背后高大的山峰。小说家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显示自己的感性能力。村上春树见了卡佛,形容这个人像是“在一个错误地方干了一件错误的事”,乍一听很妙,细加分析却又是放屁,什么都没说。

  李洱在公开场合说卡佛要是没写出《大教堂》,那他就没法成为一流作家。这确实已直抒胸臆了,但在我看来,可能这一篇是卡佛最好译的作品,是我们中文读者最能接受的一篇,不一定就是对雷作品的公论。《大教堂》是卡佛后期作品,这时期他已能脱离编辑利什的影响,按自己的意愿去写去发,所以这一篇相对前期作品而言,骨肉丰满,更接近于传统小说叙事,但离卡佛标志性的极简主义风格较远。众所周知,卡佛的极简主义其实是他和利什搭配干活的结果,他写,利什删,删别人的作品不肉疼,遂得以产生这种风格。

  当然,这种话还是要懂原文的评论家说——说好说坏,其实不干我们什么事。因为卡佛的小说靠文字简约韵律出彩名世,应不是可译的。文字简约,还好对应着多译短句,韵律怎么译呢?不可译的作品就是小范围内的事情。其实囿于汉字的独特秉性,汉语的自成一体,中文作品和卡佛的小说一样,应是小范围、母语圈内的事情。因卡佛是美国作家,他所在的小范围就有全球扩散的可能性。中文作品没能力扩张,对于母语圈内的评价又不够尊重。没有自信,又进入不了别人视域,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同期的理查德·福特也是极简主义,他的作品可译性肯定强于卡佛的作品,在国内作家当中评价很好,但没有引起一般读者大众的重视。我相信眼光确分门道和外行,作家的读解要强于一般读者,如果有人用“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予以反驳,我就只好请他滚蛋。

  有必要理会一下一个作家被接受的过程。

  恰好卡佛的传记写得很透。卡萝尔纵是对传主用情很深,但也更有一种“史笔如椽”的理解,不虚美,不隐恶,有太史公遗风。卡佛的传记中译本远比卡佛的小说好看(也比卡佛的作品全集更厚),也足以说明卡佛被接受的过程。卡佛虽然穷困一生,其实是个明星级的作家(和影视演员不一样,苦难往往能成为作家身上的光环),在我看来可以和海明威、杜拉斯、沈从文等人划归一类——这些作家的经历已往往更有传播能力,纵是没读到作品,他们的经历已让人耳熟能详,他们身上标签性的东西已经在人头脑中扎下根,接着,其作品才抢滩视野

  卡佛身上的标签够多,他之所以在今天大放异彩,成为可以标志一个年代的明星作家(上一个是昆德拉),在我看来,他其实成为了坚持理想的代名词。在这个理想稀缺的年代,了解卡佛的事绩,你就可以踩在他的肩膀上看到理想的轮廓。

  看看他的传记,你就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卡佛一直都被穷困困扰,渴望进入中产,渴望成功。他酗酒、吹牛、胆小怕事、躲避责任,一般人有的毛病他也有。某次他以为他得到某项奖,事先向朋友们张扬,最后落选,他仍会在个人简介中说自己得到某奖;他会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盯着登上报纸头版的作家朋友的巨照,那是他念念不忘的成功标识;他孜孜不倦申请各种奖项和基金,差不多相当于中国作家混体制;他给出版商列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长篇题纲,赚取预付款,却从未交稿;打牌时,他会狠狠地赢取自己学生的钱;他主动申请破产逃避债务,以致他的老婆都觉得他脆弱,不像个男人;他终于赚到钱以后,也像中国人一样,购置多套房产,名车一买两辆,一辆前面开,一辆拴在后头当狗遛……

  因其终以天才和大师名世,所以他的这些毛病都被人看成了一种童稚般的顽劣,且能进一步巩固“天才”、“大师”的形象

  如果卡佛可以选择,他应会放弃自己生活。他临死之前已成为美国艺术学院院士,终于告别朝不保夕的生活,他戒酒成功,进入高产期,但这时查出癌症。如果他没得癌症,好日子得以持续,也可能会写出更好的作品。但不一定有今天的地位,因为他将失去“文学受难者”的形象。再给他十年生命,他也许会写出十本书,跨入高产高收入作家行列……但那时,我们认识的雷将与现在面目全非。

  事实上,卡佛的形象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作家能够达到的范畴,他在人的精神领域得到封圣加冕。在苦难中,他人文合体,道成肉身。

  不过他了不起也正在于此,穷困是他想甩却一直甩不脱的命运,如影随形;他不是故意坚守,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他数十年的痛苦是锥心的痛苦,他戒不掉的酒瘾是拊骨之蛆,而所谓的成功只是他死后的哀荣。因为有了所谓的成功,卡佛以往遭受的苦难在别人看来,都成了为最后那一笔成功作的铺垫。

  这其实是对卡佛的不了解,这其实是说风凉话。

  如果他不成功呢?如果他不成功,当然也不会为人所知,但知道他事绩的人会把他当傻逼。其实,恰是漠视卡佛苦难钦仰他荣誉的人,会对另一个不成功的殉道者施以冷眼。我知道,为了文学倒霉透顶,最后疯掉的人,每个县都出现过。每个人都认识这样的人,你是否曾将他(她)当成潜在的卡佛并施以一丝敬意?

  其实,这真是一个矛盾的说法。对于卡佛而言,他的成功正在于他的不成功。在美国,他同样是坚守理想的代名词,在这一光环笼罩下,人们带着朝圣的心情看他的小说。

  他没想到过坚守,他只是无奈,却成了坚守的代名词。造化弄人。

  我们跟着卡佛的母语读者起哄,确实有些一厢情愿。汤伟译文中“我看见一个巨大的婊子”已广受垢病,我无法揣测他的英文水平,但他可能经常讲不好中国话。

  篇目太多,我仅从最能体现他风格的《家门口就有这么水》(和于晓丹的旧译名《离家这么近就有这么多水泊》比一比哩)抽几个句子看看:

  “我看他的手,粗壮的指头,关节处长满毛,在动,在点烟,这些昨晚在我身体上到处摸并进入我体内的手指呵”——这一句肯定富含韵律,有女性无奈而忧伤的情绪在里面,但现在除非作考据式的挖掘,常规的阅读还看得出来么?

  “我身边的一些事还必须也会变,变得容易了或更难了,这事或那事,但没有一件事会有真正的差别,我信这个”——没有了韵律,这简直成了冗长的废话,令人难受。

  “没隔多久他们就决定结婚,但这也已经成为过去,她的过去,在游离她”——真够“游离”的,谁看得懂?

  卡佛若知道中国读者读着这样的译文,竟还大声叫好,自以为理解了他——他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四):因为我也是个和你一样不被理解的人。

  很多人已经把卡佛了解得滚瓜烂熟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个雷蒙德卡佛?

  我的雷蒙德卡佛是个傻大个、缺乏运动。

  我的卡佛是个大宽肩、只爱打猎和钓鱼、肉松松垮垮的男人。

  我的卡佛从小是个小胖子、爱夸张自己的痛苦、敏感脆弱也不是什么硬汉。

  我的卡佛有时候挺像海明威的、也许他想要那个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只是个小怂包。

  我的卡佛控制不了什么欲望、抽烟喝酒泡妞吹大话一个也不落。

  我的卡佛最平凡不过了、局促和不被人理解、看上去有点傻。

  我的卡佛可能活得不太自在、当他抱住你的时候、你觉得他有点僵硬。

  我的卡佛很会讲故事、他活在故事里、你跟他说的话都会被他写到小说里、不夸张也不加形容词。

  我的卡佛和我一样是个小人物、但是你永远都应该爱他、原谅他的任何一次任性。

  如果死时可以抱着一本书、那么我一定选卡佛。算是力荐吧?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五):惜墨如金治疗生命的“伤疤”(转自佛山日报)

  书评人:潘启雯

  酗酒、穷困、破碎的婚姻、肺癌患者,或者美国底层小人物的代言人、短篇小说大师、气质独特的诗人……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关于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雷蒙德·卡佛的关键词,也是沉痛人生覆在他身上的某种阴影或光环。

  与众多生前潦倒未曾大红大紫、死后又迅速被人遗忘的作家相比,卡佛的“幸运”在于他在人生中的最后时光里享受到了还算显赫的声誉和生活的改善,尽管这幸福来得过迟且又短暂。在《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中,美国传记作家卡萝尔·斯克莱尼卡在10余年时间里,不厌其烦地征引卡佛尚未公开的笔记和手稿,细致到近乎琐碎地为人们还原了卡佛的传奇一生,把一位短篇小说家的生活拉伸成了一部全景的长篇巨制——这是一份弥足珍贵的独家史料,斯克莱尼卡对卡佛怀有莫大的敬意,当然也对他沉迷酒精过着无力自拔的毁坏生活“爱恨交加”。

  按照斯克莱尼卡的叙述和解读,自称是“失败者”的卡佛,在众多作品中或明或暗地展示着自己的“伤疤”。卡佛也曾自言他就是自己笔下那些人物之一,时常“迷惑的,酩酊大醉的”,就像他小说故事中的人物要在生活中省吃节用一样,卡佛更是“报复”般剔掉了修辞和所有不必要的东西,“把文字削到瘦骨嶙峋”。

  事实上,卡佛在创作理念上巧妙地遵循了契诃夫及海明威等人的现实主义传统,在文本上则奉行由海明威开创的后现代的“简约主义”,并将其发展到“极简主义”的新的高度,尽管卡佛本人似乎对这一标签不甚认同,因它“多少意味着想象和技巧方面的微弱”。显然,此种形式上的“极简”造成了一种风格:每一篇小说的结尾虽然呈现出一种“开放”,但其实背后是隐藏的“闭合”,即在“我”的美妙感觉中寄托着作家对生命和生活的体悟。

  从《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中可以看到,成就卡佛的恰恰就在于他所“厌恶的、不想承受也无法摆脱的生活”。他的人生几乎就是“loser”(失意)的代名词,年轻时做过很多很苦的工作,锯木厂工人、清洁工、医院守门人、送货员、在好莱坞卖过电影票,过早的婚姻、20岁之前就有了四口之家的重负以及十几年的酗酒彻底毁灭了他的生活。他很早就热爱写作,对文学有着令人费解的执著,23岁开始陆续发表短篇小说和诗歌,可是成名后他在访谈中说,写作并不能给生活带来改变,甚至连一点点改善都没有。“选择当一个短篇小说家或一个诗人,基本就等于让自己生活在阴影里,不会有人注意。”人们或许感知到清冷的凉意,但在此独有的形式下,有着卡佛的小说创作的情结,隐含脉脉的温情。

  “一定要有钱,还要有一间自己的屋子”——这是46岁时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对女性写作开出的“苛刻”条件。而美国“垮掉派”作家亨利·米勒40多岁写《北回归线》的时候,曾经说,他要在一间借来的房间里写作,随时都可能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笔。也许,类似的遭际才是许多作家的生活常态,“要把牛奶和食物放在餐桌上,要交房租,要是非得做出选择的话,我只能选择放弃写作”、“生存比写小说和写诗要难对付得多”,卡佛的话无奈而又一针见血。然而,卡佛惜墨如金背后的真正原因,恐怕在于繁重的生存压力让他根本没有很多时间用来写作。除此之外,喝酒和怎样从喝酒中摆脱出来——这两件事也基本耗费了他的一生最主要的光阴。

  诚然,曾经的“职业酒鬼”,因为酗酒而婚姻破裂,妻离子散,还险些丧命。从1976~1977年间,卡佛几次被送进医院进行戒酒治疗,凭着顽强的毅力,他成功地戒了酒。卡佛或许知道自己是无法对生命抱有看破态度,索性投身其中,以碎裂来对待残缺。虽然酗酒的经历对他的小说创作不无帮助,但那段日子依然不堪回首:“我不觉得酗酒这段经历有什么意义,它只造成了浪费,带来了痛苦。”遗憾的是,卡佛笔下的大多数酒鬼并不清楚这一点,于是他们继续酩酊大醉,他们也将继续痛苦下去。因此,如何拯救、修复人类自身的精神生态,并借助精神的力量去拯救浮躁社会的生存危机和功利时代的生态恶化?或许正是卡佛小说与《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带给人们的启示和思考。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六):你想好了要当一名伟大的作家吗

  在卡佛还健在时,美国文学界人士认为他是个非常优秀的短篇小说家,但离卡佛心目中比肩海明威与契科夫那样伟大的作家还有很大的差距。不幸的事总命中注定一样降临在他头上,当他刚刚五十岁,正春风得之时,竟撒手人寰,令人痛惜不已。于是,这个只写了七十多个短篇,少量随笔,大量诗歌的著名短篇小说家,被他昔日的好友无限缅怀,随着时代的发展,他曾经教过的学生影响力不但提高,他渐渐由一个著名短篇小说家蜕变成伟大的短篇小说家,且不论读者与文学界人士,都深信不疑。

  美国有极其优良的短篇小说传统,一代又一代的伟大作家都写过数量不少的短篇小说,但像卡佛这样穷其一生只写短篇小说的作家,还真难找到第二人。他只写短篇小说不仅仅是“生活所迫”,还有许多复杂的性格问题,以及他对短篇小说艺术性的追求,当然还有个人禀赋的先天性。他曾尝试过创作一个宏大的关于一战的长篇小说,还煞有介事地写了完整的写作计划与大纲,不过就连他自己也相信,他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骗得那4000美元的预付款,用以解决自己生活中拮据而痛苦的神经质一样的生活状态。

  阅读卡佛的小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是沉闷、烦躁、简略、经常性需要费劲地联想相关情节与场景、时常想中途放弃但不知不觉竟捱到了结局,并被深深震骇。这种体验令人印象深刻,令人浑身禁不住冷冰冰,就像小说里描述的那个冷冰冰而彻底绝望的世界一样。就是这样一种风格的短篇小说作家,在美国文学史上那个特殊的时期,很多人坚定地认为他“拯救”了美国短篇小说发展的方向。不错,当他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短篇小说集《请你安静些,好吗》面世后,确实有一帮初学者将他奉为模仿的对象,从小说的标题、结构、语言,甚至方方面面,之后几年到《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及《大教堂》的出版,欧-亨利短篇小说奖的评委抱怨参赛的作品模仿卡佛风格的太多。但,卡佛在美国只可能有一个,甚至在全世界也只能有他一个,因为他就是为写作短篇小说而生,为了写这些小说而将自己的人生与家庭不留余地地全毁了。

  所以,将卡佛视为精神导师的读者,是不适宜阅读这本书的,因为书中的卡佛简直就是个恶棍、烟鬼、酒鬼、自大狂、没有一丝生活能力死写小说的穷光蛋。他十几岁把别人肚子搞大,二十几岁就成了两个孩子的爹,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除了梦想着当一个伟大的作家外,一无是处。如果不是他命好,有玛丽安那样一个能干又坚强的妻子,他早该被生活折磨得自杀不下百次了吧。他不太擅长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除了有着天生的令人羡慕得想拿自己的命去交换的写小说的天赋,他真的是现实生活里彻底的失败者,不论任何方面。

  最终,卡佛成就了自己,在他生命中最后七八年,达到了自己期望中那样的生活,无疑他也是幸运的。就像卡波蒂在一次访谈中说的那样: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的同时,也给了你一根鞭子,当卡佛终于可以衣食无忧地当个受人尊敬又光鲜的作家时,他写作的才华与天赋再也没法施展,《大教堂》几乎成了他的绝响。这足以说明美国评论界的一个论调:卡佛并不是他笔下的人物,但那些人物就是他。他之所以能写出这些杰作,他早年与其妻子玛丽安及他的孩子们度过的长达二十多年颠沛流离、一贫如洗、朝不保夕的生活密切相关。有些小说,譬如《约瑟的房子》这个曾在《纽约客》发表的短篇小说,玛丽安本人读过之后愤然地说“那根本不算小说,那就是事实,除去某些方面稍稍改动之外。”生活的失意与艰辛溶入卡佛的血液与灵魂,家庭的困境更让他精神几度崩溃,当然他带给家庭成员的痛苦更甚。即便是他成名后,给予儿子不少金钱上的帮助后,他依旧写着《车厢》那样暴露他在对待孩子这事上的纠结与失望,以至于他的儿子读到小说后打电话质问他何以那样描述与自己之间的情感,甚至直到卡佛死都无法释怀。

  回顾卡佛一生,他干过的错事、坏事、糊涂事数不胜数,似乎除了对当个作家这事对了之外,其它一切事情都错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卡佛拥有着一颗坚韧的心,能隐忍将近二十来年在写作道路上默默无闻,哪怕他落魄到数次无家可归。此外,美国教育体制与文化体制使得他能寻觅到一条通往伟大作家之列的可能性,他能一步步走向作家的顶峰,与美国大学的教育体制与不断兴盛的作家写作班有莫大的关系。细数卡佛求学与后来在大学执教的经历,不难看出,他正是在写作班求学与执教的过程中经营起来他在文学圈的人际关系网,也正是这个不断扩大的人际关系网使得他日后能攀上美国短篇小说作家的最顶峰。这足以说明,他是个不错的人,尤其在作家圈里面:哪怕他处在人生最低谷,最落魄的那些年,依旧有那么多作家愿意帮他,更多人在他身上看见了桀骜不驯与与生俱来的一个伟大作家的品质。

  只是,他为此付出了太多,尽管结局是圆满的。许多人将卡佛成名的经历当做励志故事来看,这是可恶而卑鄙的曲解,想必卡佛本人亦痛恨不已。卡佛的成功是无法复制的,就像他的人生与所处的时代一样,他是时代的牺牲者,也是时代的宠儿,他恰巧全赶上了,更令人肃然起敬的是,他能在成为牺牲品时坚定一颗要当美国伟大作家的心,并为此而奋斗终生。

  最后,代卡佛问一句:你想好了要当一名伟大的作家吗?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七):当我们谈论卡佛时

  “他们希望得到中产阶级的东西——漂亮的汽车,舒适的住宅,醇美的威士忌。妻子每天早起开车去学校上班,卡佛写作并且有了大学的关系,他们甚至还有了一匹马!”这着实颠覆了我们对卡佛的认识。

  《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一书给我们描绘出的仿佛是一个双重的卡佛,他不仅仅对中产阶级的东西如此地热衷,更是沉迷于追求作品的成功之中。“数十年来,他坚持不懈地向杂志投稿,利用他能想到的各种手段与欣赏他的编辑建立关系。”他幻想他寄出的小说被所有的商业杂志买下。当他参加文学奖争夺时,以为那2000美元的最高奖金就是他的了。当他的小说收入《1967年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集》里时,卡佛处于兴奋状态中,“惊呆了”,认为这是他一生里“曾经发生过的最好的事情”。他有意无意地向翻阅该书的经纪人和编辑透露,他正在写作一部长篇小说,还有一本“做好了发表准备的”诗集。他把《先生》杂志采用了他的小说的消息告诉了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当他在机场里看到他人在翻看那本《1967年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集》时,他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向他人介绍自己。这哪里是我们想象中那个有着一双透彻的眼、写尽世间卑贱炎凉的卡佛呢?

  也只有到这时,我们才能真正地理解潦倒的生活给卡佛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以及一个作家是怎样心急如焚地渴望得到承认。作家其实是一项高风险的职业,它需要的不仅仅是才情,还要有机遇的垂青,社会的承认。作家的成功与否不能由自身决定,而总是把恳请的目光投向掌握生杀大权的编辑、功成名就者、以及这个社会,尤其当这个作家以此为谋生职业之时,作家对他们的态度更是会不惜以卑微的面目出现。以写作作为一生事业、甚至是谋生手段的卡佛,他所遇到的境况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一书长达600余页,拿在手中,像块巨大的砖头,如此厚重,卡佛一生的所有作品叠加起来可能也不过就是如此的厚度了。虽然这本传记远远无法与卡佛一生所取得的艺术成就相比,但它胜在采访深入扎实,事无巨细,资料翔实,还原出了一个短篇小说大师坎坷一生,与卡佛那些杰出的作品成为互相映照的文本。相比于虚构的小说,它又胜在真实,提示出一个作家的命运之旅。

  很难想像,如果卡佛早年得以顺利成名,不再颠沛流离,穷困潦倒,屡次破产,丧失了这般丰富的人生经历,他的笔下能否继续流出震憾之作?这似乎是命运与卡佛作出的一个浮士德式的交换,命运提供坎坷的写作营养给卡佛,而把写作当成终身事业的卡佛就必须接受屡次破产、卖掉汽车、搬出大房子、一度靠做一名维修工勉强度日的生活。

  这本书的出现打破了我们对卡佛的臆想,即使先前曾经有片言只语、零星的文章介绍到他贫困的一生,但那贫困二字仿佛也因此带上了特别的诗意。被平庸生活弄得焦头烂额的我们,总是寄希望于看透世情的作家能够超脱于此,或许这才是我们对作家每每错误臆想的由来吧。特别是当初卡佛妻子的那句保证——“他永远不必在她与他的写作之间作出选择”,让卡佛安心写作,不必为家事烦心,曾引来多少写作者的仰羡,然而生活又岂是能轻易保证,夫妻二人被贫困所压,酗酒出轨,到了卡佛功成名就之时,更是劳燕分飞。

  成功后的卡佛,紧张不安并心生疑虑,书中更是认为他已经把自己的素材全部写尽。对待卡佛始终没有多少笑脸的命运这一次更是绝情,就在卡佛认为已经戒掉酒瘾,感情也已重新找到归宿——他与一个女诗人相爱,正准备在写作事业上大展一翻鸿图时,却是想不到因为抽了几十年的烟而检查出肺癌,不久就撒手人世。这仿佛是命运在卡佛身上写的一部小说,这是命运在一位作家身上、以他的一生作为的蓝本。

  尽管如此,如若真有命运对卡佛提出如此明确的交换时,我依然想象着卡佛肯定会选择写作,这是一个真正作家的天性,理应是除了死亡,谁都无法抢下他手中的笔。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八):卡佛:“非作家”人生

  1984年,村上春树以一名译者的身份登门拜访了雷蒙德•卡佛。村上刚刚翻译了卡佛的小说,在日本很是畅销,卡佛收到从远方寄来的丰厚稿酬时,内心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小说在日本也会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那时的卡佛对这位年轻的译者几乎一无所知,不会想到他是一位优秀的小说家,而且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会不遗余力地把他的所有小说译成日文。

  卡佛正暗自纳闷自己的小说会在日本畅销,他想搞清楚原因——原因正近在眼前,他懵然不知。村上极其推崇卡佛的小说,甚至把卡佛当作学习最重要的导师,但是他见到卡佛时,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他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身材如此高大的作家,尤其是他看到卡佛喝茶时的样子,形容他“看上去好像是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做一件错误的事”。

  村上的这个句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因为从卡佛的经历中,你能发现太多错误的事情。卡佛的一生甚至可以看作是一个大龄文艺青年的反面教材,写作之路如此坎坷,以至于赌上所有的幸福都在所不惜,对我们大部分人而言,这样的人生让人望而却步。也许,很多人会借此反驳说,他不是后来成功了嘛,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大书特书了。文学上的成功往往是文学史的虚构,人生的失意却是无比的真实。我们在读他的小说的时候,会下意识美化他人生的各个侧面,尽管知道他酗酒、失业、破产,深受早婚家庭的困扰,大半生遭遇的苦难不计其数,但是在文学荣耀的光环之下,这所有的苦难都变成了大器晚成的铺陈。

  美国传记作家卡萝尔•斯克莱尼卡在《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中几乎还原了卡佛从踏上写作之路,到其晚年功成名之时所有真实惨淡的生活场景。苦难在这里再也不是炫耀的资本,而是活生生的困窘,细致入微的悲剧。现如今的我们已经很难想象,为了文学可以如此不惜一切,不管不顾地渴求成功。村上称赞卡佛是个天才小说家,天知道还有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天才,他并不以为自己是个天才,而且卡佛的天赋并不明显,他的大半生中都习惯了失败,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文学创作上。他身上唯一优秀特质是一种持之以恒的坚持,而且这种坚持还得到了另一半无条件的支持。

  1961年,海明威的自杀对卡佛来说具有了一种特殊的征兆。这是卡佛一直深深景仰的作家,海明威一直信奉“小说必须以实际体验为基础”的信条。卡佛认为,海明威的信条说明了什么是一名作家应该做的:“其超越自身体验的创作应该产生一种比任何真实的东西所能产生的更真实的描述”。在这个显得拗口的句子中,我们至少明白两点,卡佛的极简主义小说确实受到了海明威的简约主义文风的影响;小说创造无论怎么样的虚构都有现实的影子。用卡佛总结的小说写作理论形容就是“一点点自传性和大量的想象是最好的方法”。

  卡佛所有的小说似乎都遵循这样一种创作的路径。当然,他虽然在大半生的创作生涯中,多次宣称正在构思一本长篇,但是我们看到的只有他的短篇,这也是生活的一种局限反映。没有稳定的生活和收入,依靠打零工的方式,在美国二十多个地区来回的流窜,这就是这家子人的生活方式。某种意义上说,卡佛也属于那种被生活放逐的作家,他的生活不断地承受失败的痛苦,乃至某一天成功突然到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个残酷的玩笑。对他而言,被生活放逐成了他写作的一部分,因为只有过失败的生活,失意的人生,他才能发掘出他的天赋,成为“贫困劳动者的诗人”和“蓝领阶层希望破灭的记录者”,美国最为底层生活的代言人。这样的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反讽?

  卡萝尔在《雷蒙德•卡佛》一书中分析了卡佛成功的“偶然性”。20世纪70年代主流出版业开始反映60年代全方位席卷美国的那些变化。生意规模更大,业务发展更快,出版的书籍越来越多而且极少滞销。大型购书中心开始取代传统的书店,迫使出版商面对更大的批发折扣,“他们还寻找新的——年轻、女性、亚裔、黑人——作者,同时尝试使用适当忙碌的人们阅读的新开本版式。由一段段小故事组成的长篇小说,用大片空白分成一块块文字的虚构作品、附送影视配套读物的书籍已经关于通俗文化的著作变得更加流行。”换句话说,卡佛碰巧赶上了一个好时代,时代需要雷蒙德•卡佛和他的极简主义小说,卡佛笔下灰色失意的小人物的生活片段,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时代标签,那是时代遭受挫折的精神标志。

  极简主义是贴到卡佛身上最大的标签。但是如果你仔细阅读他的小说就会知道,这种极简主义的背后是一种浓缩精简的生活的真实写照。他不过是把生活切割成了一个个细腻的场景,放大,并往那些放大的空隙中填补想象的虚空。我们喜欢他的小说不是因为我们和他有一样的生活,而是因为我们能从他留下的空白中填补上自己想要的一切。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卡萝尔的《雷蒙德•卡佛》是另一种空白的书写。她把卡佛的一生抽离成了现实与虚构截然不同的层面,从中寻找卡佛生活与写作的界限。这样一部厚重大气的传记作品让我们对文学的追求几乎要失去信心的同时,对卡佛的人生充满了无比的赞叹和景仰。

  古希腊哲人有言,没有经过省思的人生是不值得度过的。通过读卡佛的一生,反而可以观照自我的成长,这就足够了。

  思郁

  2012-2-9书

  雷蒙德•卡佛:一位作家的一生,【美】卡萝尔•斯克莱尼卡著,戴大洪 李兴中译,龙门书局2012年1月第一版,定价:48.00元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九):漫漫长夜,如何度过?

  最近看了观海的开学演讲视频,竟然有些后悔当年没好好读书了!“ 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坚持到底,希望你能真的下定决心 ”,“ 你要记住,哪怕你表现不好、哪怕你失去信心、哪怕你觉得身边的人都已经放弃了你——永远不要自己放弃自己 ”, 看着看着莫名想起了雷蒙德·卡佛。

  卡胖出生在典型的美国工人家庭,老爸是个锯木工,后来还失业了。虽然出身不好,可人家理想牛逼啊,他是啥都不想干,就是要当作家。话说美国孩子都比较早熟,卡胖高中一毕业就结婚了(17娶15,让我情何以堪啊),然后就开着辆破车带着老婆跑到加州一个大学,宣称要边学小说边工作。 什么看门大爷、仓库保管、清洁大叔等等都干过,当然做的都不咋地,不如意的时候还会冲孩子发脾气,有点杰克的感觉,当然差了个Overlook Hotel(斯蒂芬·金你确定没有黑人家卡胖吗?)。归根到底,在他看来只有写小说最牛逼,其他都是shit,真正做到了双手不碰家伙式,一心只把小说写,要不是有个能挣钱愿养他的好老婆,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就是在这种穷困潦倒中,卡胖依然坚持着学习与写作,一直到40岁才有点名气,然后这小没良心的就把人家玛丽亚给踢开了,娶了个新媳妇。凭借小说,他的名气越来越响,生活越过越好,一直到50岁因肺癌挂掉。

  卡胖后来被称为“继海明威之后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短篇小说作家” ,“极简主义大师”,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听着蛮牛逼。卡胖晚年的时候,有个铁粉专程从日本跑来美国看卡胖,卡胖夸奖说小伙子不错。这小伙子带着偶像的赞许回了日本,没几年鼓捣出一部大受欢迎的小说,叫什么《挪威的森林》,后来这小伙子还把偶像的小说全部翻译到日本。

  其实卡胖的一生足够灰暗,他出身低微,因生活原因没读过全日制大学,穷困潦倒还酗酒闹事,因骗领社保上过法庭,名声鹊起后搞外遇,最后还抛弃糟糠妻。说实话,卡胖这形象一点不符合这篇积极向上的演讲,但我一下就想到了卡胖,这样一个除了写小说,啥都不想干,啥都做不好的人,凭借着自己对小说执着与坚持,终成一代大师。大家说,在卡胖人生的漫漫长夜里,到底是什么玩意支撑着他坚持下去,并最终逆袭?

  《雷蒙德·卡佛》读后感(十):终于能从想象和片断的资料中走出来,看到一个真实丰富的卡佛

  刚刚拿到这本厚得像砖头可以防身的大部头,翻了几页,没有继续翻下去,因为太想一气呵成读完卡佛的一生,嗯,有点贪心,所以决定假期时好好读。自己并不是卡佛的粉丝,之前只看过《大教堂》和《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两部作品。喜欢他文字的极简与现实的混搭,简约的东西有时常常充满棱角,有点冷漠又有些懒散,但卡佛能让这些不怎么讨好的感受组合起来,变为一种当下的真实情绪和生存状态,虽然很琐碎很乏味,但生活就是所描述的那样,没有矫情与铺张。我自己是喜欢这种“于无事中寓情绪”的调调。因为喜欢他的文字,以至于想了解他的人和他的生活。还记得在读《大教堂》时,曾开小差地想象过,卡佛自己的生活是否也如他的文字所述的那样,流水账似的缓缓地、有些无聊地铺卷开呢?是不是呢,读完这本防身大部头再来评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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