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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暗啞。微小。读后感10篇
日期:2022-03-11 12:26:38 来源:文章吧 阅读:
  “我们离开了规律的谨严和思考的阴森凝注,去在艺术形象中寻求静穆和气韵生动,拿较明朗较强烈的现实去代替观念的阴影世界。”

  还难忘第27页我用记号笔划出的语句:

  “如果我感到痛苦的饱受剥削,只不过是因为我每天挤地铁到肋骨发痛,而每个月只得到极为微薄的薪水,每天又受到当事人的连环夺命急call所压迫。就是这么实在。”

  以及第73页:

  “人们是那么静默。那么多人脸挤脸背靠背,但那么的无人无声。”

  竟然相隔这么多页的句子,这样连接在一起,也不觉得失去了逻辑关系。这就是黄氏风格,要明白,她精于临摹状态,精于用碎句,用假设,用心理活动,用典型地香港式的投诉语气影射,声嘶力竭,文字似乎都被拉扯到临界点,再过那么一寸,海水都要沸腾到空中。

  深知无奈的深度,于是多出一些耐心。耐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却总是缺乏的。惰性犀利而带着我无法拒绝的诱惑,可以少想一点,就一点。做研究生要烦开题报告,她迟迟不原意去图书馆;工作肯定是需要寻觅,她却还想争取一些早晨可以自然醒的让人心酸的微笑权利;又参加了一个同学的婚礼,吃着寡淡地婚宴,她摆脱不了梦魇的困扰。

  “微小姿势,聆听与爱无关。”

  我依旧可以笑着入戏,戏里的某某某,摆出一些姿势,对抗、凝固。

  深浅不一,是踏雪中的脚步痕迹,无数你和我对那痕迹毫无眷恋。

  高音昂扬,低音醇厚,入戏太深的人,抽离时候总是剧痛。

  这一年猎人横行。 ----张悦然

  2004-10-5

  我只是觉得倦。

  很奇怪的是,我素来有些抵抗港台文学。大抵被那些什么刘墉林清玄那些中国式“心灵鸡汤”的小美文弄坏了脑子,觉得这个地域的人们都太斯文和气,没有力度。当然这话极其不负责任。

  又看到一篇评说黄碧云的文字,觉得说得极是正确。那就是,黄的文字极其容易影响读者。读者写出来的东西便也是这种味道。但其实无论黄,李碧华,亦舒,张小娴还有朱天文也还都是站立在张爱玲那致密的小说之树下,没有一个逃得过。

  不过言简意赅是多么令人喜悦啊,除却纸厂和出版商。我厌恶自己废话连篇。倘若我能写一个没有任何状语定语补语的小说,不知道会如何。

  在网上看了黄碧云写给薇依的文字。薇依仍是那个写《在期待之中的薇依。但是已经物事人非了。薇依是伟大的薇依,自己不受洗礼,她的书却让如此之多的人受了洗。我曾想写个关于受洗的小说,亦只是开了个头。

  我回头要打开文档看看,一年过去了,无数个只是开个头的文档,夭折在半路的小孩呵。不行,我决计救活几个。

  费尽周折买到这本书,处心积虑放到你那里。假装不经意问你,看完了吗。你说没有,繁体字看不惯。我心中暗喜,没有看完,就没有理由那么快还给我吧, 那么我们就还是有牵连吧。

  除了大约27页的“连环夺命CALL” ,内容都已模糊。只是时间越久,越记得那个傍晚,小小的厨房,我洗菜你炒菜。几乎要贴着你,你不知道吗。从此便开始自言自语和你热恋。

  一年,对着你自言自语一年。结果证明是我太蠢太蠢。蠢妖怪见到美猴王立时真元涣散,再无气力念想唐僧肉。

  我说就这样吧。我的脸转向左边你不见了,转向右边你不见了。而你的脸,我也从此忘记了。

  说到做到,我不再抽你抽的烟。也不再执意将你儿时看过的童话书都看一遍。一个构不成级别的小妖怪,作为一段好笑的插曲,为你们日后的恩爱,添加好笑的佐料。

  愚蠢的妖怪消失在你别过脸之间。甚至不必转身。

  就好像你12岁的那一年,打开电视机看模特大赛奇怪为什么里面的每个女子都瘦得像骷髅。后来你知道,那才是美。那样是美,因为很多人尚未达到,很多人太想达到。

  即使是今天,你也从来未曾想变成那样的——瘦骨嶙峋,或许是一开始的震撼在你心里种了芽,对于减肥只是有着适度的热情。

  但是你知道写这本书的人,你与她的距离,不仅仅是时空的。

  “到後来就一直没有收到你的电邮。你最後不得不破坏你的承诺。

  你说:永远都会回电邮。好像说:永远有话。

  “他们说你不要写了,读者都不明白你在写甚么。你应该多点考虑读者。

  我就觉得很绝望。这句话我二十年前听过了,而且一直听了二十年。我没有甚么可憎恨的人和事,所有事情都过眼云烟,不留痕迹。我只最憎恨他们说看不明白,要我迁就。读就读,不读就拉倒。我要迁就老早就迁就了,何必现在还半死不活的书一本一本死不断气的卖。

  愤怒很短暂。蜷伏的姿势,我何其熟悉。

  眼泪一直流。累了,在床上睡一会。醒了又觉得,这样难。我只想很微小的、纵使也是微微放任的,但我又不会骚扰任何人的生活著,没有人要逼害我,也没有人要孤立我,我不那么重要,但就这样莫名其妙无法以我愿意的生活方式生存下来。

  要么离开。要么改变我自己。

  三天之後,我离开那间房间。我决定找一份工作。当律师吧。人人都说这是个好职业。

  每天跟我一样,有起码二百万人七时起床去挤巴士挤地铁上班,我没有权利觉得有甚么不好。”

  “她没话。所以就微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多的微笑。

  就像回到她的年轻日子。她是个爱笑的女子。

  没了声音她还可以打电话。我另一个姊姊打长途电话给她。我说:你怎么接。她有一个扩音器,按著脸颊可以将声音扩大发出。但她不会说话,也不肯去发声会去学。失掉声带的病人有个志愿组织叫做发声会,一个星期两次教病人发声。我姊去了两次就没去。「发声很辛苦。」她写。所以有扩音器都没用,只会发出一些低音哇哇像青蛙一样的怪声。但她一样拿著话筒和我另一个姊姊讲长途电话。那头问,她就拍打电话,是就一下,不是就两下,不知道就三下,电话密码一样拍拍响。”

  “哪里会有遗言。要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姊比较幸运,她提早结束了她要说的话。

  没甚么好说的。她失去了声音以後,可能才发觉没有甚么非说不可的。连打麻将这么重要的吵事,都可以一话不说,一翻牌就胡了。”

  “我听。

  听到了我姊无声的微笑。你的远离。听到了轻微的达达的打字声(我写)。陌生灵魂悄悄的接近,鬼一样青青黑黑的,在半昧不明之中,一个一个的靠上来,接近生命之微小事物,孤独的必然与绝对。有个女子在游园。梆子隔几个世纪的文明在记忆之中遥伴。「老的老,死的死。」

  (细细:如果你还能够诚实而勇敢的生活。)(如果你还在。)

  「我只是觉得倦,以为睡著了便没事。」 ”

  看毕黄碧云的这本书,不过是午睡醒来后,和梦醒之间的一段时间,混沌倒也清醒,摘下若干字句以上。

  细细是哑的,在生命的中途, 所以哑竟被写出一种美好来,这样安静。打电话照旧能讲上半小时,啪啪作答。

  黄把此状写成一种喑哑之美,在《无爱纪》里也写过细嫩一词,说着说着就成了皮屑落尽后露着肉的疼,在这本里,倒是适可而止了,直到后来,也不过是这样,以为睡着了便没事,竟无端听出了一种祭奠的语气来。

  人常说,黄的书教人绝望,哪里知道绝望怎么是别人给的了的,这样稀有而磅礴的情感,你也要有底子才行。生命中这么多微小的事,哑着等你去看,哪里有那么多的穷途末路。黄说读者不懂她这句话听了二十年,听得很绝望,这句话是自矜呢,即便蜷伏着,也还有这样的底气。

  只是这微小之事,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享有它们的样子。像被弹落后还闪着火星的烟灰,谁说灰飞烟灭呢,那倒可以说得上希望了。

  记得以前学手语的时候,阳光,夕阳,城市,树木,手指曲曲折折划过,意思便在了,只觉得无限美好,形象生动,认定手语是一门美丽的语言,像美丽的短句。这也是脱离了哑子的痛苦处境来看的了。

  看黄的书,有时也是这样,你知道字里行间的凛落与荒凉,只是那些字是好的,带着淡淡的古意与深邃,读完有思,怎么会顺着句子走火入魔。这是一部分人读书不懂保持距离,或者看不到那些喑哑与微小的托词罢。

  目的单纯些,美好就会多一些。

  黄说,温柔与暴烈的意思是,如何以温柔去包容暴烈。不是征服。不是操,是满足。

  那也学着用喑哑去满足这生之嘈杂吧。

  只是假如我十八岁时就读过她,一定会对社会有很片面的认识。其实她的生活肯定过得也不错啦,就算纯文学赚不到钱,总还有其他的差事在做,总是写这样的文字算不算走火入魔?还是说这样的文字真的是黄碧云的必必,她把她的绝望传染给世界,这样就会觉得生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能安全些?

  嘿嘿,最后一段纯属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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