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是一本由金宇澄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48.00,页数:44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繁花》读后感(一):没有看到最后的一本书
看到李李出家的那一段就没有再看了。kindle上显示离全本结束还有6%的距离,前前后后看了大半个月,现在只想放下。
听说老王要拍《繁花》,于是对小说有了兴趣,其实在看到三分之一之前,我连阿宝、陶陶、沪生都分不清楚,但三分之一之后,可能因为习惯了它的叙事方式和语言风格,书中的人物都鲜活了起来,阅读变得流畅,那段历史虽然很遥远,却无比真实,黑白的上海也有了色彩。
也是因为如此,越往后看,越不想看到结局。经历了时代巨变的人们,平淡的生活是一个奢侈品。每一个人物的命运都逃离不出整个时代的桎梏,就像书中说的,即使短暂地抓住了天堂荷花的根须,到最后还是坠入到无尽的深渊里。陶陶以为痛失一生所爱却发现枕边人对他只有利用,梅瑞看似一帆风顺却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崩塌,小毛在接受了春香之后却遭遇了春香的离世。人们预见不到时代的转折,但其实在那一天,大家的命运都已经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
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贝蒂和阿婆真的变成了两条金鱼,永远停留在在老上海的时间长河里。
:繁花要拍电影了,听说凡凡要出演,实在想不出书中适合他的角色。所以莫名地多了一个要看电影的理由哈哈哈
《繁花》读后感(二):金宇澄夜游森罗殿
半夜,金宇澄困思懵懂,听到耳边有女声轻轻叫,金宇澄老师,金宇澄老师。年纪上去,困觉轻,睁开眼睛一看,十七八岁一男一女,立在床边笑嘻嘻,讲,金老师,阎罗大王有请,麻烦金老师跑一趟?金宇澄坐起来,问,啥意思,阳寿已尽了是吗。小青年笑说,这倒不是,阳寿还有许多,阎罗大王是有事想请金老师帮忙。金宇澄讲,明早再讲可以吗,这都几点钟了。小姑娘讲,深更半夜吵人,实在不好意思,不过夜里办公,这是规矩,更何况大多数同事白天还要正常上班。金宇澄讲,哦。听说过的,叫生人走阴?小姑娘讲,一点不错,现在地狱系统自动化程度相当高,一般人死了直接传送到阎罗殿,用到牛头马面的地方太少,我和这只寿头都是兼职,是活人,我是读金融专业的大三学生,他开摩托车送快递,夜里才当牛头马面,我猜阎罗大王这趟请金老师,也是要谈做兼职的事情吧,小青年听到此地,拉了一下小姑娘的袖管,讲,闲话真是多,你是导游吧。小姑娘嘟嘴讲,不是导游,是射手座嘛,心里藏不住话的。金宇澄失笑,惊惧之情尽去,穿好衣裳,一道出门。
走出小区大门,金宇澄说,往哪里走,还是腾云,还是做土行孙,上海地质松软,含水量大,下头还有地铁。小姑娘听了掩口而笑,讲,金老师太幽默了,小青年接上讲,不需要钻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晓得吧,就在伦敦火车站,麻瓜天天上班下班,木知木觉。地狱还要先进,随便哪里都可以是入口,甚至可以从金老师房间里进去,不过这样感觉不好,想想自家屋里连着地狱,汗毛凛凛。小姑娘讲,对,有人就专门欢喜从我家五斗橱里走出来叫我,门也不敲,实在讨厌。小青年面孔变了通红,讲,送快递的么,讲究的就是一个“信、雅、达”,声音越来越轻。
三人沿着复兴中路朝东走,走到思南路左转,右手边看到一家咖啡馆。小姑娘说,就此地好吧, 此地清静。小青年说,深更半夜,哪里不清静,我看你是小清新。一边讲,一边还是拿门一推,三人就走进去,已经完全不是金宇澄熟悉的那个小咖啡馆。原来的咖啡馆,不过五六十平方米,摆了许多民国家具,全用Banker’s Lamp,昏昏灯火,气氛上佳。现在变成一个大厅,大理石地面,荧光灯几十支,正中放一套红木大班台,一张真皮老板椅,上面坐着一条大汉,身形魁梧,胡子拉碴,好像几天没有睡过了。
年轻的牛头马面对大汉说,秦广王,金宇澄老师已经带到。秦广王讲,好好好,金老师坐。声如洪钟,说北方话。金宇澄也说上海普通话道,这不好意思,我看古代话本,带到的人都要跪的。然而并不跪,仍旧站着。秦广王说,小说家言,不好当真,哈哈,哈哈。我这就去叫平等王出来,金老师随便坐。牛头马面,也就告退。
立在门口等了一歇,平等王进来。金宇澄一看,微微吃惊。平等王身着灰色衬衫,修身长裤,身材苗条,眼睛里有烟色,看上去三十多岁。头发黑而直,扎到脑后,成为一个马尾,干净清爽。不错,是一个女人。场景也随之改变,日光灯管,真皮家具,白煞煞的空旷大厅,统统不见,仍旧变成原式原样的思南路咖啡馆。
平等王说,金老师,长远不见,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幸亏此地也不算远,坐,坐。平等王声音清朗中带一些沙,一口上海话,讲得比较慢,有点像海外蹲久了的老上海,说是地道,实际上是有点怪,好比日本人用了大量汉字,硬了头皮说是古雅,也可以说是落后于时代。金宇澄坐下,讲,这里变来变去,倒是方便,装修也用不到了。平等王笑笑,讲,金老师,人是胎生,鸟是卵生,我们鬼神,是化生,心念一动就到,周围环境,也随心意决定。秦广王是工作狂人,各到各处全部变出他的办公室样子,另外九殿阎罗都觉得好笑。我倒是蛮喜欢这个咖啡厅原来的样子,看上去比较正常,金老师认为呢。金宇澄说,比较正常,就是不大正常,地狱照理讲,有地狱的样子,更何况是平等王,管的阿鼻泥犁地狱,顶顶有名。
平等王讲,金老师这是不相信我了,也是,为了自证身份,应该show you around。平等王拿起桌上的咖啡勺,在方糖缸上一敲,咖啡馆登时变成尸山血海,腥臭之味,令人绝倒,无数只手,在血海中沉浮,惨叫声不绝于耳,仔细看看,有相当一大部分的手上,还戴着好表,什么宝玑,百达翡丽,江诗丹顿。金宇澄和平等王坐的榆木椅,腾在血海上空,丝毫不受影响,那些在血海中沉浮的魂灵,也仿若未见。平等王讲,这是血池地狱,相对比较有名,倒不是我上班的地方,一般带游客来,先到此地。再一敲,景色又变化,周围变成一片绝对的漆黑,闷热难当,耳边是磨刀声,砍杀声,咒骂声,哭号声,仔细听听,还有英文,日文,意大利文。黑暗中有一星火起,渐渐扩大,很快烧得前后上下血血红,无边无际,眼睛看出去全是一片血红,耳朵听进来全是轰隆轰隆,心里空荡荡的毫无着落,烦闷欲呕,比刀斧加身还要难过。金宇澄讲,好了,可以了,回咖啡馆好吧。平等王轻笑一声,再一敲,两人回到咖啡馆里,平等王讲,我去烧咖啡,金老师定定心坐一歇。
过不多时,平等王回来,端了两杯焦糖玛洽多,甜香扑鼻,看起来非常真实。金宇澄笑笑,讲,这一杯咖啡,是真的假的。平等王说,保证是真的,吃下去,绝对不会变成一泡污,什么馒头变癞蛤蟆的故事,听也不要听。金宇澄说,关键是,变来变去,变得人信心也没了。地狱里实在是苦。平等王讲,地狱里是苦,但是金老师毫发未伤,为啥。金宇澄说,因为平小姐,法力无边。平等王讲,不是我法力无边,是因为金老师是人,还是大半个地仙。讲到此地顿了一顿,瞄了金宇澄一眼,只见他不动声色,一副恭聆明诲的样子,气结,只好叹口气讲下去。就是一般人,来了也无所谓,不会吃多大苦头,因为是人,就不是鬼,人有人的境界,鬼有鬼的境界,地狱众生有地狱众生的境界,没做过亏心事的,到了地狱,也不受苦,可以吃吃咖啡,观世音菩萨,到了地狱,地狱变成莲池,清凉得一天世界,血池地狱,变成曲苑风荷,因为心地慈悲。故此人家叫我平等王,看上去,人,鬼,地狱,菩萨,不大平等,实际上,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用北方话讲,功不唐捐,金老师讲对吗。
金宇澄笑笑,讲,平小姐说法,太湖石听了要点头,污坑里的石头听了,也会点头。只不过深更半夜,拿我叫到此地,应该不会是来跟我劈情操的吧。平等王听了,粉面微酡,轻声讲,实不相瞒,我是金老师的粉丝,《繁花》,我天天翻,简直入迷。我在地狱上班,赏善罚恶,虽然爽气,煞搏,辰光长了,觉着心里缺了一块,人间道,乱淘淘,相互之间有谅解,可以做好人,也可以做坏人,浑水摸鱼,稀里糊涂,好比地铁人民广场站,可以换乘一号线,两号线,三号线,四号线,五号线,六号线,七号线,八号线,九号线,十号线,十一号线。不像此地,不管老底子是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官运亨通,手眼通天,到了此地,就做不成功坏人,身不由己,苦头吃足,好比十一号线终点站,嘉定北。再讲,地狱十王,有北方人,云南人,法国人,印度人,人也蛮好,就是没人对我讲上海话,我是上海人呀!总而言之,这本《繁花》,让我觉着捂心。金宇澄听了大噱,讲,上海人,平等王今年几岁。平等王讲,照阳历算,大约莫五六千岁?金宇澄说,上海开埠才毛两百年,五六千岁的平小姐,啥辰光变成上海人了。平等王讲,不是生在上海,但是老早到上海白相过,这件事,戳心戳肺,暂时不谈好吧。总而言之,我是金老师的粉丝,讲来讲去,我只有一个要求,请金老师来做上海的城隍,可不可以?只是夜里做,白天仍旧还是上班,当文学编辑。夜里做城隍,等于深度入定,比困觉好,延年益寿,赛过吃补药。也不是在地狱里上班,就是在金老师最熟悉的人世,稍微维护一下秩序,也没硬性的考核要求,豁边的事情,看不落就出手,看得落就看看,只不过编制上归我管,业务上我绝对不插手,请金老师务必考虑一下。
金宇澄说,绝对不可能,我不做官,平小姐的好意心领了,这杯咖啡吃好了,我走了。人已经立起来,去拿椅背上的茄克衫。平等王一看急了,玉手一指,将咖啡馆的大门移走,缩小,放进自己衬衫口袋,门上还有一支黄铜门铃,经咣作响。金宇澄笑笑,茄克衫穿好,腾空而起,如梦似幻,如轻云穿过房顶,落了屋顶上,双手抄进茄克口袋里,好像怕冷。平等王也跟着腾到房顶,怨道,真人不露相,金老师果然是散仙。金宇澄不置可否,讲,假设如此,不做散仙,倒去做城隍老爷,可能吧,世界上有这种戆人吧。我每天买买小菜,看看稿子,我做啥要当城隍老爷,嫌避自己烦心事体还不够多,城隍老爷耳朵大,听进去都是是非,有意思吧。要签名,就拿书来,签好我要去困觉。
这时,一群年轻人,“轰”地一声从对过的酒吧里出来,一个男生吃得满面酒气,讲,对面房顶上有人吗,我好像看到有一个美女。旁边一个女生,穿热裤,浓重眼影,冷笑说,看看清爽,是三只野猫打相打;吃了醉醺醺,脑子里只有美女。其他人哄笑起来,讲,Martha是不是吃醋了,吃野猫的醋,真稀奇了。一群人歪七歪八往淮海路方向走去,拿车的拿车,叫差头的叫差头。酒吧门口一个保安,酒糟鼻头,起码有六十几岁了,自言自语讲,啥野猫,是碰着赤佬了,小青年狗屁不懂。平等王粉面生嗔,遥遥斥道,老陈,讲啥人是赤佬。老陈不响,头颈缩进羽绒服里,继续打磕铳。
平等王说,金老师讲的也对,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这样,卖我个面子,先不急着走,不谈做城隍这桩事体,谈谈文学,总归可以吧?金老师说,文学,白天也谈,夜里也谈,让我休息休息可以吧。平等王失笑,讲,金老师这是不屑于跟我谈文学,也对,我文艺上不大懂,但是呢,我也有我的路道,我叫她来,金老师一定会吓一跳。于是轻轻叫,摄毒鬼王,快来帮帮我,金老师要逃掉了。一霎时,从虚空中显现出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体态风流,盘发精致,身着阿玛尼套装,未语先笑,金宇澄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汪小姐,又是啥人。
好一个汪小姐!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一张秀面,莹莹如玉,一双妙目,脉脉含情。金宇澄觉得汪小姐,此时此地,比跟徐总刚刚要好的辰光还要漂亮。汪小姐讲,金老师,想不到吧,摄毒鬼王,会在国营单位里上班,还会做飞单,还要几个男人勾三搭四缠不清,还要养怪胎吓人。金宇澄苦笑,讲,想不到,想不到,到底为啥要恶势做?这个风格,又是属于啥星座?想了一想,又问,既然汪小姐是摄毒鬼王,那么徐总,又是何方神圣。平等王讲,徐总,金老师刚才也看见过,就是血池里的一只手,带宝玑手表的那一只。金宇澄不响。
平等王解释讲,汪小姐,只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没汪小姐,宏庆,徐总,苏安,啥人心里就平衡呢?就像小阿姨讲的,做人,心里真正平衡的,太少太少,老婆不在身边,宏庆也会心思活络,更加不要提苏安心里对徐总多少怨,徐总内心,也是嗒嗒动,吓思思,硬自头皮做男人,有意思吧?幼儿园大班辰光的徐总,也是一样天真粉嫩,小天使么么嗒。其实血池,跟自家的内疚心有关系,做人时不多想,狠绝,心里还是难过的,临死统统想起来,一霎眼睛就到地狱报到。人活一辈子,真正了解自己多少?人可以逃出自己的心吧,现在就算把徐总捞到此地,月亮光照了汪小姐身上好看,照了徐总身上,肠穿肚烂,啥人也救他不起。
金宇澄呆了片刻,讲,岂有此理,但是语气上好像已经同意平等王。汪小姐走过来,清香涌动,讲,我肚皮里的怪胎,就是吸进来的大家的怨气,毒气,不平气,俗话讲,偷心不死,轮回不尽,不逼到山穷水尽,啥辰光才好大彻大悟呢。好比陶陶看到小琴日记,阿宝看到抄家现场,这种辰光,是真正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官司缠身一朝解。可惜没几个人捉得牢,眼睛一霎就又走老路去了。譬如讲,我前夫宏庆,本来再过五千六百那由他劫,可以断除轮回,跟我一段婚姻,只要九千三百六十五阿僧祇劫,就差不多了,快了大概有六千倍。六千倍速,庙里的和尚听了要眼热煞,不过付出一段失败的婚姻作为代价,是不是合算,至于徐总,虽然现在吃足苦头,成佛可能还要在宏庆前面。金宇澄屏不牢哈哈大笑,讲,合算,合算。又讲,到底有多少鬼王,披了人样子在出花头经?想想实在滑稽。汪小姐讲,每一个外插花的女人男人都是鬼王,可能吧,一般来讲,我们是画龙点睛,锦上添花,已经一天世界,看准了再推一记,讲起来呢,还是眼光短浅脾气急,想要有所作为,不像菩萨,有无穷的耐心,各种故事,各种行为,已经没办法用语言形容。
平等王讲,金老师在《繁花》里写,“天堂的水面上,阳光明媚,水深万丈,深到地狱里,冷到极点,暗到极点,一根一根荷花根须,一直伸下去,深到地狱,根须上,全部吊满了人,拼命往上爬,人人想上来,爬到天堂来看荷花,争先恐后,吵吵闹闹,好不容易爬了一点,看到上面一点微光,因为人多,毫不相让,分量越来越重,荷花根就断了,大家重新跌倒黑暗泥泞里,鬼哭狼嚎”,是不是?其实这不像地狱,还是像人世,相互之间看得见,摸得到,牵丝攀藤,不像地狱里,潮潮翻翻,扑扑满,但是除了自家,啥人也看不到听不到,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里的幻觉,真的会吓煞,闷煞。正是因为金老师爱惜人世,理解人世,所以想要请金老师,做上海城的城隍。我读《繁花》,觉得金老师已经不大是人,写的是家长里短,越写越悲,但是不走极端,变成恶阴恶状,反而回暖,对人有谅解,变淡,渺渺然如神仙。譬如落苏,炒的辰光吸油,熟了,油全吐掉,譬如潘秀琼,只唱情歌,《情人的眼泪》,《意乱情迷》,《何必旁人来说媒》,甜了发齁的歌,偏偏唱得格调高古,清苍萧疏,还稍微有点病劳劳。因此上,这个城隍,金老师是最合适的人选,屋漏痕,锥划沙,正好可以照顾上海这只魔都,万流涌动。
金宇澄苦笑,讲,马屁拍到这种程度,有意思吧,上海城里,高人行尽行是,何必是我,就因为我写了一本书?这也太草率了。平等王讲,金老师不要谦虚,刚刚不巧,已经露了功夫,上海城里,到散仙之位的,屈指可数。真人不露相,下一句是,露相不真人,一般情节走到这里,男主角就算是被拖下水了,接下来,是细节问题,敲定合同,方方面面,相信我,还是有商业意识的。金老师做散仙,可以上天遁地,可以早上五点钟,直接穿过卷帘门,奔进小菜场,买到刚刚上市的豆苗,米苋,弥陀芥菜,可以祭起淘箩念咒汰菜,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是否可以看到人的前生后世,来龙去脉,可以吧?靠自家修,最起码还要修几千年,做城隍,马上可以,算是员工福利,不对,是权限。金宇澄在屋顶上踱来踱去,说,讲讲看,我为啥要去看人家的前生后世,是不是我长了一副欢喜看白戏的面孔。平等王讲,不是欢喜看白戏,而是欢喜操心,金老师,第一版《繁花》,到最后一版《繁花》,篇幅越写越多,多出来的是啥?金宇澄老脸微红,呐呐难言。平等王讲,金老师,我天天翻,已留意过,多出来的,一方面是知识性内容,不忍心看到文明文化,就此失传,譬如讲,小毛本来转去,就是甫师太请相帮排队,结果呢,插了一大段苏北理发店的介绍,“温津”哪能,“起锋”哪能。还有一方面呢,是情节性内容,虾兵蟹将,也要交代得清清爽爽。真的,我看了笑,金老师实际上,心软,孟子讲的,“不忍人之心”,完全是靠寡欲而成仙,不是靠杀贼而成仙,金老师披阅二十版,落了多少把柄在别人手里,等于空门大露,一眼就被人看出软档。所以不要再跟我讲,不在乎,不操心,大家心知肚明,不必多言。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所以,请再考虑一下,好吧。
金宇澄讲,咳,平等王,年纪轻轻,闲话真是多,我讲一句,平等王讲十句。平等王讲,天天在阿鼻地狱里上班,没人讲闲话,趁有机会多讲几句,金老师听了耳朵要起老茧了。金宇澄讲,照这说法,啥人的都可以看,是不是。平等王讲,可以可以,甚至不必是上海人,外地人,没来过上海的,也可以看,权限通用。金宇澄想了一歇,讲,我想晓得,春香小毛,一个难产死,一个病死,到底是啥情况,请平小姐替我演示一下,我看看再讲。平等王笑,讲,问得好,这两个人,包括春香肚皮里的小囡,来头相当大。金宇澄讲,一对苦命鸳鸯,只是人好而已,来头可以大到哪里。平等王讲,用手指一指月亮,就可以看了。金宇澄讲,左手还是右手。平等王讲,随便。
金宇澄从袋袋里伸出左手,朝月亮一指,月亮飘飘摇摇,从天上落下来,落到屋顶上,大了一点,大约摸相当于宽银幕电视机,清辉盛大。月影里面,显现出,一座寺庙,桃花开满,一个小和尚喂猫,猫因为到了春天,脾气不好,另一个小和尚扫地扫过来,猫喇一口,咬得脚上流血。扫地小和尚被咬了痛,立定就讲。庙里养啥猫,佛经上讲过,猫凶性难改,不应该养猫,养猫犯戒。养猫的小和尚讲,古代的猫跟现在的猫不一样,现在的猫,都是驯养过的,一般来讲不凶,吃饭米碎,又不吃老鼠,只不过因为春天,脾气急了点,你一个出家人,同猫计较啥,释迦牟尼涅磐的辰光也讲过,小小戒可以舍。两个小和尚,因为对佛法有不同理解,再加上春天,肝气上升,肝火旺,吵来吵去,变成在地上打相打,经咣经咣,围牢看的和尚越来越多,嘻嘻哈哈,终于引得老师父出来。老师父仙风道骨,宽袍大袖,一看就是得道高僧,看看两个小和尚,面孔上才是污泥,一声不响拿猫拎起来,讲,有人道得摩?有人道得摩?道得即救取猫儿,道不得即斩却也。看到这里,金宇澄跌足说,这是南泉禅师。平等王不响。庙里几十个和尚,老中青三代人,也统统不响,浑身发抖,想不通为啥一记头从好笑事体,变成恐怖事体。庙里静沙沙,时间好像变慢,所有和尚心跳变成一样,扑通。扑通。桃花瓣落到地上,像打雷一样。立了月亮外面的金宇澄,也感觉到这种紧张气氛。立了月亮里厢的南泉禅师,等了一歇,看到满堂光头攒动,但是寂静无声,不再多言,操起菜刀将猫一劈两段,血溅当堂,映了满地的桃花,讲不出的滋味。围牢看热闹的和尚,多数眼睛发直,浑身瘫软。打相打的小和尚,一个眼泪鼻涕,一个嗬嗬痴笑,眼神都已经不对。这时,一个青年和尚,从庙外进来,看看地上,血水横流,吓了一跳。南泉禅师捉牢他,讲,你作么生救得猫儿?青年和尚想也不想,脱了草鞋顶在头上,大剌剌地走了出去。南泉禅师讲,从谂晚来一步,要是刚刚从谂在,毛就不用死了。
金宇澄看到此地,一摸浑身鸡皮疙瘩。这段公案的冲击力,穿透时空,让人无语,真正是“一力降十会”。平等王讲,猜猜看,啥人是小毛,啥人是春香。金宇澄不响。平等王讲,看来金老师,心里已经有数。金宇澄讲,是两个小和尚。平等王似笑非笑,看了金宇澄一眼,说,瞎讲有意思吧?两个小和尚,现在已经是世界闻名的高僧,离开七地菩萨,只有半步之遥。
这辰光,月亮里的南泉,已经变成怀孕的春香,赵州,变成小毛,在苏州河边打拳。金宇澄讲,如此讲来,春香的小囡,就是这只猫?一命还一命,高僧也不放过。只不过春香,明明是信耶稣,南泉禅师,哪能会去信耶稣。平等王笑笑,讲,这两个人,已经大彻大悟,彻底无所谓了,南泉禅师过世的辰光讲,“星翳灯幻亦久矣,勿谓吾有去来也”,耶稣不耶稣,会有妨碍吧。汪小姐立了一边,一直没响,到此也看得心惊肉跳,插嘴讲,这两个人,一点看不出来,演了也太像了吧。平等王斥道,演戏演戏,脑子里就想着演戏,所以演来演去,稍微还是有点过火。汪小姐一扭身讲,啥地方过火,我觉得蛮好,相当扎劲。金宇澄和平等王,一道苦笑。这时,月亮里的春香,又变成一个游方的和尚,身边带了一个小和尚,汪小姐讲,这个小和尚,难道又是赵州,金宇澄讲,不是赵州,是这个猫,我明白了,猫没机会跟大和尚讨债,一口气咽不落,和尚只好变成春香,让猫也出口气,猫气消了,也就好了。汪小姐讲,要是猫一开始就不气呢,也不要和尚还啥债了,自认倒霉,这又哪能。金宇澄说,一开始就不气,也就不用麻烦了。平等王讲,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猫要是不气了,还有平等王、金老师、汪小姐,立了此地,深更半夜谈人生吧。
汪小姐娇笑一声,慢慢消失在夜空里,不晓得是不是,又要去糟蹋有腔调的老男人。金宇澄盯牢那片夜空看了一歇,突然讲,几点钟了,刚刚太紧张,现在觉着倦了,我也回去困觉了。攀牢落水管,慢慢爬下屋顶。平等王听了,简直呆煞,急道,还是不肯做?有点人性好吧。金宇澄讲,不做,不做,转眼已经踏到地面,气喘吁吁。平等王讲,好,这是逼我摊牌了。双手捉牢屋檐,面孔向下,轻声讲,金宇澄,实不相瞒,我就是蓓蒂呀。金宇澄一吓,抬头讲,啥?蓓蒂?如此,蓓蒂又是啥人?平等王讲,蓓蒂就是我,或者讲,只是一种说法,或者讲,根本不存在,就是我放假,到上海兜兜,所以蓓蒂,早早不见,因为我的假期,只有几天。不过我对上海,是真的有感情,所以。金宇澄呆了一歇,意兴阑珊,摆手讲,不用讲了,我做就是。平等王破涕为笑,讲,谈了半半六十日人生哲学,还是要用到人情,人情啊人情,真是奇妙。
(正文完)
小转铃按:游戏之作,纯属虚构,万望大家,学习宗教知识,千万不要通过这篇文章,要寻正规的老师,就像我先生米牛牛,通过研究金庸小说来学习佛法,最后决志,变成基督徒。所以,谬种流传,实在豁边,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篇野狐谈,只是为了感谢金宇澄老师写的《繁花》,住了上海的上海人,可能还木知木觉,像我这样住在海外的上海人,真的是,看了贴心,捂心,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眼泪水嗒嗒滴,总而言之,谢谢金老师,谢谢金老师。
《繁花》读后感(三):旧
刚开始好不习惯。人物多,而且几乎都没个完整名字,不是X老板就是X小姐。文字化并非很彻底的上海话又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上海人要自己脑补下才能体会其中的味道,而且对话都没有问号,很难想象外地人要怎么读这本书。这可能是作者有意为之吧,很多词汇的脑补过程就是读者对自身成长中的沪语环境的一个整体回顾。可惜就我来说书中主要的两块年代对我来说多没有太过鲜活的记忆。文革那会我还没出生,90年代初还没彻底融入社会,接触面还没那么广(说到这里我又要感叹萧红这种能把小时候的经历记得那么清楚细腻的人实在厉害)。虽然对话是这本书的精髓,不过里面几段对事和景的描写也让我记忆深刻,比如银风勾引小毛,小琴之死这些,不过有部分内容感觉过于卖弄年代感。读了这么一本如此上海化、可以全程用沪语去读的小说,套用书里沪生的口头语,“我不禁要问”,手头还有一本长恨歌怕是读不进了。
《繁花》读后感(四):繁花落尽是虚妄
从繁花似锦的盛夏开始读金宇澄的《繁花》,读完一直想写点什么,却搁置良久,直到杭州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繁花落尽,银装素裹,是时候以笔墨祭之了。
小说分两条主线,大上海的阿宝、沪生、小毛穿梭在六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构成的巨大时空陷阱之间。他们在六十年代兴致勃勃地投身群众运动,一如九十年代忙着赚钱应酬。他们被时代的洪流所裹挟,卑微而热切地活着,身不由己,被种种欲望和挫折所牵引,这可谓第一层虚妄----时间的虚妄。时间、年代在变化,而他们被桎梏的心性从未得到过自由。
书中陶陶抛妻别子,恋上小琴;阿宝喜欢李李,小毛和银凤爆发了激情,沪生与妻子离婚。男男女女在万丈红尘里,无法抗拒情欲的迷障,总是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于是,一步步走向宿命的轨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最终的结局呢,生活总是不吝于展现最残酷的真相:小琴意外死亡,却暴露了她其实根本不爱陶陶,只是利用了他;阿宝和李李算是交心了,而李李过往悲惨经历造成的巨大心灵黑洞终究无法用爱填补,她最终看破红尘出家修行;小毛银凤禁忌之爱暴露后,竟也如冰山见了阳光,迅速消融。情天孽海的背后,展现的无非是第二层情欲的虚妄。
到了最后,阿宝不响,沪生不响,小毛身患重病来日无多,强作欢颜后亦不响。是的,就算已经看见了生活的真相,就算一切爱情和美好像繁花般纷纷坠落,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要过日子,为了一日的衣食时时忙碌,和康总刘总汪小姐等这个总那个总之流在饭局应酬,消磨生命。唯有不语,以沉默敷衍生活,表现一种消极的反抗姿态。言语的虚妄,可谓第三层虚妄。
最后,引用穆旦的诗作为映照:
“静静地,我们拥抱在,
用言语所能照明的世界里,
而那未成形的黑暗是可怕的,
不那可能和不可能的使我们沉迷。
那窒息着我们的,
是甜蜜的未生即死的言语,
它的幽灵笼罩,使我们游离,
游进混乱的爱的自由和美丽。“
就连言语皆成虚妄,我所表达的也许并非我想说的;那么,最好的表情就是“不响”。让一切回到最初的那个夏天,阿宝十岁,蓓蒂六岁,他们爬上屋顶,瓦片温热,一起眺望远方,除了担心被绍兴阿婆发现,心中确是无忧无虑。也许阿宝那时想到,他会等着蓓蒂长大,照顾她一辈子。
《繁花》读后感(五):桃花赋在,凤萧谁续。
读《繁花》有感
花了接近十个小时的时间读完了这本具有浓厚上海气息的当代小说,心里满满的都是震撼,就像是从沪生、阿宝和小毛的生命里过了一趟,更像是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走了一遭上海滩风云。
读这本书的原因比较荒诞,只是在图书馆里看到了这本全新的书,上豆瓣查了一下评分,就决定带回来好好读一遍了,读完之后忽然对妈妈的半吊子上海话感到理解了。又因为自己看的书比较少,对于这种比较文学性的作品无法给出专业的意见,只谈谈从我出发的一些浅薄之见。
作者两条线和以不同人物视角的创作方式是比较讨喜的,我看过比较多的流行小说喜欢用这种叙事方法,能让人不觉枯燥冗余。感受比较深的就是上海话中的“不响”和“吧”的运用,透漏出浓浓的地域气息。直至今日,上海话都是极其难的,这里的对话若是老上海看到必然是一番怀旧伤春的姿态。
主角是沪生,阿宝和小毛。作者跟着他们的眼睛在这大上海一直走,书中的插图以及一些熟悉的地名总是让人觉得这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和事。看到作者的手绘地图时,我想的就是下次去上海一定要看看作者写的这些地方具体在哪里。有个朋友和我说左图右书的重要性,我想如果看的时候还可以找到哪些地方坐一坐,实乃天下一大乐事。
第一条线描述的是上个世界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故事,写到了当年上海的政治大事件文革,经济一笔带过,还有文化的兴盛。文革事件贯整个第一条线,影响到所有人的生活,沪生父母被逮,阿宝一家被迫搬走,小毛结婚等事件。小说的高度不高,几乎还原了那个时期各个层次的人生活和思想,却正是这贴近生活的描写让其获得一致好评。
第二条线几乎都是在写饭局和娱乐。那种其乐融融和嬉笑怒骂的生活方式似乎就是在还原我们的生活。我并不是上海人,却可以真切感受到那种现代人视酒场如战场的精神。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就算中间出了文革这种小插曲,却并不影响大势所趋。生意人自始至终都是这样,就像如今依然如此。
看红楼也不过是几个奇女子的故事,而金余澄也给我们描写了一些上海女人的特点:嗲腻软。
第三条众所周知的是南方的女子无外乎都有这些特点,而上海女人有格外的有风情。曾记上海滩中风情完整的旗袍女子基本是那个年代上海女人的标志。书中的上海女人我喜欢姝华,是个孤傲高冷的文艺女青年,可惜最后变成了只会带孩子的妇女。
最喜欢的莫过于李李,只介绍是北方女子,她经历过得那些事可以写一本书。她敢作敢当,就像范爷说的我经得起多大的诋毁就经得起多大的赞美。她第一次出场作者描述“高挑身材,明眸善睐”,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只是我猜到了这过程,却没猜到这结局,最后她看破了红尘,出家了。在我心里立下了偶像的身影,一个经历过世间万千苦难享受过荣华富贵的漂亮女人最后却看破红尘,愿常伴青灯古佛,亦是一种解脱。这样的女子比男儿活的都要有骨气。
上海是个繁华的大都市,繁花的谐音即繁华。上海与国际接轨,接受最先进的西方文化,这一点注定了上海的不平凡,于是多少如今的上海人都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无论是邮票还是老电影都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和先驱发展。我偏爱上海巨鹿路的萌芽杂志社,这还是文学爱好的圣堂。
大家都说以史明智,在我看来过去的事情皆为史。读着读着就像一幕幕老电影的片段在眼前划过,阿宝住的十户居,小毛家边上的苏州河,沪生念得学堂,阿宝搜集的那些邮票,他们看电影的时候排的长长的队,女人们的穿着,饭局上的酒菜,每个人的家居情况,常熟的沧浪亭。每一幕都是作者为我们还原的旧上海,我就像看到了那些人,那些风景,他们的声音像老唱片一样在脑海中吱吱呀呀不停歇。
我喜欢写我对主角的看法,这次我不写,因为我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不带有多么夸张多么放肆的性格,他们每个人都是市井小民,却也是真实的我们。他们不谈爱情,只谈婚姻。结婚似乎是比爱情大得多的事,所以沪生结婚了却并没有爱情,阿宝不结婚也是没遇上爱,而小毛算是最幸福的人了,只是他先结的婚再谈的恋爱。
贝蒂消失的时候我很难过,黎老师哭的时候我很难过,只是这大致是社会的潮流吧,总有一部分人被淹没在大环境下。引用书中的一句话:我们的时代,腐烂与死亡。我不喜欢文革,但他确实在那里,还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主意,这并不是他的错,只是社会造就了这样的他而已。
当主角的性格并不那么突出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就是大的社会了。请原谅我苍白的语言和有限的文笔,无法去评价这社会的变革。只是我想如果有个人和我一样,无意间发现了这本书并且认真的看完了,那么我们都是幸运的。
曾经的时代,已经远去。人生是一次荒凉的旅行。
桃花赋在,凤萧谁续。
2016年5月24日14:23:53 Cab
《繁花》读后感(六):丰胸 不长肉
导读:爱美女xing都知道:美ru丰胸早已成为这个时代最时尚最火爆的话题。话说“北大不如波大”、“好身材才能赢得好机会”是这个时代女xing最直白的话题。同时,女xing进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丰胸革命!谈及丰胸的最快方法是什么有哪几种我们来参考一下成功丰胸的案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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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转身,往往是永世的分离!!!
《繁花》读后感(七):赞-海上红楼梦
其实读了不过一半,但已经忍不住要说,赞。
看吧,这2年流行起来的赞,竟然在60年代的沪语中是这么常见的。在上海呆了6年,竟然从未听过。等日后和各位80后上海朋友求证吧。是随着历史已经消失湮灭了,还是我以往没有注意的缘故。。
这本书拿起来看过一章不到,就觉得精致非常,字字珠玑毫不为过,所以起初看的很慢,很慢。舍不得错过。后面读的就快起来,因为情节铺展看来,看官摒不住翻下去。
读了几章,果然像外子所云,是交叉写的故事,于是用了穆斯林葬礼一样的办法,先读奇数章,再读偶数章。(也像石榴树上结樱桃?)
继续读下去,文字的巧妙之外,人物也呼之欲出,我心里封给它一个海上红楼梦的称号吧。也仿佛是一卷上海版的清明上河图。无数的细腻,无数的饱满,无数的遐思。
写的时候不过才看了大半奇数章节,却迫不及待想记一记了。真心好看,再赞。
《繁花》读后感(八):读后感--关于李李
跳跃着翻完了《繁花》,阅读线索是以男女之事为轴心,比如小毛和银凤,从看到银凤说要小毛喝奶起就想知道后续如何了,于是撇下作者有意的倒叙,按照正序看了起来
岂料看到阿宝和李李,我就猜两人会不会发生点什么,特别是看到席间李李暗暗的或踩或踢,以此向阿宝传意,果不其然,后面李李把内心托付出来,我就猜作者最终是否会有意成全,后面阿宝直说自己喜欢她,动了心,是真心,我就越发期待了,然而,李李又说自己对新加坡人动了心,这时我有一个地方不明白,阿宝做为一个和她发生关系的男的,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谈论自己要答应别的男人求婚,居然能谈笑自若的说自己是女方的大舅子(?)我觉得这简直是有病,毫无担当,真是游戏人间多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吗?不管如何,哪怕是暗暗伤心,明面上也要做出保证自己不受伤的样子?
后来李李居然出家了,描写的是她穿了身运动服,当她跟阿宝说“宝总,保重”时,我是“轰”的一声
《繁花》的故事我看的不多,也就到这,以及翻了个大概结局,看到阿琴从楼上摔下,一条命也就陨了
我想起了郭敬明抄袭的《梦里花落知多少》,里面也有和李李有些共同经历的女的,做过陪酒女,《梦里》里还有妓女,李李没有做过,但也因为被骗到这种地方内心有伤,把骗她的那女的用混凝土直接杀了,自己后来又开饭店,周旋于男人间,最终精神危机,觉得只有佛门才能解决自己
这个故事,我想说作者完全还是封建落后的思想,马克思说宗教是统治阶级用来迷惑欺骗被统治阶级的工具,而底层人民之所以认同,是因为“他们的脑子里装的是统治阶级的思想”,是反动的思想
从四大名著甚至更早的文学作品,佛教与道家的思想始终出现在文学作品里,本以为新的世纪了,没想到还是没有改进,我很失望,当然,或许因为作家本身就是上了岁数的人吧,希望年轻的作家不要再犯这种错了,精神危机、生存危机,是由于自身与客观生存条件不协调,主要是人际关系的絮乱,包括但不限于性关系,此外还有谋生手段的不稳定断裂性,这二者,加上一些其它次要因素,是精神危机的主要发生点
我们看李李,她的生存早期是很破碎的,陪酒女处于社会底层,谋生不稳定,又经常见到阴暗的事情,心理状态实在很难健康,日后开饭店,又有求朋友的帮忙,而所谓朋友不过是好听说法,时不时就要遭到他们的咸猪手,因此,李李的心理压力状况其实是需要安慰的
自古以来躲到宗教怀抱里的有很多人,然而宗教能解决问题吗,不要想着通过精神的修养来引领物质的改变,几千年的历史还不能打醒这些人吗,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有的只能是通过改善物质,来提高精神的健康
《繁花》里面的人,就我所看的内容,我不得不说,都是有病的,都是需要治疗的,而且我他嘛一个都看不上,都是什么人品,擦,但是,第一,这个世界没有地狱,第二,如果觉得某人是人渣垃圾,能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他一顿,再不济也骂一顿?
宗教,无益于生活,所谓娜拉出走,鲁迅当年早说过了,出走以后生活来源怎么办?生活是动态的,持续的,躲到宗教里客观生活就能变静态了?保持内心的平静如水?那就是压抑内心,早晚更大的心理问题
《繁花》的文笔不错,老到,但是,《红楼梦》之后的小说,文笔无出其右
《繁花》读后感(九):追寻至真 终归不得
读完金老师的《繁花》,心中一道亮光闪现,觉得这个故事,并非风花雪月、那么简单,而是文眼藏于“至真园”三字之中。两位男主人公一个无情、一个痴情,各个次要角色各自寻求财色。女主人公李李从“至真”始,于佛门終。让人感叹人们追寻至真,终归不得。
故事中的人们共同围于一桌,各自生活互相纠缠。
男主人公阿宝思念儿时领家妹妹蓓蒂,蓓蒂失踪后一直不婚。好友沪生经历了妻子白萍出走德国、扎根海外不回的痛苦,对婚姻失望,心理上却故意逃避自欺,不愿离婚。在香港有过悲惨过往的美女李李,在上海借汪小姐、阿宝(宝总)一帮朋友之力开起饭店“至真园”,本想重新开始人生,但在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之后,发现真情难觅,绝望下选择了皈依佛门。
其他人等:儿时兄弟小毛与有夫之妇银凤有了私情、后与春香婚配,不料好妻子难产而死,小毛生活颓丧。熟人卖蟹小老板陶陶喜婚外情,谁想到弄出人命,情妇意外死亡,还发现自己只是情妇的情人之一。梅瑞一心想攀龙附凤,最后惹上经济诈骗案子,被母亲背叛,坐牢十年。妖精汪小姐不安于和美小家庭,卖弄风骚,意外怀上情人骨肉,和丈夫离婚、和陌生人小毛假结婚又和情人徐总暧昧不清,胎儿查出不正常。
这个故事的人们像极了《红楼梦》中的人们:追求真爱的,被社会阻挠。追求财色的,财色两空。假设作者借鉴了《红楼梦》的构思,那么阿宝就是宝玉,依照那个纯真的小女孩蓓蒂的模样性情,找到了善良的邻居小珍,但恋爱却因为成分问题被阻止;后来和清灵出尘、冰雪聪明的雪芝恋爱,但是还因为阶级成分的偏见,被阻挠终止了。之后一直避免和女性产生感情。沪生是阿宝的另一面——“痴情“。他和青梅竹马的兰兰本是恋人,沪生出生于革命军人家庭,本来是个好的夫婿人选,谁知道后来父亲被打倒,兰兰家里觉得他配不上兰兰,生生斩断了姻缘。兰兰自己也因为虚荣嫁给了香港人。李李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从肮脏的酒吧、黑社会中走出来,努力做生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人阿宝,但是又阴差阳错地错过。
小毛贪色,最终被贪色女人玩弄。陶陶嗜好婚外情,被情人欺骗。梅瑞蔑视亲情,结果被亲人背叛。汪小姐炫耀色相,被浪子愚弄。
这些故事不能说是什么时代的产物。文革后发生了,文革前也在发生。可见人性如此,社会中总有这种蠢蠢欲动的“躁”,只是从前隐蔽,后来显山露水罢了。
相信社会中还是有真诚的,只是需要耐心去寻找、去保护。
《繁花》读后感(十):燕衔不去,雁飞不到,愁满天涯
三月底的时候去了一次上海,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在春天到上海去,只不过这一次,我已经看完了《繁花》。
上海过去是一个伟大的城,是十里洋场的东亚魔都;上海现在也是一个伟大的城,是中国也是世界的金融中心。然而它是如何从过去那个伟大的城变为今天这个伟大的城的,对于从未在其中生活过的人来说,《繁花》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参考。
三月底的上海正是春寒料峭,男人们都穿修身西服、笔挺裤子,女人们则清一色深灰大衣、尖头皮鞋,讲起话来中英沪混杂,自有一番精英的神气。若是《繁花》里面的宝总、沪生、李李、梅瑞他们来到现在,也便是这些男女中的一员,优雅而自矜地走在初春的上海街头。
繁花的作者金宇澄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把这个虚构的故事写得惟妙惟肖、细致入微。跟着书里的人物,看书人也仿佛进入了数十年前的上海。跟着十岁的阿宝和六岁的蓓蒂爬上屋顶,瓦片温热,眼里是半个卢湾区,前面香山路,东面复兴公园,东南风一劲,听见黄浦江船鸣,圆号宽广的呜呜声,抚慰少年人的胸怀;又或者同沪生和姝华一起在1967年的深秋里走进中山公园,去看一看远东最大的法国梧桐。公园门口,贴满大字报,越往里走,等于进入一个坟场,寂无一人。沪生说,听说这树是意大利移来的,正好100年了。姝华说,100年的荒凉。
故事从文革前写到90年代初,书里的人物在上海这片小天地里来来去去,过着各自的人生:上学堂、闹革命、被抄家、上山下乡,然后又做生意、凑饭局、婚外情、结婚离婚。一开始都是热热闹闹,最终却是越过越冷清:蓓蒂变作金鱼、李李遁入空门、姝华下乡去了吉林、小毛结婚后和沪生再无往来、陶陶“外插花”终于“亡党亡国”。
他们脚步不停,被生活裹挟着向前,所有的相聚、分离、欢乐、哀伤全被琐琐碎碎的生活给冲淡了,男女私情、赚钱革命,真真假假,都比不上过日子实在。所以沪生在老婆白萍公派出国之后替她还了两万两千块的债,所以小毛在和二楼娘子搞腐化之后娶了信耶稣的春香。太平淡、太实际!因为他们知道——“上帝不响,一切全由我定”。
上帝不言,书中人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繁花开尽,看花人越走越远,各自分离。姝华去了吉林务农,最终嫁了当地农民,再也不能回到上海来。她写信给沪生说:“我写信来,是想表明,我们的见解并不相同……人已经相隔千里,燕衔不去,雁飞不到,愁满天涯……我们不必再联系了,年纪越长,越觉得孤独,是正常的,独立出生,独立去死。人和人,无法相通,人间的佳恶情态,已经不值一笑,人生是一次荒凉的旅行。我就写到这里,此信不必回了。”
或许这就是所有城市所有男女的共同命运,热闹闹繁花簇拥着盛开,根须下却是冷清清深入骨髓,各自的命运悲喜只有各自知道:“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当行至趣苦乐之地,身自当之,无有代者。窈窈冥冥,别离久长,道路不同,会见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