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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春漫游的时代》经典读后感10篇
日期:2017-12-19 来源:文章吧 阅读: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经典读后感10篇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是一本由[日] 三岛由纪夫著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页数:25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一):清醒的漫游者

  清醒的漫游者

  ——读三岛由纪夫《我青春漫游的时代》

  ◎ 东渔

  “我始终感受到日本战败灭国的局面必将到来,因此我将每篇作品都视为遗作来写。”从这句话就能感受到三岛由纪夫的悲壮情怀,亦是他一生所系。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这本自传体散文集里,三岛由纪夫与读者坦然以待,剖析自我人性,反省中也有隐秘的掩饰,犹似三岛由纪夫的忏悔录。

  《我青春的漫游时代》是一场虔诚的告白。在开篇中,三岛由纪夫记录了自己青春期的萌动,以及初恋的感怀,也突出战争背景所带来的影响,在压抑心境下,青年人都在沉默,倍受摧残;后来形成的战后派又充满了颓废气质,特别提到“情感冷淡的学长”自暴自弃的那一面;最后一段直面自己的思春期,敢于面对隐私,即是一个审视自己的过程,等同于将自己摆出来解剖。

  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这篇篇幅较长的散文里,三岛首先回忆了写作生涯里那些良师益友,他对启蒙恩师怀有深厚的感激之情,也对同行大放厥词无畏地评价他们,比如针对太宰治,拉迪盖、森鸥外、谷崎一郎、永井荷风等人,从自身对文学的看法来阐述一些观念有褒有贬,可见其胸怀坦荡。敢于在前辈面前直言不讳也是少有的。三岛由纪夫对太宰治性情和作品的反感溢于言表,甚至当面说出不喜欢后者的话。这么坦荡无畏的一个人,却在一个闯进来的少年问到“死亡”这个问题时,将他难倒了。越是思虑过深的问题越是难以回答吧,既然不能用语言去描述那就只能付诸行动,去解决死亡这个大课题。

  三岛说,“当初我开始写小说的动机在于:想逃避自我,想从自身之恶中脱离出来。因为我还看不透那些秩序俨然的完美事物。确切地说,正是那些使我害怕、那些混沌莫名的东西把我引向文学之路的。”一个人写作之初必有某些情结来支撑,三岛的犹疑和恐惧促使他精神出离,解开一个情结必然走向新的开始,由此他打开了一个写作的魔法盒子。

  三岛刻意检讨自己的过去,对于曾是一个颓废的浪漫主义者深表遗憾,狂热的爱国情结深深影响一生,一直到自杀都有不克己的东西在作祟。拉什盖的作品那种战争混乱时代的镇静感鼓舞着三岛,森鸥外又是另一个对他影响至深的前辈,后者更加理性沉稳,文学是他们的语言,即是他们对抗世界方式,三岛作为后来者深刻领悟到了。

  从这本自传体散文集里不难看出三岛具有两个鲜明个性。一是对生活的规划,他严以律己,对儿子也有自己的教育方式。为了强身健体,他向几位老师学习健身、拳击、剑道,这种行为正好契合一个心理学论断——童年的缺失会影响人的一生,成年之后会去盲目弥补。少时身体孱弱的自卑感促使三岛极力想改变自己的体质,而这种心理似乎也关系到最后他自杀的心机,心路变化在三岛的成长之路上印证:三岛深受祖母的影响,从小就对武士精神怀有向往之情,对战争充满期待;成长伴随着犹疑,摈弃浪漫主义,抵抗虚无主义,奔向他的理想主义。二是三岛由纪夫的“表演”技巧,他的坦诚盛气凌人的才气,以及隐藏起来的更深层东西,形成了三岛本色的素养。他经营了自己的文学世界,也塑造了生活中完美和自恋的个人形象,甚至他的死亡也带着表演的成分。从另一角度分析,整个生命都在表演的漩涡中挣扎,他以此成全了自己的“表演人生”。正如在书中他所说:“要生存下去,做出某种程度的表演也是情有可原的。”

  三岛由纪夫的自传给人坦荡凛冽的感觉,时刻透着清醒的姿态,就连绝望也是清醒的,他时刻都在思考死亡,死亡就像邻居一直陪伴着他。他的新书上市销售一空,他的感觉是“我感到何时死亡亦没有遗憾了。”他迷恋日本中世纪文学,因其“隐含着末世的思想”,“必然带来一种绝望感”;他写下的句子:“火焰在高座郡夜间的平原上映现出各种色彩,我宛如在观赏远方那如壮烈的死与毁灭的盛宴般的篝火。”他将这些死亡色彩披挂在羽翼上,完成生如夏花般的绚烂人生。

  三岛由纪夫对日本传统的武士道精神和严厉的爱国主义深为赞赏,对日本战后社会的西化和日本主权受制于美国非常不满。战后的日本弥漫着全民挫败感,三岛写道,“在这个时期,岂止我一个人生死难料,连日本明天的命运也无从推测,我个人的末世悲观论,与时代以及整个社会的末日氛围,居然如此罕见地完全契合。我没有滑过雪,不过那种感觉,大概与急速滑降的不可思议的快感非常相似吧。”这样一段话,直接抛出个人的末日感,可见他悲壮的爱国情操时刻都在经受煎熬,而最终的爆发即是蓄谋已久,并不是随机而为了。

  就像自己的小说《忧国》同名电影里那位精忠报国剖腹自杀的上尉一样,三岛亦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对于一个为使命而活的人,后来人又怎好去随便议论呢。三岛就是三岛,他完成的也只是自我而已。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二):希望只存在于过去:三岛由纪夫的虚无唯美主义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是三岛由纪夫1964年的具有回忆性质的作品,那时候他39岁,从他斩钉截铁地断言川端康成绝不会自杀和对太宰治直接流露出的不满来看,他似乎没有预感到他自己会在6年后毅然切腹。三岛由纪夫的死,是其少年时代埋下的种子,在青年时代培育发芽,最后在步入中年的时候暴烈般的绽放。也就是说,《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是理解三岛由纪夫之死的一条关键线索:他是如何做到绝美而死的。

  三岛由纪夫是仔细研究过奥地利精神分析学派的,虽然他并未使用精神分析的术语,但是这本回忆录完全是一个潜在的精神分析案例及其自我解剖。在弗洛伊德那里,一个严格的父亲和一个温和的母亲通常会导致一种俄狄浦斯情结,三岛倒没有杀父娶母,因为他的父亲并不算严厉。根据《我的母亲——我的最佳读者》,三岛自幼在充满母性的环境中长大,当他发表了第一篇小说之后,他非但没有得到父亲的赞赏,反而被父亲泼冷水反对。他的母亲在嫁入平冈家之前本是一名抒情而感伤的文艺女青年,可是平冈家的旧式贵族气氛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她只好放弃了文艺女青年的梦想。尽管他的母亲更希望他成为一名诗人,但是小说写作也可以勉强接近他母亲的期望,所以母亲的梦想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三岛的身上,她对三岛的支持与三岛父亲的反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就导致了少年时代的三岛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生活上,都无疑要更喜欢母亲;加之平冈家的各种近亲远亲的孩子主要是女生,长此以往,三岛身上就逐渐有了所谓的敏感而又女性化的气质。

  与普通人一样,三岛在青春期的时候,也面临着性的困惑欲望。三岛在《我心向往之》一文甚至承认了自己中学时候就迷恋上了手淫,并将手淫称为“存在于自身中的恶魔之物”;他曾经一度将异性恋与同性恋混同,而且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关注英俊威壮的男性少年。与此同时,他又表明了自己对于女生的喜欢,充满了青涩少年的害羞,期间还被一位远房表姐故意按在床上亲吻。结合三岛的真实经历,面对这部回忆录,如果我们完全相信他所说的,显然是个不明智的做法。从这一点来说,三岛的回忆是有所掩饰的,甚至故意将两种倾向作为并置的叙事而模糊了真实,古典日本的贵族原则与古希腊的自由男风之冲突,是再也明显不过地振动在字里行间了。

  三岛“青春漫游的时代”终止于1952年,是年他出版了《美洲游记》和《阿波罗之杯》,这也正是他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里提到的那一次环球旅行的游记见闻录。因此,《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就必须与这两部游记放在一起来阅读。《阿波罗之杯》也是由多篇散文游记组合而成,总体上表达了三岛对希腊的热爱,这种热爱超越了美国、巴黎、伦敦,也是中南美的原始激情所不能比拟的,甚或可以说,就连现代日本也没被他那自诩的高冷放在眼里。要彻底理解三岛,理解三岛之死,就必须同时理解古希腊艺术精神和日本古典主义精神。

  人们通常关注的战后日本的颓败与急速发展和日本自卫队政变的失败,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导致三岛自杀的契机罢了,就算没有这个契机,恐怕三岛还是会选择死亡。在《南美纪行——巴西》一文中,三岛详细记录了他在里约热内卢参与的狂欢节盛况。他带着现代精英知识分子的眼光,认为狂欢节的背后其实是现代人的自我意识被物化和消磨之后的产物,被商品技术世界统治一年之久的人们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忘却阶级等级之分,纵情欢乐,狂欢节一结束又马上回到被统治的状态,继续过着没有目的的人生,然后就这样沦为了商品和政治的奴隶。既然三岛是对所谓的政治奴隶持批判态度的,那么他自己也就不会走向政治奴隶的一端,所以效忠天皇而自杀的理由显然是不充分的。

  三岛的死是对古希腊哲学和艺术精神的一种皈依,是对古希腊的艺术和理性之完美统一的秩序感的实践。三岛是一个渴望肉体和精神能够达到完美调和状态的人,他在希腊的历史和土地上找到了他的人格归属:“我发现了创作美好的作品与使自己成为美的化身,其实是出于同样的精神土壤。”希腊的理性与感性的统一与和谐始终诱惑着他,同时,这种和谐统一所基于的古典形式的完美的秩序感又加深了三岛本人的精神危机。无可否认,现代日本早已被现代性所裹挟,现代性是一种偏执狂的热情,媚俗被诊断为一种现代性疾病。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三岛产生了某种莫名的焦虑,经常惴惴不安。但是他并没有深入到现代性的浪潮里面去,反而形成了极度的自我意识,这种极度的自我意识朝两个不同方向放射开来,一方面是由自卑导致的自恋的情绪,另一方面是现代个人主义的自我怀疑。

  第一个方面明确地显示在《我的思春期》《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我的体育经验》等篇章中,他孱弱的文学青年时代一直对自己的身体抱有强烈的自卑感,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的身体,也不曾引以为傲,以至于后来他到了30岁的时候,就企图极力摆脱这种肉体上的纤弱,因为他认为要有男人的意识,就必须具备肉体的力量,于是他坚持一两年,练就了在音乐节奏下左右胸肌交互跳动的技巧,男性肉体上的尊严可以说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出了。这是他对童年时代的自卑和母亲影响作用的一次弥补与反抗,肉体成为他逃避自卑以自恋掩饰真实自我的途径,也是他企图成为美的化身的一种肉体实践——精神实践除了心灵的纠缠与反思之外,当然就是不断进行文学创作实践。然而,恰恰是这种唯美主义式的自恋反过来强化了他本人作为柔弱个体的事实。

  第二个方面则是现代性浪潮下的日本在经历战败到经济复苏期间的转型发展对于一个自由浸润在日本古典文学中的少年而言,无疑是肤浅的没有深度的,这也病态般地加剧了一个自卑少年的孤傲性格,他开始轻蔑这个庸俗的平凡世界。现代日本的战败羞愧、灰暗的记忆,对日本而言自是一种耻辱,这是他这样的旧式贵族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生活中都不能接受的,他渴望这个民族深层意识的觉醒,一种内心深处的骄傲的精神意识的觉醒,而不是作为手段的国家强权或军国主义。也就是说,三岛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那个极度自我意识的心灵原乡,试图从没有意义价值的现实世界逃离出来,想在独立的自身之中建立一个完美整一的形而上的秩序,因为要有意义,就得有一个完满的秩序。或许正是这种对秩序的寻求以及对自身超出限度的感性的忧郁的焦虑,驱使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了极端。

  就这样,极度的自我意识同时使三岛走向了唯美主义和虚无主义的双重平行道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自暴自弃的虚无唯美主义”,他身上理性超我的自我怀疑达到了顶峰以试图压抑丰富得多余的感性,这种多余的感性成为贫弱的表征。古希腊精神中的肉体与理性的和谐在他尚未企及之前就已宣告了破裂,这是一种具有张力的残酷的美,也是虚无主义的铺路石。

  三岛说“庄周梦蝶”描述的是人与蝴蝶互相变换的故事,这的确是这个故事的内容,但是他显然是没有理解这个故事的寓意的,他没有读出庄子超越美丑、超越生死的哲学大义。他在《我心向往之》中说,他时常把美与丑联结起来思考,因为美的事物必然包含着羞涩和应该隐蔽的成分。他看到了美的表象之下流动着丑和隐秘,却没能看到丑与不完美本身也可以是完美的,这是他无法企及庄子的地方,也正是他受到希腊哲学严重影响的结果,希腊精神张扬的人的自由存在、希腊古风时期少年之间的爱、感性和理性的融洽与肉体之美的毫无遮掩的暴露展示,成为他心向往之却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彼岸。如果他深切地理解了庄子,那么他还会这么执拗吗?庄子也罢,日本禅学也罢,终究是与希腊精神格格不入的异质性存在。三岛作为一个异质化的个体,却自愿同化于另一种异质化的哲学,这无论如何都是会产生激烈争斗的,所谓暴烈之美即是这样诞生的。

  三岛声称他那青春漫游时代的前尘往事不值得相信,因为他认为他写作这部回忆录的时候,他时刻都在思考死亡,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而在他曾经经历过的时代里,他是古典主义式的,他现在开始怀疑曾经的自己了。可是,他又承认过巴尔扎克的那句话:“希望只存在于过去。”那么我就有理由认为,两个三岛是存在着叙述学上所谓的“二我差”的,过去的被回忆的“我”和现在在进行回忆的“我”之间已经产生了分歧,这两个自我之间,必定有一个是处于劣势地位的。根据巴尔扎克那句话,我们显然应该拥抱那个青春漫游时代26岁的三岛,而对39岁的三岛给予安慰,因为《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已经显示出了三岛后期思想的不稳定状态。只是,无论我们怎样做一个事后诸葛亮,三岛的死恐怕都是注定的,是他一直热爱的古希腊精神在一个怀疑论者身上的感性显现。

  三岛由纪夫属于京都,但更属于希腊。你是否已经看到了,在伯罗奔尼撒海岸、雅典卫城的断壁残垣,一个重生的英勇少年正在赤身奔跑,那地中海高朗的蓝天在无数个丰饶的夏日无尽地覆盖着这个少年,以及所有热爱三岛的人。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三):少年三岛的烦恼

  原以为三岛的自传也会一如他的小说,充满华丽的色彩,却意外发觉一个深沉的少年,可爱不失纯真。三十九岁的三岛回忆他的青春时光,文字里虽然描述着迷茫,却已经有了足够的沉稳与坚定去剖析年少的自己。

  三岛对世界以及对于人性的敏锐程度,在他少年时候已经显现。少时气盛的时候,是最容易忽视周遭环境的年纪,他们往往集中注意力在自我身上,唯我独尊。而三岛不同,他的敏锐使他将自己与世界关联。

  从青春期的涌动开始,三岛毫不掩饰自己与女性之间种种,那样细致的描述却不显得肮脏,在他的这本自传中,倒没有特别显露他的同性倾向。唯有与女性接触间,那种小心翼翼却绕富思考意味的气氛让人颇感纯真。三岛的思春期看上去是有些抽离的,也许是回忆的缘故,也可能他本身如此,他对两性间的观察从自身扩展到时局,与其说是思考性之本身,不如说他是对环境导致的性压抑更为关心。他认为思春期的最终解决之道,就是顺其自然的两性交流,才能缓解过多的情绪。

  恐怕这本书是最有价值的探究三岛文学创作的心路历程的材料之一。书中描绘了三岛与太宰治、以及川端康成等人的交往,三岛对与川端的认可以及提携与他对太宰治的否定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并没有清晰的写明他否定太宰治的原因,但不知为何却能感受到,三岛对太宰治的偏见并非在于文学创作,更多的是在于个人。书中对两人唯一一次的碰面描写非常有趣,意味深长。“我知道他其实还是喜欢的,否则,他就不会到这里来了。”太宰治这样的一番话许是三岛远未预计的,也恰恰是对三岛“我讨厌你的书。”最好的反击。他说的坦率直接,大概也未料到这样的回答,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让后人看来,似乎觉得两人之间绝不是简单的针锋相对,好像是一场单方面的较量,却伤了两个人的心。

  纵观三岛的一生,他是一个思想上极其复杂的人。这样一个悲观主义者,究竟是经历什么,思考了什么,才能写出这些绚丽的文学作品,才能在追求美的道路上奔向死亡?他像一个瑰丽的谜语,让人猜不透也想不明白,却又不舍得放弃阅读他的青春,探究他内心深处的回响。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四):随境遇而变的三岛由纪夫

  “日本人与其它东方民族不同,有强烈描写自我的冲动,既写他们的生活琐事,也写他们的全球扩张计划,其坦率实在令人惊异。当然,他们并没有和盘托出。没有一个民族会这样作。”鲁思·本尼迪克特在她的《菊与刀》中概括“日本人仍然是喜欢暴露自己的。”若由此为概括,那么三岛由纪夫的自传《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也必定属于这种“暴露自己”,同样并没有“合盘托出”。然而有所隐瞒,并不影响这本自传的诚恳。

  “我的思春期”就像是缅怀青春必不可少的步骤,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可抑制的自我描述冲动。而这“思春期”因为发生 在战时,一切又显得不仅是“思春期”那么简单平凡。那个特殊年代里对明天的“末世观”与青年所特有的“自暴自弃”气息交织其间。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这一篇则是“我与文学漫游的时代”,从与日本浪漫派文学的渊源开始到浸润在古典文学中结束,回忆了整个青春期十年间与文学交往的精神历程。

  尽管三岛的作品中大量展现的都是男性美,关于女性的细腻描写并不多。但在“作家与结婚”中,他却提到“最近我却很想要有自己的小孩,这个想法愈来愈强烈,首先很希望生个女儿。”同时又有对女性处境的敏锐描述,“可是社会最恐怖的是,它们对妻子的角色要求很严苛,而且就是要看到这样的效果。”还有他与母亲的感情描述等,可以看出三岛对女性其实非常友好。凡此种种细节都散落在这本自传的不同文章里,呈现出三岛在生活各方面的不同态度与追求。他谈结婚对象、与母亲的关系、对儿子的未来的思索、像陀螺的年轻人,三岛以不同的身份,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看待这些世间事物都非常真诚,且思想极其成熟,有着其特有的美学观点。

  除了文学作品以外,死亡是三岛留给世人的另一“作品”,在这本自传中三岛也几次谈到死亡。“于是,我萌生一个想法,无论现在还是瞬间,抑或时时刻刻,都在思考死亡。”“我们最想知道的是如何方能做到绝美而死呢?”甚至专门收入了一篇“我的遗书”来写死亡与遗书之间的关系。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欠缺肉体的存在感,另一方面又开始通过健身追求肉体的美感,并且爱上剑道迷上力量之美。通过自传我们可以看出作为小说家的三岛不仅追寻着精神世界里的美,同时体会肉体美感所带来的酣畅淋漓。肉体是生存需要依附的藏身之所,也就不难理解如此珍视肉体美感之人,最终将死亡变成了一种“仪式”。

  就如三岛在谈到永井荷风时所写道的“人类本非永恒不变的个体,反倒更像是随境遇而变的流动体。”从这本自传中亦可以看出他从17岁到37岁的变化历程,一个试图与读者进行坦诚对话的三岛由纪夫。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五):你即使这样说,可你终究来了啊。

  熟悉三岛由纪夫代表作的读者,恐怕很难想象这个选择剖腹自杀来结束一生的作家,竟然会写出这样的一部作品。

  到底那个写出华美、壮丽,崇尚死亡之美的三岛由纪夫是真实的他,还是那个怯懦、自卑、胆小、甚至有些不合年龄的纯真的少年才是真实的三岛由纪夫?三十岁之后,三岛选择了健身,他登上杂志的封面,选择拍摄了一些如同健美先生的写真,如果我们从他成名之后认识他,绝对不会想到《我青春漫游的年代》封面上那俊美的少年是那个肌肉纹理无不体现男性阳刚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我读三岛由纪夫的作品不多,如果让我选择,我会更倾向于阅读这本描写作家中二的少年时期的短篇自传,读懂了他的自传,也许会更容易理解《金阁寺》《奔马》《春雪》《晓寺》等作品。

  日本民族真是一个奇特的民族,没有哪个民族那么崇尚暴力美学、崇尚死亡、崇尚樱花三秒旋即坠地的绝望之美,也没有哪个民族那么热爱自杀。自杀这种行为是一种行为艺术甚至多于是一种终结生命的方法。也没有哪个民族敢于大大方方的坦白自己作为一个人内心的懦弱,生为一个人的耻感,好像也没有哪个民族像日本这个民族这么任性——不管做什么,哪怕就是去死,都能得到理解。这是多么奇特的一个现象啊,除了太宰治之外,三岛由纪夫、他的挚友川端康成以及川端康成的老师芥川龙之介,都是以“自杀”来终结一生的。

  三岛由纪夫显得更为轰烈。死之前,他组织了一个军事组织,宣布效忠天皇,发动了一场社会上无动于衷的政变,在政变的结局很尴尬的局面下,他选择了传统武士告别这个世界的方式,在腹部裹上白色的绷带,切腹自杀。电视中我们看到过武士自杀,可是实际上,就算腹部切了一道口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为了结束这种痛苦,三岛的追随者为他介错,但是三岛的头颅却怎么样砍不下来,现在光是脑洞一下当时的情形,都可以想象这种在日本人看来“壮烈、光荣”的死亡艺术是多么的遭罪。

  不管怎么样,他到底是通过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

  这倒是让我想到了在这本自传中三岛提到了年轻的时候去见太宰治,一向不喜形于色、压抑自己真实情感的日本人三岛居然很直接的对太宰治说:“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哎呀呀,太宰那没人伤害都要随时“以死谢罪”的脆弱小心灵能受的得了?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喏喏半天,竟然回答他:“你即使这样说,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对不对?你还是喜欢的呀。”

  我们后人,在时光中有这样的便利,我们能知晓了结局之后再去看最初。想一想,这被记录在三岛由纪夫年少时的一个细节,竟然也隐藏了他们彼此人生的密码。王小波曾经说过,痛苦,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年少的三岛由纪夫还是不善于掩饰自己终归和太宰治是一种人啊,越是如同宣言的一样的鄙弃,却往往泄露了内心的秘密,他是多么不希望自己“喜欢“太宰治啊。他并不喜欢那样虚弱、从人格到肉体,都充满了末世气息,羸弱,悲观。或许,这正是三岛在三十岁以后,有了自助选择能力重塑肉体的内心动因。

  然而,身强体健,有六块腹肌的三岛先生,终究还是选择了自杀啊。鲁迅先生去日本学医,一个录像改变了他的人生,他觉得学医只能治标不治本。同样的道理,三岛认为肉体的强健就是重塑一个人灵魂的方式,变身健美先生的他,能够完成虚弱的太宰治完成不了的事情,但是,肉体的强壮却并不能等同于精神的强健。从少年时代起,他看待世界的方式,或许和那样真实的太宰治,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他在这本书里真实的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我始终感到日本战败灭国的局面终将到来,因此我将每篇作品都视为遗作来写。末世情绪已经变成了日本民族的集体无意识,他们的绝望、耻感绝非空穴来风,从这个意义上讲,这场非正义的战争,也在伤害着这个民族的民族情绪。所以,成年的作家,却选择了一个幼稚的表演方式,最终终结了他时刻都觉得是偷来的生命。

  悲哀哉,纵然为这个世界留下了有限的文学瑰宝,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讲,这样的一生,还是充满了悲伤的。

  哪一个三岛由纪夫更真实呢?读过《晓寺》和《春雪》之后,我认为那个《我的思春期》中的那个少年更为真实,只是时代变了,起风了,不够坚强的内心,战后的一代,想要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少年,最终还是带上了一幅面具,做了自己不想做的那个自己。

  其实,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三岛很真实的写出了因为误诊而侥幸没有上战场,但是日本民族根植的“不要苟且的活,而要光荣的死”的宿命最终还是将它召唤成功,如果没有,这个世界上应该还会有三岛由纪夫写作的更伟大作品诞生吧——但是也难说,因为,正是他是这样纠结痛苦的人,才能写出那些叩问心灵的作品。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对个人是幸运,但是未必对作品是好事。

  这一切本来就充满了悖论和不确定性。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六):三岛由纪夫:用中年情怀咏叹青春荷尔蒙

  在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的小说里,凄美与暴烈是其主要美学特征,代表了他创作与精神上鲜明的本民族风格。日本文化最显著的特征,在露思·本尼迪克特的《菊与刀》中早有尽述,三岛由纪夫比别的作家更显著的是,他将这种精神性,从虚拟世界带到了现实生活,从而导致一出荒诞式的自杀仪式登场。

  若说他作品的呈现,是一种勇往直前的精神性的冲锋陷阵,那么撇开他所有的作品,我们今天倒是可以从最新出版的这本《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一书中,找寻到他灵魂深处的动因。 看似是自传式的散文,但其中不乏坦陈率真之处,亦有他掩饰矫情之处,怎么看,都是他迈入中年对青春时代的一些感怀和纪念——很多时候,人一旦抵达不惑年纪,心性上的成熟会一下子打开洞见的心窍,就像写日记的人处于经历的状态,只是记录过程,而一旦隔着若干年光阴去回首重拾其中片段,会豁然明朗,原来生活的奥妙早已内藏其间,只等自我领悟,用武侠小说惯用的说法,就是犹如“任督二脉”打通的状态。

  三岛由纪夫在这本书中的叙述,就有此意,年介不惑,无论是在创作还是人生的经验上,有了一定的沉淀和意会,尤其像他这种对肉体的消亡、精神的幻化有着极度敏感性的人而言,“青春”一词是代表了人生中心性成长、肉体成熟、意志丰盈的最佳时期,他怎么可能错过一场华丽的书写呢?

  三岛由纪夫生于1925年,本名平冈公威,自幼生长于中产阶层家庭,身为长子,被有贵族血统的祖母娇生惯养,久而久之,身上有着女性化的阴柔特质。不过这并非坏事,祖母喜爱看能剧,总是带上三岛前往观看,这垫定了三岛日后在作品中的古典主义写作的基础。

  1944年,日本在二战中已处于强弩之末的境地,正值青春期发育的三岛由纪夫镇日提心吊胆,生怕陷入末日危机,生怕哪一天被征入伍,甚至写好遗书。这封遗书被日后成为作家的三岛翻了出来,不啻成为一个自讽的凭据。他写道:“那时候可能有一只巨大的手,握着一个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青年的手,操控他飞快地写下那些字句。而那只大手既不是国家强权,也不是军国主义,而是早已盘踞在我内心深处那无以名状的精神意识吧。”

  这种“无以名状的精神意识”正是由末日危机和青春不羁两种格格不入的东西支撑起来的怅惘心态,是心智尚不成熟、正待层层破壳而出的焦虑和世界正被毁坏、政治环境严压之下的两种窒息的碰撞。但那时他却因为误诊为肺病而逃过征兵一劫,提及往事,三岛承认那时候奋笔疾书,把每日的写作都当作是遗作,为了掩饰这种惶恐,或许书写中就有了一种真实的心性流露。这也是他作为成名作家后对青春时期真实感的自我恋慕吧。

  但是多年后他组织“盾会”成员在陆上自卫队东部总监部将师团长绑架为人质,呼吁“真的武士”随他发动兵变,推翻否定日本拥有军队的宪法,拥护天皇,这种行为就并非冥冥之中“大手的控制”了,实属极端右翼军国主义分子——也有人认为这是三岛无法效忠战争的后遗症:以此行为来谢罪天皇和内心的负疚。结果,这场兵变显然沦为了一场荒诞好笑的行为,尽管三岛的母亲倭文重认为儿子“唯一一次步了他人的后尘”,实则,“死亡”让三岛的人生划下了一个可耻的伤口,他赴死前的呼吁无人响应,包括剖腹自杀、令下属对他进行介错,一连串的手忙脚乱,都使三岛在日后无法在文案叙述中得以“翻身”。

  三岛由纪夫在书中记录了自己的思春期,对女孩和男孩若有若无、缥缈的情感依恋,以及内心深处对战争的恐惧。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孱弱体质、纤秀苍白的阴柔男孩的形象,他讷于表达对女孩子的爱恋,更多时候倒是出于周边环境因素或虚荣心驱使才去接近女孩。他对表亲家的女孩浅子有一份算不上是初恋的感情,嫌她头上戴着庸俗的红花,还有肆无忌惮的言语上的诱引,但趋于周边学长们纷纷的情欲经验,他也转而去幻想自己这一段,并有意无意将浅子当作了自己初恋的替代品。

  这位从小在贵族学校学习,有着好学而聪敏基因的作家,气宇高雅疏阔,这在对他采访的纪录片中,他用流利标准的英语畅谈自如的神态中可见一二。但他严谨如建筑般宏伟的写作形式中,亦掺杂有一种私家的欲念和灵性,这从他讨厌太宰治那种颓废派写作与处世风格,以及他对永井荷风、谷崎润一郎、川端康成等私小说写作大家的膜拜可见一斑。他是矛盾体的完美结合,不断在“缺”与“补”的驳斥和较量中胜出。

  比如祖母和母亲对他的呵护,使他体质瘦弱、内心敏感而丰盈,造就了他日后成为作家的天赋异禀,征兵的落选可算为幸运,同样也是他缺失与男性为伍的一个缺口,以致成为他最后崇尚男体美学,崇尚同性爱的一个潜在因由。他小时候读的藏书中,就有塞巴斯安殉难图中男性的壮美肉体,这使孱弱纤秀的他在成名后雇用私人健身教练来对抗肉体上的衰弱,他甚至有些自得的认为,健身还医治好了他的胃病。他置办私人健身房,聘请健身教练,使肉体得以强健,还不乏经验上的认识,在强化肌肉同时要适时加入体操使其保持柔软和弹性——如果不是对肉体过度的贪恋,怎可如此心领神会并摸索出新的境界?最好玩的是,他最后还以某些教练的言论来反证“肉体成就精神”的理论,反讽那些以肉体来搭建人格的无稽之谈。

  从最初的健身、练习拳击,再到最后的剑道学习,三岛从强身之途中回归到与精神性的统一之中。他认为剑道练时的那一声呐喊“代表的是把近代日本所感到的羞愧、拼命掩饰的东西,赤裸裸地呈现出来。那些东西联结到最为晦暗的回忆,联结到流淌过的鲜血,它们根源于最能如实呈现出日本过去的记忆。”在新的事物中融入了民族根本性上的“乡愁”意识,也从中可以窥探到三岛最后赴死一战的根源。在三岛由纪夫的代表作《金阁寺》中,美作为建筑体的豪奢与立体性存在于世人眼中,它是一道符咒,也是一个隐喻,让书中的人物的内心总有一种不安和缺陷,最后金阁寺的烧毁如同对三岛人生提前作出的谶语,也是一种无以名状的矛盾的感觉。

  他曾请著名摄影师细江英公为其拍摄男性裸体写真,名为《蔷薇刑》,画面上赤裸而壮美的男性人体致敬了古希腊所崇尚的运动、天体的文化特征;还出版过专门讲述同性爱情的小说《禁色》,内里描写露骨,但更注重故事的叙述而缺失了与之其他作品相对应的美学的建筑式的风格营造,被他自己斥为是“情节猥琐”之作。有导演试图把该书搬上银幕,遭致三岛遗孀的拒绝,三岛作为在日本国内很受欢迎的作家及右翼分子拥趸的代表,很多人排斥他的同性恋行为并不予承认。

  三岛由纪夫在本书中表达了对少年时期的追忆和诠释,同时又以中年的时境心态来反观现在年轻人的状态,他的西方式的写作主题包含着日本民族根性意识,又以现代性的眼光来驳斥过去式的情状。他指出,作家的精神领域愈发的强大,而身体所在的实体空间却越来越小,这在他对永井荷风等老作家老年时代狭小自闭的生活领域发出的感慨中可以看到共识。

  “由此看来,写小说的时间愈久,似乎愈讨厌和人相处,当然,若是厌恶与人打交道,那就绝对当不成实业家。”这种感叹发自于对文学热衷的他的处世经验,也是现今很多文人相轻的普遍写照。三岛由纪夫早已看穿了这一层文人相轻的面纱,从一开始热衷于跑沙龙赴座谈到最后禁闭于室孤立的写作,这其中定是尝尽了不少文人的睚眦必报的伎俩,所以在这种自我封闭、与外界断绝来往的想法上,倒是与永井荷风等人不谋而合。而且三岛由纪夫深知自己作为文人,也有偷窥打探他人底细的爱好,以文人之心审度文人,显然就会有所抵触。

  可贵的是,他自己说除了写长篇小说和热心舞台剧,他拒绝了别的所有创作的邀约,如剧本、评论之类的写作,一力专注于自己擅长的方向,这倒是值得我们当代一些作家的借鉴。不为商业利益的驱使来勉力而为。但他也接受一些电影的出演,乐于让导演们利用其名声来炮制商业化的电影模式。

  三岛由纪夫在战乱时期的写作,显然是在末日理论的支配下奋不顾身的当作遗作来撰写,但起初也并未得到赏识,直到他遇见川端康成。短篇小说《香烟》由川端康成推荐至镰仓文库杂志《人间》,并逐渐得到文坛的认可。很有意思的是,他父亲并不支持他写作,而母亲却很赞成。三岛在大学选择进入法律系,可是他自己也觉得心性里始终对文学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愫,最终还是放弃了公务员工作,成了专职作家。

  他在《我心往之》一篇中说到自己迷上文学,是被奥斯卡·王尔德戏剧《莎乐美》中比尔兹利的插画所吸引,最初的写作动机是“想逃避自我”,而拉迪盖等人带给他在乱世中有一种指引方向的平静感,正是这种“平静”使他在失序而混沌时局中得以提炼内心。青年时期,他读森鸥外作品,对其知性而客观的难以模仿的风格进行了吸收,三岛甚至认为自己的写作是“反对和抗拒既存秩序和固有道德”“在我的文学主题之中,变得愈来愈为抵抗而抵抗,陷入为反抗而反抗的循环之中”。而西方作家中托马斯·曼等人的作品则使他感慨到艺术创作的根本目的应在于“使人从平凡的市民生活中获得健全的思想,而且必须彻底地使其觉醒。”

  若说三岛由纪夫短暂的四十余年的人生是一出精彩迭出的戏,那一定是充满着各种矛盾和戏剧化的冲突,写作量之丰已抵得上别的高龄作家,如果忽略他的人生单看作品,一定乏善可陈。他的写作早已在青春时代就与人生、精神捆绑一体,难分难舍。这也是我们可以从此书窥见他精神成长过程和对照的途径之一。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七):寸光不轻的那个人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三岛由纪夫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中感慨他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的十年间,没有参加过战争,也没有当过流浪汉。他只是在内心经历着一个年轻人对文学、对自我的追逐与寻找,一路坎坷,一路昂扬。

  三岛由纪夫,原名平冈公威,1925年出生于日本东京,是日本小说家、剧作家、记者、电影制作人、电影演员。作为日本战后的文学大师之一,他不仅在日本文坛拥有高度声誉,在西方世界也有崇高的评价,甚至有人称他为“日本的海明威”。1946年6月,经川端康成推荐,三岛在《人间》杂志上发表小说《香烟》,登上文坛。

  作为从川端康成开始接触日本文学的人,按说三岛这样的作家早该拜读,但阴差阳错,总是没有机会,甚至有几次从图书馆借来了《金阁寺》,却还是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后来恰巧看到的又是他中年之后的作品,他对“暴烈之美”与武士道的崇拜,被那些专门拍摄的极具表演意味的照片演绎的淋漓尽致,再加上那场失败的武装政变,都令人惊愕,更对这位作家增加了些许偏见与惧怕。

  才华横溢的作家,却在政治思想上有着诸多谬误,既令人仰慕,也备受争议。尤其是对中国人来说,大多还是不能发自内心地去接受一个具有浓烈民族主义情绪的作家吧。那么真正的三岛是怎样的人呢,我也十分好奇。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既是一本战争时代文学青年的心路历史,也是一部作家自我剖析与总结的佳作。从翻开书的第一页起,看到的那个三岛就与我印象中的他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自然亲切的语言,知无不言的坦荡,对自己敏感、瘦弱、阴柔的描述,还有思春期对女孩子的爱恋,想当“文学刺客”却被太宰治巧妙化解的尴尬,等等。作家的亲身经历,再加上纯熟的叙述表达,令这本书中几乎每一段文字都具备了咀嚼不尽的美感与趣味。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里虽然没有一张照片,但却写到了作家成长、学习、生活、感情、创作的方方面面。《我的思春期》或许会令不少喜爱文学的男孩子产生共鸣,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则详细记述了三岛的文学之路。川端康成和镰仓文库对三岛意义非凡,在这里他经历了一个新锐作家被编辑提携、作品一再推迟刊载、不被重视等过程,也结识了众多知名作家,见证了不少文坛轶事。

  真正的作家和普通的文学爱好者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他们能够日复一日的坚持自己的创作理想,且对自己要走的路深信不疑。三岛十三岁开始发表作品,二十一岁登上文坛,虽然学业上成绩优异,大学专修法律,毕业后在银行局工作。但工作不到一年,他便辞职专心从事写作。在十七岁到二十六岁这十年,三岛完成了从青葱少年到作家的蜕变。

  二十七岁到三十七岁的十年间,三岛除了写作又开始进行戏剧演出以及体育练习。他进行健身、拳击、剑道这些锻炼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年少时身体纤弱倍感自卑,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了当时社会上中年人缺乏运动的现实,深知作为作家更要拥有健康的体魄。他甚至提出了运动共和国的构想,期待全民运动的普及。从当今社会现实看,这无疑是非常具有预见性的观点。

  除去前两篇比较长的论及青春纪事和文坛漫游的文章,书中其他篇目都比较短,内容也较为宽泛。师生情、母子情、择偶观;写小说的经历,对创作的认识;对戏剧表演的理解、谈体育运动经验、作家与旅游、育儿,甚至还有关于遗书、讨厌的人、雪等内容。

  读这些文字的过程,就像不断捡拾着一块块拼图,每一块都是三岛的一部分,每一块又都是与我们看到的、印象之中那个人不同的一部分。三岛的文字细腻、真切、坦诚,话题宽泛,转换自然,犹如一位兄长式的朋友在与你侃侃而谈,于是整个阅读的过程变得很有趣,会让人忍不住想慢下脚步,细细品味,认真聆听。

  纵然回望过去三岛感慨青春易老,但实际上他仍旧做了很多超越常人的努力,不仅是在文学追求上、生活方式上,人生道路选择上,这些经历都对如今的年轻人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读过它之后再去看三岛由纪夫和他的作品,一定会有更加全面和积极的理解。而对照自己的理想与生活,想必每个人也能或多或少发掘出一些参考意义与研究价值吧。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八):《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被隐藏的自我

  我相信人生之所以漫长,在于其中包含了太多个“自己”。每个人的过去、现时与未来,其实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这与其说是人生而善变,倒不如将自己割裂开来看。这使得“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一个自己死了,取而代之的将是另一个。

  其实“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这句话,出自留下《人间失格》作为预告,几经周折最终还是自杀成功的太宰治之口。他到底是死了,大概是“自我”被他过早耗尽的缘故。而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中,三岛由纪夫也记述了自己和太宰治的短暂交往。他是不喜欢太宰的,可到底还是钦佩他的。

  三岛不喜欢太宰,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用三岛自己的话说,太宰治擅长的,恰恰是表现自己竭力想要隐藏的部分。而两人一见面,当三岛直白地说“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时,太宰则回应“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一来一往,将两人的性情尽显无疑,读来也是饶有趣味。

  在三岛看来,太宰的回应,恰恰是自己向来不会说的,于是这也是二人最大的不同。事实上,三岛所说的“隐藏”的部分,或许也是太宰毫不隐讳的“自我告白”。那些软弱与不安,是太宰的魅力所在,也是三岛竭力想要革除的个性。所以三岛的死是壮美的,而太宰的结局多少有些颓唐和凌乱。不过倘若机会再好一些,两人大概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就像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一样。在真正理智的人面前,不同于自己,才是他者最大的吸引力。

  不过这本“三岛由纪夫的青春纪事”——《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展现的其实是一个有些不同三岛由纪夫。在这本散文集中,最长的两篇《我的思春期》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无疑是重头戏。前者充满了荷尔蒙气息,而后者则是将三岛的青年时代,到自己作为作家安身立命前的时光娓娓道来。“二十六岁的我,追求古典主义的我,以及感觉最接近或者的我,说不定原本即是个冒牌货呢。”在这两篇文章里,三岛十分罕见地充分表露了自己的心境,不过在最后,他还是写了这样一段话,或多或少像是一种“隐藏”——“由此看来,我如此详细所写的自己‘青春漫游时代’的前尘往事,也就不值得相信了。”当然,关于要不要相信,还是要看读者自己。

  如果用一种文明来对应,那么三岛的生命,显然是属于鼎盛的希腊文明。“勇气与节制”的信条,始终贯穿他生命的始终。追求极致的自我,在美好的地中海阳光下奔跑,无疑是最适合三岛的场景。可生不逢时的尴尬却也降临在他身上——甚至连土地也不适宜。所以他极端强势的风格,因为无法避开日本本土阴柔风情的杂糅,反而显出独一无二的美感。只不过,这样的境遇也成了三岛苦恼的开端。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中,青春期本应有的躁动不安,包括众所周知的他有关自我身体的“自卑感”,尽管在作品里被完整地表述,但这种表述却也是有节制的。更确切地说,《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是三岛自我表露的极限,但这种表露,也是以“隐藏”为主题的。

  如果说自己青春期的身体与不健全的欲望,是某种亟需隐藏的“耻辱”,那么作为群体中的一员,三岛所面临的“时代冲击”,则又是需要隐藏的另一方面。这种微妙的联结在三岛笔下也有相应的表述:“为何我对战争分外留恋呢?‘留恋’的说法的确有点奇怪,那是因为我们的思春期刚好与战争时期重叠。”或多或少,他所隐藏的,其实并非是全然的丑陋与痛苦,甚至必然包含了某种隐秘的怀念。这大概也是三岛为何会在谈论青春时“一反常态”的缘故。

  而死,如果在太宰是“最后的表达”,那么在三岛,则是最后的隐藏了。他是真正的绝望者——怀抱绝对的希望而死。故而格外壮美。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九):I'm younger than that now

  坦诚,这是读三岛由纪夫这本《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以下简称《漫游》)给我最大的感受。那么我首先也要坦言,三岛的书我只读过这一本,就阅读量而言够不上评论他的资格,而这篇混杂了太多我个人感受的札记,更像是一篇日记,只能算是一些我自己和自己的对话吧。

  我常和人讲我喜欢日本文学,但事实是怎样的呢?我最喜欢的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我只读了他的一本短篇小说选集,国民作家夏目漱石我也只读过一本随笔《杂忆录》,太宰治的《斜阳》和《人间失格》倒是都看过,但第一次读人间失格的时候拿的译本不太好,竟然看睡着了。

  川端康成、谷崎润一郎、永井荷风、森鸥外、菊池宽、渡边淳一、大江健三郎......我知道的大多只是作家和作品的名字,其实书一本也没读过,这些名字大都是我中学时语文课闲着无聊翻阅《考试资料包》顺便背下来的,还有十大文豪、三大短篇小说巨匠之类的,靠着这些小聪明还在初中拿过一次全校语文知识竞赛的冠军,记得奖品是一本成语词典,扉页上还有语文老师写的几句鼓励的话。当时也可说是为了考试需要,实际上更是一种谈资,算是我的小虚荣罢了。但如今却常被朋友看做是个读书人,可能是这几年手里自由支配的钱多了些,于是书买的比较多,从而造成我读书读得多的假象吧,如此说来真是惭愧的很。相比较而言,通俗的推理作家比如东野奎吾、伊坂幸太郎倒是读得多一些。

  读书这事儿我受初中同桌的影响很大,他的阅读量比我要大很多,比如川端康成和太宰治都是他介绍给我读的,当时大家经费都不充裕,互通有无是很好的办法,但也不免会把书弄丢,我高中以前买的书基本丢完了,现在想想有些可惜。父母允诺我每学期可逛一次书店,给的钱买完教辅之后大概还能买两三本课外读物,这哪里够啊,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看完了,而当时网购也不发达,很多想看的书又很难在书店买到。记得有次买到一本《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往来书简》,我高兴极了,用硬的白纸认真的包了书皮,至今那本书还崭新的躺在书柜里。

  高中的时候网购也还未普及,记得程东还组织过网上买书,大概是99读书人和贝斯塔曼书友会之类的,定期会有一个目录邮购的小册子,现在想想其实书目乏善可陈,而且鸡汤泛滥,但对于极度缺乏精神食粮的我们来说已经很满足,毕竟有些书在当地新华书店买不到,而且还有不小的折扣。

  还是说回正题,三岛由纪夫是个蛮有意思的人,性格上融合了日本美学的两个极端:温柔谦恭和暴烈阳刚,其实这性格的形成从这本《漫游》中可窥见一二。他青春时期身体羸弱,且不爱运动,甚至没通过征兵的审核,又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整夜写小说,性格上自然偏于女性的阴柔。但到了三十岁以后,却忽然热衷于运动了,开始身体改造计划,本书封面那个微笑的纤弱少年,和后来出现在杂志上赤身举剑的肌肉男三岛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首篇《我的思春期》就坦诚到极致,整篇文章荷尔蒙肆意流动,三岛在青春期的时候当然和你我一样面临性的困惑,手淫、和同学夜里分享黄色笑话、面对少女害羞而胆怯,初恋的悸动写的那样美好,但忽然又跳出来对恋情的无疾而终做冷静的分析,甚至直言是荒谬可笑的。这可能和那次出国旅行有关,可以看到三岛对希腊的精神分析很感兴趣,整本书中都穿插着这样自我剖析的段落。但其实少年时代的很多事情目的性都没有那么强,甚至多数时候只是盲目的冲动,但正像三岛自己说的那样,作家自我成长过程中的经验,永远是小说创作汲取的源泉。因此就算不好分析和厘清当时的所想,但总要回忆一下吧。

  里面还有个有趣的细节,当时日本战时的校服都扎着绑腿,于是爱美的少男少女们在进校园之前都不扎绑腿,到了校门口再匆忙系上。这和我们正相反,我们高中时候的校服是宽大的裤子,于是爱美的少男少女们会自己把裤腿收一下,就像是扎了绑腿。审美观随着时代总在变化着,80年代曾风靡一时的喇叭裤如今就见得少了。

  第二篇《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更多写到三岛的文学之路,最有趣的是他反复提及的对太宰治的厌恶,摘取一段:“但阅读太宰治的作品,或许是我最糟糕的选择,那些自我戏剧化的描写使我反感,作品中散发的文坛意识和负笈上京的乡下青年的野心,令我无法接受......他是刻意把我欲隐藏的部分暴露出来的作家......散发出的习气令我无法忍受......不论从人物的措辞还是生活习惯,都与我二战前见闻的旧贵族阶级天差地别,光是这点就令我厌烦至极。”三岛由纪夫的这段话不知是否算是精英视角,不过三岛本身确实是精英阶层。于是他像个“文学刺客”一样去探访太宰治,提出了自己的厌恶,可太宰却一笑而过:“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读到这真是笑出声来,三岛当时估计像撞到了一堵软墙,整个人都泄了气吧。

  这一篇还提到了三岛和川端康成的师生之谊,寥寥数语却很有感情。说起老师,倒想起王小波那篇《我的师承》有句话:“那一年我十五岁,就懂得了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叫做好。”看到这句真是羡慕极了,我现在已经24岁了,却依然没有练就“火眼金睛”,中学时就更不用提了,那时读郭敬明、韩寒,读萌芽杂志,也看了不少玄幻小说。那些造作而空洞的文字当时也读得津津有味,甚至在读完蔡智恒的小说之后会惆怅好几天,作为一个游戏白痴看完一本讲CS的同人小说也能感动到哭,余秋雨的散文读到脑袋轰鸣,黑历史真是讲也讲不完......

  这篇还提到三岛写诗的经历,少年人总是爱写诗的,那些蹩脚的文字当时觉得珍贵极了,但三岛却这样说自己:“那些少年时代使我激情张扬,之后折磨我的诗,其实都是伪诗,滥情的宣泄而已。”你看,对自己的剖析也毫不手软。而后又说:“如果它仅是在纤细灵感的美名下写成的文字游戏,那绝不是真正的诗歌”读到这句心里一颤,以我自己来说,看之前写的东西也会觉得矫情,但有时又觉得亲切,三岛作为一个小说家,却永远是理性占据上风,他曾言道:“至于感性呢,在这次旅行中,我要像穿鞋似的,直到把它耗尽。我要尽可能地穿烂它,使它不能再折磨穿鞋者”身为一个作家而如此厌恶感性思维的真是不多见。

  岔开一句,三岛在东京大学主修的法律,之后在大藏省(类似全国的财政部)任职,本来是令人欣羡的工作,但他却不出一年就辞职,从此专门从事文学创作。我想到自己直到大学毕业还在文理分科这件事情上责备父母就不免愧疚,其实无非是看清自己天资一般,没有勇气去选择另一条路罢了。如果真的想去学习历史或文学只管去学好了,但如果因为顾虑前途之类的事情,那就把它作为爱好也不错,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成年人做选择的同时就要有对后果承担责任的勇气。

  回到书里,除开前两个中篇,书中后续篇目都比较短,很多是杂志的约稿,题目也非常宽泛,但也有些精彩的段落,《师生》那篇有一段论及天真:“大人得以模仿的仅是看似天真的表象,孩子们的不够天真绝对是他们无法效仿的。倘若这个说法站得住脚,那么大人的所谓的童心终究只是大人的自我陶醉。”说的多透彻。这篇还说到青少年对自身的厌恶,在另外的篇目里也曾说他自己从少年时期就对身体保持强烈的自卑感,从未喜欢过这副纤弱的身体,试把纤弱换成肥胖,大致就是我的感受了。

  另一篇讲自己写小说的经历,有一段话写的好极了,摘抄在这里:“你们到阳光下跑步吧,去草坪躺一躺吧。因为你一旦不再是个学生,从第二天起,忙碌的生活将会使你没机会沐浴阳光。也许你在石造建筑的银行里工作,也许在大楼的办公室做事;即使当上小说家,你也得在书房熬夜写稿,待到旭日初升之际,你才醒来。总而言之,你必须这样度过一生”

  后面也谈到他对戏剧表演和创作的理解、对古典文学的喜爱、对评论家的看法、讨厌的人、婚姻观、教育观,都很坦诚,像朋友间的促膝长谈,所以也很有趣。

  尤其是《雪》那一篇写的极美,开头谈三岛喜爱的剑道,在笼罩于白雪暮色的道场中练剑,周身是挥之不去的寒气,一场酣畅的比试之后,静默的坐下,汗珠低落的时候抬眼望到神龛下供灯摇曳的微光。另一个大学纷飞的日子里去赴友人之约,本在大雪之日出行不便,却得贵人相助,路遇之人也都温柔的说着话,风雪之夜却写的温柔异常。想起张岱那句“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最后还是想说几句关于三岛的自杀,在《作家与结婚》那一篇,三岛对太宰治的颓败进行惯常的批判,顺便说道对太宰治自杀一事的不以为然,又言及川端老师定然不会自杀,没成想三人竟是殊途同归。在另一篇里,写他被一个少年问到何时会死时的错愕,他辩解说自己的小说中常会谈及死亡,但当时的自己却未曾想到死。但在其他篇目里三岛又说起古希腊人“生于美,死于美”的愿望,可以看出,他在很早就在想这个问题,那么最后的自杀就不全然是外人所说的践行武士道精神,也许更是对“绝美而死”的向往吧。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十):关于青春与自我,还有艺术家的极致

  关于三岛由纪夫,惭愧并没有细看他的很多作品,也就这些时日看了点《丰饶之海》系列,实在感于文字之美,而且不仅仅是美,其深意也兼备。稍稍悉知他后,总想起他身上的某些刚烈气质,爱在网络深挖些他的资料,把那些久仰的作品列入书单。可能希望在某一天,某个特定的状态下,认真阅读品味。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大概是三岛三十九岁左右的作品,所写的皆是回望,文采依然优美,有不少名言警句,在自省的同时也不忘告诫下一辈,像是和读者聊聊天。其中收录三岛写自己青春时代还有一些青中年事迹的自传散文。及在文学之路上的思想过程与际遇。为我们了解一个生活中的真正的三岛由纪夫提供了方便的通道。

  就像他公开说及自己不喜欢太宰治,因为太宰不断吐露出来的关乎消极极端意识的部分,恰恰是三岛想弃之却无从所弃的,他亦说自己是想逃避自我而创作的。关于这本书,感觉得到三岛很真挚的写着自己所经历所思所想。在我看来,他是率直而自我,还带着深深的骄傲。可书中,他自己也说记录这些事的真假可能不值得相信。

  在青春期的萌动却恪守本分,但是从《我的思春期》的记录,以及已经历过的那些不过分的荒唐行为看来,少年对于青春张狂会有的欲望,连他想起这些也会难为情,故青春应该有的小火苗在三岛的内心一点没少。不过,他自己也说到更加看重的是对于小说家的向往,他的梦想一直且强烈,从第二篇《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开始,好几篇都是关于三岛在追求作家梦想路上,讲诉了他和日本一些作家文人之间的交流相处亦有所评价。(日本文坛,看起来很好玩啊。)

  三岛初进文坛的时候恰恰是二战末期,即便他逃过了战争能带来的毁灭性,但如他自己所言“经历过空袭那种昨日存在的东西今天却消亡的时代,它给人的印象之强烈是难以磨灭的。”浪漫感性如他,又处在青春时代,“最喜自我陶醉,做无限的想象,包括世界的毁灭……”他从那个时候就幻想向往死得壮美。其作品中总不乏带着“毁灭性的美”。这其实应该也可以印照出他思想意识里的另一面,在《天人五衰》中三岛用美得令人怅然的笔触极细微反复提至人性恶念的深处。而后走进日本古典文学,又受西方古典文化的深刻影响,也许冥冥中注定了三岛也是“死于美”的。

  印象很深是三岛赤身举剑的照片。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意肉体美的,其实少年时期的三岛经常为自己的身体弱小而感到自卑。是在青年的时候才知道体育的重要性,并下定决心好好健身。“一个艺术家,需要一副健全的肉体做后盾。”三岛也渐渐迷恋上了剑道。这让人联想,在书里三岛不止一次的说道,迷恋希腊精神中肉体和理性的和谐。估计亦是他好好健身迷恋上身体之美的缘故。

  “于是,我萌生一个想法,无论现在还是瞬间,抑或时时刻刻,都在思考死亡。”说起三岛,总是想起他那轰烈的自杀身亡,在这本书中自然不可避免这个话题。有关战争末期的遗书,再或思考死亡的方式。也许还有推崇艺术的极致,三岛说:“艺术的根本在于必须彻底的使其觉醒,把现有的东西彻底摧毁,作品才能获得新生…收获必然与死亡与毁灭有关联。”看到他的这些话,想他文字里极强烈的唯美古典与幻灭意识,这样一想他的自裁隐约也由于这些因素。故,关于三岛的死亡,更不免是有前兆的壮美的为艺术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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