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夜星光灿烂》是一本由王安忆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28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一):王先生說到心坎上了
爲什麽取這個題目呢,
相信但凡品過王先生的文字的
朋友都會這麼想。她的文字看起來不是在說理,跟你娓娓道來一個個
故事,一個個人。故事誰都會說,但說得好,說得讓你覺得,誒,是這麼個道理。王先生就有這麼個本事。
我把這本書帶上去旅行,鼓浪嶼,一個被吹捧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地方。恰好現在是淡季,去的人不多。而
自由行的好處正好是時間充裕。在陌生的地方,神經很
敏感。這樣看書便會多想一些。《劉教授和中國當代文學》一篇講的是先生唄邀請到舊金山一家中國餐館吃飯,在座的一位劉教授與先生在中外文學上有了分歧,先生對劉教授的想法很憤懣,“我們彼此都像吃了豹子兒似的,一談就炸”。六年後,先生以一種“得勝”者的姿態想找到當年的劉教授,不料,他已過世兩年了。雙方沒能和解,對先生多少是有遺憾與內疚的。她自省假如能夠心平氣和,“互相是可談出許多觀點的。”
我想到在出發鼓浪嶼之前,在廣州一家小麵館里,和店員的一次對話。他也講到,對那個(特指某個地區,此處明示,望見諒)地方的人,“他們如果聽到對
自己人的不好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把刺豎起來。像我們一般都是會聽完想想對方說得對不對,自己是否像對方說得那樣。而他們不是這樣的。只能夠接受好的,只聽得進好話。”這個店員和我聊了很多,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有內涵的人,吐字文雅,時不時還能舉出一些他在書本上看過的事例。我當時點了個肉夾饃,那個饃是事先做好,用烤爐叮熱了。我坦言并沒有街邊攤那些用石爐子烤出來的好吃。他絲毫不介意我這麼說,並且說在廣州這個地方,條件限制,進最大可能有“吃肉夾饃的感覺就
差不多了”。
王先生年輕時也有這樣“刺猬”外皮,經過歲月打磨,剖析出自己的弱點,我所遇到的這個店員剖析的是別人的不是,于我都是有益的。他們都熱愛
生活,從
生活中汲取能量,
努力把自己打造得更像人。
書內像上文所說的,毫不掩飾先生“不好的”事例有多處,但就像是我們對待
小孩子那樣,我們寬容。能看到作者的成長歷程,就像是她看自己
姐姐的兒子的成長。她帶著姐姐的兒子,她會犯錯,但是她會“從此我再不去破壞他和他那無所不能的
爸爸在一起的這種
境界了”。她的文字里有諒解,有寬容。
她面對作家史鐵生,覺得對方挺神聖的,我要是見著他也會這麼想的。她還原了一個真實的作家的面貌,她有資格這麼做,因為她有機會接觸到史先生。她也會冒冒失失得去問史先生要沒寫完的稿子瞧瞧,搞得史先生很“抱歉”。這裡,我覺得,王先生也在還原
自己的生活,真實的自己。譬如《我的同學董小蘋》,《今夜星光燦爛》等等,把聽見,看見,經歷的寫出來,會不會是每個作家從開始寫外在的事物,都會走向寫內心?
先生對音樂,能評點,對繪畫,也能評點,還有為別的作家的書作序。她謙虛而謹慎,寫得又很大膽。我看她寫的樂評畫評書評,然後找出對應的樂曲劃作書本,原原本本地聽,看,讀。我明顯感覺自己功力不足。譬如《歐刀吳斧削江郭》,她牽涉到的史實,文學等,時間跨度,我是不能體會到的。只怕愧對先生這番
辛苦寫作。
可以肯定地說,先生是個生活很細緻的人。筆下的作家也好,沒有名字的手藝人,可能在現實中她沒有說那麼多話,以靜觀動,個人的品格卻是寫得很生動。
像這樣一本把每篇
文章寫的時間,有些還標明寫作目的,能夠看清楚作者的寫作的方向,以及方向變化,我這個晚輩難以望其項背。惟有慢慢閱讀,還有經歷。經過時間加工,作者的
思考,敘的地方,也就是我們說的說教,減少了,實實在在的文字。經得起再讀。這樣的文字容易說上我們的心坎吧。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二):【今夜星光灿烂】偶遇在人生这漫长的银河
说来
不好意思,我竟没有读过王安忆的作品,虽然久仰盛名。
初次接触作品,便是这沉甸甸的人物
回忆录,大物与平民的
命运回望与
性格素描。一篇是
一个故事,一个故事承载着一个人物悲喜剧,一个人物代表着一个时代。
我作为极其普通又毫无研究的
平凡读者,来聊聊我浅显的获得。
散文集颇有厚度,数来足有五十几位人物“
粉墨登场”。
第一辑统共是那些
文化、艺术界与娱乐圈的大拿们,他们个性独特,各具不同人文
魅力。但在王安忆的回忆整理里,在
哲学与艺术已迈出一大步的艺术家们,也有作为小小世俗人物的
脆弱与伤痛,
用心良苦或者平凡大俗处。
第二辑是王安忆生活周遭的寻常百姓,一面之缘的人,旧友,旧同学,手艺人,小区里常常
遇见的她他们。虽然生活琐碎将
曾经灵光的他们打磨变得庸碌,但俗世里的他们又在挤压的
社会生活中,保持着作为一个独立思考的人对文化的
追求与清醒。有
永远不被打扰的
精神追求与
坚持。
是光环
荣耀里的小人物,也是寻常市井里的大人物。
一人的宇宙开一朵花,这是一本
繁华盛开的花园呀。
分三次间隔较久长的
时间读完,二十七岁年纪的我并没有完全读懂所有人物的
经历与入世出世道理。
我知道,这样一本作者极尽回忆整理了与主角从初识到此时的散文,定是裹含着沉沉人生经验与警示,是这样富含哲学意味,他们的经验需要我们跟随前人走过的路继续征途,才能深切感受。我也知道,在
未来,等我更历练
成熟时,再度
阅读这本深深浅浅讲述了与这个社会平衡相处、与
梦想与生活保持独立又亲密距离的尺度把握,会有更多的收获。
我注意到一件
有意思的小小细节,散文的排序基本是按照写作时间。但凡沉浸在书的气氛里,你就会感受到王安忆作为作者本身随着时间
成长后文笔与思考维度的变化。文笔与思考有着每一个时代的鲜明烙印但又有着自己的标签,八几年的人物素描与进入两千年后的人物素描,一定是有着很大区别的。而人物回忆录的角度与技术,也有了更加高级又切实地变化。
比较八卦的收获呢,便是惊叹——原来在八十年代,在我们普通80后以为的那个贫瘠年代,
中国早已有了见识与阅历十分高级的人群。这是普通民众的迷信与误区,我想这也是文化与每一个人的距离,与独立思考的普及必要性吧。
在众多个性
传奇人物里,诸多已
尘埃落定这
众所周知。叫我深受震动许多是75后的
年轻人物,王安忆的追忆并没有分析他们的命运轨迹,只是道出他从过去到好时候的一幕幕。但谁知道,度娘搜索后才知那闪光的年轻人竟然已辞世。好叹息,好可惜。
我以为好书从来尽在不言中,无法用有限的文字告诉你它的深度与宽广。这是一个
世界,这是一本投入阅读后,会感受你身处世界慢慢被静止的散文集。
相遇的人是人生银河里的星光,书也是你人生银河里的星光。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三):王安忆:在《今夜星光灿烂》中记录与他们的“分手”
从哲学
意义上来说,每个人与他人都互为过客,有幸的,是从
萍水相逢的偶遇,到因投缘而
相见恨晚、无话不谈,但最后的
结局都逃不过终要散的宴席。正如小说家王安忆所说:“在这一刻里,我们真是
相濡以沫,可是,分手在即。”小说家有着超于普通人的感触,即使是
擦肩而过的路人,也可以赋予他一个故事。何况在她看来,与其铭刻一个人在心里,不如将他的一切都落在纸上,让更多人读懂那在见面之后、分手之前金子般的情谊。
王安忆将她回忆中的人物写了下来,便有了
随笔集《今夜星光灿烂》,既有众声的欢腾,也有喧嚣之后的孤寂与落寞。萧军、巴金、顾城、路遥、陆星儿、史铁生、陈凯歌、
葛优、陈丹青、陈映真、陈思和、陈村、马家辉、西西……大众看到的是烙印着这些名家个性的作品,却鲜有人知道在文艺的外套之下,他们的笑与泪,他们的悲与欢。在王安忆的
温情讲述中,她对那些人、那些事的重现,也让我们重新认识了小说家以外的王安忆。
在未见到作家之前,我们常将其作品的风格等同于个人;但王安忆却带给我们那些不一样的他们。譬如萧军长于
意味深长却又平白如话的檄文,但走近
真实的他时,他却像一个来自遥远时代的顽皮
孩子,毫无他笔下的沉重
气质;在常人看来在
轻描淡写的红花绿草,对于黄土的儿子路遥来说,却会使他猝然流泪;还有在生活里追求
幻想的陆星儿,她在离世前奔赴俄罗斯以了却夙愿,王安忆在她隐痛的叙述中,还原了一个执拗、自谦又带着些许
困惑的女作家。
这些作家在文学场中的隐去,都在无时无刻不提示着王安忆写作的紧迫,她要用一支笔留住那些疾走奔赴找寻真谛,在奏响强音时凋谢的
生命。在她看来,他们都曾对她产生过影响,就如同在她的
人生中闪耀的点点星光,曾照亮她
思想天空的一隅。他们都曾赋予这位自诩为“跌跌撞撞的写作初学者”以
坚定的
勇气和丰沛的养分。甚至王安忆曾以为背负与这些作家们的故事是她的写作素材库,也是一种宿命,但她最终还是决定写下来,把与他们的“分手”都写下来。
那些
微乎其微的琐碎细节,被王安忆逮个正着。作家陈村的名字取自他曾经插队的陈村水库,他所憎恨的穷时候、乱时候,却又和连接它们的符号捆绑一生,这就不难
理解他小说中
刻薄的
幽默。陈丹青在异邦读中文小说眼含热泪,身旁的异乡人不会了解他在感伤和
迷茫。还有老实人葛优,他会在不经意间抖出笑料;而马家辉,总在笔端透出生存大义的华丽与壮美。
王安忆在回忆中将生活的真相从他们的故事中一点点揭开,她的写作就像路遥拨开绿色的地衣,试图从地下的黄土中窥探生活的肌理;也像学者陈思和以文字为砖瓦,在无数个伏案的日夜攀爬象牙塔,
竭尽全力钻通真谛。而这写下,便是
永恒。
2013.12.03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http://www.cnepaper.com/zgtssb/html/2013-12/03/content_10_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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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四):温柔一刻
最开始有意识地接触王安忆的写作,缘于阎连科的
一句话。
去年
夏天,阎连科在王府井书店讲课,说到他们这一代的作家,整日里
觥筹交错,坐在书桌前的时间越来越少。
那段时间,阎连科正因为他
发表在纽约时报上题为《丧家犬的一年》重新出现在公众
视野。他说了他生而为
家庭家族一员的无力,还说他挺羡慕王安忆这样的一直在状态的写作者。回来以后的几个月,断断续续读完了她的《长恨歌》,开篇絮絮叨叨
无止境的描写,其实多少有点拒不打算真正进门的读者于门外的意思。但主人公出场后,旅程开始了。
女人对宿命的直觉,总会加深宿命的暗示,仿佛仅仅是为了弥补行动力的不足,而在
等待中完成所有的
悲欢离合的环节。读《长恨歌》那段时间,我刚
离开上海来到北京,出现在下午的那些纵横的浦西的路,有时会挡住思绪,不得不停下来,像踩住了一片梧桐树叶,又忽然觉得不应该,脚还停在原地,没有办法离开。
到北京的头一年,精力无处耗散,好奇心仍在,愿意花时间跑遍所有的沙龙和讲座。现代文学馆有一个间周举办的公益讲座,我几乎参加了大半年里全部的场次,周六早晨七点起来,到地铁站附近的甜品店买好面包和牛奶,然后换乘两次地铁,在惠新西街南口等125路到文学馆,如此
周而复始...在换乘公交站背面有一条河,不知道怎么称呼,却是看着河畔的杨柳抽枝、繁茂又凋零。现在仍觉得这样的也蛮有意思,但终于是没有了周六,即便有,也不能起来了。
有人说王安忆是在
现实的生活,审美的写作,她好像也默认这样的说法。《今夜星光灿烂》里有一篇纪念陆星儿的散文,说到了写作带来的虚无感,说到了文字所能给予作家的一点点权力。因为陆星儿正好与她相反,是审美的生活,现实的写作,由此生出的疏离和缝隙,带来的伤疤和缺损,成了王安忆在这本书里最动情的一篇。
书写衬的出是最无用,越往深处越是黑不见底的虚无。书写完成时,是温柔溃败的一刻,唯有书中那些或
生龙活虎、或多愁善感、或
唯唯诺诺,或徘徊不前的人物,给了我们最
真诚的交换。
也让自己从忙于攀附高深的谈吐中
解脱出来,回到朴素的身边。
今夜星光灿烂,黑色吐露芬芳。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五):生命中的那些温暖
最近一直很忙,所有的事情杂乱不堪的堆积在一起,心情不免有些焦躁,这样的心境是不适合看书的,于是手上的书便一本一本的堆积起来,其中便有着王安忆的这本《今夜星光灿烂》,很久不读散文,或者说很久没有读到这般美丽隽永的散文,一旦翻开,便不舍得放手。
《今夜星光灿烂》以写人为主题,记录了作家王安忆对于过往生命中那些人的回忆与理解。该书共收录了五十八篇散文,分为两辑,第一辑当中记录了巴金、陈凯歌、陈丹青、葛优、顾城、史铁生、路遥、陈映真、陈思和、陈村、马家辉等等这样的大家名人,第二辑记录的则是邮递员、手艺人、甚至不知名姓匆匆路过的市井小人物。这些人就如同在王安忆的人生中闪耀的点点星光,于不经意处留下了一些痕迹,各自照亮了她思想天空的一隅。
散文最大的妙处,便是你无论从何处开始读,你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并满心欢喜的读下去,从而爱上里面叙述的某些人。
突然想用这样一句话来开头。
我有一个朋友,她叫王安忆,是个于人于己都满腹真诚的人,她是个擅长素描的作者,笔下的朋友无不被她刻画得入木三分。她的真诚以待,除开她本身的原因,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任大星老师的影响,那位无论读者是大人还是小孩,作者是新手还是名家,都真诚以待的任大星老师。她喜欢记录自己的故事,喜欢将每一段回忆用文字记录下来,记得她有聊到,她最难忘的一次经历,是去陕北,怀揣着路遥给的“路条”,然后乘着风尘仆仆的班车,就这么上路了,行走在黄土沟壑,惊叹于崖边的桃花,孤零零的立于这荒凉苍茫的土地上。善良的她和所有善良的人们一样,在面对身体有缺陷的朋友时,会惶惑不安,会害怕触碰到禁忌。在第一次去见史铁生时,为之做了长久的准备,读小说,探知他的经历与为人,尽可能的了解所能了解的,而后等到真正的见面了,却又发现其实他与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除开行动的方式不一样,其余的有什么差别呢?甚至于很多道理,他理解得比我们更加深刻。我这个朋友,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很多你未曾注意的小细节,在她眼中却那么的明晰,她记得她曾经给予一个邮递员的承诺,并为之履行。无论你曾在她的生命中担当过什么样的角色,也许你只是早上与她一同乘坐公交车,也许你只是一个邮递员,也许你是她的合作伙伴,也许你是她的老师,你就是她生命当中的小小星光,照亮她生命里小小的一个角落,今夜繁星点点,星光灿烂。
人生有如一趟列车,行驶在自己既定的轨道上,中途不断的有人上车下车,谁也无法确定你身边的某一个人能陪你到最后,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能够互相陪伴的时刻好好珍惜那份相知相许的温暖。
我们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下一刻我们即将面对什么,前一刻相遇的人是否还能再次重逢,前一秒爱恋的人是否下一刻便由爱生恨,生命便是有着这诸多不确定,才更加值得期待。
期待遇到下一个更好的人,期待在十字路口与各自形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过,期待朋友面容上的每一个微笑,期待拥有着更多的回忆。
《今夜星光灿烂》与其说是一本散文集,不如说是一本回忆录,王安忆,认真深情的记录了每一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
还记得在《小镇上的作家》这份小回忆当中,王安忆与陈世旭之间关于笔名的对话。
陈世旭有回上这么一段话,“我写东西时,最高兴的是想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朋友看到了,他心想:哟,陈世旭这家伙还活着!”
看着这段不经忍不住发笑,陈世旭真是太可爱了,率真、耿直。
忍不住也会回头想想,在我们看到这本《今夜星光灿烂》时,脑子里会不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嘿,王安忆这家伙还活着,真好!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六):雨打风吹去,留下的是情怀
相比局外人那些臆想过度的描述,资深圈内人的王安忆笔下的“那些人那些事”显然是极有分量的。这本集结了近三十年来王安忆写人的散文集子,足以让每个文学青年的八卦之血沸腾起来。如雷贯耳的名字一一闪现:巴金、萧军、路遥、顾城、汪曾祺、史铁生、陈丹青……这些现当代文学史上绕不过去的人,在王安忆独特的视角下,呈现出一种让我们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姿态。
她写陈丹青到了纽约两年不读英语,厌恶美国饮食,坐下来就谈上海的童年往事和插队经历,一个人关在房里死读老庄,读到哽咽不已;她写顾城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上,在森林里走来走去,尝遍了各种食物,草汁染黑了他的嘴唇。在摇曳的烛光下他和谢烨剥着牡蛎,储备过冬的口粮;她写路遥在西影厂食堂对别人发火,那人说:“你们这些所谓青年作家到老了也会放不下名与利,这是自然规律。”路遥陡地站了起来,扯他的袖子:“人和人不一样,我小时候没穿过裤子,这怎么一样?”她写和葛优的一次饭局,由于本人并不像荧幕形象上表现的如此幽默,他临了有些过意不去,好像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便提出要拌个白菜心给大家吃……
阅读这些饶有兴味的细节的时候,我常常会联想到《世说新语》和民国的文人雅事,吸引我的不仅仅是这些逸闻趣事中所显现的传奇性,更是一种对过往情怀的恋慕和向往。书中最富有神采的篇章大多都是王安忆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写就的,这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那是共和国历史上罕见的清纯年代,从废墟上生出的好时光,“那个世界不定比原先的合理,却更合乎人道,那个世界也不定比原先的坚固,它甚至相当脆弱,但是它有着异常的亮度,多棱的照射,激起反光,交互相错,发出魅惑的引力。”就像一颗闪亮而华丽的流星划破黯淡的天际,短暂,却足以照亮一整个天空。
由此可以理解为什么旧时的文人怀念魏晋风流,近来民间掀起民国热和八十年代热了。那是中国历史上的群星闪耀时,我们已经永久地错过和失去了那些人性和神性共存的时光,只能在他人的回忆中一遍遍重温。但是“回忆”往往会伴随有变焦和失真的弊病,远不如当时的“现场速写”来的更加贴近真实,而这就是本书最为珍贵之处。
和魏晋名士还有民国的文学青年一样,王安忆笔下的那代人,内心深处都是有着末世情怀的。不同的是,以前人们面临的是时局动荡的冲击,而八十年代的人面临的是金钱和欲望的冲击,相同的是,他们都知道,一切都会不可避免的来临,或早或晚。于是,他们都带着绝望的心情去释放自己,所以,在纽约地铁里读王安忆的小说读到流泪的陈丹青,和坦腹东床的王羲之、穷途而哭的阮籍、谱下倾城之恋的张爱玲,都是在末日狂欢的清醒者罢了。
然而王安忆的笔触并不因此而绝望,借用伍尔芙描述艾米丽•勃朗特的一句话:“她朝外望去,看到一个四分五裂、混乱不堪的世界,于是她觉得她的内心有一股力量,要在一部作品中把那分裂的世界重新合为一体。”尽管有人已经故去,有人已经改变,可是在文字的世界里,雨打风吹去,留下的是那代人共同的情怀。
刊于《周末画报》第786期,转载请豆邮。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七):写“别人”亦是写自己
2002年1月,王安忆女士在上海大学做了题为《作家个性与文学》的讲座,我没能参加一睹风采,但上大的好友S有幸参加了讲座,特地为我索了安 忆女士的签名,可惜没带她的作品,只得请安忆女士屈就签在讲座的宣传纸上。仔细端详签名,字迹疏朗清楚,没有任何花哨,唯有“忆”字的弯钩写得棱角分明, 也许正暗合安忆女士的性格,率真,但有个性。
王安忆女士生在南京,长在上海,对上海最著名的诠释莫过于她的长篇小说《长恨歌》,但她自己却并不喜欢被称作海派作家。除了描摹上海风情之外, 王安忆的文字触角还伸展得很远很远。翻看这本新书《今夜星光灿烂》,两辑共58篇文章,17多万字,有分量,有力度,有真性情。无序无跋,从第一篇写于 1981年的《我的老师任大星》,至最后一篇成文时间不详的《年轻多么好》,其间有上世纪九十年代撰文,也有21世纪成稿,时间跨度20多年。上辑写36 位名人大佬:陈凯歌、葛优、史铁生、陈丹青、陈映真、顾城、马家辉……下辑写朋友、同学、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从这些文字中我们瞥见安忆女士的潇洒劲头,不 卖弄、不在乎、不迎合。
王安忆写人,很像中国的写意画,寥寥几笔极淡地勾勒,却是疏疏落落很见分量。她写史铁生:“在一九八零年时,文学讲习所里,有朋友推他来听课, 我们还握了手。印象是模糊的,觉得似乎是一个腼腆的青年;还有就是,他在轮椅上,那轮椅显得空落落的很大,等再次看见他时,他已巍然将那张轮椅坐满了。” 写顾城,“他头戴一顶直统统的布帽,就像一个牧羊人,摒弃带有游牧的飘无定所的表情。”
八十年代的王安忆很用力,“为了先生,也为了自己,我们总应当再努力一些,再争气一些,再雷厉风行一些,也再负责一些。”九十年代王安忆很意 气:《刘教授和中国当代文学》一文中,她吵架似的说:“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你们就喜欢读那些浅薄的所谓揭露文学,这使你们过瘾,读过之后又说,‘中国没 有文学’,你活该!”安忆女士居然也会吵架似的和人争辩?我仿佛又看到了她签名“忆”那个有棱有角的笔画,她真是那种表面看上去很“冷”,却有着热切情 怀、爱憎分明的人。
二十一世纪,王安忆对文字的把握程度愈发娴熟,文章慢慢摒弃了很多枝枝蔓蔓的形容词,只简简单单叙事,平平常常道来,是非功过爱恨都不显山露 水,任读者自行揣摩。王德威先生说,“女性的书写可以形成流言絮语,也可以发为金石之声。”王安忆女士的书写恰是中国现代文坛女性作家的金石之声。《今夜 星光灿烂》,这是一本写“别人”的书,但我们能看到的是一个更为丰富的王安忆。她用她冷峻的眼光看世界,看别人未留心处,看别人未动容处。她写一个收废品 的女人,在粗糙的生活下却磨砺了一个光滑的心,“她把废品码得见棱见角,如是下雨,再蒙上一张塑料雨布,四边掖齐,远远地看,就有点集装箱的风格。”写画 家陈丹青,“一九八三年底,我与陈丹青在纽约第一次见面与认识。他与画廊签约,已将兄弟办来美国,可说是开端良好,前途顺利。可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沮丧 的人,带着茫然失所的表情。他不读英语,厌恶美国饮食,他坐下来就谈上海的童年往事、插队往事。他一个人关在房里死读‘老庄’,读到哽咽不已。他珍藏在裤 袋里,有一页练习簿上撕下的纸,正反两面写着细小端正的汉字,是还未出道的阿城所写的一篇小说,写给他看看,他也献宝似的拿给我看。他拿了我的两本行文幼 稚的小说集,在纽约蛛网般的地铁里边流泪,身前身后的外邦人,谁也不知道这个亚洲面孔的青年是在为什么感伤。”若没有怀着一个细腻的悲悯之心,又怎会把陈 丹青国外的彷徨描写得如此动人。
王安忆女士的文字,像软呢,朴素、挺括,有厚度,在初冬的夜晚读来,安宁澄澈,温暖人心。多年过去,安忆女士的文字锋芒微收,但光芒依旧。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八):这是一个人,这是一个时代
王安忆的虚构作品总是给人稠密、凝重的感觉,读来很不好受,因而我倒是很爱看她的非虚构作品。记得多年前读她给复旦大学中文系学生讲课的讲稿合集《心灵世界》,读得津津有味,即使她在课堂上讨论的有些小说还没有读过,也完全被她剥皮拆骨的解读、分析、评论给吸引。
所以,拿到新书、散文集《今夜星光灿烂》还是充满期待。
说新书,其实《今夜星光灿烂》里收录的都是旧文章,是王安忆自1981年到2012年这31年间写的散文选集。这些文章都是在写人,其中第一辑里书写的都是作家、诗人、导演、演员等名人,包括萧军、路遥、史铁生、顾城、陈凯歌、葛优等。辑二里则是家人、朋友或者只有一面之缘的同搭地铁之人。因为王安忆的作家身份,接触名人的机会多了一些,更有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视角,因此缉一的文章相对较多,也是最吸引人的一部分。她写葛优,说因为约了陈丹青,陈丹青又约了阿城,就这样朋友们互相攒着组成了一局,最后来的是葛优。本以为是谐星,饭桌上的搞笑气氛都应由葛优一人来制造,但其实现实中的他“是一个实在人,没有一点滑稽腔,不是个可做笑料的角色”。王安忆想了一下,觉得要是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能好好翻拍成电影,葛优倒是可以演许三观的(终究没有人好好弄这个剧本,但葛优倒是演了《活着》)。
她写陈凯歌,是因为电影《风月》,他是导演,她做编剧。开读之前,以为能挖到些当年拍摄的幕后故事,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八卦,但事实是王安忆写得很高端,都是他们如何磨剧本的纠结心理,从人物性格到故事脉络。与陈凯歌打交道,一下子就提升到了精神层面的探讨。何况,两人都是有自己的坚持的人,这个的过程就变得很有意思。人到中年的陈凯歌突然想拍一部少年爱,“其实是有很多凄楚的”。他的少年热情,被王安忆形容是“用道理堆砌起来的”,别人不明白,但是他却要明白。她说:“《风月》所做的一切,归结起来,可说是给没道理的找道理。”在编这个剧本的时候,王安忆看到了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她羡慕姜文的直接、肆意。这是姜文的处女作,他完全可以任意为之。但是,陈凯歌不行。因此,他们编剧的过程就变得十分痛苦,两人在不断地确立、推翻、重建。不管之后呈现出的《风月》如何,看王安忆写《陈凯歌与<风月>》,就完全能被她和他之间在意志上的角力迷住。这种精神层面的交流,倒是很能促进彼此的了解,王安忆最后说:“你要会听陈凯歌说话,听懂之后,你会发现,他正是你的一面镜子。”
虽然这些作家、导演、演员都算是朋友,王安忆写他们也没有一面地赞美、虚辞,都是实话,也有批评,说不好之处。但,她是十分诚恳的。她写在文学讲习所的同桌陈世旭,结业后很少在刊物上见到他的作品,“即便有,也叫人忍不住地失望”,但后来读到他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惊涛》又“愣了半天”,感觉他“还活着”;她批评姚育明的散文总是生搬一些佛理,“有些饥不择食的样子,结论处还难免落入窠臼”;说盛曙丽的《新禅说》,有点俗气,像“世人说”,“又杂沓得很”;她也坦承跟陈凯歌合作,从头至尾都没有对《风月》产生贴肤之感,“这是人家的东西,我难以激起热情”。足可见王安忆的真性情。
记得摄影师肖全曾在1990年代拍摄了余华、王朔、三毛、张艺谋、陈凯歌、崔健等等一批作家、诗人、艺术家,后来以《我们这一代》为名出版成书。读王安忆的《今夜星光灿烂》,虽然“星光”不及《我们这一代》,但文字里透露出的那种东西与肖全的摄影是一样的。王安忆在写着身边的朋友、同事、同行,是一个一个的人,也是一个时代。通过他们,我们看到那个文艺复兴的年代,人们对于创作、对于生活抱持的那份热情与真挚。尊重作者、读者的《少年文艺》编辑任大星老师,会因为年轻作家说从来不看自己写的东西而拍案而起;即使时代和生活都给陈村很大的打击,他有充足的理由愤懑、抱怨、痛苦,但他没有,他没有向这个世界索求,反而想到了责任;大家还沉浸在伤痕、农村文学时,纱厂女工倪慧玲已经开始了工业世界的思考,她是孤独的,却“始终怀有正常的温厚的看法”。
还有岛上的顾城。这是书中我比较喜欢的一篇。王安忆写她与顾城的几次见面,听他和谢烨讲他们在新西兰的生活。那是多么孑立于世界的一个诗人,在新西兰的一个小岛上过着避世、穷困的生活,虽然这实现了顾城从小就有的梦想,拥有一块地,在上面耕作。可是人回到自然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就像为了生计,他和谢烨从市场上买回的那些鸡。为了让这些不会从地上啄食、“进化”了的鸡进食,他和谢烨不得不来回晃动装着饲料的木板,假装是现代化流水线。但是,慢慢地,他们在这个岛上安顿了下来,还清了房子贷款、修补了漏水的屋顶。当顾城一个人来到柏林做交流教学三个月后,他有了乡愁,“想家的心情他长久以来从未有过,现在有了多么叫人高兴”。不管周遭如何,这个世界还是可爱的,他们还在高兴地生活着。
在写于1998年、悼念《上海文学》副主编周介人的文章里,王安忆写道:“文学,人生,人,什么事情都是艰苦卓绝,且前途茫然,而额外的损失却不期而至。在这一刻里,我们真是相濡以沫,可是,分手在即。”一个个人渐渐地远去了,一个时代也慢慢离我们远去。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让人们看到,每个时代的人都在缅怀过去,王安忆们在1980年代会缅怀“五四”一辈,她写萧军:“萧军先生走了,怀了那一个时代的浩气大踏步地撇下我们这些拖拖沓沓的人走了。”而我们现在会缅怀他们那个年代,羡慕他们有吴组缃给他们讲《红楼梦》,有星光灿烂的文学夜空可以追逐。只可惜,如今星光少了,大地上的各种霓虹灯光又太闪耀,夜空更加黯淡。
(刊于《外滩画报》)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九):散文,不容易
总觉得作家不会老,张爱玲一想起来还是一手叉腰睥睨天下的年轻骄傲女子,鲁迅仍然留着一抹笔直胡子,王朔年轻气盛骂起人来咄咄逼人,王小波则耷拉着脑袋站在美国的街道上……不像明星,作家藏在作品后面,一张两张照片,便成了读者心中永久的印象。
我记忆中的王安忆,是肖全照片里抬头抱手盯着镜头,头发妥帖,眉目清楚,炯炯有神的样子。算下来,这张照片拍摄至今已经20年,1954年3月出生的王安忆,到如今,正好60岁了。
60岁,对于一个作家的创作生涯来说,还有很多可能,更好更棒的作品也许就要诞生。但是,60岁,对于一个生活着的人来说,已然是一个节点。记忆一垒垒越堆越厚,参与在记忆中的人却一个接着一个走散。
《今夜星光灿烂》是王安忆的最新散文集,如标题所示,星光灿烂,写的是人。从1981年到2012年,这本集子贯穿了王安忆几乎全部写作生涯。第一篇《我的老师任大星》,写的是王安忆刚刚回到上海给《少年文艺》投稿结识的编辑任大星,现在看来,有一些句子,很明显的受当时风气影响,比如最后一段“如今,我在做编辑了,又在学着做小说了,在学着一切必要知识的首先,应该学会真诚的为人。在心底,我一直把任大星同志当作我的老师。”事实上,整个在文章末尾标明写于八十年代的文章,都可以清楚看到年轻作者的心态和习气,要知道,作家也是一笔一笔一字一字写出来的。
翻着一篇篇文章,其实是王安忆一年又一年的日子,她出了一本一本的小说,她去国外参加活动,她获奖了,她认识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在这本集子里,王安忆大大小小写了好几十个人,有著名作家如巴金、萧军、顾城、史铁生、路遥、陈映真、陈思和、陈村、马家辉,也有同学、朋友、普通人,甚至还有一些明显受邀而写的序文。时间流水而过,质量也参差不齐。
要知道,散文好写,特别对于已成名的作家,生活里随便什么事,记一笔就是一篇文章。而且,全国各地上百张报纸副刊等着发稿,只要按时交货,一切好谈。但真写得好,实在也非容易。毕竟,一辈子下来,真正交心的朋友没有几个,真正了解的人也不过手指可以数出的那些,希望用一篇千字文章击中谁,太难。
在这本集子里,有几篇特别好的,且挑出来,一是写顾城的《岛上的顾城》,一是写陆星儿的《今夜星光灿烂》,还有写她外甥的《我们家的男子汉》以及《男子汉成人》。顾城这一篇写于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七日,王安忆在这篇文章里动用了小说家的笔法,有很多直接以第三人称为主的叙述,顾城成了她的人物,而这个人物本身发着光。这篇文章没有涉及我们后来动不动就要谈到的惨案,因为离那件事情发生,还有一年时间。这隔着的一年,给了这篇文章独有的轻松气氛。
写陆星儿这篇动人,是真动人,和其他怀念故人的文章不同,不是那种客客气气的写法,而是真的朋友,真的日子。“星儿走了一年多,我们继续生活着。因不是至亲的人,所以造不成什么改变。但是,有时候,忽然之间,一阵难过袭来,也不是肝胆俱裂,而是,惘然。”基调从第一句话就定下了,从认识到别离,有好有淡,有亲热也有矛盾,王安忆在这篇文章里,将自己剖开最多,我们看在眼里,自然懂得。
《我们家的男子汉》就像许许多多的作家写他们的孩子或者他们亲戚朋友的孩子一样,一种旁观者的观察,发现那些闪光的天真和趣味。因为孩子本身闪耀,文章自然轻盈有趣。但《男子汉成人》则不一样,这篇文章离上一篇写成过去十几年,文中的小朋友长大成18岁的少年。是亲人,是真的了解,真的关心,也是真的无奈。少年愁绪,被王安忆看在眼里,写下来,也是如此而已,还能怎么办呢?
有时候,文章不能太干净,太平整,些许疙瘩和雾气,反倒给了读者盘桓的机会,才有那种看罢不知如何是好若有所思却实在不关你事的惘然。
《今夜星光灿烂》读后感(十):哪怕终究是黑暗的装点
于东田说,观音身后有一盏烛台,烛光点起,那一瞬间便呈现了。对此,王安忆却发感慨:你把光亮给我了,你自己用什么照耀黑暗呢?《今夜星光灿烂》的意味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在于此。生命中所邂逅的种种人和事,都会在与她生命的某一脉触碰交汇,心神而会激起点点星光,从而照亮她天空的某一角。
然而有人在你生命里如同一丝气息飘然而去,有人却成为摇撼你生命根基的暴风雨。前者,是你未懂;后者,是你未立。
而王安忆不同,她心事浩渺连广宇,她于无声处听惊雷。顾城、萧军、路遥、史铁生、陈凯歌、葛优、陈丹青、陈映真、陆星儿这些名家自然不消说;而遑论一些素未相识、一面之缘的陌路人。
在陈星儿一文中,王安忆引程德培的评论:王安忆是现实地生活,审美地写作;星儿恰好反过来,审美地生活,现实主义写作。被评二人都深以为然。王安忆之所以能提出“这世间如果没有知识,没有文明,没有文学,星儿会不会生活的更好”的问题,我想正是此最好的证明;而星儿最终离开我们,也是她最终的映照。女性总是天然接近虔诚的,而已在上帝边缘的更比常人通悟此道。
有时,我们宁愿绕“道”而行,或寻南山之“道”,我们脱离不了,只是离这个核心越来越远。顾炎武言,古人采铜于山;今人则买旧钱于市——名之曰废铜——以充铸而已。王安忆采撷的这点点星光,源于原野,不是纷乱城市的霓虹之光。
我想可以回答王安忆前面的提问了:他把光亮给了你,你又用你的光亮照耀了我们的黑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哪怕星光终究是黑暗的装点,哪怕这把盾后面还是无尽的黑暗。